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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阿帕基的一天（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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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政府这个逼德行，官匪勾结再常见不过了。
因此，波尔波手下有不止一位黑警（不包含阿帕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一般这种事情布加拉提不会让阿帕基插手，避免矛盾冲突，但不代表没有“偶然”发生。
处理“网球炸药”那个案件时，红发女人发现了一些端倪——凶手是警局的一个巡警。
在她匿名提供线索举报之后，巡警凭空消失了。
他本来没想插手的，就让那人演她的名侦探就好了，和他又没关系。
只是没想到他在巷子里撞见了凶手。
那人一看见他，就露出微妙的笑容，说着认识他，大家都不是什么干净东西，装作没看见对彼此都好什么的，屁话。
他大脑连同指尖冰凉。
阿帕基确实见过这人，他们在警校的时候还是舍友。
他应该习惯了才是，这是客观事实，警察里的败类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谁堕落都不奇怪。
但还是说不上来的恶心。
倒不如说这样的社会，卡特琳娜那种人才是“脑子有问题”的。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神情癫狂，说着什么他是特别的，拥有特殊的能力，而警局那帮脑满肠肥的都是群踩在人头上拉屎的废物。
他想起了女人那句“独特的人会忽略其他人的独特”什么的废话。
“嘭！”
一拳直中面门，门牙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傻逼，”阿帕基目视前方，“挡路了。”
·
当场匿名把凶手打包扔进局子，阿帕基在路口不耐烦地抽起香烟。
卡特琳娜就在对面的活动中心参加N.A.互助会，自己作为保镖得随时当保姆注意情况。
心浮气躁地盯着明灭的火星，随着思绪飘远，周围的一切逐渐扭曲。耳膜的鼓动仿佛不停模拟着那一声枪响，视网膜如同投影仪一遍遍重播着那个场景，肌肉反射性痉挛，喉咙生理性作呕。
心脏在胸膛搏动，然而他却觉得空气稀薄，窒息般的痛苦传达到大脑神经，强迫着他大口喘气。
“阿帕基。”
卡特琳娜的声音，遥远又模糊。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则捂住了他的口鼻。
阿帕基条件反射般想要甩开，然而四肢已经不受控制地发麻。一句话也没有办法说出。
“你过呼吸了。”
啊，难怪。
当意识到这点时，症状如同潮水般褪去，他在女人掌心构筑出的牢笼有节奏感呼吸着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四肢五感回归躯体。
他才注意到，他背后都是冷汗，整个人如同死了一次。
让别人，尤其是这个女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绝非阿帕基所愿，他难堪地摘下她的手，微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
“啊……难怪。”卡特琳娜盯着他的手——或者说他们的手，“你被替身攻击了。”
！
阿帕基这才发现他的左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浮现出一对银灰色的手铐，警用制式，只是上面没有编号，有的只是一个刻印的倒十字架。一端拷着阿帕基，另一端则是卡特琳娜，两个人被这莫名的手铐锁在一起。
卡特琳娜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踉跄几步，震得锁链哗啦啦响。
“你没事吧！”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女人，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双手揪住领口。
但很快她又自发地借助深呼吸调整了过来，以十分强硬的姿态。
“没事。只是看来这个替身会制造幻觉。”卡特琳娜倚在他臂弯里，呼吸起落间平复了情绪，随后礼貌地从怀里退出，“能想到什么时候遇袭的吗？”
“啊，你那起案件的凶手。我替你扔进局子了，不用谢。”
“那还是要感谢的，不如请你吃饭吧。”女人一如既往的微笑，晃了晃连接着二人的手铐，“在这之前，先把这个解决掉吧。”
·
手铐没有锁孔，阿帕基无言地看着女人对手铐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然后“咔吧”一声直接掰折了自己的大拇指。
“？”阿帕基一脸的“你是不是有病”。
手铐顺利通过了脱臼的大拇指，在即将脱离的时候又再次缩小扣在指尖。
卡特琳娜：“看来会自动识别大小。那只能从替身使者身上想办法啦。”
说完又面不改色地把大拇指接了回去。
阿帕基听着清脆的两声只觉得牙酸，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手剁了得了，他不满地心想。
两个人一路潜进警局，摸到了那位倒霉的替身使者身边，可怜那人被阿帕基一记老拳揍掉了两颗门牙，话已经说不清楚了。
阿帕基随便用了点手段就让那人哀嚎着吐出了关于替身的情报——锁链已经形成，那便除了熬过持续时间外别无他法。
手铐代表的是内心的负罪感，在持续时间内会无间断地在被攻击到的人脑海里周而复始，越是痛苦手铐的约束与持续时间越大。
可以说是正中他的命门了。
阿帕基泄愤地把那人踢到吐血，直到警察巡逻到牢门才带着卡特琳娜从后门溜走。
两个人滑稽地蹲在街边，阿帕基脑海里的场景浮浮沉沉，打火机在嘴边的烟前燃燃灭灭。
最后他也只是嘁了一声，看着一旁泰然自若的女人：
“像你这样的‘精英警察’，也会有负罪感吗？”
“还挺多的。”她用手拢住被风吹起的红发，“没有才奇怪吧。”
街道上车水马龙，临近黄昏，越来越多的人从家、从写字楼涌出，欢声笑语地从他们身前穿过。踩着滑板的少年，裹着风衣内里却是黑丝吊带的姑娘，喧闹地前往不知何处的狂欢地，如同永不停息的河流。
而他们是退潮的孤岛。
黑警和，精英警察。
两个人被手铐连接，囚禁在原地。一步之遥是另一个世界。平淡、喧闹的世界。
没有罪恶，没有堕落，没有背叛。
风吹过眼前。
他曾经也是眼前世界的一员，而现在眼前却是衔尾蛇的无限轮回。
阿帕基油然生出一股说话的欲望，或许是这样你我与世界对立的场景衍生出一种人与人之间可以互相理解的错觉，又或许只是他现在想说些什么——他发誓，这一切与眼前的女人无关。
“我看到了那声枪响。”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和收藏~作者太寂寞会死的QWQ
茶哥的对手戏真是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