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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发现大兵 ...

  •   禁闭室里,面对黑漆漆四面墙,黑子坐在角落里抱紧手脚。

      不论顾白怎样追问他,白天与曹建国打架的事,他都闭口不谈,只是一味地告诉自己,曹建国不配做他姐夫,弄得顾白一脸莫名其妙。

      现在更是陷入一片安静,怎么问也不再说话了。顾白知道他是担心有人监视,想要跟自己保持距离,但他实在是太小心了。环顾四周,哪有一点可以被窥视的痕迹。

      厚重的墙体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出口的方向,也只有一个封闭的小铁窗可以看见外面,不要说被窥视,就算是偷听都很难办到。顾白心里想着,一点点靠近黑子,想要贴着他坐下。

      谁道却被黑子给躲开了:“你走开。别过来。”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

      顾白知道他这样,一定是又怕黑了。

      所以更不可能不管他。思索着如何解释,才不会被拒绝,于是灵机一动说道:“可是我冷,需要温暖。你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顾白一边摆出一副可怜样,一边撸起袖子伸手给黑子看。

      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黑子一阵心软。终于脱下来衣服,给顾白披上,说道:“给你拿去那边盖。”

      谁道顾白竟然完全不接,而是直接握上了黑子的手,让他自己感受:“你知道的,我体寒,不能自己产热,你给我这些也没用。”说着手又攀上黑子颈上的动脉,感受他鲜活跳跃的血管,继续道:“只有靠近热的地方才管用。你就帮我捂捂手吧,我保证手暖了就离开。”

      黑子一看就是一副好骗的模样,当即认栽似的点点头,容许顾白的身体,向自己一步步靠近。

      好想时间能在此刻停止,就这样与黑子依偎到老,那该多好。

      但人终归还是要面对现实。就像有些东西,不想被发现,也很难不被发现,此刻握着顾白手的黑子突然像觉察到了什么一样,出声问道;“你怎么了?手为什么这么抖?”

      顾白慌张地收回手,脱离黑子的依靠突然坐起,眼神闪烁道:“可能是冻太久了吧。”

      “冻!”黑子不解其意:“现在已入五月,你怎么还冻,不会是生病了吧。”说着黑子的手,就向顾白额头探去,怎料刚伸到一半,就被顾白打了回来。

      “我没事。”顾白道;“不过你好像有事要跟我说。”

      黑子;“……说什么?”

      顾白一想到今天,黑子与周明理站在一起,闹得不是很愉快的样子,就觉得其中有猫腻。在加上最后周明理是故意让自己与黑子,一同关禁闭的,就更觉得蹊跷了。

      于是不得不联想到这几天,黑子对自己的态度。

      貌似已经不是简单的嫌弃,而是在刻意远离,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靠近一样。

      扰的顾白不得安宁。不得不使出杀手锏:“你不愿说,我不逼你。等明天出去,我就到处宣扬我们的关系,这样不用你说,我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子微楞,好歹毒的心啊,这是明目张胆拿自己做靶,如果他不说出事实,顾白岂不是更危险。

      黑子暗暗犹豫,终于将事实的真相说了出来,从他入军营那晚,如何跟踪秦总兵进营地,到后来偷听他与班长的谈话,都能确定他们在军中贩毒无疑,而更危险的是,他们好像还在计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你是说,你之所以跟着他,是因为看见他曾在老窝出现过?”顾白惊讶道。

      “对。”黑子回想起来,“他就是老窝被剿那天,在寨子里乱放枪的人。我都看见了,就是他引起了混乱。”黑子一想到这个人,就咬牙切齿,“要不然,不会死那么多兄弟。”

      “怪不得。”顾白一副了然模样:“那就能对上了。曹建国说,他父亲确有派人去抓你们,但并没有直接下射杀令,如果不是有人突然放了枪,最后也不会搞得局面无法控制。”

      顾白说着抬起手,拍了拍黑子的肩膀:“我不想替曹家做任何解释,也不想帮谁辩解,更不会劝你去原谅他们。但有一点,我要你答应,做你认为对的,且理智的事情,不要后悔。”

      黑子听到他这句话突然笑了:“还说不逼我,话里话外,坑都已经给我挖好了,就等着我跳了吧。”

      “我,我没有。”顾白狡辩道。

      黑子嘻嘻,看着顾白的眼神突然变得格外认真,蛮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一直在背后算计什么?怎么突然感觉,你好又好像不弱了。竟然什么都知道!”

      “弱,弱,我很弱的。你没看到吗。”顾白一边说,一边抬起他虚弱无力的手,举到黑子眼前晃晃悠悠。

      “最好是。”黑子疑惑道,“不要被我知道你再骗我,否则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一辈子!你竟然想和我一辈子啊?”顾白若有所思道:“不觉得烦吗?”

      黑子:“说什么傻话,我不用一辈子作比方,难道还要用年月日吗?人一生当然就是一辈子,我这个人很念旧情的,答应了一辈子,少一天我都会记在心里的,如果你不想被我诅咒,就把话放在心里,不然……”

      顾白看他自顾自地,说的正起劲,便安静地闭上眼,幻想着他说的那些未来。

      医院里关晴依旧是一番忙碌。

      除了要给顾白配药,还要治疗黑子那帮兄弟,好几次狗子都看见她差点晕倒在病床前,所以这一次关晴查房,狗子就像个跟屁虫似的,一直在她后面跟着,不愿离开。

      关晴无奈道:“你这样,我要怎么工作啊?”她伸手示意狗子让开,好拿他身后推车上的纱布。

      狗子极有眼力见地,将它们递到关晴手中,说道:“不行,我答应过小白少爷,要好好照顾你们的。”

      “你才多大,就想着照顾人。”关晴无奈地笑了,“而且,子幕只是让你照顾他们,可没让照顾我,你不用在我身上费神的。快去玩吧。”

      谁道狗子并不领情,竟然拿黑子的话来教育关晴。

      “老大说过,有心就能照顾人,与年龄无关。”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睡着的拐子和瘦子说:“而且,你们救了我们,我们应该感恩。”

      关晴笑笑:“这也是你老大教你的?”

      狗子摇摇头,很郑重其事地思考了下,接着说:“他没说,我猜的。”

      关晴一脸狐疑:“猜的?”

      狗子道:“我看过老大,年年给一个婆婆上坟,后来就问了我爹……”

      “他跟你说了什么?”关晴道。

      狗子继续摇头:“没有,是瘦子叔说的。说那里面埋着老大的恩人,虽然她从来没认清过老大是谁,但老大一直视她如亲人,年年都会去祭拜。还会带好多的栗子给她……”一想到当年那些可望不可及的栗子,狗子就会口水直流。

      正在他们聊的开心时,曹建国和周明理也回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聊的这么开心。”曹建国直接走到关晴身边,一把将她拦入怀中。这动作貌似有意在气周明理似的。

      不出意外,对面果然传来一阵磨牙声。

      面对二人的幼稚行径,关晴不为所动。反而是第一眼注意到曹建国嘴角的伤口,就迎了上去:“你这是怎么伤的?跟人打架了吗?”她边说目光边转向周明理,看得周明理一阵心虚。

      自从上回绑架的事揭露以后,关晴每回看他的眼神,就总是写满敌意。

      周明理叫苦道:“冤枉啊,他的伤可不是我打的……你要不信你自己问他,不过要是我,我都不好意思说。”说着他又看了看曹建国,道:“更不好意思跟你说。”

      果然此话一出口,曹建国真的就闭嘴不谈了。就连刚才的嚣张劲都有所收敛。可能他自己也知道,如果将被打的真相说出来,只怕不仅不能得到关晴的疼惜,还会被加上一掌,收拾的更惨。所以不如做个哑巴。

      此刻周明理也不再嬉皮笑脸,他拿起关晴手上的实验记录,询问道:“还没有找到方法吗?”

      关晴摇摇头:“所有的办法我都试了。可是……”

      “那就送去国外。”周明理道:“既然国内的技术不发达,那我们就送去国外研究,一定还有希望的。”

      被他这样一安慰,关晴仿佛又充满了斗志,拿过来实验报告,就跑回办公室里写信去了。

      翌日一早,天未明。

      黑子从睡梦中醒来,一个翻身,发现枕边空空,顾白竟然不知去向。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顾白的影子。

      他着急地从铺上爬下来,慌张之间,趿拉着鞋就往出跑,根本不怕吵醒大家。

      一路上他心中反思无数,很多不幸的念头直涌上头。

      顾白去哪了?顾白不会被抓了吧?还是说他已经被自己虐怕了,于是真的回去了……这一刻黑子的脚步,突然停下,心中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失落。

      脚上的重力,一点点变得艰难,拖着拖着,就感觉再也拖不动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拽住一样,半天挣脱不开。

      “别动,把鞋穿上。”

      黑子闻声,回过头去看,原来是顾白正蹲在地上,一手握住自己的脚,一手捡起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的鞋子,正小心翼翼地为自己拨开脚上的泥土,从新穿好。

      黑子只有片刻的不知所措,随即便居高临下道;“你去哪了?”语气里说不出的严肃,还有一点淡淡的责怪。

      顾白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我睡不着,去马厩喂马了。”

      说是喂马,其实他就是去传递消息的,只是他不能告诉黑子这么危险的事,但又不想骗他,便只能说一半留一半了。

      黑子看着顾白正非常认真地,对待自己的脚,恨不得连一根草片子也别留下,就不禁好奇道:“你怎么这么关注我的脚,连穿鞋都管?”上次那双皮鞋也是,非说好脚要配好鞋。

      硬是在人家睡觉时摆弄人家的脚,害得他以为顾白有什么恋足癖呢,好几天都躲着他走。

      顾白道:“因为你脚好看啊,不能糟蹋了。”

      黑子大惊。好看!这是在形容自己的脚吗?不禁发问:“你眼睛没毛病吧,我的脚细细长长,绑的都变形了,像个女人的脚,这还好看?”说着将脚凑到顾白眼前,想要让他看仔细点。

      谁道却被顾白一把握住:“别动,穿上,凉。”

      “哦。”黑子莫名听话起来。

      顾白继续道:“话说起来,都没问你,为什么要绑脚?虽然不似女孩子们那样,三寸金莲,但也是限制了你的脚型生长,没有像其他男子那样宽阔,不会觉得难受吗?”

      黑子还是第一次听,有人问他难不难受。多少有点感动吧,连说话都带着鼻音:“这本就是吃饭的本事,哪有那么多讲究。”黑子放开搭在他身上的手,自己穿好鞋演示给他看,“况且,如果这脚大了,绣鞋就咬破了。”

      顾白不解,还想再问:“绣鞋——”

      就被黑子一个转身拉到了角落里:“嘘,别说话。”顾白看着黑子注视的方向,有一个人影迅速闪过,顾白不禁问道:“他是谁?”

      黑子道:“你知道我有一个疯狗的外号吧,原因就是我打了他,但大家好像误会了,其实那天晚上,我并不是因为臭袜子才发的疯,而是因为我看见了他吸大烟。所以没控制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白总觉得,黑子最后一句话说的有点颓废。他的确是一见大烟就发疯,好像和那玩应,是天生的仇人一样,水火不容。

      顾白曾经想过要问他,但看黑子不想说便忍了。

      眼下不得不说是最好的机会,顾白道:“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对它反应这么大吗?”

      黑子回头看了眼顾白,犹豫了片刻,还是什么都没说,虽然顾白有一瞬间的失落,但转头便忘了这种情绪,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就是跟踪那人,找到私□□品的窝点。

      来到后院,这里突然空旷了许多,除了几个放置军用物资的帐篷外,几乎很少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建筑,于是黑子他们决定,逐渐与前面的人拉开距离,饶到后面在做打算。

      就这样他们靠在帐篷外听了半天,但很奇怪的是,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甚是安静,最后黑子示意顾白,一起绕道前面查看,这才看清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顾白将帘子轻轻一拉,只见里面地上躺着一排大兵,他们人人手拿一杆烟,正快乐似神仙的,一口一口尽力吸着,甚是投入,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黑子被顾白挡在身后,不能上前,手着急的比比划划就要往前冲,却被顾白拦了下来。

      “不要冲动,我们晚上在来。”说着就把黑子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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