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V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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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10(破十了哦喂)
长久的沉寂。
你不愿意承认你不再去看那少年是因为上次的缘故，你只是无数次抚摸着墙上面的壁画失神，低喃自语，脉脉眼光为谁驻留将是无人得知。
你想着，就这样一直下去直到最终的纪末之战也不错——那对悖德的恋人连同那悖德的爱情终将在无数黑暗笼罩的土地上被毁灭，无论他们是胜是负，这是早就注定好的结局。神从来都是残忍而决绝的，被利用着操控着完成所谓的惩恶扬善达到所要的平衡之后被毫不留情的抛弃——这是这群可笑的人类最终的结局，你知道的，七千年之前你亲眼目睹了，无力再战的你隐没在黑暗里，眼睁睁的看着无数个上古时代的驱魔师被最后的无限的黑暗吞没，残存下来的驱魔师被当做妖言惑众的巫蛊绑在十字架上面烧死——真是如此滑稽可笑的结局，被拼尽一切守护的人类杀死最后灰飞烟灭，你眼中的灰色从未褪去，总也洗脱不了的缠绕在金色之中的浓重的阴霾，或者并不仅仅是为了想要黑暗的笼罩而已。
历史的暗涛汹涌，你闭上眼，不愿再想下去。
假如没有谢利尔的多事，你只怕也是不会再见到那个少年。
利用操控梵蒂冈的中级教士借着梵蒂冈内部的倾轧除掉绅士的恋人——这是谢利尔的主意，一举两得，一方面可以稳定己方的势力，另一方面逼着下不了手的绅士放弃爱情——谁都不相信有人能够对着阖然长逝的故往之人长长久久的爱下去，尤其是无心无情凌驾于人类之上的诺亚一族，更是完全不会在意人类的情感。对于诺亚而言，人类的情感是多余的。
你忘了你曾经为了一个人类心神俱伤，你忘了你曾为了一个被你亲手杀死的背叛者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你忘了你在看到少年和那名青年驱魔师拥吻的时候你的指甲掐入掌心的刺痛。
人类的情感，你们是不会拥有。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被你用作护身符，时时拿出来，对自己说，对绅士说，一遍遍反复，宛若催眠一般的艰辛。
绅士的爱人终究还是逃脱了，甚至冒险回来在绅士的订婚宴上制造混乱趁机在你的眼皮底下带走绅士。真是绝妙的伎俩，甚至连你都不得不赞叹的冷静智慧——毕竟是千年之前的旧识的转世，为难为难也就过了吧。
想当尔尔，那样一个人物，能够得到绅士的注目并称之为『带刺的玫瑰』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虽然你最后在订婚宴放走了他，最终的结果也差不了多少——谢利尔的后着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挣脱的，而那个人类没有跳出意料之外。
被一手带大的孩子的尖刀刺穿心脏，只怕再好的医生再好的医疗设备都无力回天了。你想着想着，像是想到什么，长长叹了一口气。
把一手带大的孩子用手中的尖刀杀死，又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你到底还是去了梵蒂冈。不是为了劳什子的旧识，只是纯粹想看看绅士而已，他在梵蒂冈，不用猜度。
你去了梵蒂冈，戴着兴趣盎然的面具——那是一张戴了太久的面具，有时候习惯太久的东西会很难摆脱，比如面具。
那是一张笑着的、没有分别的脸，无论是悲是喜总也无法摆脱的笑容。
——呐呐，跟真正的悲剧很相似的表情对吧。
久违的旧识，第二个，出现在你面前，带着亘古不变的嚣张和挑衅——和库洛斯不同的是子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贵和典雅，果然不同的嚣张有着不同的层次，比如那个红毛就只能是官能的，而眼前这个银色头发的家伙就是令你不由自主赞叹的优雅嚣张和凌人的傲慢。
他是过去曾经与你有过相似经历而最终走向不同道路的之一，该是同伴，却没能成为同伴。
他看着你，你回望过去，微微笑着，算是给旧识的一点面子。
胜负，真的如此重要吗？重要得令你们都忘了过去的事，被你们看得比生命比灵魂都重要的『至重之物』也被忘却在时间的边沿了吗。
那个人质问着你，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是你再熟悉不过的情感。
爱情，沉重的爱情像枷锁一样把那个本该高高翱翔于天际的旧识锁在地面，折去飞翼，舍弃光环，堕落与无尽黑夜。
你试图勾起嘴角笑一笑，看来还是低估旧识的力量了呢，这样强大的力量是即使是堕落在午夜与那些被诅咒的人类幻化而成的吸血鬼为伍也无法磨灭的美丽，你笑着，答应了那个血族的要求。
然后你看见了那个少年。
第十四人的少年。你听见银白色头发的旧识如是称呼他，你看见他皱起了眉。
在基于不能动手的前提之下，你看着少年——少年一眼都不会给你的，你很清楚，但这无碍于你看着少年。
很苍白，看来是在梵蒂冈的宗教法庭吃了不少的苦。这也算是谢利尔众多纰漏之中最严重的一项了吧，因为在看见少年白色的衣衫上面丝丝缕缕印出来的暗红色的血迹的时候你的血液几乎都冰了，你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你虽然知道你是要与少年尽力一搏不断厮杀的，然而少年受到的那么多那么恶劣的伤口依旧令你不快，非常不快。
少年弹着空中虚幻的钢琴，你看着少年娴熟的技法不由微微一笑。
这是你以千年伯爵的身份站在他面前，第四次，你们的目光交汇。
第一次的绝望之中的期盼，第二次的坚毅的守护，第三次纯然暴烈的憎恶仇恨，第四次——而第四次——
你无法判断少年的眼神，你只是觉得那眼神太复杂，里面有很多值得深究而你不愿深究的东西，浓厚地、密密交织在一起叠加在一起的东西，看得很不分明，潜意识里面你不敢去看，也不敢去想。
看着那个已经成为绅士生命之中不可替代的一部分的旧识的过去，你的心稍稍紧了一下，只是稍稍而已，不会代表着任何。
经历过长长的等待之后，绅士最恋慕的那个人终于醒来，刚刚苏醒来的他在一瞬间令你有了回到过去的错觉。站在那里的是否是过去一直俯瞰着大地的神之使者？
——沐浴烈火死去，在俗世浮华中重生。
而你带走了对于这个人而言最珍贵的东西，可结果是你同样失去了那珍重的东西，用你的手破坏，用你的心去缅怀。
不敢？还是——纯粹的不想面对过去呢。月亮颜色头发的旧识挑着眼角看着你，眼神像是能够穿透你漫长到几乎无止境的生命。
那个时候少年就站在那里，看着你。你瞥了少年一眼，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想要使自己的眼神显得与自己的身份相称——作为敌对者应有的黑暗的眼神——你知道那是必不可少的。
尔后，你带着诺亚们离开，头也不回。
少年的眼睛在你的背后慢慢平静，宛若慢慢熄灭的火焰，黯淡冷却。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VER.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