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拒绝做前任》信川

47、47

　　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褚砚登上了M国时代广场的大屏，两次。

　　第一次是在知道自己消息被喻宪华暴露的最初，被Collapse的狂热粉丝搜寻到了他的讯息，年龄、出生年月日、家庭情况、乃至不久前和楚家的官司都被放了上去。
　　第二次是在处理控制消息走漏情况时，同样是Collapse的狂热粉丝，不能接受自己心目中的C神是个刚过18，还不到19岁的毛头小子，提出了一串自认的疑点，要求认可这就是C的人举证。

　　好好的一块宣传用大屏，险些沦为两派人辩论的地方。
　　与此同时,WBS论坛也涌来大批人，纷纷要求Collapse做出解释。
　　褚砚没有理会，只是和霍氏的公关团队一起，尽力把这个消息的传播速度压了下去。他们反应及时，似乎没有在普通人中造成什么影响。

　　然而第二天褚砚一去公司就被团团围住了，启先科技和先驱者的员工挤在一起，像饿狼一样把褚砚这块肥肉圈在最中间。
　　“小褚总，你有啥说法没有？？”J·pagne积极的模样像只冒充警犬的哈士奇。
　　“褚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真的是C神吗？”夏一宇维持了一分镇定。
　　“你是不是Collapse？？！”——来自后围冲动人士的高呼。

　　霍臻被涌向褚砚的人群挤到外面，扭头看了眼跟着自己的保镖。
　　四个大汉立刻冲进人群，用身体隔开不断贴近褚砚人，一路护送到霍臻的办公室里。

　　“早知道今天就不出门了。”褚砚懊恼地整理着自己被挤乱的衣服。
　　霍臻帮他凌乱的头发顺了顺：“早晚要出门。”

　　褚砚摇摇头，透过玻璃看见外面总有人探头探脑往里张望。即便知道这是单向玻璃，从外看不见里面，但这种时刻被高度关注的感觉还是让褚砚觉得不舒服。
　　他想了一下：“我还是想回去，不想呆在这里。”
　　霍臻：“去霍氏怎么样？”

　　霍氏顶楼只有一些常年空置的股东办公室、几个会议室和霍臻的总裁办公室，其他人也没法探头探脑。
　　褚砚一想，点头同意了。

　　霍氏果然相对安静更多，褚砚把霍臻背后的休息室当成了工作室，餐桌当成了办公桌，架起电脑看了一天的数据。
　　中途除了霍臻拿着买来的甜点饮料给他，褚砚没有见到第二个人。
　　这让褚砚非常满意，下班时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很快，回家路上褚砚想起了另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明天上午有课，需要去一趟昌科大。
　　褚砚认命地掏出手机，找班主任请了一天的假，顺手翻了翻如今消息发酵的情况。

　　WBS论坛上要求他澄清、证明他就是C和证明他不是C的帖子没有几十也有上百，告别大屏以后，这里就成了业界人主要争论的战场。
　　除此之外，一些业界媒体和昌科大等大学的论坛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认为褚砚就是C的人列出了他开发先驱者、在华国和国际上获得的一些编程比赛的名次；
　　否认的人则指出，他们的论点就是基于C已经是褚砚，才举出这些例子。褚砚难道就不能不是C，也能获得这些奖和名次吗？

　　还有八卦绯闻派，拿褚砚从前丰富的感情生活说事，认为褚砚的前任们中也有不少是编程高手——说不定褚砚就是东偷一点西拿一点，才有了现在的成绩和公司呢？而且褚砚现任是霍氏话事人，对方想捧一个人，还有起不来的道理？

　　褚砚本来眉头直皱，看到说霍臻的部分，笑的直不起腰，把手机凑过去给霍臻一起看，还朝他挤眉弄眼：“霍总要继续捧我。”
　　霍臻按住人后脖子来了个深吻：“小褚总想怎么捧？”

　　车里氛围正好，启先和先驱者的氛围则是逐渐炽热起来。
　　如果说昨晚看到八卦只是兴奋的话，那么在围观了一整天各派人的距离和讨论，他们坚定了——小褚总就是C神！

　　且不说核心组至今有人记得，当初办公室有人夸C神，褚砚竟然来了句自谦的话，就说开发美尼斯以来他们亲眼所见的褚砚的实力，也足够证明了。

　　天啊，他们竟然一直以来都在和偶像一起工作！
　　而且C神居然这么年轻！
　　楼上楼下，不同楼层的员工，当晚是同样的激动到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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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在发酵的同时，美尼斯出问题的那部分数据也被处理完毕，亚德扎恩还惦记着自己在M国的乡村别墅，处理完事情第一时间就打算走，是赵金晗和黏着赵金晗的□□二人一起去送行的。

　　机场门口，“你的ID被喻宪华曝光了。”帮亚德扎恩博士把行李箱搬了下来，满脸微笑地同对方挥手告别，昨天一夜未眠、充满血丝的眼睛里涌上一点荡漾神情。
　　“赵博士，你说我们这像不像送走父母的couple？”

　　赵金晗微笑：“像个屁。”转身踩着高跟鞋上了车。
　　J·pagne被骂也高兴，追在后头：“赵博士，你今天终于理我了！”

　　赵金晗去车上取了烟，找到吸烟点，J·pagne屁颠屁颠跟过去，捏着打火机给他点烟，形容里怎么都有股狗腿子的味道。
　　赵金晗吐了一口烟，上下扫他一眼，摇了摇头。明明人长得不错，偏偏摆出那么一副讨好的神情，让人看了不想靠近。白瞎了一张还不错的脸。

　　“我不喜欢别人这么，”赵金晗思考了一下措辞，“舔。你不要这样了，没戏的。”
　　看在脸的份上，赵金晗还是多说了一两句。

　　J·pagne这回网速跟上了，秒懂。
　　但是却很为难。
　　他从前眼里只有代码，没有谈过恋爱，怎么才是不舔呢？

　　正在J·pagne思考的时候，赵金晗看见亚德扎恩博士拎着行李箱又走了出来。
　　她掐灭刚吸了一口的烟，快步走了过去。

　　“我的机票被取消了。”亚德扎恩对赵金晗说，“明明有购买信息，系统里却不显示我购买过票。即便我又绿卡——我被拒绝入境了。”
　　他浓密花白的眉毛压了压，眉心高高隆起。

　　赵金晗愣了一下，和□□对视一眼，一瞬间想到了同一个人。
　　“Collapse。”
　　亚德扎恩点了点头，“我刚刚尝试买一张回荷兰的机票，也没成功。我没想到他们动作会这么快。”

　　在褚砚被公布为Collapse的第三天，终于迎来了两个实锤。
　　一个是来自国外的：一些和启先科技、霍氏有过接触的人，在回欧洲及M过以后，都被约谈，盘问是否有参与一些不利于本国科技发展的行为。
　　另一个则是来自华国内部的，消息最初源于一位名叫“不知名EX”的网友，在国内黑客白帽云集的论坛留下这样一句话：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个叫喜加一的恋爱APP，开发者署名为【collap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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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褚砚观测到大卫已经自我进化出超过三个学习单元的时候，他开始给大卫安排接入权限更高的网络。
　　谁知大卫连入网络以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搜索褚砚。

　　【父亲，他们说你今年不到十九岁，那我呢？】
　　褚砚忍住关闭他浏览权限的冲动：【不到一岁。一岁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的常识里有。】

　　【他们说你是Collapse。这不是一个英文单词吗?】
　　褚砚：【也可以用作人名代码，网名没什么限制。】

　　又过了一会，大卫：【父亲，他们说喜加一是Collapse开发的，所以你是Collapse。】
　　褚砚：【他们瞎……】
　　“什么？”褚砚呼出了声。

　　喜加一是他高一时候开发的，而且是他第一次取了Collapse这个ID。
　　后来发现了WBS论坛，自然也沿用了这个ID，没想到却成了自己掉马的最大证据。

　　褚砚捧着手机，靠着霍臻，想要寻找一点安慰。

　　霍臻拍了拍他的背：“我以为你是故意的。”
　　褚砚蒙了一下：“什么意思？我当然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你知道喜加一开发者署名的事情?”
　　“知道。”霍臻说，“听说这个APP的第一天就知道了。”甚至，他在一开始调查Collapse这个ID的时候，就已经查到过这个软件。

　　褚砚哑口无言：“……那你为什么会以为我是故意的？”
　　霍臻：“可能是开发什么东西的考量之类。”
　　褚砚看着霍臻，顿时觉得心塞：“霍先生、霍总、霍大总裁，你把我想的太厉害了。这下好了，我现在再也撇不干净和这个ID的关系了。”

　　霍臻看着他一脸忧伤，没忍心戳穿他。
　　其实从欧洲和M过拒绝亚德扎恩入境开始，他就已经脱不开了，和喜加一APP并没什么太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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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应付掉一波网络攻击，褚砚叹了口气，起身宣布：“我请大家喝奶茶。”
　　启先科技的办公室里立刻响起热烈欢呼：“谢谢C神！”

　　褚砚抚了抚额头：“我不是……算了，随便。”
　　经历过一个多星期的发酵，现在还坚持认为褚砚不是Collapse的人寥寥无几。
　　褚砚就是Collapse，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在启先和先驱者内部，大家对褚砚的称呼已经彻底从小褚总变成了C神。

　　自从身份被公布，世界各地想要拿他自证的黑客源源不断涌来，给两家公司提供了不少练手磨刀的机会，两家公司如今的防御网络已经在褚砚的带领下，堪称世界最强。

　　除了公司内网，褚砚还有手机每天都在忍受干扰。

　　一些从特殊途径想方设法弄到他手机的人，每天都在给他打电话发消息，话术宛如广告，无非是“我是××国代表，这里福利好、风景好、科技发达，如果你愿意加入××国国籍，我们将向你允诺××万美金的扶持。”
　　前面宣传话术基本一样，后头的条件倒是开的千奇百怪，每天看这些短信也成了褚砚的娱乐项目之一。

　　有简单粗暴承诺钱、承诺注资并帮他公司上市的，有承诺给公民身份、绿卡的，有许诺城堡和地的，有许诺爵位的，甚至还有许诺满足他需求，给他安排几个模样、身材绝佳的男人的。
　　“哈哈哈哈——”褚砚念到这里，笑声戛然而止，像被掐断的录音。

　　“给我看看。”霍臻突然从文件里抬起头来，脸色很沉。
　　接受了无数次教育的褚砚第一时间考虑到自己的屁股，毫不犹豫把手机递过去，强调道：“不是我，是他们乱说的，我也不可能接受的。”
　　霍臻“嗯”了一声，浏览了一遍那些短信，发现底下竟然还有许多开类似条件的。
　　他删了那些短信，又把联系人拉黑，末了将手机开成飞行还给褚砚：“重新买张电话卡。”

　　褚砚一口答应下来，又去休息室拿了瓶自己的饮料给霍臻喝：“你没生气吧？”
　　霍臻看他一眼：“我生什么气？”
　　褚砚：完了完了，气的说反话了。

　　虽说他也很喜欢和霍臻亲密，但霍臻有时候发起狠来他是真受不住。
　　为了拯救自己的屁股，褚砚心一横，往霍臻腿上一坐，抱着人亲了起来。

　　殊不知揽着他的男人眼底迅速滤过一抹笑意。

　　两人离开霍氏大楼已经是晚上九点，霍臻挂断越洋会议时，褚砚正在休息室的床上睡的正香。
　　休息室灯光昏暗，侧卧在单人床上的褚砚睡姿乖巧，双腿并拢，手放在脸颊边上，身上盖着霍臻的西装外套。
　　霍臻放轻脚步走过去：“醒醒。晚上要睡不着了。”

　　褚砚抱着枕头蹭了下，睁开眼后，朝床边的霍臻张开双臂。
　　刚刚越洋电话里把几个下属骂的头也不敢抬的男人，在黑夜里收敛一身冷峻，弯腰轻柔搂住了主动亲近他的人。

　　“好困。”褚砚嘟哝。
　　“回家再睡。”
　　褚砚靠着霍臻上了车。

　　黑色卡宴驶出地下停车场，褚砚上了车清醒过来，抱着平板电脑又开始检查两个SAI的运行情况，看了一会有些不解：“美尼斯的情况……为什么呢？”
　　明明大卫已经进化出好几个学习单元，没道理一样起步、一样基础构建的美尼斯至今没有反应。

　　褚砚低头看屏幕时，特助通过后视镜给霍臻打了个示意。
　　霍臻回头看了眼，却见车屁股后面跟着人，撒开双腿跟着车跑，嘴里还喊着什么。
　　霍臻一眼便认出，这人是楚右文。他容貌比起去年憔悴了不少，身上衣服也破旧不堪。

　　霍臻侧头问褚砚：“想吃宵夜吗？”
　　褚砚今天决定加班检查一遍美尼斯的数据，看看问题出在哪里：“吃！想吃清筎酒家的煎包。”
　　霍臻颔首，对特助说：“开快点。”
　　特助一脚油门踩下去，后边跟着跑的楚右文顿时成了远远的一个小黑点。

　　买煎包做宵夜时，褚砚先下了车，霍臻不急不缓落在后面，对特助道：“跟安保部打个招呼，以后姓楚的，一律不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