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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⑧ ...

  •   市区的大商场里贩卖玩偶的那个地方,经常有两米高的抱抱熊孤独地坐在门口招揽生意,路过的孩子喜欢上去给他几拳,路过的姑娘喜欢上去合影,徐宇也很想把这个抱抱熊带回家,但他的钱包不允许,小公寓也不允许。
      “怎么不走,回家了。”生隽说完,还拿头发蹭了蹭徐宇的耳朵。
      回去的路上,徐宇的腺体是不是触碰到生隽的脖子,他觉得自己间直快要着火了,奈何身上的人怎么说怎么劝也不肯放手,待把人带进家门,徐宇的睡衣都印出了汗迹。
      好说歹说把人安置在沙发上后,徐宇从冰箱里拿出了奚玄生上个月给的老树蜂蜜,给生隽冲了杯蜂蜜水。
      生隽似乎没有防备心,接过来就喝,只不过一口之后他把杯口挪远,皱着眉头嫌弃道:“甜的。”
      徐宇有些惊讶,问:“不喜欢甜的?”
      生隽右手执杯,手指隐隐有发力的征兆,徐宇怕他把杯子捏碎,伸手想拿回来:“不喜欢就还给我吧,不喝了。”
      谁料生隽听了之后抬头咕噜地就把蜂蜜水喝完了。
      虽然看不懂生隽这一系列的操作,但徐宇并不打算细究,“好了,进去睡觉吧。”
      生隽点点头,把扶手上的睡衣放到大腿上,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衬衫,衬衫上沾了红酒渍,暗红色像一瓣玫瑰。
      徐宇伸手想接过来拿到浴室去,却被对方躲开,见他小孩一样把脏衬衫藏到身后。
      如此种种表现让徐宇不得不相信,生隽是真的喝多了,不过他喝醉没有偏离原本的习性太远,仅仅是变得有些可爱,但只是这样就让徐宇喜欢得不得了了。
      等生隽换完上衣要脱裤子的时候徐宇不敢看了,拿着杯子就跑进了厨房,算好时间,他又走了出去,就见对方已经展开了被子乖乖躺在了沙发上,双手交叠放在了肚子的位置。
      徐宇蹲在沙发边上问他:“去房间里谁好不好?”
      生隽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细想了一下把生隽抗进卧室里的可能性,徐宇觉得自己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于是把沙发上半垂的被子理了理,站起来想把客厅的窗帘拉上。
      生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直直盯着徐宇,还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语义不明地说:“甜食,我喜欢的。”
      客厅里开的是暖黄色的灯,气氛沉沉的带着倦意。
      徐宇看不清他的眼神,却在安静的空间里听清了他的话。
      言行不一。
      把生隽的手扒下来放进被子里,徐宇转身就往厨房走,把空间独留出来。担心水声吵到对方,他还顺手关上了厨房的门,把水流调小,洗出了平日里的0.5倍速。
      因为受人照顾,即使喝得迷迷糊糊也不忘保持礼貌,徐宇把生隽今晚的表现看成是他的教养。
      夜晚的水流比白天要凉不少,更别提这几天还是持续降雨的天气,洗着洗着,连耳廓的温度的温度也渐渐消下去。
      关了水,小小的厨房静静的,徐宇站在门前侧耳听客厅里的动静,直到确定没有声响后才转动了门把手,结果开了门还未走出去,就与在狭窄沙发上勉强抱膝而坐的生隽对上了眼。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静静看着对方,都没有行动的打算。
      徐宇睡了好几天,这会儿完全不困,靠着门框打量生隽,沙发空间有限,他却偏要穿着单薄的睡衣蜷着手脚坐着,睡衣之外手上和脚上的皮肤与微凉的空气斗争后更显苍白,而被子套着昂贵的蚕丝被套让人冷落在了一边,其中一个被角还掉在了地上。
      对视许久,徐宇连手上的水分都蒸发完了,无奈之下率先妥协,走过去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搭到生隽的膝盖上,然后隔着被子拍了拍,蹲着问他:“睡觉吧?”
      生隽眨着亮晶晶的双眼,轻缓对他说:“我没有不喜欢甜食,你做的蛋糕,我都吃完了。”
      眼前人是心上人,徐宇即使蹲累也顾不上洁癖,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疑惑地问:“我什么时候给你做蛋糕了?”
      “大学的时候。”生隽的音量很小,吐字也有些含糊,像是不好意思。
      徐宇依稀听到大学二字,思考了一番之后问:“是在社团做的那些小蛋糕吗?我记得大部分好像都被姜雀给抱走了。”
      思及在社团时做的那些糕点,说实话徐宇不是很满意,由于金钱上的不足,社团里的烤箱品质一般,加热不均匀,做出来的成品表面颜色十有八九是深一块淡一块的,卖相实在不佳。
      他故意问:“那你最喜欢哪一个?”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当时做了些什么东西了。
      生隽想了想,说:“红色的蛋糕卷。”
      如果是泡芙什么的,徐宇在社团做了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必然是想不起什么详细的情节了,但要说这红色的蛋糕卷,他记得是相当清楚,因为他只做过一次,而且那次因为白砂糖用完了导致成品味道偏淡,还没来得及处理便被不知从哪儿来的姜雀给一盘子端走了,再后来那包红曲米粉被社员给撒了,由于资金问题也没人回购。
      这件事说来着实好笑,于是他弯了眉眼说:“那天还是姜雀还烤架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他把东西端走了,”抓了抓头发继续道:“一开始我想的是又要破费了。”
      柔和的光线落在徐宇的脸上,宁静温柔,生隽看得出神,耳边的字眼没有一个能进入他晕乎乎的脑袋里。视线下移,徐宇苍白得透出青色血管的手进入他的视线,于是他拉开被子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问:“坐吗?”
      徐宇愣了一下,摆了摆手从地上站起来,哄小孩一样对他说:“睡觉吧?我帮你关灯。明早吃小笼包好吗?后门有一家比学校的好吃,我去买。”
      生隽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直勾勾的没有一点挪动,把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他干脆拉过被子强行盖在对方身上,隔着被子把人按到沙发上躺下,一下一下拍肩道:“闭上眼睛睡吧。”
      生隽扭了扭,把自己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叠在徐宇被空气渡得冰冷的手上,这才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只是没过一会儿就不仅仅是叠着了,还贪心地收起了手指。
      这首小插曲结束得比徐宇猜测的要早,等耳边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他慢慢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把生隽的手塞回被子里,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晚他特意没关门,直到入梦前都在注意客厅里的动静,最后还在想,应该在桌几上留杯水的。
      发情期遗留的少许后遗症使徐宇睡得深沉,禁忌的梦境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神经,毫无可能得知客厅里的人正要离开。
      生隽被小臂上的震动唤醒,坐起来扶着额头缓了许久才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查看军部的消息。
      其实徐宇的观察还是有些许偏差的,他如今使用的一号机并非与最初完全一样,而是被植入了如叶脉般细微的通信电路。
      洗漱完毕,生隽把换下来的睡衣丢进脏衣篓,纠结完要不要顺手洗了后,他选择关灯离开浴室。
      客厅的光线顺着门缝钻进徐宇的卧室,也带进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昏暗的空间并不妨碍生隽看清徐宇的动作,红唇微张,修长的手指正紧紧抓着被单,全然出卖了对方的梦。
      生隽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与他五指相扣,果不其然被牢牢抓住,奈何时间紧迫,只能浅浅地在他的嘴角留下一个吻。
      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生隽都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更不敢回想过去那几天的荒唐日子。
      小臂再次一阵一阵地传来震感,是来接他的人到了,叹了口气,生隽不舍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许愿这次发生的不是大事。
      经过了前几天那不小的骚乱,A大的保安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即使面对军牌车也绝不放行,刚正不阿的站在校门前。
      来接生隽的都是他在部队的老朋友,有几个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会儿被拦在校门口,都不约而同下了车透气,讨论起生上校为什么要把宝贵的假期浪费在校园里。
      哥几个都是坚实有力的alpha,聊起天来也是带点颜色,白橙问:“阿隽对学校是不是有什么执念?比如没吃过哪个窗口的菜,没在学校的小树林里那个什么什么过?”
      陈洵直接翻了个白眼不愿理睬,倒是蒋宣南给了他一点面子:“阿隽连对象都没有,就算想也不能自己搁那撸吧?”
      白橙食指抵着下巴,心想也是,还想说点什么就见生隽已经走了出来,张嘴就喊:“阿隽!这呢!”
      陈洵伸手就在白橙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把人给按了下去,“大晚上的喊什么喊,想被投诉啊?”
      看着眼前这群人的肩章,保安能大气不敢出一个,能把人拦住都已经是使出了前所未有的胆量,好在目标人物来得快,结束了他的苦难。
      蒋宣南驾车,陈洵坐副驾,白橙和生隽坐后排。
      生隽把手机放在大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漆黑的屏幕,没人知道冰冷的电子产品里藏着他的小心思,一朵纹在心上人身上的玫瑰。
      恶劣地偷拍行径诉说着生隽内心晦暗的一个角落,与他磊落的表象天差地别,但这朵花早已顺着他的血肉深深扎根在心里,支撑他熬过数个不见天日的困境。
      白橙在他耳边叽叽喳喳:“阿姨还问我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找人了,”说着凑到皱巴巴的衬衣上小狗一样嗅,敏锐地抓到酒精之外的一点花香,“真的有人了?”
      一直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生隽这才睁开双眼,思及爱人,眼底是一片温情:“嗯,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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