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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夜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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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一帮子人在火锅店集合。
李赫穿着白色的T恤衫，黑色的休闲长裤，还有一双简单的白色运动鞋，元气又清爽。
他个高腿长，神情淡漠，站在潘希希身后，一副似乎不是很爱搭理人的样子。
潘希希介绍道：“李赫，我朋友，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同事们善意哄笑。
卢晨明脸黑的不能再黑，而方依依，脸上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潘希希只当看不见。
大家点了菜。
火锅煮开了，李赫在认真地给潘希希剥虾。
给她剥好，才自己吃。
潘希希受宠若惊，嘴角不自觉含笑。
他吃相斯文，夹到什么吃什么，不急不慢。即便是剥虾剥了一手油，也十分淡定地取出湿纸巾擦干净，再下筷子。看到潘希希的水杯空了，便给她续水。
晓宇满脸艳羡。
方依依轻“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去拿饮料，也不知道是不是鞋跟太高了，走到潘希希身旁脚崴了一下，一整杯饮料便泼向了潘希希！
李赫眼中精光一闪，抬手一挡，饮料就转变了方向，避开潘希希掉落到地上，洒了一片。
服务员急忙过来清理。
方依依扭着腰坐下，摆出一个毫无诚意的愧疚表情：“希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在意啊！”
潘希希笑了笑：“没事。”
她一脸无所谓。
一拳打到棉花的方依依咬紧了牙关，表面却笑得极甜：“希希，展开讲讲呗，哪捡这么一个大帅哥？在何处高就？”
潘希希不慌不忙，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才道：“普通人，不知名的小模特。”
方依依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口气亲昵道：“死丫头，还藏着掖着？”
潘希希眼睛紧闭了一下，眉头微皱，可以看出来这巴掌打得挺疼。她努力维持住自己表面的笑容，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怕你抢！”
周围一片寂静，有抽冷气的声音低低传来。
小白兔黑化了！
方依依愣了一下，随即扯出大大的笑容：“不抢不抢，开个玩笑！”
潘希希笑容得体：“所以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场面更冷了。
晓宇试图打圆场：“不过啊希希，说实话，你家李赫这么帅，肯定认识不少其他的帅哥，肥水不流外人田，到时候多给姐妹们留意一下哈！”
潘希希笑盈盈：“好啊！”
“行啦行啦，你们就别秀了，狗粮都吃饱了！”有同事打趣，“快吃吧！”
李赫却突然抬起了手，在潘希希的头上轻轻揉了几下，动作温柔，话里含着温满的情意：“疼不疼？”
潘希希浅笑着摇摇头。
一众人：“……”
得，不用吃了，饱了。
中途，潘希希去上了个卫生间。
出来洗手的时候，撞见了从另一边出来的卢晨明。
她想走，卢晨明开口了：“希希。”
潘希希：“有事吗？”
“你是为了让我生气，特地找了人来演戏，对吗？”卢晨明问。
李赫这个人，举手投足间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出来的贵公子，跟潘希希这种土妞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除了收钱演戏，他想不出来别的。
潘希希想笑：“你觉得，他收了我的钱，就为了气你？”你脸怎么那么大？
“希希，我说了，我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你。”她十分冷静，“卢晨明，我不喜欢你了！”
说完，潘希希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不管他是真是假，都不是为了气你，你想多了！”
说完，潘希希便离开了。
回到桌旁，迎面对上了李赫，她一怔，徐徐绽开笑容。
吃完火锅，一群人嚷嚷着要去唱歌，潘希希不想唱，方依依却不肯饶她。
“希希，你这吃饱喝足就回家去睡觉，可是会长胖的哟！”说着拧了一下潘希希的腰，“多细啊！”
然后拉着她，非要一起去。
潘希希挣脱不得。
包厢内，方依依和卢晨明在甜甜蜜蜜大合唱，潘希希跟李赫窝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看小说。
李赫忽然凑到她耳边：“有鬼。”
歌声太大，潘希希没听清，只觉得耳朵上忽然喷了一股子热气，痒痒的，不禁上手摸了一下，打在了李赫脸上。
“啪！”
轻轻的，却很清脆。
黑暗中，她也吓了一跳，急忙找补：“凑那么近干嘛？没事吧？”
李赫没出声，用手势示意她出去，一同来到了外面。
“怎么了？”
“鬼跟来了，就混在包厢里，你先别过去。”李赫沉着脸。
他此刻的表情，让潘希希想起了初见时他的模样。
很凶。
在她面前柔软，面对攻击，却会自动转变。
么？
是不是太自恋了？
她面露惧色：“她肯定是冲我来的，怎么办？”
李赫看了看空荡荡的彩砖走廊，说了一句：“未必，你的同事们也很漂亮！”
潘希希：“？”
你敢再说一遍！
李赫心知肚明她眼神的含义，忍住笑意：“我不是那个意思，只要是好看的人，不论男女，都有可能成为这只鬼的目标。”
潘希希：“哦！”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一前一后回了包厢坐下，潘希希借着蒙昧不清的光去观察每一个人。
今天来玩的一共八个人，除去潘希希还有七个人，卢晨明和另一个男同事可能性不太大，那就剩下了林晓宇，方依依，还有另外三位女同事。
逐个看去，都很正常。
潘希希正想收回眼光，不经意间看见了方依依的指甲。
方依依平常就喜欢美甲，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款式换着花样来，什么贵气用什么。此刻，她的美甲是紫色的兰花贴钻，在灯下闪闪发光。
可是潘希希记得方依依根本不喜欢紫色，因为自己最喜欢紫色。
她咬牙。
这个女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自己不开心。
因为卢晨明。
之前是识人不清，为海王所迷，被方依依各种明嫉暗妒。
而此刻方依依指尖紫色的美甲就证明鬼附在她身上！毕竟无论是论身材还是容貌，方依依比之在场的女同事们都不差，甚至更胜一筹。
她有美的资本，被鬼看上了。
潘希希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卢晨明，恰巧卢晨明也正在看着她。这一眼，因为彼此各怀心事，失神了片刻，颇有些含情脉脉的架势，被方依依尽收眼底。
她无声冷笑。
潘希希捅捅李赫，指了指方依依。
李赫还未出手，方依依就过来拉潘希希了，想跟她一起合唱。潘希希不好拒绝，只能拿起话筒。
方依依故意站在了潘希希身后，用她挡住自己。
李赫一时不好下手。
方依依选的是一首英文歌，潘希希的战歌。今天她却唱的心不在焉，只想赶紧唱完，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了身旁人从上到下不断冒出的幽幽鬼气。
阴冷，直往脖子里钻。
最后一句唱完，周围蓦地一片黑暗。
潘希希又不能动了，后背汗湿，肩膀上轻轻压了一个红色的脑袋，“嘻嘻嘻”的笑声无比刺耳，却无从躲避。
有血珠滴落的声音。
滴答，滴答。
正寒毛直竖，肩膀一轻。
潘希希：“……”
此刻，这只鬼狼狈地趴在地上，不复之前的霸气。
忽觉能动，她几步跨到李赫身边，被他护在身后。
地上的女鬼浑身“咯吱咯吱”地响，以十分鬼畜的姿势爬了起来，歪了歪脖子，瞪着潘希希，十分不甘心。
一束蓝光自李赫手心盛放，女鬼满脸惊恐，大声嘶叫，化为齑粉。
潘希希捂住耳朵。
暖光闪动，他们回到了原来的包厢，一切如常。
方依依拿着话筒，正在埋怨她：“希希，你走的哪门子神？给姐好好唱！”
潘希希看向她的指甲，是雪色樱花。她笑了笑：“好，重新唱！”
心情突然变得十分愉快。
潘希希边唱边看向李赫。
他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手里把玩着她的粉色手机，却并未打开，一双漂亮的眼睛正在看着她。
潘希希由衷地笑了，余光察觉一旁的卢晨明眼神落寞。
无所谓。
散场后，潘希希要带李赫去坐末班公交看夜景，果然又被方依依损了一顿。
“希希啊，姐给你报销行不，这么晚了，带着你男朋友坐个出租吧！”她倒难得大方，“早点回家！”
“我想看。”李赫说。
潘希希眯了眼：“好啊！”然后转向方依依，眼波清澈，“谢啦！”
她十分坦然。
方依依一愣，蹦出了一句：“死丫头，到家记得发个信！”
潘希希应了一声：“好嘞，拜！”然后和李赫一起走路去公交站等车。
没怎么等，车很快就来了。
十二点的公交空空荡荡，只有两位乘客。
车开动了，沿路的光影飞速后退，像是不停划过的一个个时空，虚幻又迷人，仿佛即便费力抓住，也会从指缝里溜走一样，不可捉摸。
李赫认真地盯着窗外，似乎是不肯错过一秒斑斓夜色。
潘希希便描摹着他的侧脸。
氛围静谧而安宁。
李赫看累了，忽地回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女孩儿的眼睛大而圆，里面映着窗外闪动的微光，睫毛长翘，此刻扑闪了两下，便有微微的毛茸感刷过心头。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盯着自己的她。
潘希希“啊”了一声，急忙看向窗外：“我在看灯。”
他笑：“我也在看灯。”看你眼里的灯。
说着重新看回了外面。
潘希希轻声问：“那个鬼，死了吗？”她尽量压低声音，生怕给司机听了去，吓到人。
李赫人没动，嘴微动：“死了。”
“哦！”她点头，却压不下心头的疑惑，“她……”
“那是恶鬼，害了不少无辜性命，不必可惜。”
潘希希：“知道了……”
公交车突然“嘎吱”停了。
司机拍拍方向盘，来了一句：“不好意思，车坏了，你们俩还是下去打个车吧！”
于是下了车。
看看没多远，决定晃回去。
反正明天不上班。
走了几步，瞥见李赫黑着脸，潘希希停了下来，等着他。
待他慢慢晃过来，她道：“不开心？”
李赫：“没有。”
还装呢！
她也不戳穿，轻巧转了身，没注意脚绊在了路边高出的台阶上，向后摔去。
李赫及时伸手，稳住她。
潘希希站立平稳，哭笑不得，指了指脚下：“看，这就叫祸不单行！”
两人的手还牵着，街上没什么人，微凉的风徐徐吹来，十分熨帖。
“没事了，谢谢。”潘希希耳朵又热了，假装淡定地抽出手，摸摸头发，“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你会是衰神？其他神欺负你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