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神明什么的只是人类无意义地幻想出来逃避自我的东西而已啊岂可修！》苦墨kumosann

60、纠结啊，不知道算不算番外

　　“小鬼，”
　　“干嘛！”
　　“看见那个了吗？那个。”
　　炎热的夏日天里，树上的知了叫得欢快，如血一般的晚霞洒落在绵绵白云的天空画布里，把街道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神无身上的衣服因为穿的时间太久已经磨得快不成样子，突长线头和破洞只能算是个性标签，脏兮兮的脸蛋和鸡窝一样的头发完完全全地把她的流浪汉形象立得明白。这两天她在阴影角落里认识了一个没有影子的大叔，大叔和她一样穿得破破烂烂，饿得瘦骨嶙峋，他们两个人相比起来，身高不足他腰部的神无居然还是身体好的那个，所以，“拿”吃的的任务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现在，大叔正利用着自己的身高优势观察肉包子店里的情况，一边给神无望风。
　　“快点啊你快着点啊，”
　　“知道了，别催你爷爷我干活！”
　　饿了几天的肚子搅得神无的情绪很差，再加上眼里心里全是白花花包子的身影，脑袋进了口水的她迅速地一蒙头撞上了展示的柜子，撞得一地散落面包，然后快速抓了几个塞到嘴里叼着，在店家骂娘的叫喊声中迎着夕阳奔跑。
　　到嘴的肉香得她头昏脑胀，一边跑一边忍不住得意地吞进肚子，然后闹得干噎着打嗝，差点没喘死。
　　店里的人追了上来，提着她的领子举到空中，还没等她看清模样，一巴掌就下来了。
　　神无疼得眼冒金星。
　　“臭乞丐偷东西偷到你爹头上来了，给我往死里打！”
　　店家把她扔到地面，随后落雨一样的拳打脚踢就砸了下来。神无捂着脑袋哭喊着逃窜，却怎么也冲不破人墙组成的牢笼。
　　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的动静也渐渐小了下去，店家干吐一口痰在她头发上，又骂骂咧咧地心疼起自己的包子，才在夕阳完全消失的余晖里领着人往回走，街道上路过的没路过的人都没有关注这件事，视而不见，冷漠无言地做着属于自己的事情。
　　月亮爬了出来。
　　神无僵硬着骨头疼得龇牙咧嘴，她站起身拍拍手脚和屁股，发现身上的衣服更烂，几乎快要不能蔽体，只好摘了墙边的杂草编成脆弱的草绳松垮地绑着，一晃一晃地钻进巷子里面探头探脑。
　　“大叔，”她在找白天那个男人，为了不吸引村口的花狗被咬个半死，还把声音压得极低，“大叔！！”
　　可是慌乱难过的情绪却压不下来。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天地间只剩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又笼罩得她害怕地贴到墙壁，她哭得丑陋，可是哪里都找不到陪了她两天的那个人。
　　神无只觉得被狗咬和被小孩欺负，就连今天差点被打死的痛都没现在一个人来得痛，她哭着哭着就蹲下身子，耷拉着脑袋，然后吸吸鼻子，看向墙根的阴影，“喂，”
　　阴影抖了抖毛茸茸的身体，睁着眼睛朝她走来。它笨拙的动作逗笑了神无，蓝色的眼睛在眼泪的水润下格外闪亮。
　　“你叫什么名字？”
　　“…”
　　“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
　　“你看你黑漆麻糊的，干脆叫小黑怎么样？”
　　小黑转了转它的眼珠，张开嘴，缓慢地重复神无的话，“小…黑…”
　　神无的眼睛睁大了，“你会说话啊！”
　　“说…话…”
　　小黑的重复让神无更兴奋了一点，她一下跳起来趴在地上，尽量和小黑平视，“小黑，跟我念，神无，”
　　“神（kami）……”
　　“不是神（kami），是神（kann），神无，”
　　“…神……好…香……”
　　神无眨了眨眼，然后被逗笑出声，“我香吗？”
　　“很…香……”
　　“真的啊？”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好…吃……”
　　“啊？”
　　“神明……很香……好吃的…”
　　不知为何，此刻安静的夜晚小黑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沙哑又刺耳，好像还分不清嗓子的音色，神无的心里觉得毛毛的，刚刚直视着还觉得可爱的眼珠子如今也只剩下可怕的感觉。
　　她咽了咽口水，被突然打下来的干雷吓了一大跳，晚间的风突然刮大，豆大的雨点在电闪雷鸣之中密集地横劈直斩，神无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黑猛地一下像吹气球一样胀大了身体，毛茸茸的皮毛放大以后才看清全是人体的手手脚脚，它的眼睛爆瞪着她，张大尖锐獠牙之下的无数人头，他们在用凄厉的声音嚎叫着，一声又一声，都在叫她的名字，
　　“神明……救救我啊……神明大人！”
　　神无惊恐的尖叫都还没从喉咙里发出来，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处一阵冰冷，低头一看，一把刀从她胸前突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顿时让她失去了意识。
　　神无大叫着从噩梦里醒过来，她捂着胸口咿呀鬼叫了两下才反应过来在做梦，从被子里抬起头，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一个环境不错的和室里面，猛地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疼的。
　　不是做梦。
　　神无又钻进被子里面把脸用被子圈起来，跟一条小虫子一样蜷缩着滚动了几圈。
　　“所以，这是我的啦？我的啦！”
　　地上捡到宝，问天问地拿不了，更何况这也不是她自己偷摸着进别人的房子的。她立刻拖着被子参观起了这间看着卖掉就够她吃好久好久的屋子。
　　胧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成精了的小妖怪大摇大摆地抓着他准备放到明天再吃的面包吃得打了个饱嗝，还吃得满桌子都是，还要拿着剩下吃不下的蹲到角落喂蟑螂。
　　她也叫它小黑。
　　胧默不作声地观察了神无一阵子，一直到毫无警惕性的小妖精转头看见他才在四目相对的沉默中开口，清咳了一下。
　　“是你杀的我！”她猛地跳起指着他大声，“你你你你个草皮蛋子妈个巴子没有公德心的死鬼——！”
　　“……”
　　“干嘛不出声，害怕吗？”神无以声壮胆，却转头把被子寻了回来把自己紧紧裹成一个卷，看起来，特别滑稽。
　　“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我神无天不怕地不怕！”
　　她的狠话并没有吓退对方，相反，胧的眼底还是和一湖死寂的水一样，这让神无比面对妖怪的时候心底还要发毛。
　　她又把自己缩了缩，决定完全不管他，安心做自己的事，于是倒地一躺，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居然真的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胧迟疑了一下，用手戳了戳她圆滚滚的脸。
　　她不耐烦地把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屋子还是那个屋子，人还是那个人，在震惊于对方并没有赶自己出去的情况下，神无还悄摸摸地溜着手拿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馒头，不料却在即将碰到的瞬间被打了手指，用飞来的石子，疼得她要死。
　　她立刻回头瞪了过去，想起来这是人家的东西，又心虚了了一瞬，但又想想人肚子饿就得吃东西且这东西上面没有标他的名字所以她没错。
　　没错。
　　“想吃？”
　　这回轮到神无不出声。
　　“问过我了吗？”
　　“……”
　　“不问自取视为偷，你这小毛病习惯了是吗？”
　　“……”
　　“错没错？”
　　“没错！”神无跳起来，“我是不会错的！”
　　“……”
　　胧看了她半晌，一直看得神无心里发毛，良久，才莫名其妙留下一句，“到底哪里来的耐心……”
　　“什么什么什么啊！”她不满地叫唤着。
　　“出去站着。”
　　“什么？”
　　“站到认错为止。”
　　“……”
　　两人互相瞪着看了半天，最终神无败下阵来，“你有病啊！”
　　胧二话不说用剑挑着她的领子把她扔出去，神无摔到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敲着紧闭的大门，一边用着混迹市井学来的脏话骂他，门又突然被拉开，胧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改，再说脏话永远别吃饭。”
　　“你以为我稀罕你这里啊！爷爷我有的是地方去，你要不说脏话你要不偷东西关我屁事！做你的梦去吧，略——！”
　　临走之前神无还对他做了个极尽嘲讽的鬼脸，随后大摇大摆，唱着五音不全又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流氓小调朝着太阳底下走去，胧抱着双手倚在门口一直看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才面无表情地拉上门，然后，假装听不见她又悄摸回过头的动静。
　　幼稚。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短暂体验了一晚有瓦遮头的感觉是挺不错的，可是短暂体验过吃饱的感觉就不好了，神无如今正是长身体的阶段，从前饥一顿吃半顿的营养不良也就罢了，如今一有个对比，只觉得肚子空空的感觉难受得紧，她躲在墙角看向又觊觎上的一家粮油店，想到之前几次差点被打死，又把脑袋缩了回来。
　　谁想被打啊……
　　可是饿得头昏脑胀的当下，就连太阳也成了催命符，阴影之外的世界，热得人发狂。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黄昏，扶着墙角走了一天都没捡到吃的的神无越发神志不清醒，一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消失，惨白的月光若有似无地照亮着前路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背脊发凉的感觉又密密麻麻地爬上背部，她咽了咽口水，尽力加快脚步。
　　没有地方去只能去附近的神社，可是越来越压迫的冷冽让她顾不得到郊外的距离，跑进贫民区就在死命地敲门。
　　“救命，外面有妖怪——”
　　“拜托，让我进门躲一下——”
　　“救命啊救命啊啊！”
　　但是不管怎么敲都没人开，神无不再浪费时间，回头看了一眼似乎逐渐凝结的阴影，撒腿就跑。此时想要活命的冲动战胜了饿肚子，她发誓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大粗喘着气还是一扭脸就被追上。
　　死定了。
　　神无摇了摇脑袋，大喊着给自己壮胆，捡起地上的石头妄想它成为威力四射的炸弹朝阴影扔过去，边扔边说，“我告诉你，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今天你爷爷我就要替天行道，收拾了你这个无法无天的东西！”
　　她说着就破罐破摔地往前冲，却不料半路被人揪起领子提了起来，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卷头发的神经病嘛！
　　但这时候她已经不计前嫌了。
　　“大哥，大哥救我！”
　　神无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模仿着不久之前路上看见的小混混，他在被人揍得快死的时候就是这样，只是以往她快被揍死的时候怎么喊都没用。
　　她的哭声停了下来，噎了一会，“你杀过我一次，现在救我一次才是扯平，敢对不起我，你会遭天谴的！”
　　胧只是冷眼看着她。
　　“你你看不见吗？不会吧？看不见的话就快跑啊快跑啊，往西南方向跑！”
　　“……”
　　“……大哥我们面对的是吃人的妖怪啊我求你了搞不定不要耽误我逃跑好不好！”
　　“你不是要死重于泰山吗？”
　　神无又愣了一下，“假动作，虚晃一枪，这种事情，你不懂吗！”
　　“你怎么会这些？”
　　“我怎么知道！”
　　“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
　　胧又安静了下来，神无急得快死，“好好好我什么都说，但是也得等解决了它再说吧，”她指着对面的阴影，人家已经凝结成了一只巨大的蜥蜴，且又引来了雷风阵阵，没过多久，瓢泼大雨又下了起来。
　　“说到底，也不过是和天人差不多的东西而已。”
　　胧小声嘀咕着，把神无扔到一边，握紧刀把朝它冲上前去，几个眨眼之间，刀已收鞘落地，神无看得目瞪口呆。
　　“我就知道是浪费时间我就知道是浪费时间，”妖怪在胧的攻击中显然已经被激怒，她快速地在地上滚动着后退，“神经病别怪我没提醒你，西南方向的神社，快跑啊！”
　　她刚跑起来就被一把刀插入地面挡住去路，胧从妖怪身后越过它浅紫色的身体看向神无，“你来。”
　　“我来什么？”
　　“你来杀它。”
　　“我杀你好不好！”
　　“如果你能杀死我，可以。”
　　神无的表情五颜六色的非常精彩。
　　妖怪仰天吼叫了几声，引得电闪雷鸣更甚，胧难得勾了勾嘴角，轻唤它一声，“喂，”
　　神无错愕地看向他。
　　“我身体里有好吃的灵魂，有兴趣吗？”
　　她睁大眼睛地看着妖怪扭了扭怪异的身躯，朝胧直奔而去，然后，全数附进他的身子。
　　妈啊，疯子。
　　神无连怎么做反应都想不起来了，也忘记了逃跑，一直到胧痛苦挣扎对抗意识走到她面前才回过神来。
　　“我现在…还你一条命……小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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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不行，想要改后面的剧情了，唔，突然冒出来一个神无和胧，胧吧，我老是不小心就把他代入了卡卡西。。。。另外这个神无是，真的神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