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假言怪谈集》谢绝假言

127、别跳下去

　　两人静坐一会后，程谦问道：“你怎么有老崔家的大门钥匙？”
　　“我没有钥匙。”
　　“那你刚才是用什么东西开门的？”
　　“就用的这个。”
　　苏奇边说边将一根五六公分长的铁丝放到茶几上面。
　　“哦！原来你还会这种本领呀！”
　　苏奇玩笑道：“别人不相信我，难道你也不相信我？我是一个神探呀！要是连这点本事都不会，还称什么神探？”
　　程谦哑口无言，只有苦笑。
　　他愣了一会，才又问苏奇：“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今天怎么又出现了？”
　　“因为我是你笔下的神探，现在又是你最需要神探帮助的时候，所以我就出现了。”
　　“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会和我一起调查老崔被杀这个案子？”
　　“不，是我独立调查，而不是和你一起调查。”
　　见程谦神色错愕，他又解释说：“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人士去做。怎么，你连我也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怀疑我的侦察能力，但你不可以怀疑我呀！”
　　见程谦又在苦笑，苏奇像安慰似的，伸出左手轻轻拍了拍程谦的右边肩头：“其实有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程谦微微一惊，“什么事情？”
　　“天机不可泄漏，到时你自会明白。”
　　苏奇轻叹一声，又道：“好了，我现在没时间陪你闲聊了，我得马上行动，否则庹佳音就会逃得难觅影踪了。”
　　程谦虽然有点好奇他要到哪儿去寻找庹佳音，又忍住了。
　　苏奇本就不是一个真实的人，是他小说中虚构的人物，自己问得太多，反而显得有点傻气。
　　苏奇正要开门出去，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看着程谦：“相信我，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你如果想要了解侦查进展情况，今天晚上九点一刻，准时去这个小区D7栋楼的天楼上面等我。你如果不去，或者去迟到了，我就不在那儿了。”
　　“好，我一定去！”
　　苏奇点点头，不再多说，开门离去。
　　听见他的脚步声消失后，程谦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苏奇说的不错，专业的问题，需要专业的人士去做，调查案子这种事情当然是他出马合适一些，我只需要静候结果就行了。”
　　那么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呢？
　　他一时想不出来，只得自已安慰自己：“苏奇说了，我有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去做，他肯定知道那是什么事情，只是时机未到，天机不可预泄而已。我也不用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吧。”
　　这样思想后，心里的烦恼顿时减轻了一些。
　　因为无事可做，又不愿意回家，他决定出去随意玩耍一天。
　　打定主意后，于是他也开门离去。在楼梯间里他施加念力，将自己又变成了一只猫儿。
　　因为知道自己随时可以变回人形，因此他的感受与刚变成猫时有了很多不同处。
　　刚变成猫时，他虽然也觉得做一只猫其实也不错，而且摆脱了做人的很多烦恼，但终归有些不足处，现在的他，表面上是一只猫，其实骨子里却是人，因此心理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变化最明显的一点是：他不会再去抢食地上的垃圾食物了。
　　就算别人好心施舍给他的也不吃。而是借助自己可以忽人忽猫的优势，去偷食别人没有吃过，甚至还没开封的零食。
　　总之，这天他带着全新的感受，很开心地玩耍了一天。
　　到了晚上九点钟，想到苏奇与自己的约会，他兴致很高地跑进了D7栋大楼。
　　这栋大楼一共有28层楼，不管是人还是猫，爬楼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他趁底楼没人的机会，跑到一楼和二楼之间的转角处，又变回了人形，然后大大方方地走到电梯边，按下电梯的按键。
　　在等电梯时，又有几个人进了大楼。
　　大家等电梯时，听见住在底楼的某个人家家里正在吵架。
　　虽然那家人吵架的声音有点大，但毕竟关着大门，所以听得并不清楚。
　　大家虽然都有一点好奇，但没人发问，也没人谈论，只是冷漠地听着。
　　电梯到了底楼后，程谦和大家一起进了电梯。
　　到了28楼，程谦走出电梯后，趁四下无人，又立即变成了猫，然后跟着楼梯间往天楼上面跑去。
　　跟其他一些大楼不一样的是，这栋楼的天楼上面，并没有被住在顶楼的一些人占为已有。
　　天楼上面除了一些公用的管道线路等设施外，没有什么属于私人的东西。
　　出于安全考虑，天楼四周全用高高的围墙包围起来。
　　因此就算有小孩子跑上来玩耍，也不用担心。就算是十岁左右的半大孩子，也需要在脚下垫一块水泥砖头，才能勉强攀爬到栏杆上面去。
　　天楼上面几处地势较低洼的地方，有一些积水。
　　地上除了积了水洼，还有不少没有清理干净的建筑垃圾。
　　天楼入口处的铁门旁边的墙壁缝隙中间，有一丛生命力很顽强的植物生长出来。
　　程谦像一只野猫似的，在天楼上面东张西望一会后，才找一个角落趴下来休息，静候苏奇到来。
　　大约等了十分钟时间，他终于听见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程谦以为是苏奇来了，正要站起来，却见一个黑影推开铁门，走到天楼上来。
　　借助远处的灯光，依稀可见来者是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看上去好像是一个高中生，只见她走到天楼上后，像一个幽灵似的站了小会，忽然伸出双手，抓住围墙上面的铁护栏。
　　“不好，她一定是要跳楼轻生！”
　　程谦从她出现开始，心里就生出了这种不祥的预感，看见她双手抓住围墙上面的铁栏杆，做出要翻越上去的动作后，情急之下，来不及将自己变回人形，就猛扑上去，要制止对方的轻生行为，同时朝她大喊：
　　“危险，千万别跳下去！”
　　话一出口，不但那个女孩子惊住了，程谦自己也大吃了一惊！
　　天哪，自己现在明明是一只猫，怎么发出了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