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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次日清晨 摄政王府

      叶棠仰面瘫在贵妃椅上揉了揉宿醉的额头,有些无语,现在海棠醨他都能醉!也是绝了!明明他才喝了半壶不到……

      叶棠头疼的不得了,就想再补一个回笼觉,今天打死他,他也不上朝听那些个大人们吵架了!脑仁儿疼!

      刚闭上眼睛,叶棠就听到一声细弱蚊蝇的声音,“王爷,您睡了吗?”

      叶棠反应了会,才反应过来有人叫他,睁开眼,见到来人,不是昨日方才入府的云小八又是谁?

      叶棠瞥了眼云小八,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就进了屋,只留下一句,“跟我来。”

      云小八随叶棠进了书房,自觉的站在一旁。

      “说吧!把你想告诉我的都说出来。”叶棠坐到椅子上,又揉了揉眉心。

      云小八闻言顿了一会儿,突然跪了下来,“王爷,恳请王爷救命!”

      叶棠挑了挑眉,“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如今找本王救人,何意?你可是太后派来监视我的。”

      云小八闻言没有丝毫意外,重重的给叶棠咳磕了个头,还想再磕第二个的时候被叶棠拦下了。

      “这是干吗?无端给本王行如此大礼,本王可受不住啊!”

      云小八突然哭了,抬起胳膊将眼泪一抹,云小八缓了缓,带着明显的哭腔开口,“王爷猜的不假,奴婢确实是太后派来监视王爷的,太后忌惮王爷,让奴婢给王爷……”

      “让你给我下毒!下在你拿手的海棠糕里。”叶棠笑着补充。

      云小八听了不做声,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粒一粒往下落,许久,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哭腔,“不错,下在海棠糕里。这毒药是太后娘娘给我的,让我想方设法的待在王爷身边,给您下毒,昨日的海棠糕里就下了毒,不过就一块,王爷吃的那块没毒。”云小八说着,双手捧着一个牛皮小包举到叶棠面前。

      叶棠伸手将那小包顺手拿了起来,却没拆开,看了两眼,眼中晦暗难辨,然后抬手将小包又扔回云小八手里,整了整坐姿,寻着个舒服的姿势,“你拿着吧!太后让你下毒就下,她给你多少你就下多少。”

      云小八闻言惊讶极了,“王爷!这可是毒!这毒可是太后娘娘花重金从一个擅长制毒的部落手里买来的!我曾亲眼见他们做过实验!那人死的时候七窍流血!痛苦不堪!”

      云小八忍不住的提高了音量,却听到一声轻笑,她听见那人说,“毒就毒呗!告诉你个秘密,本王体内也有毒!太医看了都没法子治的那种!再告诉你个秘密!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太医说以毒攻毒!这些年本王毒药就没断过!所以,别担心了!”

      云小八闻言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收回了毒药,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叶棠,却总觉得他脸上的笑容蕴含着什么,眼中的情绪看着竟让人觉得可怜。

      云小八忍不住轻轻唤了声,“王爷……”

      叶棠浅笑着摇了摇头,再开口是声音不含任何情绪,“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你这样不就算是背叛太后了吗?”

      云小八闻言眼泪又掉了下来,“奴婢知道叛主是大忌,但奴婢没办法!奴婢的爹娘在太后手里……”

      叶棠闻言皱眉,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那你不是应该更忠于她吗?”

      云小八闻言无声的摇了摇头,“奴婢心里过不去这坎儿,自小父亲便教奴婢要脚踏实地,可以穷,但不能做亏心事,奴婢一直记在心里,时刻都不敢忘!”

      “外面都说本王狼子野心,不拿当今陛下当回事,一心想要做权臣,何等傲慢无礼,你为什么不忍心呢?你如果下了毒还是为民除害了。”叶棠饶有兴味的说。

      云小八闻言又摇了摇头,“奴婢不觉得一个能和身边侍卫称兄道弟的大人物会是想做权臣的人。”云小八说着抬眼直视叶棠,不卑不亢,眼神毫无畏惧之意,和叶棠对视片刻后她突然反应过来,连忙磕头谢罪,“奴婢僭越,请王爷恕罪。”

      叶棠挑了挑眉,扶人起来。“胆子倒是大。”

      云小八闻言头低了低,不说话,就又听到叶棠问她话……

      “你这么聪明,怪不得能被太后委以重任。不过,本王有些想知道,你是怎么进宫的?有这份胆识,你父母绝不会是重男轻女,拿女儿换银子的人。”

      云小八又来了眼泪,声音哽咽,“奴婢的弟弟前两年走失了,自那开始,奴婢便和爹娘一起辗转各地去寻找,爹娘年纪大了,这两年身子都不大好,行程就耽误下来了,爹娘治病需要钱,奴婢给爹娘筹钱治病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公公,他说我要是进宫就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想到缠绵病榻的爹娘,我就进了宫,可谁知进了宫非但没有当初说好的钱银,爹娘也不知去了何处。后来机缘巧合遇见太后娘娘,太后便说替我找爹娘,可后来爹娘找到的时候,太后又说让我替她做件事,当知道这件事是给王爷您下毒的时候我怕极了!昨天来摄政王府之前,太后又派人传信给我说,如果不给您下毒,便会杀了我爹娘!可我……我……”

      叶棠叹了口气,心里腹诽,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么会儿哭这么多回……虽是这样想,但他还是掏出了一方手帕递给云小八,轻声开口,让她别哭了。

      “那你为什么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呢?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而不是把你杀了了事?”叶棠是真的有些疑惑。

      云小八听了叶棠的话却笑了下,“我弟弟从小就习武,听过王爷当年千里走单骑的事!常常挂在嘴边说,很崇拜您!我信我弟弟。”

      云小八没说完的是,“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一个能和侍卫同席而饮的人,怎么会是傲慢无礼的人呢?”

      叶棠闻言短促的笑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轻声开口,“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便好,我会让专人去查,定会把你父母安全带回来。”

      云小八闻言豆大的眼泪又要掉下来,想跪地谢恩,却被叶棠制止了。

      他现在看到这姑娘哭就头疼!

      云小八最后只眼泪朦胧的说了句,“谢谢王爷!”

      “你既然来了王府,便是这儿的人了,平时有什么事可以找棠鲲他们帮忙……我们都住在东院,你住那儿也不合适,你以后就照顾小姐吧!和她一起住西院。”

      ……

      时间转眼来到了金秋九月,叶棠依旧是那个外人眼中时刻想要谋权篡位的摄政王,太后依旧是那个一心为了皇帝的慈母,而陛下,依旧是那个年纪尚幼,外人眼中形同傀儡的陛下。

      天气燥热,此刻京都南城的一处简朴小宅子的凉亭下……

      叶棠两盏茶的功夫里换了不少姿势,或抓耳挠腮,或坐立不安,还伴随着唉声叹气。

      “坐有坐相!你瞅瞅你这什么样子?!”廉叔敏捋了捋山羊胡,瞥了眼没规矩的叶棠,淡声训斥了句。

      叶棠闻言又叹了口气,抬手从棋篓里又抓了一枚白子,连同手里的一枚放到了棋盘一角,是为认输。

      “不下了不下了!我又下不过你!不下了!”

      廉叔敏瞧着面前这个有些恼羞成怒似的少年,呵呵笑了起来,捋了捋山羊胡,放过了他,转手也将棋子丢到了棋篓里。

      “你的棋……哎,以后你还是练你的银枪吧!还是那个适合你!”

      叶棠闻言不知该说些什么,傻子都能听出来这话音!但他还能怎么样呢?这人可是他老师!他老师啊!

      两人此刻坐在廉叔敏院中的一处小亭子里,铺着草席,席地而坐,美其名曰纳凉!

      “老师这儿也太安静了!”叶棠双手撑在身后,半躺着环视了眼廉叔敏的小院儿,然后开口。

      “静些不好吗?!自在。”廉叔敏摇着手里的鹅毛扇,慢悠悠开口。

      叶棠闻言点了点头,一脸同感的样子,但他过了会儿还是话锋一转,“可我还是觉得老师太过寂寞了!做学生的于心不忍啊!”

      廉叔敏闻言突然笑了,笑的叶棠有点儿心虚,“想说什么说!遮遮掩掩的作甚?”

      “果然是老……”叶棠突然咬住了舌头,轻咳了一声,接着笑着开口,“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愧是老师!我做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呵呵!”廉叔敏笑了,笑完幽幽的说了句,“刚才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是‘老狐狸’吧?!”

      叶棠闻言又连咳了几声,“怎么会呢?叶棠的为人您还不了解?怎么会这样说老师呢?”廉叔敏只笑着不说话,搞的叶棠有点儿说不上来的难受。

      “咳咳!”叶棠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是想把吴鸣放到您身边,您府里连个多余的丫鬟小厮都没,来了这么多次,就几个年纪稍大的厨娘,还是只再饭点儿前过来给您做饭。要是鸣哥来了,平日里还能让他帮您干些杂事儿!您也轻松些!嘻嘻!”

      廉叔敏有些惊讶似的挑了挑眉,端起小桌上的茶水咂了口,而后开口,“老夫倒是没想到你是为了这事儿!你倒是真心为他们着想。”

      叶棠闻言一笑置之。“鸣哥和语哥本来就是官宦子弟,如今因着些不好的遭遇跟了我做侍卫,我需得真心待他们!才不枉他们对我的信任。”

      廉叔敏瞥了眼叶棠,“不止吧!”

      叶棠笑容一顿,随后又笑开,没说话,却听到了廉叔敏开口。

      “没当摄政王的时候,你就把棠鲲送到了工部鲁伯林那儿,后来又把吴语送到了太医院李仲时那儿,前些日子你又把棠新送到了蔺季戕那老匹夫那儿,不止如此,这两年你又陆陆续续的把剩下的几个给送到了不同的能人那儿,如果说你只是为了吴鸣这俩孩子,未免牵强。”廉叔敏淡淡的说着,然后端起茶盏,砸了一口清茶,又开口,“你才刚束发,后事不用这么着急准备吧!”

      “话不能这么说!人生来总总归是要死的,我只是想我走了之后他们可以好好的。哎!我可真是太善良了!哈哈哈……”

      叶棠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目光真诚热切且蕴含期盼的开口,“还请老师帮我。”

      廉叔敏瞅了眼叶棠没回答他,只是一边收拾棋盘一边开口,“你今年也十五了,想过自己的字没有?”

      大多数官宦、富贵人家孩子的表字从出生就由长辈给取了,毕竟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可以长成他们幻想的美好样子,像给他们起的字一样。

      叶棠像是被转移了注意力似的,配合着开口,“字?已经起好了!‘子卿’!好听吗?!好听吗?!”

      大多数人的字都是父母长辈起的,这几乎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基本上只有那些父母双亡、宗族不在的人字是自己取的。

      叶棠给自己取了表字,并不是不尊重廉叔敏,不把他当长辈,他起字也只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罢了……同样的,廉叔敏了解自己这个小徒弟,才会开口直接这样问。

      廉叔敏闻言目光有些复杂,棋子也不收了,摇着手里的鹅扇盯着叶棠的双眼开口,“‘子卿’?究竟是‘子卿’还是‘子轻’?”

      叶棠笑容一顿,随后抿唇笑了,笑容里藏了很多东西,便是廉叔敏,此刻也瞧不透彻他。

      “自然是‘有卿之名’的‘卿’!总不可能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的‘轻’吧!”

      叶棠说完,两人相对沉默。

      许久,叶棠重新笑了起来。

      “到了明天老师这儿就该热闹了!明天隔壁蔺叔就从北疆回来了!”

      廉叔敏闻言也配合似的回,“他回来,老夫又睡不好喽!黄土都埋到腰上了,整天还喊打喊杀的!吵死了!啧!”

      叶棠笑了笑,“老师担心师弟就直说,何必如此口是心非呀!”

      廉叔敏翻了眼叶棠,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叶棠也不生气,双手在身前的桌子上一撑,站了起来,“老师注意休息!叶棠先走啦!”叶棠说着行了一礼,带着银铃般的笑声走远了。

      廉叔敏看着消失在门口的红衣身影,挑了挑眉,用鹅扇拂落未合紧的棋篓,伸出另一只手从棋篓里掏出了一个白布小包,拿到鼻子前嗅了嗅,嘴角勾起,“也罢!看在这好茶的份儿上!就答应你吧!”说完也站起身来,竟是连鞋也没穿,直接进了屋里。

      叶棠刚从院子里出来,就碰见神色焦急的棠鲲,看样子,是来寻他的。

      叶棠迎上去,先开口,“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爷!王府走水了!”

      叶棠闻言一惊,连忙赶回了王府。

      “到底怎么回事?”叶棠来到王府,环视一周,果不其然,某个角落还冒着烟,看着院内站着的众人,有他认识的还有不认识的。

      吴鸣见叶棠回来,还开口问了,连忙回答,“王府后面几个小孩儿在玩火,一不小心把王府里您的卧房和书房点着了……”说完吴鸣瞥了眼叶棠,发现此刻后者脸上虽然在不停地抽搐着,却并无怒色。

      “……不过还好发现及时,烧毁了半间屋子不到,请个工匠修理半日估计就好了,王爷大可不必担心。”

      “那他们呢?”叶棠闻言默了会儿,指着院中跪着的众人开口。

      这次没等吴鸣开口,这些人中一个约莫不惑的短衣中年人便磕头、声泪俱下,“王爷恕罪啊!草民孙子顽皮,烧毁了您的府邸,实属罪过!但愿王爷念在孙儿年幼无知的份儿上,饶了他吧!草民愿为王爷做牛做马,恳请王爷饶过草民孙儿!”

      叶棠叹了口气,走上前想将这中年人扶起来来着,结果这中年人见叶棠过来,吓得连忙磕头。

      叶棠无奈,递了个眼神给林子孝,让他把人扶起来。

      “本王记得王府后面的宅子不住人的来着!”叶棠有些疑惑似的问吴鸣。

      吴鸣闻言不作答,也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感受到了多人加在他身上强烈的目光,低着头回到,“回王爷,草民江北汉乡来的,家里做劳力的,身后还有百号兄弟,因着天气炎热,接不到生意,有些兄弟家里就有些揭不开锅了,我就想着来京城看看,有没有什么贵人盖房子或是有什么商人做生意的,寻个生计。”中年人说着,脸上不自觉流露出愁苦的神情。

      江北汉乡,距离京城不远,却不富裕,各中细节,一言难以蔽之。

      叶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思索了会儿,开口,“那你那些兄弟三日内赶得到京城吗?”

      中年人闻言有些怔愣,似乎不明白话题怎么就跳到这上面来了!林子孝提醒了他一下,他反应过来,“能!汉乡离京城不远,我兄弟们都是常年干活的,脚程都比常人快,两日到得了!”

      叶棠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老先生就先回去吧!过两日先生再来找我,到时见到这个人,你和你的兄弟们跟着他走。”叶棠说着指了指棠鲲示意。

      最后那中年人糊里糊涂,完好无损的出了摄政王府,还摸不到头脑,天下人都说新上来的摄政王膀大腰粗、容貌丑陋,却不想他看到的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天下人都说摄政王不重礼!可他分明瞧见摄政王让人来扶他!甚至一开始是想亲自扶他的!天下人都说摄政王嗜血好杀!可他孙儿烧了摄政王府还好好的出来了?!

      中年人疑惑极了……

      “爹!您没事吧?”中年人还在疑惑的想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中年人抬头,见是自己的儿子,“没事,没事!”

      “摄政王没把您怎么样吧?知道您进了王府,我担心坏了!”那青年男子回。

      “无事无事!我跟你说啊……”

      “那谁?”叶棠无意间往大门外一瞥瞧见了那刚出去的老先生和一个青年攀谈起来,转身问林子孝。

      林子孝闻言瞅了眼,回,“应该是那老先生的儿子吧!”

      叶棠点了点头,没在意。

      “有东西丢了吗?”

      “大致没丢,具体还在清点……”

      叶棠和林子孝两个人边走边聊,可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看他,叶棠回头,却只看见刚刚那两个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叶棠觉得有些疑惑,但他也没在意。

      次日,京城城门楼

      “阿嚏!”叶棠打了个喷嚏,一脸病态揉了揉鼻子,身旁的林子孝听见动静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递了块手帕过去。

      “谢谢啊!”叶棠一脸倦意的说着,不客气的将手帕接过来。

      “王爷这是怎么了?”一个穿着紫衣的官员走过来问。

      “昨天晚上睡院儿里的树上来着,结果半夜变天,冻到了。”林子孝说着不咸不淡的瞥了眼叶棠。

      “……王爷可要多注意休息啊!”那官员关切的说了句。

      叶棠点了点头没说话。

      “王爷,蔺将军还有多久能到啊?”过了会儿,那紫衣官员笑着开口问叶棠,身体也在说话的过程中往叶棠这边挪了挪。

      叶棠瞥了眼身旁一脸讨好笑容的紫衣官员,装作不知他目的似的开口,“蔺将军率领两千轻骑回京,行程肯定要比单骑慢上不少,根据几日前收到的消息,约莫今日正午时分前必定会到。”

      那紫衣官员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可没一会儿又朝叶棠这边挪了过来,“那王爷……您前两日提的武科举何日举办?”

      叶棠给了那官员一个不咸不淡的眼神,声音依旧平淡,“三天后。”说完就转身,可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满是震惊的声音……

      “三天后?”紫衣官员满脸震惊的喊了一声,没有收住声音,他喊完又反应过来似的,往四周看了看,看完后松了一口气,心里庆幸的想着,还好附近没来多少大臣,那些个“保皇派”也没来,要是来了,自己明天早上估计因为这一句话又得被弹劾几次。

      叶棠闻声转身瞅了眼身后的人,没说话,眼神恹恹的。

      紫衣官员接触到叶棠的眼神,咳了两下,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王爷啊!三天的时间是不是太紧了些?户部出账要走许多手续的,到时候拨款后,工部还要着手建场地,时间根本来不及啊!”那官员声情并茂的说完就听见一声叹息声,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重。

      叶棠瞅了眼四周,发现周围都是他的人。然后朝官员走过来,没架子的直接把一只胳膊架到了那官员的脖子上,无奈开口,“我说老钱!咱有话直说行吗?你这拐弯抹角的,听的我头都大了!你有多少本事我不清楚?”

      紫衣官员因着叶棠动作一惊,却也没躲开,闻言半真半假的说,“微臣也就一小小的户部侍郎,能力有限,这事王爷应该和许大人……”

      叶棠闻言只啧了一声,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锤了下那官员,“得了吧!老钱!我还不了解你嘛!咱俩自当年江浙一案,也有十年的交情了!说了那么多,你不就是惦记我手里头的那点儿茶叶吗?!回头我送你二两让你砸个味儿还不行吗?!”

      “多谢王爷!”那姓钱的官员闻言喜笑颜开。

      叶棠也忍不住笑了,然后眼睛滴溜溜一转,幽幽开口,“那现在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啊!我要在城西校场搭个擂台,后天就干啊!你记得把钱给我弄到位!我们一定要搭一个结实点儿的台子!到时候父老乡亲们都看着呢!别还没吭嘡两下呢,台子就塌了!那到时候朝廷丢人可就丢到一里地外去了!”

      那官员深觉刚才自己被骗了,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微臣回头瞅瞅国库账簿,争取给这次科举最大的预算开支!”

      叶棠闻言翻了个白眼儿,拍了拍紫衣官员的肩膀,“真不愧是钱不易啊!我说,老钱!你怎么那么扣呢?!”“钱不易”三个字咬的格外重。

      钱不易闻言呵呵一笑,不可置否。

      “听说你最近得了对儿女,我能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钱不易听到叶棠谈及到了自己的儿女也发自内心的笑了,“是!前个儿刚刚出生的,四娘给弟弟,也就是男孩儿取了名字,叫‘琅儿’……”

      “黄嫂嫂好文采,‘琅’字,当真妙哉!让我猜猜!那女儿是不是叫‘嬛儿’!毕竟‘琅嬛福地’嘛!”

      “额……不是……女孩儿叫‘芊芊’……”钱不易有些尴尬的回答。

      叶棠闻言沉默了会儿,突然开口,“琳哥儿是怎么同意你这样的!‘钱芊芊’听起来就像是‘钱钱钱’!你就不怕芊姐儿长大了因着这名字揍你!”

      钱不易闻言脱口而出,“怎会?!我会待他们很好的!会做一个合格的父亲!”说着说着,钱不易情绪突然低落下来,“琳儿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孩子出生的时候抱了抱,放下了几天书本,做了几天婆子做的事……我对不起他啊!!”

      叶棠不知该怎么说,最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琳哥一向懂事,他那嗜书如命的性子,竟为了刚出生的弟弟妹妹放下书本,可见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两个孩子!他会是一个好大哥的!”

      钱不易闻言颇有些想老泪纵横的样子,“我和四娘已经商量好了,等百年之后,留下的东西都给琳儿,我们信他不会苛待弟弟妹妹的。”

      叶棠闻言不再说话,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刚刚已经说了很多了。

      “蔺将军怎么还没到啊?”两人都有心转移刚才的话题,于是钱不易一开口,叶棠就连忙附和。

      “陛下驾到——”

      两人正交谈着,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尖锐声音。

  •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这个星期估计就只能更到这儿了,下一章会在本周六更,抱歉啊!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 司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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