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行》轩辕韧澈

17、梁云为善千里传书

　　且说众人于桃花潭游玩之乐，一时甚是欢乐。印休道：“不虚此行！”端木缇以目示意经无绘，经无绘会意，道：“师兄，何不多住几日？”端木缇道：“印掌门，难得来此，不可控桃花潭风光，怎可离去？”印休正欲言，申护诚道：“是啊！也道我家去坐坐！”印休忙道：“申公子不必客气！”申护诚道：“印掌门，我一农人，‘公子’称不上，你就叫我护诚好了。”印休点头道：“好好好。”众人谈笑，暂不在话下。
　　却说归寒长子归明当年为梁岩带回全芜教，并起名梁云。如今梁云亦长大成人，虽说长于歪途，却一身正气。
　　年幼之时，梁云也曾问梁岩道：“爹，为何不见娘？”梁岩冷言道：“你娘早已离世，今后不许提及。”梁云不解道：“爹，为何不许提及？我从未见过娘。”梁岩道：“不见最好。”
　　梁云又问道：“爹，娘是何模样？”梁岩一时心慌，遂怒吼道：“闭嘴！让你别再问就别问了！”梁云吓得大哭，梁岩怒道：“不许哭！”梁云两眼泪落不止，却不敢吱声。此后梁云每每问起其母之事，梁岩皆大怒，不许问及。如今，梁云亦不复问，惟有昼思夜想。
　　梁云从小目睹全芜教所作所为，对全芜教深恶痛绝。此时又见全芜教为非作歹，梁云苦恼不已。
　　这一日，全芜教副教主昌迆抓来两位女子，并将其关押于地牢之中。此二人为姐妹，家中姐妹三人，姓袁，皆无名，以排行称呼。老大为大娘，老二老三依次。且老二老三为孪生姐妹，正值及笄之年。大姐长其五载。梁云见二人可怜又无辜，遂趁丘决敖等人不备，为二人送饭。
　　袁二娘见人来，骂道：“魔头！要杀便杀，不用惺惺作态！”
　　袁三娘亦骂道：“魔头，全芜教作恶多端，孰人不知，哪人不晓！用你来假慈悲！我姐妹二人誓死不食毒饭！”
　　袁二娘骂道：“正是！别脏我肺腑！我就算死，亦不毒入肺腑！”
　　梁云示意二人小声，悄声道：“不必害怕，我是特意趁人不备，悄悄来给你们送饭的，尔等切勿大声！”二人不解。梁云道：“我叫梁云，二位姐姐如何称呼？”
　　袁二娘道：“我姓袁，因排行老二，人称二娘。”又指袁三娘道：“此乃我三妹，袁三娘。”梁云道：“尔等可习武？”二人摇头。梁云道：“如此，尔等恐难逃出！”二人不解，袁三娘道：“为何？”
　　梁云道：“尔等既知全芜教之名，岂不知欲逃出绝非易事？”袁二娘道：“梁云，你为何帮我姐妹二人？”
　　梁云道：“全芜教，我亦深恶痛绝，然而却又不知逃往何处，今我见昌迆抓来你们，于心不忍。故而先悄悄送饭。并愿助尔等逃出。”说罢，又道：“来，趁热吃，尔等放心，此饭菜无毒，且无人知晓。”二人遂放心。梁云道：“我如何救尔等？”
　　袁二娘道：“我大姐尚不知我二人为昌迆所擒，梁云，你替我等送信与我大姐。其友师依桃素来习武，应该会有办法，除此之外，一时亦别无他人。”
　　梁云点头道：“好，我即刻送信与之。不知令姐现在何处？”袁二娘道：“我等乃天子山袁家庄人氏。”
　　梁云道：“天子山去此千里之遥，尔等耐心等候，我即刻前往，若有人问起，尔等不可与之争执，不必理会，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全芜教之人皆视人如草芥，尔等非其敌手，切记。”
　　二人点头道：“多谢。”梁云遂去。暂不在话下。
　　且说端木缇一众人于桃花潭，玩耍亦欢。申护诚也渐渐与众人熟悉，数日后亦道：“诸位远道而来，某亦当设宴款待，明日至寒舍，望诸位切勿推辞。”
　　印休道：“护诚何必客气！不必劳神。敝派事务繁杂，在下欲回，阁下一番好意，实实感激不尽！”申护诚道：“印掌门，不如今日至寒舍，如何？”印休又连连推辞。
　　经无绘道：“护诚，你就不必客气了，日后再来，你先设宴，如何？”申护诚点头道：“好，日后再来，必先至寒舍。”印休道：“多谢多谢！”又道：“师弟，明日我等回初恒派，你一同回去吗？”
　　经无绘道：“师兄，此番我先不回，日后自会回去。”印休点头道：“任尔所愿。”
　　当夜，申护诚提着一个竹篮又带着二只大白鹅来了。端木缇一见，忙道：“护诚兄，你此乃何意？”
　　申护诚道：“阿缇，明日印掌门回去，我别无他意，这一篮子都是鹅蛋，外加两只鹅，送与诸位，带回初恒派。”印休见状，忙道：“护诚，此举实实不可！”
　　申护诚道：“印掌门莫非嫌我之物？”印休道：“不不不，在下绝无此意。”经无绘道：“护诚，你不必客气，回初恒派一路颠簸，带着这些实实多有不便，非是嫌弃，你勿怪！”
　　印休道：“正是，护诚，我知道你的一番好意。”申护诚道：“罢了。”转头又道：“无绘，阿缇，鹅蛋尔等平分，这两只鹅尔等一人一只。你二人又不外出，不可推辞！” 经无绘道：“既如此，我便收下。”
　　申护诚将鹅蛋递与端木缇，端木缇让蒙武收下，申护诚又将鹅与之，端木缇道：“护诚兄，此鹅我不要。”申护诚道：“阿缇，无绘收下，你亦须收下。”
　　端木缇道：“护诚兄，我非此意。只因我不会杀鹅，你给我也无用，你家中可有幼鹅？”申护诚道：“有，日前正孵化数只，你要之何用？”端木缇道：“既可养，又可玩。”申护诚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明日，你自去挑选便是。”端木缇点头道谢。
　　次日，印休、桑姿蓝、桑采蓝、印琛、归速、归寒返回初恒派。端木缇道：“姿蓝、采蓝，多多保重。他日可再至桃花潭。”
　　桑姿蓝、桑采蓝点头。二人满眼不舍。桑姿蓝拉着端木缇的手，道：“长青，多谢你此番盛情相邀，我始知何为乐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方可……”
　　端木缇更是满心不舍，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桑姿蓝道：“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端木缇道：“姿蓝，现在，全芜教随时有可能对初恒派下毒手，你应当回去。而我也要好生习武。我还有大仇未报！”桑姿蓝点点头，道：“长青，我明白。说好了我们切磋的，也来不及了。下一次我们再切磋。”端木缇点头道：“好！下次一定！”说罢，二人紧紧相拥。
　　桑姿蓝道：“长青，我喜欢桃花潭。”端木缇道：“我明白。我会一直在桃花潭，你随时想来都可以。还有好多好玩的我还没带你玩呢！”桑姿蓝点点头。端木缇轻拍她的背，道：“以后，我会一一带你玩。”桑姿蓝道：“好！”
　　蒙武亦道：“采蓝姐姐，你以后也要来啊！”桑采蓝点头道：“武儿，你放心，我一定来。你跟随你师父习武，我跟随我师父习武，到时候，我们也切磋切磋。”蒙武点头道：“好！”
　　经无绘道：“师兄，日后多来便是。”印休点头，道：“师弟，你回初恒派时，与长青武儿同回。”经无绘应诺，印休又道：“平英，你亦可随之一同前来。”皇甫协道：“多谢印掌门。”
　　申护诚道：“印掌门，他日至桃花潭，勿忘告知于我。”印休道：“必相告，护诚，你多多保重。”
　　端木缇道：“归寒夫人，如箭，印琛，尔等一同来。”三人点头，众人依依惜别。六人上马道：“诸位不必相送，请回。”经无绘道：“师兄，尔等一路小心。”
　　桑姿蓝一步三回首，端木缇道：“姿蓝。”心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桑姿蓝道：“长青，不必相送。你回去吧。”端木缇点头。桑姿蓝转头，策马而去。
　　端木缇站在路边看着，直至桑姿蓝消失于视线之中，久久未回。经无绘道：“阿缇，姿蓝走了，我们回去吧。”端木缇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
　　申护诚道：“阿缇，昨日你说要幼鹅，今日可以前往挑选。”端木缇道：“好，武儿，随我一同前往。”皇甫协道：“护诚，你养鹅卖吗？”申护诚道：“卖，亦送。”
　　众人至申家，但见大白鹅下河，不时鸣叫。皇甫协道：“如此大的鹅栏，难怪能够养鹅。”申护诚道：“阿缇，此栏中乃数日前所孵之鹅，你自行挑选。”
　　蒙武见状，道：“小鹅好好玩。”端木缇道：“一只即可。武儿，你挑一只。”蒙武道：‘师父，你挑便是。”
　　端木缇遂挑，申护诚抓住，蒙武接过，笑道：“小鹅的鹅毛好软呀！”申护诚道：“再抓一只。”
　　端木缇忙道：“不必，一只即可。我尚不知如何饲养。”申护诚道：“无妨，我有饲料，待我取些许与你。”说罢即取出。四人遂各自回。不在话下。
　　且说梁云赶往天子山送信，一路快马加鞭，未尝稍歇。至天子山袁家庄，见一群人正唤二娘三娘，梁云便知。又见一人正痛哭，一女子负剑好似劝慰。
　　梁云忆起二姐妹之言，遂发一飞刀，负剑女子接住，却不见何人所发，也顾不得许多。二人急视之，见飞刀附书曰：姐妹二人囚于地牢 全芜教。
　　此女正是师依桃，见书忙道：“大娘，此事棘手。全芜教非善类，且称霸武林，二娘三娘为全芜教所抓，若欲救之，实为难事。”袁大娘道：“依桃，尔可有良策？”
　　师依桃摇头，叹道：“全芜教你非不知，当年赫赫有名之门派——寒冰门亦为全芜教所灭门，多年以来，大大小小门派为其所灭不计其数。且尔等尚不习武，如何前往？”
　　袁大娘哭倒于地，师依桃劝道：”大娘，此事须从长计议。”袁大娘道：“依桃，你但言便是。我依尔所言。”
　　师依桃道：“欲救二人，须求援。若得武艺高强之人相助，兴许可救二娘三娘。然而，武艺高强之人虽说不在少数，却不知可愿相助。这可如何是好？”
　　袁大娘道：“若能救得我二妹三妹，我愿赴汤蹈火，此生若难报恩，来世再报。惟愿其救我二妹三妹。”
　　师依桃紧缩双眉，道：“侠士亦不乏，然而我们却不认识，又当如何？而且，全芜教又岂能轻易进去！此事绝非心急之事。须慢慢来。”袁大娘点头。
　　欲知如何救袁氏姐妹，下文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