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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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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踩进积水坑里，杰森下意识骂了句“fuck”，嘴里刚点燃的烟随之掉落。
怒火在他心里升起，杰森感觉自己从昨晚开始就倒霉透了，从和杀手鳄开派对遇见老家伙开始，FUCK！
都他妈怪蝙蝠侠！
每一步都仿佛要把老蝙蝠的地盘踩出个坑，杰森走进小巷里，一眼就看到了阴影中有个靠墙倒地的人。他又骂了句“该死的哥谭”，走上前去确认那个人还有没有喘气，决定视情况打给哥谭医院或者殡仪馆。
然而等杰森看清这个男人的脸，他立刻便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恨意。他快速地确认了男人还活着，自己都没察觉地松了口气。
杰森看着男人即使双眼紧闭也依然英俊又威严的脸片刻，起身离开。他相信不到五分钟就会有复仇者找到这里。
偏僻小巷的阴暗之处只剩下男人静静地、狼狈地倒在那里。
脚步声再次响起，杰森重新走回阴影里。他站着等了五分钟，没有复仇者来，只有一个流浪汉经过时朝这边张望被他轰走了。
杰森转头看向倒在地上没丝毫清醒过来的迹象的男人，“我真不该走这条小巷。”
将男人放在沙发上，杰森感觉自己像是往家里带了一颗随时可能启动的核弹。
复仇者联盟的领袖，闻名世界、连丧钟在他面前说起话声音都会低一个八度的史蒂文·罗杰斯，杰森上次这样目光毫无闪避地看着他的脸，还是史蒂夫去韦恩庄园做客的时候。
史蒂夫和布鲁斯从楼上下来，看到他后微笑了一下，“杰森。”
然后史蒂夫看了布鲁斯一眼，布鲁斯像是收到什么信号一样，问站在楼梯下的他道：“我们要去市中心吃晚餐，你想和我们一起吗？”
他冷淡又气冲冲地说了句“不”，就转身去蝙蝠洞。
那之后过了大概半个月，他就被收回了罗宾的工作，再之后，他就死了。
杰森不再想下去，今天已经不能更糟糕了。他起身走向厨房，打算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慰劳疲惫的心灵。
当杰森正往汤锅里添水的时候，他听到了敲门声，杰森放下小锅，刚走到厨房外，门就被从外面打开。
钢铁侠毫不客气地走进他的屋子，匆忙走向沙发，表现得好像他他妈的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托尼查看了一番，史蒂夫身上并无外伤，他让J检查史蒂夫的身体。然后这才看向杰森，“谢谢你让史蒂夫免于被流浪汉抢劫，杰森。”
“不，没什么。”杰森干巴巴地说。斯塔克这礼貌又真诚的话语实在让他无从应对。
托尼正要说什么，就听到耳机里J 的声音响起，“Sir，史蒂夫昏睡原因未知，目前身体机能并无异常。”
“我得走了。如果你哪天来纽约，可以来找我。”托尼抱起史蒂夫，他得立刻带他回去做详细的身体检查。
杰森看着他们飞出自己的屋子，消失在楼宇之间，莫名呆了两秒后，走上前关上门，却发现门锁坏了。他烦躁地挠挠头，正要去找工具箱，又听见从厨房传来闷闷的“扑簌”声——妈的，他的汤扑锅了。
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厨房关上火，杰森看着在灶台上漫延，又滴答到地板上的汤水，深深地呼吸了一次。
FUCK YOU，BATMAN！
在偶然帮助了落难的史蒂文·罗杰斯后，杰森从未想过自己会再在战斗之外见到他，直到他看到史蒂夫站在自己的安全屋门外。
“杰森。”史蒂夫转过头，看向杰森。
“如果你是来道谢的，那么不必了。”杰森一手抱着购物袋，一手拿出钥匙开门。
门被关上，史蒂夫在原地站了片刻后离开了，门后的杰森听着他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
“不，克林特，你个混蛋离我远点。”
“别害怕，托尼，我保证什么事都不会有。”
两个已婚男人因为一张去黑头贴几乎要打起来。
正在看新买的绘本的史蒂夫无奈地摇摇头，决定无视这两个弱智。
“黑头是什么？”索尔小声问他身旁的班纳道。
班纳思索了三秒，“我不知道。”
敷着面膜的娜塔莎拿着遥控器，懒懒地换了个频道。片刻后，她坐直了身体，神情中有些不敢置信，“那是……红头罩。”娜塔莎立刻调大了音量，开口道：“你们来看这个。”
其他人先后将目光投向电视，画面里戴着红色头罩的人开枪杀死了一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克林特问。
班纳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十分钟前。现在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所有社交网站的热门新闻前三。”
“布鲁斯·韦恩会疯的。”托尼用力拍了下沙发靠背说。
史蒂夫眉头紧锁，问班纳道：“确定那是杰森？”
不等班纳回答，幻视突然穿墙而来，语气急促地说：“杰森·陶德在八点零七分枪杀了企鹅人，蝙蝠侠现在正在抓捕他。”
“我们得去哥谭。”史蒂夫立刻做出决定。
史蒂夫和幻视离开后，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索尔紧紧抿着嘴，“这太糟糕了。”
“这次即使杰森能够逃走，正义联盟也会再次通缉他。”克林特双臂抱在胸前，一脸严肃道。
“我恐怕他不能。”托尼皱着眉说，而这或许就是整件事里最糟的那部分。
“布鲁斯很大可能已经失去了理智。在几年前杰森被纳皮尔杀死时，他就开始有些失控。”娜塔莎不无担忧地说道。
哥谭，当史蒂夫找到正在互殴的布鲁斯和杰森时，后者虽然尚且能够还手，但明显已经失去了从蝙蝠侠手下逃走的能力，而前者则完全是一种杀人的架势。
非常干脆地，史蒂夫让幻视送了他们一人一次电击，然后趁着短暂的麻痹时间分开这对孽缘似海的父子。
虽然隔着蝙蝠头盔看不到布鲁斯的表情，但就他挣扎的动作而言，史蒂夫猜测他大概也很想给自己一拳。
“这不关你的事。”蝙蝠侠声音低哑地吼道，语气里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史蒂夫紧紧地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布鲁斯，停下，放过杰森，也别再折磨你自己。”
布鲁斯的力气逐渐恢复，他低吼道：“我必须结束这个错误，我不能放任……”
“不！”史蒂夫简直像是在跟他搏斗，他听得出来幻视那边动静也不小，“你不能结束。你把杰森关起来，甚至杀了他，都不能结束任何事。”
史蒂夫的语气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冷静，“他曾是你的儿子、你的罗宾，但他从不是你的衍生品。现在，他或许需要你的爱，但绝不再需要你对他的人生负责。”
也许是知道自己难以挣脱，又或者是终于控制住了情绪，布鲁斯在史蒂夫手臂之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声音依然像是从紧紧咬合的牙齿中传出来的，“他杀了人。”
史蒂夫对这件事仍在不确定中，但，不管怎样，他得先保证布鲁斯不会再冲过去给杰森一顿“蝙蝠侠的父爱”。
“是，但问题也没那么严重。先为了你自己放过他吧，哪怕之后你还想抓他，我想卡尔也会很乐意效劳。更何况要我说，他杀的是企鹅人，哥谭市民不会为此非要你给个交代的。”史蒂夫刚说完，便听到一阵破风声，一个反戴着棒球帽的人出现在屋顶的另一边。
史蒂夫认出了那个人，军火库罗伊·哈珀，奥利弗曾经的助手，也是杰森曾经的队友。
布鲁斯立刻便要冲过去，史蒂夫拦住了他并且对幻视点了下头。
于是幻视退开位置让哈珀扶住杰森，然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扔下个烟\雾\弹带着杰森跳下楼顶。
老实说，史蒂夫觉得这个烟\雾\弹非常没有必要，连不靠谱的奥利弗都说不靠谱的罗伊·哈珀果然非常不靠谱。
“幻视，查查企鹅人的尸体和杰森为什么杀他。”
“好。那我明早八点来接你，阿喀琉斯说你明天八点半和弗瑞有一场会面。”
“我知道了，谢谢。”
当史蒂夫和布鲁斯一起回到蝙蝠洞，阿尔弗雷德已经准备好医疗用品，达米安也在那里肃着一张小脸看着他们。
“你为什么要阻止父亲抓捕陶德？”他双手抱在胸前，说话的语气简直像在审问史蒂夫。
史蒂夫的目光从布鲁斯正在缝合的伤口上转向他，故作沉吟两秒道：“或许我是想保护我的朋友。”
达米安的眉毛皱了起来，那在史蒂夫看来有点可爱，即使他知道这个孩子在一些方面是多么早熟。“父亲不会输，陶德打不过他。”
“Well，但那不意味着他不会受伤。”
达米安还想说些什么，史蒂夫猜那大概是类似“只有懦夫才永远不会受伤”之类的话，然而布鲁斯先冷淡又不容反驳地开口道：“上楼去，达米安。”
“我要准备一小时后的夜巡，父亲。”
“不，今晚没有夜巡，回你的卧室。”布鲁斯完全蝙蝠侠式的语气里只透露出了一个意味——“服从我的命令”。
达米安从来都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但他承诺过在哥谭会遵守蝙蝠侠的规矩——首先，不杀人，其次，服从命令。
所以，达米安板着小脸离开了蝙蝠洞。
阿福为布鲁斯处理完伤口后，离开前非常真诚地向史蒂夫道了谢，“我最不希望看到事情之一，就是杰森少爷彻底远离这个家庭。”
看着这个经历了太多风霜的老人，史蒂夫实在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才能让他聊以慰籍。
在阿尔弗雷德离开后，布鲁斯从医疗床上起身，一边走向蝙蝠电脑一边指责史蒂夫：“你放了他。”
“是，那又怎样？”史蒂夫转动椅子，气势丝毫不落下风地回应。
“他杀了人！”
史蒂夫起身翻了个白眼，他已经懒得再指出那个“人”是罪行累累的企鹅人了，更何况，“我很怀疑这一点。”
“你并不比我更了解杰森。”
“的确如此，但我记得你说过，他对你发了誓再也不在哥谭杀人，永远。”
布鲁背对着他，平静的语气像是嘲弄，“你相信他？”
“不，我相信你。”史蒂夫来到他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下，“我相信你至少还拥有他的尊敬。”
布鲁斯垂着眼帘沉默了好一会儿，冷淡地说：“或许你错了。”
史蒂夫看着他阴郁的侧脸，顿了两秒后沉缓地说：“又或许错的是你呢，布鲁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