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把衰神养成了吉神》夏生四月

5、第 5 章 柯基

　　“不是。”

　　两人拐进小区。

　　“神职与生俱来，不能更改。”

　　潘希希还有问题：“你们神是不是需要人类的信仰？那你……”衰成这样了，谁给你信仰？

　　李赫“唔”了一声：“因为你。”

　　她：“？”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进去电梯后，他按了十二楼，“你帮我，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信仰。按照我们的说法，就是彼此结契，你手臂上的就是标记。”

　　“结契，什么意思？”

　　“唯一。”李赫说，“只有你一个，再无旁人。”

　　倒有点像某些誓言，她胡乱想着，低头盯着自己的鞋。

　　李赫也没再开口。

　　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路。

　　“叮！”电梯到了。

　　走出电梯后，潘希希摸钥匙开门。

　　李赫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我体质特殊，今天的事情不会只有一次，接下来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霉运。”

　　潘希希端起手臂：“你站在这儿，灯亮着，邻居还以为闹鬼，不说别的，先把你打一顿，快点进屋！”

　　他不太开心。

　　想安慰他，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潘希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相信你，有你在我不怕！”

　　对上他的眼睛，她笑颜灿烂如花：“我说真的！”

　　吃过饭，收拾妥当，潘希希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泰坦尼克号》。

　　她窝在一个角抱着黄色的小鸡，李赫窝在另一个角抱着只雪白的鸭子。这两只抱枕是潘希希特意买的，看夜场电影专用。

　　电影开场。

　　巨大豪华的游轮，奢华的场景，无一不是一场视觉盛宴。

　　潘希希脑海里不断提醒自己，记得快进。结果到了车里的激情部分，潘希希给忘了。

　　李赫看的很是认真，头都没扭一下。他竟真的是在看电影，研究每一个镜头，没有一丝暧昧神色。

　　以为会发生的，都没有发生。

　　她松了一口气。

　　不过……

　　他一瞬不瞬盯着屏幕的样子，让潘希希恍惚以为自己是在看科研频道，而不是床戏。要是屏幕里的人对上这样的眼神，会不会不好意思？

　　她又想笑了，悄无声息地放下遥控器。

　　“很美。”他说，“很早之前听说过这片子，从未看过。”

　　潘希希别有深意：“哪里美？”

　　他颇为认真：“爱情。”

　　“精辟！”潘希希扯着嘴角，伸出大拇指，说道，“船快沉了，珍惜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吧！”

　　他于是专心看片，没有再多说话。

　　潘希希抹了抹额头，心里在想会不会教坏孩子。

　　看起来还好。

　　片尾音徐徐响起，巨大的爱情游轮终是长眠在了水下，杰克将永远青春。

　　“你们是不是也能青春永驻？”她懒懒地问出一句。

　　“嗯。”

　　“那你实际上多大了？”

　　“不知道。”李赫想了想，“也许是二十多岁吧！”

　　真令人羡慕，永远都不会老！潘希希打了个哈欠，睡觉去了。

　　屋门被轻轻关上，发出声音。

　　李赫盯着那扇合上的黄色木门，躺在了沙发上，缓缓合上眼睛。

　　屋子里有朦胧的月光，浅浅的一片。

　　他记得自己在神界，看着那个人间的小女孩儿一点一点从婴儿长成大人，漫长的过程中，坎坷心酸数不胜数。

　　她善良，乐观。

　　寿神说，她只有二十五年的生命，他不想让她死。

　　他沉入梦境。

　　李赫联系的岗位是临时平面模特。他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从他出现在大众视野的第一秒，就有人盯上了这棵苗苗。

　　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神，干净的脸，精致的下颌线，黄金比例的身型结构，无论套上什么破麻袋都能找到最佳展示角度，还十分谦卑，认真地跟着前辈学。

　　平台乐坏了。

　　于是，通告“唰唰唰”地排满了。

　　随着他越来越忙，潘希希卡里的余额也在逐步上升。钱早就还清了，李赫却还是用她的卡。

　　面对她的婉拒，他的理由是：“吃你的用你的，都给你，你来安排！”

　　潘希希便只能亲自着手安排他的衣食住行。

　　周末，家居用品店。

　　潘希希选了一张结实的木床，又勾了小台柜子，心情不错。走出店门时，无端端脚下一滑，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潘希希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那人却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开口叫了一声：“潘希希！”

　　潘希希一愣。

　　面前这个西装革履浓眉深邃的男人，正对她笑得好开心。

　　笑容太灿烂，潘希希后背有点毛。

　　“我是襄杨，不记得了？”

　　襄杨？

　　潘希希对着面前的帅哥摇头。

　　襄杨自来熟地抬手摸摸她的头：“哎呀，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可爱！”

　　她急忙后退一步，面带警示：“小心我报警！”

　　襄杨讪讪地收回了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小学同学，小时候我们家就住你家隔壁，你好好想想！”

　　潘希希于是坐在了旁边待客区的沙发上，费力地去想小时候的邻居，依稀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小哥哥，经常给自己拿糖吃，叫小杨树。

　　那么，这就算久别重逢了！

　　她笑了：“小杨树，好久不见。”

　　襄杨微愣，徐徐展开笑容：“老友重逢，介意去喝杯咖啡吗？”

　　只要不花钱，潘希希自然不介意。

　　咖啡厅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聊起了近况。

　　潘希希悠然道：“也就是日常琐事，上班下班，下班上班，没什么意思。”她端起咖啡，小口慢品，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丛花上。

　　初夏时节，花开得正艳。

　　对面的襄杨，眼神幽暗，似乎藏着什么。

　　想起自己最近的奇遇，潘希希一饮而尽，起身告辞：“我方才叫的送货上门，先走了！”

　　“希希！”襄杨叫住了她，“留个电话吧，以后常联系。”

　　潘希希犹豫了一下，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打着阳伞，漫步在街上，她看到了广场上模特们的代言海报，中间那个最出挑的，就是李赫。

　　他姿态优雅，脸上有着贵族般的冷漠与疏离，却又浅浅笑着，让人不由得便想心生崇拜，想靠近却又不敢，心甘情愿地抬头仰望。

　　那是神的尊荣。

　　如此看来，李赫真的做的不错。

　　也许，他有一天会踏入娱乐圈，毕竟现在是高颜值的天下。

　　潘希希站在阴影里，想着那个自己不懂的维度，这个世界上人人向往的名利场，有几分恍然。

　　作为一个小时候也曾有过几场明星梦的孩子，对于明星与光芒，她如今不做他想，只是担心李赫心思纯净，能否受得了其中的复杂与规则。

　　他是神，应该会处理好的！

　　晚上，李赫回来了。

　　他不太喜欢说自己的工作，潘希希也就从不多问他。

　　但是今天，她想问问。

　　把床铺好，沙发也就空了出来，终于可以回归正用。此刻，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李赫喜欢看《名侦探柯南》，潘希希就存了全片，一集一集放。

　　“工作累吗？”潘希希问。

　　李赫盯着屏幕，目不转睛：“还好，挺有意思。”

　　“那便好。”她说，“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潘希希自包里取出了今天新买的手机递给他：“一直以来都没顾上这件事，也不知道你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呐，用你赚的钱买的，这是最新款！”

　　李赫接了过来。

　　他摸着手机星蓝色的光滑外壳，说：“公司有人专门安排，不怎么费事。”

　　潘希希还想问他以后，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接了电话，是襄杨。

　　“希希啊，明天有事吗？”

　　潘希希想了一下，回道：“没事干，在家睡觉。”

　　“这么好的天气，出来玩吧！”襄杨热烈邀约，“你家住哪？明天我去接你！”

　　不想被烦，于是报了地址。

　　潘希希挂了电话。

　　李赫又看回电视。

　　“不想去就应当直接拒绝。”

　　她拧眉：“人类的世界，法则多的很，反正也没事，陪他玩玩呗！”

　　他便没再说话。

　　第二天，襄杨果然来了。

　　他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在自己比钻石还闪亮的轿车旁耐心地等着潘希希打扮完下楼。

　　潘希希穿着花裙子，弯腰钻进了车里。靠近他的一瞬，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飘来，像是毛皮的气息。

　　倒也不熏人，就是不像人。

　　潘希希微微皱眉。

　　但她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