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假言怪谈集》谢绝假言

39、小巷孤魂（7）

　　原来是一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看上去十岁上下，穿着一身白色和蓝色相间的校服。
　　只见小女孩站在隔壁屋半开的大门前，手里拿着一个作业本，正在用手撕其中的一页作业纸。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好象当他不存在一样，继续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情。
　　只见她将一页作业纸撕下来后，就随手扔在了门前的地板上面。
　　乐观惊奇不已，问小女孩：“小朋友，你为什么要撕作业本子？”
　　小女孩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话一样，惊奇不已地抬起脸来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不知为什么，这个小女孩子神色看上去十分激动，同时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感！
　　她受了什么委屈或者刺激了吗？否则好端端地，干吗要撕自己的作业本子？
　　乐观见她家里的光线有些阴暗，却没有开灯，估计小女孩是一个人在家，于是问她：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
　　小女孩仍不作答，只是瞪着一双惊异的大眼睛看他。
　　“她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想跟我说话，还是因为她的心情不好？”
　　“也许以前的乐观不会跟她说话，所以小女孩没想到我会跟她说话吧？”
　　乐观正胡乱猜测，忽听楼下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
　　听见有人上楼来了，小女孩似乎有些害怕，只见她后退一步，并飞快地将门关上。
　　但她又并不把门关严，而是虚掩着，并躲在门后面，露出半边脸来偷看外面。
　　乐观见小女孩神色举止处处透着古怪，不由生出一种怀疑：这个小女孩会不会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小伙子出院了？”
　　跟他打招呼的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大爷，虽然乐观不认识对方，但能猜到这个老大爷可能是租住在楼上的某个租户——之所以怀疑他是租户，而非这栋小洋楼的主人，是因为对方一看就不是城里人。
　　“是呀，今天刚出院……”
　　为了不引起老人家的怀疑，他假装认识对方似的，微笑着跟老大爷说话。
　　这时老人看见了地上的那页作业纸，脸上登时现出有点奇怪的神色。他朝隔壁家看了一眼，似乎想对乐观说什么，但犹豫了几秒钟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乐观也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怪事——
　　明明隔壁家的大门虚掩着，那个举止古怪的小女孩正站在门后面看着老人家，但这个老人却好象看不见小女孩似的。
　　甚至他的眼睛都没有朝小女孩子看一眼，仿佛小女孩就是一团空气似的。
　　住在这栋楼里的人，怎么个个都很奇怪？
　　乐观正莫明其妙，那个小女孩已轻轻关上了自己家的大门。
　　老人微微一惊，随即象是在自言自语，又象是在问乐观一样，嘀咕说：“门是被风关上的么？明明没有风呀。”
　　乐观没有回答，但他心里明白了一件事情！
　　刚才他见老人家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女孩，虽然有点惊异，但还以为是老人家眼神不好，现在小女孩明明在他面前将门关上了，老人家却以为门是被风吹上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老人确实看不见那个小女孩！
　　天，为什么老人会看不见她？
　　老人家又问乐观：“难道你没有发现有点奇怪吗？这层楼的走道上，经常会出现一些不知是谁撕下来的作业本子。”
　　乐观没有回答，只是恐怖地看着地上的那页作业纸。
　　那个老人见他不吭声，也没有再说什么，轻叹一声，手扶栏杆，又慢吞吞地向楼上走去。
　　乐观呆子般盯着地板上面的那页作业纸，虽然心里很是恐怖，但他却象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双脚不能移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一个声音惊回到现实中来，“你真的能看见我？”
　　那个小女孩不知何时又将房门打开了，并站在门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
　　“你以前也跟别人一样，看不见我呀，怎么今天突然能看见我了？”
　　是呀，这个小女孩分明是一个……！
　　所以生人才会看不见他。
　　以前的乐观自然也看不见她。
　　为什么今天自己能看见她呢？
　　“难道……我其实也是一个……？！”
　　“不，不会，如果我也是一个鬼魂的话，那么老人家怎么能够看得见我？”
　　“还有，如果我是一个鬼魂的话，乐观的家人、医生、护士、以及其他人，都会看不见我才对。”
　　那么，自己为什么能看见鬼魂呢？
　　是因为自己受伤后，突然有了某种超能力？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里面，其实住着另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