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假言怪谈集》谢绝假言

51、小巷孤魂（19）

　　这段时间里，苍城的大街小巷，人们都在谈论一件十分离奇的事情。
　　其实不只是苍城，就连周边的一些城市，甚至其他省份，也有很多人通过网络在打听和谈论这件怪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网上出现了很多种版本和谣言，因为很多版本被夸张得太过离谱，加之这件事情还涉及到一个未成年人的隐私，所以很多网上的内容被删除了。但这件事情的影响还是扩散到了很多地方，特别是苍城，有很多人通过各种渠道在打听和谈论这件事情。
　　因为版本太多，笔者也难于甄别真假，所以下面只梳理和选择了部分人的议论，是真是假，就由读者朋友自己判断吧——
　　“听说那个小学生才十岁，她爸爸出事前，她正在苍城第二小学读三年级。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在自己的作业本子里写了一些内容很奇怪和恐怖的话。那些奇怪的话，原文究竟是怎么写的，可能只有班主任老师和极少数的人知道，内容好像是说：她的爸爸是个杀人犯，十五年前曾在重庆市杀害过一名小学女生！那个可怜的女生跟他的女儿一样，死之前也在读小学三年级。”
　　“那个凶手虽然用一个□□，在苍城开始了新的生活，但那个被他杀害的女孩的鬼魂，却还是找到了他！并附身到他的女儿身上，假借他女儿的手，在语文作业本里写了一些很诡异和恐怖的句子。”
　　“最奇怪的是，作业本封面上的名字也被涂改了，她本来名字叫裴雪，但裴雪这两个字被涂黑了，后面加上了一个新的名字：汤归舟。”
　　“汤归舟是谁？谁也不知道。听说有人在重庆市的一个论坛里做过调查，结果那个城市，十五年前真的有一个名叫汤归舟的小学女生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唉，这十五年里那家的人是怎样煎熬过来的，恐怕只有那些遭遇过同样不幸命运的家庭，才会真正懂得他们的悲苦和绝望心情！”
　　“是呀，十五年虽然不算太长，但听说汤家却发生了很多变化。我听一些人说，在汤归舟失踪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汤家的人好像疯了一样，想尽了各种办法，花费了不少财力，但汤归舟就像泥牛入海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汤归舟的爷爷奶奶本来身体就不好，孙女失踪后，又终日过着以泪洗面的生活，身体自然经受不起，在孙女失踪半年以后，就先后撒手离去。爸爸妈妈为了寻找汤归舟，黑发全部变成了白发，样子比他们的实际年龄要显得苍老许多。
　　“妈妈为了专心寻找女儿，毅然辞去了工作。只要听到一点消息，哪怕明知可能是假消息，也会抱着一线希望去求证。一辈子几乎从未旅游过的妈妈，在女儿失踪后的十五年时间里，为了寻找女儿，她的足迹竟然去过十二个省！
　　“每一次带着希望出门，最后又带着满身的疲惫和失望归来，不但精神上饱受折磨和打击，而且雪上加霜的是，原本就不富裕的经济，更是急转直下，家里甚至一度穷到身无分文，全靠亲友接挤的窘境！
　　“幸好汤归舟的爸爸还保留了几分清醒和理智，虽然当初他也跟妻子一样，辞去了工作，但见再这样下去，全家人将沦落到乞讨为生的地步后，终于说服了妻子，让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上来。
　　“两口子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双双进入一家物业管理公司上班。爸爸当了保安，妈妈则成为小区里的一名保洁工人。虽然家里的经济比以前贫困了许多，但总算没有沦落到更加不堪的地步。”
　　“唉，这也未免太离奇了，可能有人以讹传讹，故意在网上散布的谣言吧？”
　　“不管是不是真的，但裴雪的爸爸可能真的以前杀害过一个小学女生，否则他不可能会跳楼自杀！”
　　“他之所以要跳楼自杀，也许并非因为女儿被鬼魂附身的原因，而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家庭矛盾呢？”
　　“应该不是其他原因，听说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因为裴雪在自己的语文作业本子里写了一些很恐怖的内容，所以她的班主任周老师怀疑裴雪的精神状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于是就拿着那个作业本子专门跑到裴雪家去做家访。裴雪的妈妈听了老师的话后，吓得要死，急忙将本来在外面吃饭的丈夫叫回了家。
　　“裴雪的爸爸裴欢看过那个作业本子后，也显出很惊讶的样子，还对老师说，他决定明天带女儿去医院检查一下。老师也没有怀疑他，还建议他们最好能带孩子去省城的大医院做检查。
　　“裴欢满口答应，等老师离去后，他特意走进女儿的卧室里，问了女儿一些问题。据说他问的问题也很奇怪，他没有问女儿的精神状态是否异常，也没有问那些内容是不是女儿本人写的，而是问女儿有没有被别人跟踪和监视？裴雪说不知道，并说自己也不知道那些话是谁写的，反正她不记得自己写过那些话。
　　“裴欢听了女儿的话后，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客厅。裴雪的妈妈当时也并不相信自己的丈夫真的是个杀人凶手，怀疑要么是女儿的精神出了什么问题，要么那些内容其实是某个同学做的恶作剧，所以在丈夫走出女儿的房间后，她又进屋去跟女儿说了很多话。
　　“就在她们母女俩谈心的时候，忽然楼下传来了很嘈杂的声音，裴雪的妈妈打开窗户朝下面看时，只见下面的草坪上围着很多人，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好像是有人跳楼自杀了。
　　“裴雪的妈妈冷音看了几秒钟后才突然反应过来，她急忙跑到客厅去看丈夫，果然没有看见裴欢。她吓得全身发抖，惊恐不安地跑下楼去查看，结果不出所料，那个跳楼自杀的人正是冷音的丈夫裴欢！”
　　“唉，听起来的确很恐怖，如果经过真是这样的话，确实很像是那个小女孩的冤魂找上门来复仇了！不过这也未免太奇怪了。世上难道真有冤魂报仇这种事情吗？也许事情真相其实是这样的：那个男人并没有杀人，他之所以要跳楼自杀，并非因为畏罪自杀，而是因为女儿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感到很绝望，加之那天他又在外面喝了不少酒，脑子本就不太清醒，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不理智的行为。”
　　“不是的，听说他那天并没有喝酒，他本来是要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但因为突然接到妻子的电话，所以没有吃饭就回家了。最重要的是，事后裴雪的妈妈真的带女儿去医院做过检查，结果裴雪并没有什么精神问题。而且听说那个作业本上的那些恐怖的文字，笔迹也跟裴雪的字迹不一样。”
　　“唉，那个裴雪后来怎样了？虽然她的爸爸可能真的是个杀人凶手，但小孩子是无辜的，不知这件事情对她将来会造成什么影响？”
　　“听说裴雪的妈妈冷音在她的爸爸裴欢跳楼死去后，就为女儿转了学。”
　　“哦，转学到哪个学校去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