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师，请收我为徒！》旎旎果子

38、第 38 章

　　凌舟要参加书迷签售会的事到底还是被惠惠知道了。
　　一早，主编把陈小瑜叫进办公室，将一份参加签售会的工作人员名单交给她，并要求她全权负责当天的活动，务必要成功，不可出一点差错。
　　名单上有惠惠的名字。
　　“什么？签售会？你是说凌舟要参加吗？”
　　惠惠一把抢过那张名单，上面不仅有名字，还有当天活动的流程安排和一些注意事项。
　　“这怎么可以呢！凌舟不会同意的！”
　　“不，这件事，凌舟本人已经同意了。”
　　“啊？”惠惠愣住了。
　　惠惠跑回去，拿手机给凌舟打电话，结果确认了陈小瑜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类活动的吗？”惠惠莫名感到一种失落，也不知道这种失落是从何而来的。
　　但既然是凌舟自己同意的，她也没理由阻止，她只好告诉凌舟，当天的活动她也会在——
　　“那太好了，有你在的话，我就更安心了！”凌舟笑着说。
　　但惠惠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签售会的日子到了，一大早，书店里就挤满了从各地赶来的书迷，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长得好看的、长得歪瓜裂枣的，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惠惠正在店里帮忙摆书的时候，陈小瑜跑过来扯她的手：“快看呐，惠惠！来了好多人！都是买凌舟的书和找他签名的，简直像明星见面会一样！”
　　惠惠抬头瞥了一眼，回答了一声：“哦。”
　　陈小瑜不满地大叫：“什么哦啊！难道你不为凌舟高兴吗！”
　　惠惠没说话。
　　是的，她不高兴，她一点都不高兴！不过……并不是为了凌舟人气高而不高兴，而是她在担心，担心做这些事的凌舟是在勉强他自己。
　　昨晚，她又一次问凌舟要不要拒绝参加。凌舟说，都已经答应人家了怎么可以反悔呢。她说，那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她去主编那里挨骂好了！凌舟叫她不用担心，既然他答应了，自然能够应付，难道你信不过我啊？惠惠当时赌气没说话，事后觉得，凌舟似乎有些变了，可她知道，他即使变了原因也八成在她，因此她感到很难过，昨晚几乎没怎么睡。
　　签售时间到了，凌舟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签售台前，虽然读者大排长龙，但现场安静有序，这让惠惠略微放下心来。
　　签售会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其间凌舟一口水都没喝过，之后马上又有记者专访。
　　陈小瑜买了咖啡请惠惠喝，两人在书店门口边喝边等。
　　“今天的签售会很成功，主编刚刚已经打电话夸咱们了！”
　　“哦。”
　　“你怎么了？还在不高兴吗？别这样嘛，你没看到凌舟还挺享受其中的吗？刚刚他全程都在笑哎，看到自己拥有那么多忠实的书迷，他应该也很开心吧！”
　　惠惠笑笑，没说话，隔半晌，她才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嘟哝了一句：“他是不会让别人看到他的累的。”说完，她感到胸口一阵刺痛。
　　总算等到凌舟采访结束。
　　“咦，你俩都在这儿。”凌舟推开玻璃门走出来，惠惠问：
　　“结束啦？”
　　“嗯，你们等久了吧？”他走上来拥住惠惠的背。
　　陈小瑜眉开眼笑地问：“怎么样，要不要去哪里搓一顿、庆祝一下？！”
　　“好哇！”
　　没等惠惠回答，凌舟已先一步答应了下来，惠惠也只得悻悻作罢。

　　惠惠本以为只有他们三个人吃饭，结果到了酒店，发现早有一大桌人在等待他们，正中位置，坐着主编。
　　她当时心一紧，真想对凌舟说，凌舟，咱们还是回家吃吧，结果凌舟脚步不停，继续推着她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朗声说：
　　“原来你们都在啊，辛苦辛苦，让大家久等了……”
　　听到凌舟说出这种话，惠惠在惊讶之余有种深深的恐惧，仿佛她正亲眼看着凌舟步入深渊，而她却无力挽救。
　　这天晚上，一直到天黑了，他们才回家，凌舟因为喝了酒，所以在副座上睡觉，车子开进车库停好后，惠惠才不得已叫醒了他。
　　“怎么样，还难受吗？”
　　“唔，现在好多了。”
　　惠惠把他扶出车子，再把车门关上，她拿车钥匙锁门的时候，凌舟站她身后拿手搓她的头——
　　“干嘛啦！”她不耐烦地说。
　　“嘻嘻，你不高兴啊？”凌舟笑得傻傻地说。
　　两人相拥着，走出车库。夜深了，月亮升起来了，白白的大圆盘子，挂在漆黑的夜幕中，旁边还撒落着芝麻般的细细寒星，凌舟突然停住脚步，他要惠惠和他一起看星星——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也像这样一起看过星星……”
　　“你醉了是不是？”
　　“你还开车带我去看海，结果差点害我淹死……”
　　“谁知道你不会游泳！”
　　“我当时吻过你，是不是？不过，是先挨了你一耳光，才吻到的。”
　　听到这里，惠惠的心突然软了一下，她没想到凌舟把过去的事记得这么清楚，而她自己倒仿佛已经有些忘了，她为此感到愧疚。
　　“谁叫你那么突如其来，明明才刚认识——”
　　“我现在也想吻你，可以吗？还是需要我先挨一个耳光？”凌舟还是嘻嘻地笑着。
　　惠惠捧住凌舟瘦瘦的脸、踮脚吻了过去。可是，不知为何，她突然好想哭，为什么明明凌舟就在她的身边，可她却有种马上要失去他的感觉？不，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样，她不想失去凌舟，她不能失去凌舟，否则她只有死去。

　　打这之后，凌舟参加各种公开活动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他变得更红了，书迷更多了，他也更忙碌了。
　　一天，杏交给惠惠一份房屋室内装修设计图。
　　“这是什么？”
　　杏笑道：“这是凌舟给你准备的婚房设计，你看看，喜不喜欢，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随时可以改的。”
　　惠惠一脸恹恹——
　　“他那么忙，还搞这个做什么？”
　　杏说：
　　“再怎么忙，也不能耽误你俩结婚啊——”
　　惠惠没说话，杏看出她不高兴——
　　“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哦，一定是因为凌舟出差了，整个礼拜都见不到他，你想他了，对不对？”
　　惠惠冷笑：
　　“有什么好想的？他现在是大明星，全世界的书迷都排着队想见他，我算什么！”
　　杏忍笑地说：
　　“好，你不想，那么这间婚房的装修还是交给凌舟他自己办吧，省得让你操心——”
　　“哎——”这么一说，惠惠又不忍心了，一把抢过杏手里的东西，气鼓鼓地站起身说：
　　“他都快没时间写作了，哪还有功夫看这些呢！还是我来吧……”
　　杏一脸忍笑地点点头，惠惠红着脸、羞恼地回房了。

　　凌舟提前结束工作了，他打电话告诉杏，但要杏先别跟惠惠说，他想等惠惠下班回家时、再给她一个惊喜。
　　他到家后，先洗了个澡，刚一走出来，杏就给他端上了她一早炖了好几个小时的鸡汤要他喝。
　　“哥呢，他没在家？”
　　“最近他经常会出去散步呢，还跟公园的老头下棋。”
　　凌舟笑了，“他近来脾气是收敛了不少……”
　　“你呢？工作是不是很累？我看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的样子——”
　　凌舟摆摆手说：“没什么，估计是坐飞机的缘故。”
　　杏要他坐下、趁热把鸡汤喝了。
　　凌舟喝了口鸡汤，又忙着问惠惠最近怎么样，杏笑道：“一会儿她就回家了，你自己亲眼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凌舟的神情变得有些黯然，他低声说：“我怕她生我的气、见到我、也未必肯理我，最近我每次打电话给她、她都爱搭不理的样子，问她有没有事，她又说没事，杏，你在家能看到她，知不知道她哪里不对劲？”
　　杏耸耸肩、笑道：“都说了，一会儿就能见到了，不能自己问啊？问我？我也不知道。”
　　凌舟只得勉强地笑笑，又在杏的一再催促下，才把鸡汤全部喝掉。

　　结果这天晚上，将近11点了，惠惠才到家。
　　一听见开门声，凌舟赶紧冲到玄关，“惠惠，你怎么才回来？”
　　正打算换鞋的惠惠愣在那里。
　　凌舟甜甜地笑了，他把灯打开，又回到惠惠面前——
　　“小傻瓜，是不是吓到了？我提前回来了！故意没通知你，想给你一个惊喜！”
　　惠惠还是一脸的呆若木鸡。
　　凌舟又忙着给她拿拖鞋，“来，快把鞋子换了——”
　　惠惠这才回神，“哎呀，我自己来就好！”
　　凌舟略一尴尬，跟着马上又想到，“对了，杏炖了鸡汤，好喝极了！我去给你盛一碗！！！”
　　没等惠惠拒绝，凌舟已转身奔向厨房，惠惠只得无奈跟上。
　　凌舟打好鸡汤，叫惠惠过去坐——
　　“来，坐下喝！趁热！”凌舟边说边帮她拉好椅子，惠惠只得勉强过去坐下。
　　“怎么还愣着？快喝呀！还是想我喂你——”
　　惠惠赶忙拒绝，然后接过汤碗，乖乖地喝了一口。
　　凌舟笑眯眯地看着她。
　　“上班辛苦了吧？这么晚才回来，一定是加班了？哎，早知道就去接你、不搞什么惊喜了……”
　　惠惠的心，茫然地一痛。
　　“不过，忙也有忙的好处，说明你的工作能力越来越受到认可了，我最近也老从主编那里听到她对你的夸奖……”
　　不知道是鸡汤的缘故还是别的，惠惠有点想吐。
　　“对不起，很晚了，我想去睡了。”她放下才喝了一口的鸡汤，起身往外走，走出老远了，才又听到凌舟在背后说：
　　“惠惠，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想理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以为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应该会有很多话想跟我说的……”
　　惠惠怔住了，不一会儿，凌舟大步走上来，从背后拥住她的肩，他一边轻吻着她的脖颈，一边抱歉地说：
　　“我知道我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陪你，可你应该理解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
　　惠惠没让他再说下去——
　　“我真的累了，有话，还是明天再说吧，晚安。”
　　惠惠抬脚走了，一回到屋里，她便扑倒在棉被上失声痛哭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