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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什......什么玩意?
      王老三彻底傻了眼,这柳月茹好生伶牙俐齿,真是鸡蛋里挑刺,没有的事情都给她找出罪责来。

      县令大人捋着稀稀拉拉的须髯,又装模作样地看向王老三,脸上圆滑的笑意一转,变得不耐烦起来:“王老三,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柳月茹姑娘说的话是错的啊?”

      王老三转了转眼珠,谄媚地笑道:“自然是有的,就是草民身上的伤......”

      “大胆,”县令大人将惊堂木拍得虎虎生威,王老三被唬了一跳,缩着脖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县令大人继续说道,“柳月茹姑娘所告之一就是你做伪证,焉能知晓你这伤是从何处来的呢?”
      “竟敢如此糊弄本官,来人,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

      一听这县令不分青红皂白先是要给他来上那么一顿板子,王老三哭天喊地,死死扒着门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县令大人,草民有证人,草民有证人的,不是什么伪证!”

      “哦,是吗?”县令想到自己认真办案的人设,大抵还是应该审上那么一审的,故而沉声道,“将你的证人带上来吧。”

      王老大裹着破破烂烂的袄子被衙役带到了公堂之上,他现下已经是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一个屁字。
      他刚刚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作伪证是要挨板子的!王老三这臭不要脸的,还把他拉下水。

      县令大人官威极盛:“王老大,把事情经过详细陈述堂上吧。”

      王老三扒住王老大的腿哭天抹泪道:“俺娘就生了咱们三个儿子,天地良心,你可要实话实说啊!”

      王老大想到若是不必说上那么几句,回去后王婶必定又要不依不挠地磋磨他,她的魔音灌耳着实可怕,王老大打了个哆嗦,还是咬咬牙提心吊胆道:“昨......昨日,王老三拿着银两说要去求娶柳月茹,我......我们三兄弟向来不生分,这样的喜事自然也跟着去瞧一瞧,结果就......就看到......”

      “就看到什么?”县衙管事拿着纸笔细细记述证词,见这王老大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追问道,“究竟柳月茹姑娘有没有对王老三动手?”

      王老大心一横,大声说道:“动手了,对,她的确动手了。柳月茹连王老三都敢打,我实在是害怕,就先回家睡一觉压压惊了。”

      县令大人一怔,心里开始飞快编造如何替柳月茹脱罪的由头,没等他想好,柳月茹已然出声:“民女是动手了没错!”

      衙府外的村民们一众哗然,怪不得昨日他们在的时候可没看见与王老二和王老三都形影不离的王老大,原来是这柳月茹太过于凶悍,把他吓走了哇。

      县令大人和颜悦色道:“柳月茹姑娘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受人胁迫了,说出来,本官给你做主!”

      柳月茹摇摇头,掷地有声道:“民女没有什么苦衷,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县令大人顺着话头拍板道:“柳月茹姑娘说得有理,王老大和王老三乃本家兄弟,他的证词不可尽信。来人,将两人都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还是要打板子!王老大软了腿肚子,瑟瑟发抖地和王老三抱成一团。

      王老三奋力从王老大臂膀里挣脱出来,冲外面嚎道:“娘,救我!”

      王婶惊天动地得一嗓子:“你们看看呐,柳月茹仗势欺人,我们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苦主蒙冤申告无门啊。”

      说完,作势就要朝县衙外的镇门兽撞去,像是要血溅当场。

      村民们乱成一团,几个婆娘拉住王婶,剩下的都义愤填膺地涌向县衙,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已经冲进了衙门,将王老大和王老二从衙役手中救了出来。

      他们狠狠朝石板上唾了一口,打抱不平道:“什么狗官,我看是趋炎附势的小人才对,断案还没我家狗蛋找东西利索。”

      “你......你们,”县令大人从来没见过如此目无法纪的刁民,气到脸色发红,他高喊道,“来人呐,把这些家伙全关进大牢。”

      “且慢。”柳月茹从怀里摸出几张宣纸,上前几步对着这些骚乱的村民们喊道,“我这有证据。”

      柳月茹又转身:“县令大人,关于其罪二我家伙计重伤一事,江将军特意找来仵作,给我家伙计诊断了伤口,这是检验报告。昨日替他疗伤时我还从他手中找到了王老三被扯裂的衣角。那件衣裳他还穿在身上,大人大可细细比对。”

      “至于其罪六的伪证,我只拿木棍敲打过王老三的后脑勺,凶器我也带来了,大人大可以叫仵作比对伤口,不同器物造成的伤痕必定也有偏差之处。。”

      “其罪三四五,今日前来的富蕤村村民们人人都可算是人证。”

      “最后是其罪一,我有些话要问问王老大。”柳月茹一气呵成道。

      县令大人示意,围住暴乱村民们的衙役才缓缓退到一旁。

      柳月茹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走到王老大的跟前:“王老大,你说昨日我是因着什么缘由要殴打王老三?”

      王老大哆哆嗦嗦抱头按照之前串好的证词道:“因为你向老三索取二十两聘银不成气性上头,便与老三起了争执。”

      “那争执的内容中我都说了些什么,王老三又是怎么答复我的?我二人为何会牵连在一起,又是何时有的首尾?之前可有什么私相授受的证据?王老三又是何时喜欢的我,为何事喜欢的我?”

      “这......这......”王老大嗫嚅着嘴唇,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这些都没提前串过词啊,他是一个字也编不出来啦。

      看见王老大支支吾吾,柳月茹又逼问道:“当然,最重要的是,富蕤村今年收成不好,赋税加上开支,村民们都过得捉襟见肘,王老三这二十两到底是从何而来?”

      王老三撑着嘴硬道;“自然是我攒了许多年专门用来娶老婆的老婆本。”

      柳月茹摇头,转身冲县令大人解释:“前几日王老大和王老二借着丢了铜板的由头将我家弟妹诓骗出去,待我回家后,灶台上蒸的几个包子已经不翼而飞。我有理由怀疑是王老三趁着家中无人摸走了我家的包子。又或者,王家有二十两纹银度日,王老大亲口所说他们三兄弟感情甚好,为何王家还会债台高筑呢?”

      “县令大人,这是江将军替我查到的王家债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王老三最近同财源钱庄的钱老四借了笔二十两的高利贷。试问,他连这二十两都是谎话连篇,说的话又有什么信用可言呢?”

      管事亲自去拿了柳月茹手中的证据,衙役脱去了王老三的外褂,江将军命人将钱老四也五花大绑地送了上来。

      几番审证下去,暴动的村民们也是哑口无言。

      拽着王婶不让她撞柱的几个婆娘似乎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飞快松开了手。

      她们几个聚在另一处时不时看王家几个人一眼,嘀嘀咕咕得聊着碎话。

      有一个大声呸呸呸好几下,直嚷道:“真晦气,把我们当猴耍呢!”

      “怎么也没想到王家三个种又懒又没本事就算了,当娘的也这么不要脸。”

      王婶只感觉脸上都火辣辣起来,她看着昔日的好姐妹异样的眼光,感觉自己接收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

      王婶梗着脖子道:“我生了三个儿子呢,村里谁有我会生儿子?老来福懂不懂,就得靠养儿防老。”

      县令大人见事情已经明了,终于可以痛快地打人板子了,于是便又扬声喊道:“来人啊,把这两个狗胆包天的......”

      “县令大人,等一下。”柳月茹又认真说道。“民女的话还未说完。”

      因为这柳月茹好伶俐周全的本事,三言两语就平息了民愤,县令大人有几分真心实意地爱才之心,便和蔼道:“柳月茹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太过良善,心存不忍,想要替他俩求情?”

      “不是的,大人,”柳月茹摇摇头,“民女因着王老三一事耽误了工时,这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伙计的伤药费,王老三哪样不得赔与我啊。”

      “民女所要不多,也就仅仅二十两吧。”

      县令大人不假思索,大手一挥:“可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

      王老三心有所感,捂紧自己的口袋杀猪般嚎叫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县令大人眉头一挑,顺遂王老三的心愿:“来人啊,要不给钱要不偿命,就听王老三的话,将他和那个作伪证的王老二都乱棍打死吧。”

      王婶猛地扑进来,抱着王老三哭成一团:“儿啊,钱没了可以再挣,命只有一条,你就听娘的话,舍了这二十两吧。”

      一家子哭得惨兮兮的,柳月茹指使江将军的兵士将这二十两从王老三手里抠了出来,还笑眯眯冲县令大人说道:“县令大人,这二十两我已经收下了,就留他俩一条小命在吧。”

      柳月茹心情明媚,这古代还是有点好处的,放在现代,法院可不能强制从王老三手里搜刮赔偿金。

      县令大人又起身亲自将柳月茹和江将军送出门外。

      风里遥遥地送来烟火食物的香气,江将军和柳月茹并肩走在街上,看见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的大多都是恩爱的夫妻,倒后知后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他摸摸鼻子,尽量自然地问道:“柳姑娘,接下来可还有什么事要做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下章男主出场。
    ps:(超小声):今天涨了两个收藏,又掉了一个,大家是都出去玩了吗?蠢作者也想出去玩,但掉收藏有点点难过。让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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