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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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德。”
威廉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时能言善辩的他这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言其实苍白的可怕，至少知道阿诺德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后，他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来面对这位曾经的友人。
阿诺德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纳克尔：“我从来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多嘴的人。”
“阿诺德，”纳克尔对于对方的口是心非早已深有体会，他有些无奈地劝道，“你既然关心莫里亚蒂先生就应该亲口告诉他……”
阿诺德冷漠地重复道：“和、你、没、关、系。”
“好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纳克尔见状叹了口气，不打算再劝，只是对因为阿诺德出现吓得瑟瑟发抖的蓝宝招招手，“蓝宝走了。”
阿诺德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两个人离开一样。
本以为会被算账的蓝宝如蒙大赦，立刻抓着纳克尔撒腿就跑。
阿诺德淡漠地收回视线，对着威廉点点头，抛下一句“我先离开一会儿”就出去了。
威廉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他有了可以好好思考的时间……
紧接着他苦笑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威廉重新坐回躺椅上，他紧紧靠着椅背，脸微微扬起，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的缝隙漏下，落在他毫无瑕疵的脸上，威廉望着虚空静静的出神，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过往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将他淹没，那些沉重的、悲伤的、绝望的记忆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灰白色的记忆中，唯有多年前的午后，冲他伸出手的金发少年鲜活无比。
“阿诺德……”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然后眼角蓦地流下一滴泪。
……
阿诺德走得并不快，等他缓缓走出别墅范围区的时候，不出意外看见一个人等在那里。
“Nufufufu,”绿发少年看见他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浅绿色的眸子里缓缓浮现出一个黑桃，“阿诺德，你速度太慢了。”
一旁的纳克尔猝不及防看见这一幕，十分惊讶：“戴蒙？！你怎么在这？！！”
“啊，只是好奇被阿诺德这个家伙看上的是哪个倒霉鬼而已。”彭格列雾守，戴蒙斯佩多毫不客气地说道。
“呵……”阿诺德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杀意，“戴蒙斯佩多，你是想被我铐杀吗？！”
“Nufufufu，阿诺德，云之手铐都不在身边的你居然想打过我，未免太自信了。”
阿诺德气极反笑，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副手铐：“你可以试试。”
“你们两个冷静点啊！”纳克尔嘴角抽了一下试图阻止道。
“你真的确定要和我打吗？”斯佩多此时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貌，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阿诺德，你真的放心把你那个小情人一个人留在那里吗？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听明白对方潜台词的纳克尔愕然：“戴蒙！”
阿诺德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突然一变，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Nufufufu，真是没想到，我们伟大的情报部首席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阿诺德的反应似乎极大的愉悦了斯佩多，他半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手里的魔镜啧啧称奇，“那位莫里亚蒂先生的想法也十分有意思……真期待阿诺德得知后的反应啊。”
言下之意竟是想再度凑上去看热闹。
可阿诺德的热闹是这么好看的吗？
纳克尔眼皮跳了跳，心说你忘了上次嘴贱撩拨阿诺德，差点被拔秃头发的事情吗？现在你不但对阿诺德重要的朋友（对于这个说法阿诺德矢口否认）下手，还打算光明正大地看热闹……
他有心阻止却无能为力，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彭格列雾守和云守一样难搞，唯一能镇住他们的只有……
“戴蒙。”
就在纳克尔在纠结要不要回去找人帮忙时，熟悉的声音如同天籁般降临。
纳克尔惊喜地朝声音方向望了过去：“Giotto！”
彭格列的BOSS、西西里岛的无冕之王——Giotto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着他们。
斯佩多听见自家Boss的声音身形顿时一僵，心中莫名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说起来，阿诺德之前找我借过人手，说有些事要处理，可惜大部分守护者都有任务，而纳克尔又不适合去做，”出乎意料的是，Giotto开口说了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现在看见你昨晚任务回来真是太好了。”
“等等，我不……”
“谢谢你戴蒙，”Giotto抢在对方拒绝前把话说完，然后这位彭格列大空露出一个包容温和、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你、一、定、会、帮、忙、的、对、吗？”
斯佩多：……
别以为他不知道你这家伙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是跟踪阿诺德想看热闹的人彼此玩什么内卷！
……
对于那位一向和自己不对头的同僚是个什么德行，阿诺德不说是一清二楚也可以说是心知肚明，毕竟换做是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嘲讽那个冬菇的机会。
更何况，对方下手并非没有分寸，至少性命是无忧的。
但这不代表阿诺德会容忍斯佩多对威廉出手。
阿诺德粗暴地推开别墅的大门，径自走到花园里威廉小憩的地方，果不其然看见金发青年歪着头，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放入陷入了沉睡。
午后的阳光被茂密的枝叶打碎，三三两两地撒在对方身上，金发青年的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白皙的手指虚虚地下垂，正好垂落在身旁一簇开的正浓的火红的玫瑰上方。
周围大片的赤色渲染的金发青年愈发夺目，对方恬静的睡容让人莫名想到教堂绘画里那无暇的天使。
阿诺德知道，对方并不愿意被人称为天使。
他是举手投足间便能勾人心魄的恶魔。
……
威廉陷入了斯佩多的幻境。
因为各种原因，阿诺德也仔细研究过幻术，他看见威廉的一瞬间他就确定对方被斯佩多用幻术拉入了记忆的幻境里。
这是最基础的幻术，要破除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手段，只需要把人叫醒就好。
阿诺德暗暗松了口气，决定把人叫醒后就拿回手铐然后找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冬菇算账。
他伸出手，正准备唤醒威廉时，就看见原本老老实实斜靠在椅背上昏睡的威廉眼角突然有一滴泪滑落。
金发青年的声音轻的近乎呢喃：“……阿诺德。”
阿诺德的手霎时间僵在半空中。
……
威廉几乎是在幻术发动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虽然他常年待在英国，平日里忙于教学还有犯罪策划，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特殊的、秘密的存在。
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涌现出来后，威廉就断定对自己出手的就是传说中的可以制造任意幻境的幻术师。
幻术师多集中于意大利附近，轻易不肯离开，威廉早就猜到阿诺德会把自己带离英国，但没想到居然会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威廉相信阿诺德的能力，他安排的地方必定是安全无比，所以对自己出手的很有可能是阿诺德在国外认识的同伴，至于对自己出手的理由……无非就是那几种。
威廉无声地笑了笑。
最终计划已经完成的现在，犯罪卿威廉·詹姆斯·莫里亚蒂的过去在英国大众面前已经并不算是太大的秘密，更何况在离英国千里之外的意大利，几乎没人关心一个无关的外国人的过去。
下马威也好、对自己好奇也罢，有阿诺德在，对方也不会做的太出格。
威廉这么想着，然后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看着眼前渐渐浮现出的记忆碎片。
看清楚碎片的内容时，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是……阿诺德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