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拒绝做前任》信川

50、50

　　对于业内人士来说，这件事毫无头绪和道理，也根本不符合市场规则。
　　华国很快建立起了一个临时的行业联盟，由联盟成员去和对方沟通。
　　然而几位重量级人物出马后，对方却意外坚决地拒绝了沟通的邀请，仿佛在暗示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这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霍氏，霍臻的办公室里，坐着几位从其他地方赶来的老总，其中一位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叉着腰在办公室有些愤怒地踱步，“他们的上下游有那么多在华国的企业，这样做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办公室里其他几人点头，眼神却盯着霍臻，其中一人等不到霍臻开口，忍不住又道：“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那边从来要钱不要脸，早年封杀的那家手机公司，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觉得自己地位被威胁了呗。”
　　那踱步的人立刻坐了下来，配合打的严密：“那这次，他们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被威胁了？”

　　答案昭然若揭，众人目光望着霍臻。
　　这其中坐着的人，有互联网金融巨头、有科技领域新星、有老牌计算机行业守门员，但这回儿大家都没吭声，只等着霍臻发话。

　　听说那位天才早就被他收入麾下，这种时候，他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仅用八年就让霍氏成为庞然大物的这位，眼下到底怎么打算的？他的那家超智能AI研发公司，恐怕耽误不起。

　　然而霍臻查看完下属从海外发来的邮件之后，只是说：“请各位继续尝试同M国联系。”
　　有人正要开口，霍臻淡淡道，“如果我这边有什么确凿的消息了，会及时通知各位。”
　　各位老总得了这句话，琢磨了两遍之后好似安了点心，纷纷离开。

　　一批人走，很快秘书又带了另一批人来。
　　事情发生以后，霍臻几乎一天只能睡不到六个小时，其他的时间全部在连轴转。

　　褚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先驱者的员工从创始以来，第一次被他们的小褚总要求加班。
　　褚砚把自己关进了大卫的机房中，偶尔开门总是吩咐人帮他处理些数据，楼下美尼斯核心组的夏一宇、常坤、J·pagne等人也被拎了上来，跨公司加班。

　　一开始，几人看不懂褚砚分配下来的任务。
　　用褚砚曾经教过他们的编成方式写个文档、手动筛选过滤数据、拆解不同硬盘中的程序。
　　但是逐渐的，几人发现，他们手下的数据开始流动起来。

　　几人暗暗按耐住心惊，被褚砚怎么使唤都不觉得累，全力配合。

　　经过三天的努力，国内的联盟终于达成了第一次沟通协议，对方同意在一天以后的下午进行沟通，那时是M国时间上午十点。
　　沟通全程保密，除了参加会议的人，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会议内容。
　　但结果所有人心知肚明，失败了。对方提出一样过分离谱的要求。

　　“什么要求？”褚砚放下筷子，盯着霍臻。
　　他直觉对方的要求很有可能会和自己有关。

　　果然，霍臻说：“对方要求把美尼斯连同你，一起交给他们。”
　　不得不说，这个要求确实恶心到了霍臻和褚砚，甚至有人私下联系他们，建议他们考虑一下。
　　至于损失，对方则只口不提。

　　褚砚生气地戳了两下碗里的菜，累出来的胃口也被气没了点。
　　骂人又不文明，憋着话又难受，最后只有一句气巴巴的：“他们太没有眼光了。而且他们太小瞧人了！除了美尼斯，我们还有大卫！”只是目前只有启先和先驱者两家员工知道大卫的存在，而大家都签署了严格的保密协议。
　　霍臻失笑：“你不问我的判断？”
　　褚砚看他一眼：“不用问我都知道，你不可能答应的。”
　　霍臻勾着唇角，给他加了一小块切好的牛排：“多吃点。”还有硬仗要打。

　　晚饭吃完，两人一个继续去霍氏，另一个则留在先驱者，继续使唤手下劳动力。
　　人手逐渐不够用时，褚砚让常坤把最初让他们学习的资料交给了启先科技和先驱者的员工。
　　瑟琳一脸迷茫：“这是做什么？要我学中文吗？”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资料中文和字母混杂，她理解起来十分费力。
　　J·pagne好心解释了一句：“好东西，快学！”

　　编程软件权限被断的第四天，华国计算机行业基本停摆。
　　进入第一个星期，行业彻底宕机，高新技术行业和其他受其影响的行业，产能暴跌。
　　等到第二个星期结束时，事情被摆上了更高一层的谈判桌，由国家层面出手开始干预，但是仍然举步维艰，对方摆明了就是要牺牲部分自己利益，也要换来华国计算机行业的停摆。

　　晚上九点，结束了多方会议以后，官方留下霍臻，单独聊了一会儿。
　　九点半，霍臻去启先大楼接褚砚。

　　先驱者办公室的椅子上横七竖八坐着或躺着两家公司的人，大家明显已经连轴转到抬不动手了，眼睛却还一眨不眨盯着褚砚的方向。
　　常坤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强行用大拇指和食指撑开眼皮，声音虚弱：“年轻就是好啊……C神怎么就不累呢？”
　　夏一宇好几天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想到自己的恋人，强撑着起身，去墙边打电话。
　　J·pagne已经趴在桌子上快睡着了。

　　察觉到霍臻的靠近，褚砚朝他笑了笑：“你来了。”眼下青黑也很明显，“稍等。”
　　霍臻于是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时钟慢慢往十一点、十二点转。
　　快要赚到十二点的时候，褚砚忽然抬起头，说了一句：“成了。”
　　办公室里已经一片寂静，除了霍臻和褚砚，睡倒了一片。

　　褚砚抿抿唇，过去摇醒常坤：“成了，回家休息吧。”
　　常坤梦游一样：“噢噢好的，成了就好，那我回家——”尾音突兀地变了调，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秘闻：“成了？？C神，成了？？？”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被惊醒之后摔到的声音，不少人都是从地上爬起来的：“什么成了？？真的成了？？”
　　褚砚缓缓舒了口气，在大家渴望的目光里点点头：“是的。以后我们有自己的编程语言、编程软件可以用了。”这件事情原本就在他的计划当中，只是被迫提前了而已。
　　早在构思大卫时他就做好了准备。

　　半夜十二点的启先大楼，在一片寂静的市中心，爆发出过分热烈的欢呼。

　　混血天才开发出编程软件、推出全新编程语言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华国。
　　这个新的编程语言颠覆原来的逻辑，以汉语言为源头的事情，更是一夜之间震惊了世界。
　　M国死守了快三个星期的防线，一夜之间毫无意义。

　　给褚砚打了下手的先驱者和启先的员工各个成了顾问，负责前往兄弟公司进行程序的普及和介绍，任务是务必尽快恢复行业的正常秩序。
　　褚砚则在家昏睡了整整一天。

　　醒来时外头窗户还黑着，已经是二十四小时后的又一个半夜。
　　褚砚摸着咕噜叫唤的肚子，洗漱下楼，出了房门之后却隐约听见了一楼传来的一点人声。

　　“……半夜冒昧打扰霍总了。”声音听起来像位儒雅的中年男性，“只是我奉命过来，想了解一下褚小先生的情况。”
　　霍臻的声音沉沉，带着点客气：“您问。”
　　能让霍先生称呼对方“您”。褚砚有些好奇，顺着楼梯扶手坐了下来，从夹缝里看了过去。

　　沙发对面坐着位穿了中山装的男人，如褚砚猜测，两鬓零星霜白，身姿却依然挺拔。
　　对方谈吐优雅，并不绕圈子：“听闻德国那边找到了褚小先生的亲生父亲，不知道他怎么想？”
　　霍臻端起茶杯，正要喝一口，余光看见楼梯上露出的一小截白色衣角。于是他想了想，放下茶杯，朝楼梯那里招了招手。当着外人的面，霍臻第一次喊他：“过来，宝宝。”

　　褚砚先是被陌生人的目光吓得一缩，接着反应过来霍臻的称呼，红着耳朵捏着衣角，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紧挨着霍臻坐着。
　　霍臻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他倒了杯早就准备好的柠檬水，看他喝完了，才为两个人做了介绍。
　　“这位就是我的爱人褚砚，这位是××安全部门的徐先生。”霍臻介绍。

　　褚砚听完，眨了眨眼：“我在WBS里和你们的人打过交道。”
　　那位徐先生脸上什么情绪也没有，表情温和，本来在静静观察着褚砚，听见这话笑了笑，像个好脾气的邻家大叔：“那是肯定的。网络空间的安全也很重要。”
　　褚砚点点头，徐先生便顺着霍臻的意思，直接把之前霍臻没回答的问题又问了遍褚砚。

　　褚砚悄悄汲取霍臻身上温度，冷静开口：“我二十年没见过那位先生，他是不是我的父亲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华国人，我的爱人也是华国人，这就是我的想法。”

　　霍臻和褚砚的坦白直接为这位徐先生节约了不少时间。
　　这趟目的达到，他也不再打扰，留下句祝福就直接起身，带着秘书离开。

　　人一走，霍臻就被褚砚扑在了沙发上。
　　褚砚跟一只兴奋的小猪似的，在霍臻身上乱拱乱蹭：“霍先生，你刚刚喊我什么？”
　　霍臻捋了一把他的头发：“宝宝。”
　　“唉！”褚砚兴奋答应，拱了两下想起什么，又兴奋地喊：“老公！”这下一点也不害羞了。
　　霍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笑，也应了。

　　-

　　褚砚开发的程序和全新语言虽然有些上手门槛，但各方面来说都比M国的更先进便捷，使用起来感受更好。
　　有人忍不住好奇，问褚砚从何而来的灵感。

　　褚砚的回答则是开了场发布会。
　　他和霍臻讨论过这件事情，M国那么大的动作不可能没有后手，霍臻做了多手准备，褚砚也决定主动出击。
　　发布会就在启先大楼里，先驱者自己的办公室里，负责直播的则是霍氏旗下，被霍臻收购的传媒公司负责。

　　发布会没有主持人，只有经验丰富的导演和编导、业内人士在旁，随时准备支援褚砚，做他的提词器。
　　不过褚砚脑子转的很快，并没用上那些准备。
　　他条理清晰，在一段开场视频之后，从容地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说：“和美尼斯同步开发的，其实还有一个SAI，我给它取名叫大卫。它由我独自研发出来，这次我们先驱者推出的编程软件和新的计算机语言，也是我开发的——直接从大卫的底层逻辑里拆出来的。”

　　直播间没有弹幕功能，但是网络上的话题和业内人士的朋友圈，都在顷刻间被点爆了。

　　褚砚继续：“大卫目前已经进入了自主学习阶段，我准备今天开始解开限制，让他彻底连入互联网进行自主学习。另外，美尼斯也会在不久后进入这个阶段。”
　　说到这里，褚砚望着镜头后，一直陪着自己的霍臻，莫名胆量蹭蹭上去，朝着镜头面无表情：“只是不给软件权限是拦不住我们的，”他昂了昂下巴，“希望某些人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褚砚朝导演点了点头：“我说完了。”

　　导演对着耳麦一个指令，直播中断。

　　办公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J·pagne对某些中文语境还不大了解，凑过去问夏一宇：“刚刚C神是不是放了句狠话？”
　　夏一宇一边鼓掌一边笑：“何止啊，简直是嘲讽宣战。”

　　有人担心：“我们这么嘲讽，M国会不会直接来票大的？”
　　同事反问：“那你觉得C神不嘲讽的话，对面就不给你来大的了吗？”
　　“……”确实。

　　从撕破脸皮表明战线开始，双方都只能不到重点不罢休。

　　M国的后手很快跟了上来，大量的数据资源库被封，一些零星的周边程序也被断了权限。
　　零件还能找到替代方式，数据却暂时没什么办法。

　　华国内受到影响的企业众多，并购M国数据公司的说法甚嚣尘上，然而即便跨越了财力的门槛，对方又谈何同意？

　　就在众人都为明面上的新闻遮住视野时，无人留意到M国五成以上中小企业因失去芯片供货而忽然停产的消息。
　　等M国反应过来，开始设法调取、借用供货时，竟然发现偌大个星球竟然没有企业愿意供货。
　　产业链一环的断裂逐渐掀起更大的波浪。

　　反应过来的M国这才开始调查，循着丝丝缕缕的线索刨根问题，发现霍氏的资本竟然不知何时，突破重重限制，吞吃下了核心的八成芯片原料商，两成行业顶尖的生产商。
　　百分之八十生产芯片的人没有材料，而百分之二十有材料的人听命于霍臻，不会供货。
　　M国此前早就产业转移，地段的材料供货并不上心，高端的芯片生产只被人收购走两成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竟然没有上过心，被霍臻打了个猝不及防。

　　“哦——”公寓里，褚砚晃着脚丫，肚皮上放着个小碗，里面盛着切好的水果，“好像他们的新能源汽车产业链彻底崩了，好几家公司宣告破产了。”褚砚划着平板上的新闻，向霍臻转述。
　　白花花的脚丫太过晃眼，霍臻握住褚砚脚踝，拇指按了两下内侧细腻的皮肤，褚砚登时就绷直了脚尖，不敢乱动了。

　　“还早。”霍臻说。
　　褚砚却误会了：“还早也不能、也不能乱来！”说完嗖的一下收回自己的腿，盘腿乖乖坐好。

　　霍臻没有解释，轻笑一声，震得褚砚耳朵发麻。
　　“你想要哪几家公司的数据智库？”他好似随口问。
　　褚砚答的也随口：“那当然越多越好。”
　　霍臻没再说话，揉了揉他的脑袋，继续低头看手里的资料。

　　半个月后，M国计算机生产进入材料紧缺阶段，一些手机生产商也彻底断了供货。
　　M国开始有人出面，试图跟霍臻取得交流。
　　霍臻在拒绝对方三次以后，才终于同意了一次。只是对方没什么诚意，给出的条件平平，霍臻当场便拒绝了。

　　期间曾为褚砚引荐过瑟琳、美尼斯项目启动最初曾来坐镇过的威尔教授被推了出来，迫于重重压力，不得不私下跟霍臻联系了一番。
　　霍臻无意为难这位帮了自己诸多的长者，条件直接摆明：M国放弃数据拦截，自己就放弃芯片拦截。把市场的事情交给市场。
　　——事情原本就该是这么运作的。

　　威尔教授自然知道症结出在哪里，一声长叹，周旋两天后无果，也干脆不管这个烂摊子了。

　　事情的转机在又半个月后，M国自救时，试图收购寻找有刻磨纳米级别芯片的机器时，意外发现能生产这些机器的公司，竟然都已经在霍氏旗下！

　　棋盘瞬间朝一边倒去，他们只是堵住了霍臻的一条路，这个人却竟然将他们的每一条退路和前路都堵死了！

　　收到中间人求和会议邀请时，褚砚正在规划下一步开发两个SAI的视觉能力，列出了长长一串需要的各种数据、未来可能要请到的领域专家。
　　——他并不怀疑最后霍臻拿到这些数据的能力。

　　办公室里忽然阵阵热烈欢呼，声音响的险些要掀翻屋顶。
　　褚砚一下就坐了起来，被欢乐的气氛感染，好像明白了什么。
　　霍臻过来，捏了捏他的手掌：“你要的数据，帮你弄到了。”

　　褚砚脸上宛若定格一般，慢慢展开惊喜的笑容：“真的——”
　　下一秒，他就被兴奋过头的人群包围了。
　　启先的员工不敢把霍臻举起来，但是他们敢举C神啊！

　　只听办公室里响起了这样的欢呼：“C神！牛逼！霍总！牛逼！”
　　“C神！牛逼！霍总！牛逼！”

　　不知谁加上了滑稽的后半句：“双神！合璧！天下！无敌！”
　　场面一瞬间失控到宛如小学生的欢庆会。

　　直到后来，国内外的媒体针对这场信息芯片大战进行复盘时，才知道M国输的不冤。
　　霍臻许多伏笔和并购早在五六年前埋下进行，一步一步，草灰伏线，眼光长远的可怕。

　　以至于后来有人感慨，假设世界上只有一个C神，可能就折损在这样的拦截下，或者SAI的诞生，还将被推迟数十年。
　　可假设世界上还有个霍臻选中了C神，全力支持他，那么SAI的诞生便宛如坐上了火箭，只用不到一年时间。

　　——在项目正式启动的第一年后，365天整的时候，霍氏第一款结合了人工智能的智能家电正式上线，两个SAI也正是开启了对外窗口，任何人只要通过申请，就可以和大卫、美尼斯对话。

　　“他们叫我SAI之父诶！”发布会正式开始之前，褚砚捧着平板，看着直播频道的弹幕留言，翻了半天，最后有点不满意，“那你呢？你也是美尼斯他爸诶——”
　　平板上代表美尼斯的反应板块闪了闪，表示同意褚砚的话。
　　两个SAI不久之前刚刚接入识别人类语言的模块，看起来对中文反应良好。

　　霍臻看着舞台上的倒计时，捏着褚砚后颈：“那你觉得，他们应该叫我什么？”
　　褚砚坏心眼笑了笑：“SAI之母？这样大卫和美尼斯不就父母双全了？”

　　霍臻看着被自己惯的越来越大胆的人，拇指擦着衣领过去，碰到褚砚耳后一小块皮肤。
　　褚砚条件性缩了缩脖子，视线里霍臻好看的脸陡然放大：“SAI之母？”
　　褚砚咽了口唾沫，连忙垫脚去他唇边亲了亲：“我说错了，SAI之父他老公才对。”
　　霍臻被这不伦不类的称呼逗笑了。

　　舞台倒计时结束。
　　霍臻轻轻推了褚砚一把，“去吧。”他之所以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褚砚说有点怯场，希望他陪他壮胆。

　　褚砚深吸一口气，在霍臻鼓励的目光里独自走上了舞台。
　　他镇定地介绍产品、介绍两个SAI，介绍未来的规划、宣布先驱者上市的消息，一样一样，和流程一模一样，没出一点差错。
　　后台的霍臻不错眼地看着，把对方最耀眼的模样刻进了心里。

　　直到最后，灯光忽然一暗，一个不符合流程的音乐声响了起来。
　　站在舞台最中间的褚砚忽然回过神，目光直直望向后台的方向。
　　霍臻忽然一愣。

　　这个时候，褚砚才是真的紧张到声音有点发抖。
　　手里用来提醒流程的平板被关上，褚砚说出了自己私下里斟酌了很久的台词：“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代码。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你藏在我写的每一行代码里。”

　　台下观众隐约明白了什么，纷纷屏起呼吸，直播间的弹幕则是疯狂叫嚣着录屏。

　　褚砚又吸了一口气，灯光洒在他眼底，像是藏了整片星河：“霍先生，我还想继续把你写进代码里，这次不要限制期限，暂定一个输入轮回是一辈子，好不好？”
　　褚砚弯腰把话筒放在脚边，从怀里掏出丝绒的戒指盒，因为太过紧张，差点把盒子抖掉，稳了两下才半跪好，望着后台的方向。

　　大屏幕上，美尼斯和大卫早通过学习知道这时该干嘛，纷纷开始带节奏，把闪烁的“答应他”文字印在屏幕上。
　　观众立刻跟上，肌肤节奏地跟随两个SAI的指示：“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霍臻踏出第一步，踩在舞台的光线里。
　　观众里已经有人开始欢呼。

　　霍臻脚步越迈越快，踩着心跳来到褚砚面前，把他的一只手按在了自己胸前。掌心下触感硌手，像藏着个小方块。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霍臻声音有些许沙哑：“糟糕，被你抢先了。”
　　他在褚砚额头吻了吻，接受了褚砚准备好的戒指。

　　震天的欢呼也盖不过胸膛里轰鸣的心跳。
　　褚砚听见自己从年少时就仰望的那个人，认真地接受了自己的邀请：“我答应你。”

　　那一日年少孤寂时撞见的星辰，终于落进了褚砚怀里。
　　从此，褚砚便拥有了整片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