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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生活遍地是狗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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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着醒过来这件事好像一次比一次习惯，她抬起手敲着脑袋的时候才发现在医院里躺着，手上打着点滴，周围安静得人声都听不到，旁边的太阳哗啦啦地照进来，映着隔壁的雪融白得刺眼。
动了动身体，受伤的地方已经不疼了，记忆里那个男人和小女孩的身影模模糊糊得不真切，只剩下昏迷中那一大段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的记忆，像是强硬地塞进她脑袋里一样，不舒服得发晕。
她在医院坐了一下午，等到窗外的太阳变成暗沉的昏红色以后才找护士借了电话，犹豫了一会，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放到耳边。
银时来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问了前台的值班人员找到病房打开门却看不见人，找了一番以后才在床底找到，拉开帘子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还错愕了一瞬。
“我说你这是在恶作剧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你才脑子被门夹了，”回忆起来从前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小福说的和彼岸的联系接上了，明明随着年龄增长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听见的声音又听到了，尤其是在医院，又吵又恐怖，“银时，我以后晚上又睡不着了。”
“谁让你亏心事做多了。看在我蹲着跟你说话这么累还有大晚上地特地来接你出院的份上，出来说话吧大小姐。”
神无愣了愣，心里冒出来一股说不清的怪异。
银时带来的衣服应该是路上随便买的，而且绝对还是满大街都是的均码，她嫌弃着拿进厕所，边换边吐槽，“大哥，家里又不是没衣服，干嘛路上买啊，你钱很多吗？”
“我家顶多有个青少年的旗袍和唐装，别幻想了，就你那老到拉皮都拯救不了的皱纹穿上也不会是女主角的，死心吧臭小鬼。”
“臭卷毛你知不知道女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讨论她的年龄啊，”神无拉开推门，“而且我比您嫩多了，你才是拉皮都拯救不了而且枕头上早就有大叔味的大叔。”
“对对对，你神无大小姐最年轻，真好啊，没用过的脑子就是值钱啊，以后穷得吃不起饭还能拿去救急说不定就救一辈子了。”
“你再变相说我蠢试试看。”
“那就直接一点，”他认真地看着她，“你很蠢。”
“我他妈揍死你。”
回去路上还是老样子的嘴巴没停过，可是每当她稍微走得靠近一些他就跟她是瘟疫一样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神无心里怪异的感觉逐渐加大，在马上就要走进歌舞伎町前拉住他的袖子，“喂，你生气了？”
“……哈？”
“啧，哎呀，那个……”她支支吾吾半天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吧，那个，被人袭击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自愿的对不对？然后，然后啊……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自己一个人搞定……不，不是不信任你啊但是有些事情就不是那个范围你懂吗所以呢我也打算找小福帮忙然后就，放心吧，没事的！”
银时全程皱着眉听她说完，“你进医院是因为被人袭击？”
“……嗯。”
“报警了吗？”
她摇头，“这种事情报警有什么用。”
“……我说你蠢你还真不聪明啊，报警是没用，但贴身保护还是可以的吧，还是你觉得你自己很厉害？但是很奇怪吧，真厉害就不会进医院了对吧。”
神无安静地低头听训，银时看她这副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钱吗？”
“……什么？”
“拜托人帮忙给钱是天经地义的吧尤其是找上了万事屋，阿银我是很现实的那种人，只要钱到位了，跪下叫你爸爸也不是不行啊，上刀山下火海这种事情更是手到擒来。”
她怎么感觉自己听不太懂他的话。
“什么意思？”
“我说医药费啊医药费！”他突然掐着她的脸带着往前走，“在没还清万事屋的钱之前先打工抵债吧臭小鬼。”
“等一下等一下！”神无急急忙忙地拉住他，“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
“我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的原因，神无只觉得寒气从脚底直逼上来，爬到她的胸口，她紧张地抓着银时的手臂，努力镇定自己专注他的眼睛，听他说话。
可是她却听得不真切，“什么？”
“喂……”他小心地扶着她，手摸上她的额头，嘴巴开开合合的，可她就是听不见。
“你在说什么？！”
“喂，神无！”
他叫的不是她的名字，却又毫无疑问，是她的名字。
神无顿了顿心神冷静下来，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睁开，“你叫我什么？”
“……”
“……阿七呢？”
他眼底的疑惑已经给出了答案。
晴天霹雳是什么感觉她现在彻底明白了，只是头上没有晴天，也没有霹雳。
神无蓦然地手一松，习惯性地勾起嘴角，“哦——哦，呵呵，我明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她想起来那个男人说的话，眼睛闪烁着不敢看银时，“没什么事，没什么大事，哎呀以我的武力值在江户横着走都没问题你又不是……”
他不知道。
“那什么，我觉得还是不太安全，你说得对，报警比想象中有用，嗯，所以我打算先去真选组屯所了，再见。”
“等一下，”
“不用等了！”她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神无卡了两秒，尴尬地挠挠头，“我的天，小声一点小声一点，别让人家误会了。”她反手把银时推到路边的商铺前，“行了行了废柴天然卷，担心好你自己……”
她又突然噎住，“喂真的，银时，保护好自己啊，要不然我还是……不对，不行，如果我去的话他也会跟着去的，这样就糟糕了啊啊，啊啊啊——”
她控制不住蹲到地上捂着脑袋，他是谁啊？她不知道他是谁啊？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她从来就没有逃离过？！
从来就没有。
旁边的车子急驰而过，神无跟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抬起头呆愣地看着街道，
她连去死都做不到。
“神无，”她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脸，“喂神无！”
“我不是神无——！”
周围的事物逐渐在她眼中归于原位，高耸入云的大厦，路上行走的人群，旁边的报纸摊还在做着今天最后的吆喝，路灯下的奶茶店排满了长龙。
月光还很好，只是眼前的人，不再是眼前的人了。
原来，是这种感受啊。
她脱力般地站起身，像行尸走肉一样摸着旁边的墙壁往前走，
“你到底怎么回事？！”银时又拉住她，神无抬眼看向他眼中的深红，里面的情绪陌生得她不认得。
“你在问谁啊？”
“……”
“如果是神无，请恕我直言，我跟你不熟。”
……
江户的酒馆没有例外都是从午夜开至清晨，神无一袋关东煮走进一家新开没多久的酒馆，据说老板娘来自龙宫城，是传说中的乙姬大人。
她挡着旁边人的阻拦，灌下一杯烧酒，打个饱嗝，颇为无赖地笑到，“你都没叫对我的名字，我不给你钱。”
他跟了她一路了。
“怎么叫不对了，神无嘛，神、无！快给钱啊混蛋！”
“我跟你说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客气了，不给钱的无赖女人我也一样揍！”
神无听着吃吃地笑起来，搂着男人的肩膀对他吹水，“揍，揍了又怎么样？你爷爷我年轻的时候刀枪棍棒断手断脚什么都见过了，会怕你的拳头？”她拍拍他的胸口，“而且啊，连夜兔都打不死我，就你，省省力气吧。”
虽然是醉成一摊烂泥，但她身上自带的香气和柔软还是让男人有些心猿意马，他吞了吞嗓子，手刚摸上她的腰间，就被用力攥着反过手指，疼得叫出声。
“哎呀呀，这不是银桑吗，”老板娘招呼着他坐下，“现在这个点才来，我这的红豆沙都卖空了哦。”
“说什么呢老板娘，酒不就是最好的甜品吗，”他把男人赶到一边去，从怀里找了半天才抽出来皱巴巴的一堆零钱，“差不多了吧，都是卖剩下的，打个折。”
“……”男人张了张嘴看看桌上的钱，又越过他看看他身后的神无，“行行行，给你一个面子。”他把钱一掌收下，骂骂咧咧地出了门口，银时一直到男人走了才回头坐下来，没好气地看着醉得不省人事的神无，“有够厉害。”
老板娘会心地笑了笑，“这不是仗着背后有人撑着一个女孩子哪敢这样啊。”
“嘁，她还女孩子，十年前就算。”
“啧，”老板娘眨眨眼，“女人到死那天都是永远十八岁。”
“今天情人节大家都回去过节咯，老板娘我孤家寡人一个，偶尔也要看看过去的东西回忆回忆，银桑，走的时候记得锁门，麻烦你了。”
“别了，打烊这种麻烦事还是老板娘自己做吧，”他在她笑眯眯的眼神下背起神无，“相反我会搞定这坨东西的。”
“嗯，”老板娘点点头，“提前揉揉太阳穴第二天不会头疼哦。”
“关我屁事。”他背着她走出门。
……
伏在人背上看见的景色和坐车差不多，悠长缓慢地，挂了灯饰的梧桐映着火红的橙色，热闹的街店除了小酒馆还有在做清仓甩卖的超市，路边的小孩子成群结队地手捧着或野花或玫瑰花，圈成头花，扎成蝴蝶，吸引着来往不绝的客人，甚至，包括天人。
是曾经不敢想的画面。
神无叹了一口气，把头埋在银时背上蹭了蹭，不舍地拉开距离，“放我下来。”
“醉酒的人好好趴着就行了。”
“别逼我打你。”
“行行行，”银时把她放下来，转身看着她还在迷离的眼神就知道还不清醒，“你要是在这里发酒疯我就把你扔到江户湾去。”
“扔啊，你有本事就把我扔下去，”神无说着拉起他的手，“今天还是情人节，”她的手紧了紧，“今天还是情人节。”
前几天他还装着满不在乎地提醒她别忘了今天呢。
“喂！”银时皱着眉把手抽出来，“虽然阿银我全身都是脸皮，但也不是随便你摸的。”
“可你不是万事屋吗？”
“是万事屋又不是【哔—】屋……”
“有什么关系嘛！”她急切地打断他，“你有女朋友吗？”
银时张了张嘴。
“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的眼神歪到别的地方。
“你今天有约吗？”
“……”
“所以啊，就今晚，”神无低声喃喃，“最后一次了。”
银时瞪着她看了好一会，最后无奈地妥协，“就今天，但不包括【哔—】和【哔—】啊。”
“嗯，我很正经的，”她张开手指和他扣在一起，“逛一会就可以了，就当是，约会。”
……
人家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神无很努力地打起精神，可是在看见银时平淡如水的神情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落寞。
“银时，”她投了硬币操控着娃娃机里面的夹子，“我老年痴呆了，我想问你，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太记得了，好像是你和神乐他们先认识的吧。”
“哦，原来如此，是——红樱？”
“是吧。”
是吧……
夹子左右晃动着漫无目的。
“那我们认识也算久了啊。”
“都是孽缘。”
“是啊，”她闻言笑起来，“的确是孽缘。”
神无侧过头看向银时，店里过于光亮的视线让她有些不习惯，她又扔下还没完成的夹娃娃拉着他走出去，一直走到靠近巷子，躲着灯光，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我知道你应该听不懂，”她认真地看着他，“但我一直都记得，深深地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场景，”
照得不明朗的月光下，他的一头银发还是闪得耀眼，可是眼睛里面除了警惕就是迷茫，和他当时那个圆滚滚的包子脸该有的情绪很不符合，所以……
所以……
“虽然我的人生已经这样了，但我还是很喜欢月夜，”因为是在月光下遇到了最重要的人，“就算夜晚可能会出现我始料不及的情况，”
“银时，”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坂田银时，”
这个几乎伴随了她一生的名字。
神无的眉眼放松下来，笑得柔和，她弯弯嘴角看向依旧在月光下闪着一头银发的人，“卷毛，阿七和你说再见了。”
一度切断的缘分，是不会再连上的，与其走得拖泥带水，不如干干脆脆。
“再见，再见。”
这样的月色……
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唔，我很努力了很努力了很努力了这个……这个……
啊，抒情好难。
卡了几个月？最后还是决定，走向果然是这样吧，既然神无和胧都要出场，最终结果免不了的呢。结果重来一次我也还是停在了310话，将军暗杀篇，始终下不了决心，虽然漫画已经看过了。。。
啊，为了后面也得继续看下去。
好了，我要继续去看刘华强买瓜了哦耶。
刘华强：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