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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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起行。
寇仲一马当先、绝尘而去，很快地便消失在官道上。
跋锋寒无奈地落在后面，将‘人马合一’的诀窍说与侯希白听，颇让后者感叹了一番其对马身经脉的了解。他却不知，为了摸索出这样将真气灌注进身下坐骑的法门，跋锋寒此人，曾经糟践了多少匹良马的性命啊……
成功将侯希白的行进速度提上去之后，两人急赶慢赶，终于在三日后，累死坐骑的前一刻，追上了寇仲。
“这样下去不行。”侯希白摸摸几近口吐白沫的马儿，叹道，“我们得再补充一下马匹，至少要做到一人双骑才行。”他转脸看看难得地脸容沉凝、几可错认成雕像的寇仲，“仲少，你这样一路急驰，难道心中已有目标？”
“我哪有那种慢慢排查的兴致？！”寇仲狠声道，注意到友人担忧的表情，还是缓和了一下口气，“我已经飞鸽传书，请媚姐和老卜他们散开人手、细细探查——至于我们……”
他话还未说完，跋锋寒眉峰一皱，竖起了手掌制止道：“等等，你这样张扬，难道不怕朝廷忌惮，扣你一顶‘勾连旧部、图谋不轨’的帽子？仲少你毕竟是和李家争过江山的，行事不可不慎！”
寇仲不为所动：“放心，李小子那儿我也使鹞鹰通过信了，请他派人帮忙——或者该叫监视？”他轻蔑一笑，“总之子陵之事为重，少不得要张扬一回了！大不了待寻到子陵，我便随他一起隐逸山林去！”
说到此处，寇仲眼神一黯：“当年子陵说要遍寻天下山水意趣，以闲云野鹤为乐，我就该死缠着跟去的……怎么被他一说，就放弃了呢？！”
他懊恼地扒扒头发，三年前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
他看见自己正站在山头，揪住子陵的襟口，跳脚：【一世人两兄弟，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悠游去！太没良心了！】
【只是不能同行而已。】子陵将他的手按住，微笑，【不管走到哪里，我总是会念着你的，不是吗？】
【那为什么就不能同行？还省了你挂念的功夫！】寇仲焦躁地问。那一瞬，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表情，竟让一向真挚却淡然的子陵流露出了一种心痛的眼神，然后狠狠地，一把将他拥住！
从小就一起讨生活，长大了又一直并肩作战，连修炼的功法都是一阴一阳、互为补充，两人相拥的次数，简直不胜枚举了。可是这次，寇仲觉得很不一样。可是不一样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仲少、仲少、仲少……】那次的拥抱很久，子陵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在他耳边呢喃着他的名字，声音很低，还有些沙哑，寇仲不知怎地，就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所以紧紧地闭眼，回拥住子陵，头埋进后者的颈窝里，试图抑制住。
过了不知多久，子陵仿佛镇定了下来，开始说话，声音是一贯的清淡柔和：【仲少，再好的兄弟，也不可能时刻腻在一起、永不分离的。你看，你已经有了宋三小姐，她会是个好妻子，将来，还会为你生下可爱的儿女……你也要为家人着想，稳定下来，担负起责任——怎么能和我这样无事一身轻的人一样，四处游荡呢？】
【你不是也有青璇仙子吗？】寇仲急急道，【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子陵似乎呆了一呆，随后苦笑道：“那怎么一样。宋三小姐，毕竟是高门大阀出身的贵女，你忍心害她吃苦？”
寇仲还想再辩，却听子陵不容置疑道：“好了，就这样吧。你和宋三小姐成婚之后，便是我离开之时。”
寇仲没再说话，心里却打着主意，要将婚事拖延下去，一直拖到子陵放弃离开的念头为止。可是子陵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第二天一早，便已经人影全无了……此后寇仲郁郁不乐，看到宋玉致，便想起子陵的话，竟还是将婚事一拖再拖，一直拖了三年，实在拖不下去了，这才定了日子，广告天下。他想着，自己的婚礼，子陵总是会来喝一杯喜酒的吧……
结果，见是见到了，却……想到子陵破碎的光影，寇仲心中一痛。
“……少、仲少？仲少！”跋锋寒带点不爽、又带点担心的呼唤传来，寇仲终于回神：“老跋？”
“不要发呆！现在找人要紧！”跋锋寒似训斥般地道。
“可是总得有个方向吧？”侯希白摇一摇美人扇，有些犯愁，“如今线索全无，仲少，你看该如何着手呢？”
“去找青璇仙子。”寇仲淡淡道，看向蜀川的方向，有些恍惚，“或许只是虚惊一场，子陵只是与她携手隐居了……那光影很可能只是他修炼的成果，破碎之后大概回归他的真身了……”
跋锋寒点头。子陵兼修佛道，修出些玄奇的东西，似乎也不足为怪……
“不可能！”侯希白斩钉截铁道。
跋锋寒眉峰一皱，盯紧他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侯希白愣一下，道：“青璇仙子乃是石师的独女，我自是要看顾一二。旁的不说，子陵在不在她谷中，我还是能确定的。”
【原来没有和青璇仙子在一起吗……？】寇仲有些怔忪，随即回神道：“总之，还是去看看再说。也许子陵曾跟她说过什么，比如下一步要去的地方之类……我们也就好顺藤摸瓜了。”
跋锋寒与侯希白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也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