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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舟渡水药庄寻真迹 ...

  •   小荧的爹是个哑巴。

      清狂走上前去,问道:“小荧,这是你爹吗?”

      清狂瞧着眼前这位农民模样的大哥,他正咿咿呀呀的,手口并用,和他们道谢。

      小荧点了点头,抱的更紧了。

      小荧爹是靠哨子和女儿联系的,想必刚才她是听到了哨声才跑出门。

      这样正好,他们也不用再为小荧找安身之所,可以继续专心赶路。

      小荧跟着她爹走了,清狂和玄澜二人也准备继续去找那位外地郎中开的医馆。

      他们一路询问,都说没有见过怀中抱着黑猫的女子。

      清狂:“难道是我们打听的方式有问题?都问一路了,没有一个人说见过玄月。”

      玄澜:“再找找……”

      清狂知道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从那微微蹙紧的眉间,隐约能辨别出他的忧虑。

      玄澜这个人,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笑容淡淡的,温柔淡淡的,连生气和担忧,都不形于表面,不容易察觉。

      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希望造成别人的负担,所以很多事总是喜欢一个人默默扛着,不声不响的就把事情做了,然后轻轻地说一句:没事

      玄澜察觉到清狂的眼神,低头问道:“怎么了?”

      清狂摇摇头,抿嘴笑了笑:“没事!”

      听路人说,那家医馆开在最偏僻的药庄之中,三面环山,行舟渡水。

      那地方荒废了许久,空无一人,所以那名外地郎中就接手了药庄,平常三五天也不见什么人去那。

      沧澜珠不可能会出错,玄月一定在流坡,只是她一个人又能到哪里驻足呢?

      他们照着过路人的指引,辗转到了目的地附近,玄澜指着前方一处:“前面就是药庄,我们去看看。”

      这药庄坐落在朝瑶山北面东侧山脚下,他们昨日上山时天已黑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可以渡船出山。

      此地三山环绕,到了夜晚,不免比外面清冷许多,日落西山,浓雾渐渐向下笼罩,两人寻着小路,到了药庄门口。

      药庄门上挂着一扇很大的牌匾,上头刻着“药庄”二字,仔细看,还能看见落灰,想必是住进来的人没有打扫干净。

      大门口摆放着两盆绿植,清新显目,门外挂着铜锁,门轻轻虚掩着,想必是有人在里面的。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人推开一扇门,风起,迎面扑来一阵药香,甜中微微带苦。

      清狂:“有人吗?”

      无人应答。

      清狂又问:“有人在吗?”

      这次比第一回喊得更大声了些,还是无人应答。

      清狂:“有!——人……嗯…怎么了?”

      玄澜轻拍她的肩膀,指着烟升起的地方,有人在里面煮饭。

      二人移步到那座小屋前,清狂捂着口鼻,被呛得有些发晕,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咳咳……这什么奇怪的味道……”

      就连玄澜也没忍住,低头咳嗽了一声。

      药味不似药味,饭香不似饭香……

      玄澜敲了敲门,两眼被熏得发酸,正欲推门而入,忽然——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只见里面那人两袖用绳子紧紧系上,露出的手臂沾了许多灰渣。

      她抬起头时,也是被熏得只睁开一只眼,鼻下缠着一圈布条,说话还带着鼻音,开口便喊:“是谁呀?!——哥哥!!”

      玄月先是吃惊,鼻头一酸,喜极而泣,一把抱住玄澜的腰:“你怎么现在才找到我啊……呜呜呜……”

      被抱住的这一瞬间,玄澜有些愣了,玄月身后的灶台柴火,锅碗瓢盆,炉上浓汤,满屋的乌烟瘴气。

      “对不起,是哥哥来晚了……”

      他拍了拍玄月的小脑袋,有些心疼:“瘦了许多……”

      玄月用小脏手抹开眼泪:“……我这两天,都没吃上一顿好的呢……我…我没带钱……把剑给当了,可是钱又被我弄丢了,呜呜呜……”

      “清狂……呜呜……”玄月又委屈巴巴的盯着清狂,只是她一靠近,清狂就忍不住打喷嚏。

      清狂强行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伸手抱了抱她。

      真是个小可怜,也不知道在屋里捣鼓什么有毒的东西。

      清狂:“这……这屋里在煮什么?”

      玄月:“我在煮饭。”

      清狂咽了口唾沫,盯着玄澜直喊救命,她可不想在这里的第一顿就吃黑暗料理。

      他们将煎药的瓦罐搬到屋外,屋子里的空气才流通了许多。

      “这是给在溪的药吗?里面是什么?”

      清狂盯着里面黑糊糊的一团,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玄月:“是呀,这是岁白先生开的药,他嘱咐我煮了给在溪喝的。”

      清狂边搅拌边问:“你碰到白先生了?……难道他就是那个外地郎中?”

      玄月点头:“是呀,我在山脚下碰到他了,他带我坐船到这里来的,他还治好了在溪的伤!”

      柳在溪如今还是狐形,所以被玄月装在菜篮子里,难怪一路上的人都说没见过什么抱着黑猫的姑娘。

      清狂:“那白先生如今在何处?”

      玄月:“他去采药了,这个时辰,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去哪里采药?朝瑶山吗?”

      玄月点头:“嗯嗯,那山上的灵芝有奇效,在溪就是服了灵芝伤口才好的。”

      清狂觉得玄月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虽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但是如今也学会独当一面,再也不是那个时时刻刻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孩了。

      “我们的小菜鸟真的长大了,变得越来越勇敢啦!”

      玄月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屋里,玄澜已经做好了饭菜,因为实在没什么食材,只能简单做了几样。

      “来吃饭吧。”玄澜端着饭菜上桌,玄月提着菜篮子跟在他身后,把柳在溪放在桌上喂药。

      “在溪,我给你加了很多糖,来喝两口吧……良药苦口……”玄月端着一碗黑不溜秋的浓汤,哄柳在溪喝下去。

      岁白给的这些药只能帮助柳在溪的伤势愈合,短暂续命,他伤的可不仅仅是皮囊,还有赖以生存的内丹。

      “来,给我吧。”

      玄月抱着毛茸茸的狐狸,担心玄澜要把他带回去问罪,警惕道:“哥哥,你要干嘛?”

      玄澜无奈:“自然是救他,难道你想看他一直是这幅模样吗?”

      清狂递给玄月一个眼神:“你放心吧,你哥哥比我们都要早知道这件事。”

      玄月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柳在溪递给玄澜,“哥哥,你小心点,他现在很脆弱的。”

      清狂似乎能从玄澜转过身的背影里读出“幽怨”二字,转而笑嘻嘻问:“是在溪重要,还是你哥哥重要?”

      玄月:“当…当然是……哥哥重要!”

      狐狸动了一下。

      清狂看热闹不嫌事大,溜到玄澜身前,语气里暗戳戳的使坏:“玄月犹豫了,看来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人啦!”

      玄澜:“长大了,留不住她了。”

      清狂又笑嘻嘻:“是啊,以后不是你的小跟班咯!”

      两人走在前头,一唱一和开起了玄月的玩笑,也不管她在后头急得百口莫辩。

      玄月:“呜呜呜……臭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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