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假言怪谈集》谢绝假言

129、两全其美

　　听女儿杨子榆说，她决定要再复习一年，杨父杨母都很吃惊。
　　妈妈虽然心里有点反对，但嘴里却也不好明说。
　　爸爸沉吟一会后，说道：“你想复读，我当然支持，但你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明年高考结束后，无论成绩如何，都不能再复读了，该上什么学校就上什么学校。”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好，只要你抱着这种心态，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中午，杨子榆按照约定，准时赶到天楼去找程谦。
　　程谦果然在天楼上面等着她。
　　“你的爸爸妈妈同意让你再复读一年了？”
　　“嗯，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反对，没想到我一说，他们就同意了！”
　　“你没跟你的爸爸妈妈提起我吧？”
　　杨子榆莞尔一笑：“没有，我怎么可能跟他们说，我是因为听了一只猫儿的话，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程谦笑道：“也是。”
　　“那从今天开始，你既是我的辅导老师，同时又是我家收养的猫了，我该怎么叫你呢？”
　　“我变成猫后，有人收养过我几天，那家人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做小虎，我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土气，所以最好不用这个名字……”
　　杨子榆蹙眉思考了一会，说道：“你说你做人时名字叫程谦，那我今后就叫你‘阿谦’好不好？”
　　程谦苦笑道：“听上去也有点土气啊……”
　　“我觉得还行哟，要不叫你‘谦哥’怎么样？”
　　“叫一只猫儿‘谦哥’，不怕人怀疑吗？”
　　“怕什么？反正你表面是猫，其实是人，而且年龄比我要大几岁。”
　　“那随便你怎么叫吧。”
　　程谦本想告诉对方，自己其实随时都可以恢复人形，但想到恢复人形后，自己在她家里反而有诸多不便，于是决定暂时不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一人一猫坐在天楼的地板上面，天南海北地聊天。
　　昨晚程谦见到杨子榆时，因为她心情十分低落，又只顾伤心哭泣，因此只当她是一个可怜的小妹妹，对其样子倒没怎么注意。今天才发现她长相十分清纯可爱，心里对她更增了几分好感和同情。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么可爱的妹妹，我一定要全心全意地帮助她，决不让她明年再受到高考的打击了！”
　　两人交谈一会后，话题便自然地转到了学习上面。
　　杨子榆说到这次高考数学试卷里几道较难的题目时，程谦来了兴致，说道：“走，我们现在就去你家里，我给你讲解一下这几道题目！”
　　“你都高中毕业四年多了，真的还……一点也没忘记吗？”
　　“肯定忘了一些，今后我在辅导你之前，自己先复习一下课本，应该问题不大。”
　　两人起身离开天楼，乘电梯下了楼。
　　到了杨子榆家中，杨子榆见父母都出去了，于是关上大门，两人走进杨子榆的卧室里，坐在书桌边开始学习。
　　杨子榆找到一本没有用过的作业本，将那几道高考试卷中的数学题目写出来后，程谦虽然已有四年没有碰过高中课本了，但这几道题对他而言，只能算轻微难度的题目，因此没花多少时间，便都做出来了。
　　杨子榆听他讲解完后，心里对他更增了几分信心。
　　从这天开始，程谦便以一只猫儿的身份，在杨子榆家里住了下来。
　　刚开始，他们还有点遮遮掩掩的，生怕被杨父杨母发现他们之间的真正关系。但过不多久，程谦的秘密还是被杨父杨母发现了。
　　杨子榆只得将程谦的故事毫无隐瞒地告诉了他们，杨父杨母听后，虽然都觉得此事十分荒诞，但这时杨子榆已经正式开始复读了，因此他们只能将信将疑地将女儿明年的高考希望，押宝在程谦身上。
　　因为有求于程谦，所以他们对程谦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改变。不但会为他购买最好的猫粮，而且还经常像对待人一样，做一些好吃的东西给他吃。因此程谦在杨子榆家里，表面上是一只家猫，待遇却跟人一样。
　　他们不知道，程谦自己的内心也在悄悄发生一些变化。
　　程谦因为已经高中毕业四年了，所以每天在辅导杨子榆之前，他也需要自己先复习一下功课，因此在这一年里，表面上是杨子榆在复习，其实是他和她在共同复习。
　　因此，他的心里便悄悄产生了一个想法：来年高考时，自己也想跟她一起参加高考！
　　有一天，他趁杨子榆去学校后，又变回人形，回到自己的家。
　　程再和冯雅玲听说儿子打算参加明年的高考，虽然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高兴和激动，他们都表示支持儿子的这个决定。
　　得到父母的支持后，程谦也更有信心了，学习自然更加用功。
　　光阴似箭，转眼又到了高考的季节。
　　不出预料，程谦再次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一所985大学。
　　杨子榆因为基础较差，没能考上公立二本大学，但也被一所民办本科大学录取了。
　　程谦因为再度考上了大学，自然要恢复人形，开始新的人生。因此他趁杨子榆有一天出去和同学们聚会的机会，悄然离开了芦雪花园小区。
　　虽然他心里有点不舍得离开杨子榆，但他不愿重蹈覆辙——
　　他曾今因为一个女孩，差点自毁前程！
　　自己和杨子榆是否能有别的故事，还是随缘吧。
　　在这一年里，他一心扑在了学习上面，对很多别的事情都表现得漠不关心，其中就包含老崔的案子。
　　就在他刚进入杨子榆家的第一周里，苏奇曾来找过他一次。
　　他来的目的自然是要告诉他案件调查情况：
　　庹佳音确实学会了一种巫术，这种巫术可以将人变成动物。
　　刚学会这种巫术时，她因为对自己还没有信心，所以决定找一个流浪汉做试验。
　　她假装好意，将一碗添加了自己秘制的“变形水”的混沌送给那个流浪汉吃后，又暗念咒语，将其变成了一只小狗。
　　她将昏迷中的“小狗”抱到一段没有安装路灯和监控镜头的马路中间，故意让过路的车子将其碾压死后，结果发现“小狗”死后不久又恢复了人形。
　　通过这次试验，她发现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这种巫术，于是又回到老家，潜心学习了一段时间，直到自已完全掌握了这种巫术后，才以保姆身份来到老崔的家里。
　　进老崔家后，她按照自己设计好的阴谋，先用女□□惑了老崔，待两人生米做成熟饭后，她不但逼老崔与她结婚，还要老崔将房产本上面的名字马上改成她的名字。
　　她没有想到，老崔虽然好色，却并不傻，他以女儿反对为由，拒绝了她的要求。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庹佳音十分愤恨，于是改变计划，提前使用巫术，谋害了老崔，并将老崔的尸体变成一只猫儿的尸体，抛到了河堤下面。
　　虽然杀了人，但她并没有畏罪潜逃，反而装成锻炼身体的样子，每天都去河堤上面暗暗观察老崔尸体的变化。
　　发现老崔的尸体一天天腐烂，却始终没有恢复人形后，她自以为手法高明，所以有恃无恐，也不惧怕老崔的家人发现老崔失踪后会怀疑自己。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她可以用怪谈似的手法杀人，自己却也被苏奇用怪谈式的手法让她自食了恶果——
　　苏奇偷了她那个黑罐子里剩余的“变形水”，并将之混入她喝的白开水中，就像她杀害老崔那样，将她毒死，并也变成了一只死猫。
　　程谦听了苏奇讲的案情真相后，虽然有点感慨，但他这时一门心思都已扑在了学习上面，所以对这个案子并不怎么关心。
　　苏奇不辞而别后，程谦也未想过要联系他。

　　《猫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