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神明什么的只是人类无意义地幻想出来逃避自我的东西而已啊岂可修！》苦墨kumosann

25、镜子可以照出人生百态

　　夜空如水般沉静，厚重的云层连月亮的脸都不曾露出来，视线不佳的庭院在阴影的笼罩下仿佛一只巨大又善于伪装的怪兽，在把人哄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时，才露出自己的邪恶面孔。
　　回到之前我们所在府邸其实还没到半夜，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盏灯都没点，我刚一进门就被人从身后搂住，他的呼吸声粗鲁地喷在我颈边，游走的手精准地点燃着我的反胃。
　　“奈奈酱，你真的是个男人吗？皮肤滑得我要控制不住了……”
　　这声音的主人今天才刚见过，回想起白天看见他的样子，我打了一个冷颤，抓住他的手，“坂本呢？”
　　“撒，谁知道呢，他已经把你交给我了……”他一个用力反扣着，整个身体压上来，“为了你们攘夷军的未来。”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他大概是深谙此道的，脚一抬一踢就把我压到地上，还准备了一些相应的道具把我的手上了镣铐，任他宰割。
　　“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不要天真了奈奈酱。”
　　他把我掰到正面拉扯着我的衣服，猴急的样子看得我一阵反胃。
　　“等一下等一下，”我挡着他的动作，“我不明白，我们不是来合作的吗？天人……”
　　我的话被突兀的撕扯声掩盖，脑袋一蒙，连胸前的布料都来不及抠着就被他伏上身来啃着。
　　“我让你等一下！”我的反抗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迎合，连力气都使不出来，我努力感到害怕，声音带上哭声，“别这样，大人，我求求你。”
　　引起他兴奋的点在哪里我实在不明白，但他显然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还俯下身来说会好好疼我，我猜这样应该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来了，便把脚缠上他的后背，在他的嘿嘿笑声中一用劲向后翻了个跟斗，手里的镣铐顺势勒着他的脖子，破口大骂，“摸够了没你这头死肥猪！”
　　他似乎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挣扎，这次轮到我附在他的耳边威胁，“别乱动啊，爷爷我杀人就跟切菜一样，你想死得轻松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他被吓得浑身发抖。
　　“我问你，坂本为什么把我卖给你了？”
　　“他，他，他用你交换他们从宽政大狱里逃脱。”
　　我眯了眯眼，“我这么值钱吗，一个人能换几百个人？你就不怕上头找你麻烦吗？”
　　他居然好意思沉默。
　　“哦——你骗了他，也骗了我是吧？”我把他的身子转过来，扶着他的脖子和他四目相对，“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骗天人呢？”
　　他还是不回答，干瞪着的眼里全是惊恐。
　　“我问你，有，还是没有。”
　　他吓得尿裤子了。
　　我用力踢了一下他的肚子，他软趴趴地晕在地上，坂本进来点了个灯，他一看见我也吓得跟见鬼一样，然后急忙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披着，带着马上准备走进来的天人去了另一个房间。
　　我没心思跟过去听，反正猜也能猜到他们要说什么。
　　他们既然打算挑拨幕府和天人之间的关系，那挑拨之后呢，是攘夷派的我们去跟天人合作，还是助力幕府，把天人赶走呢？
　　想想后者怎么着都不可能了。
　　宽政大狱是幕府决定打压清扫攘夷势力的办法，所有参与的人尽数关进大牢，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在这种高压的情况下不少军队也被震慑到，加之本来都不是什么正规军人，一跑一散，攘夷势力不战而降。能坚持下来的没几个人，甚至留下来的也都心知肚明，幕府啊，是烂到根里面了。
　　我把脑袋伏在膝盖上，怎么想也想不透为什么幕府会走到这种地步，就连誉是未来的小孩子，也成了天人在保护。而他们在做什么呢？我怨恨地看了一眼那个高官，我们这种军队绝对不是第一支，在我之前，他又骗了多少人。
　　这太让人寒心了。
　　“小次郎酱，”坂本大约是聊完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我的面前，挠了挠头，“还好吗？”
　　“不好。”我无精打采的，“坂本，你说我们举起刀是为了什么？”
　　虽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幕府和天人勾结，可是一路走来，杀了这么多人，又见过了那么多人，难道我们真的对幕府一点点希望都没有吗？有谁，会愿意丧国呢。
　　“看来金时还是估计错了，”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可是说，你最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在战斗。”
　　我为了，什么在战斗呢……
　　我又伏下脑袋想着，坂本很耐心地等着我。我想起今天山羊对待孩子们的态度，想起今天遇到的那个小偷，想起府邸里的这些人，想起前不久还在让我疯掉的乌鸦，还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松阳跟我说，他不介意我是谁。
　　山羊说他收留他们的时候没想太多，那么松阳当初捡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没想什么呢？天人也好地球人也好，对他们来说，最珍贵的，不是我们之间建立的这种缘分吗？
　　我们，尽管可悲，也还在努力地用自己的方式，挺直背脊。
　　当然，排除那种人渣。
　　“已经明白了吗？”他探头过来观察着我，“好像是啊。我就说小次郎酱很聪明，干嘛要瞒着啊哈哈哈哈。”
　　我挑眉，“瞒着？”
　　“啊…哈哈，不不不这事金时他们绝对不知道，也没有和假发和矮…高杉商量过！绝对没有呢。”
　　坂本绝对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把他们爆出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感觉好了起来。
　　这不都还在呢，我还在这呢。

　　我要求坂本给我个补偿，反正都能归在帮助天人收割人心这块，让他们考虑考虑那些被幕府舍弃掉的包袱，然后起身出发前去贫民区找小偷先生。小偷先生不难找，或者说是小偷小姐更贴切一点，小姐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奶奶，如今正为了回不来的父亲留下的房子的问题而和日日三两来逼占房子的流氓争吵，可她年纪也不大，奶奶也不强势，整个人都被欺负得失去对生活的希望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留下父亲的房子。
　　路走偏了啊……
　　我把那几个人揍得爬起来都困难，才背起被他们推得摔倒了的奶奶赶去镇上的药房，小姐急得六神无了主，只会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奶奶，生怕自己一眨眼就没了。
　　但幸好奶奶没事，只是扭伤脚需要好好休息。
　　回去之后那几个混混还躺在地上，看见我回来吓得滚都要滚成一团，互相推搡着让在前面，我问她打算把他们怎么办，她让我赶走。
　　“可是好了以后又会再来哦。”
　　本来都是贫民区的谁也没比谁高级，可是人一旦自私起来，面对没什么阻碍的巨大诱惑，不动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白一点，你保不住这房子。”
　　她闻言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问你，你爹呢？”
　　她还是犟着不说话，我无奈地叹口气，把那几个混混捆吧捆吧扔门口围观示众以后才进去和奶奶了解情况，她又生怕我会做什么，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来。
　　“到底是我太软弱了，要阿顺小小年纪撑起一个家。”奶奶说着红了眼睛，又伸手把她招过去心疼地抱着。
　　原来她叫阿顺。
　　阿顺的娘一早就没了，她从小就靠她爹拉扯大，可是阿爹前几年跟着怂恿他的人一起去参军，再也没回来。
　　“什么国家什么大义我全都不信，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他抛下了我们，”阿顺对她爹是抱着怨的，“但是再怎么样，这里也是他家。”
　　没有哪个父母不是为了孩子好，这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想想孤儿院那一大群团子，谁又不是和阿顺一样有着不想提的过去。
　　“所以，你要为了你爹而不管你和你奶奶吗？”
　　“你说什么呢！”
　　“你自己有着一大堆问题你应该知道吧，那么接下来，奶奶得不到好的照顾，落下什么后遗症你怕不怕？我没必要批评你打算守着父亲的家这个做法，但是为了不在的人任性伤害还在的人，自己的人生也搞得乱七八糟，真的好吗？”
　　真的好吗？已逝之人无论怎么样追念也回不了头，若是日日沉浸在悲伤里面，才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任，我微微一愣，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对象是谁，“至少接受别人的善意吧。”
　　阿顺的问题不归我管，我去找了山羊把他换过来，该说的情况都说了，要怎么做就让他自己决定，我最多能给他换个班，我想，我应该是搞得定的。
　　不过显然是我想多了。
　　我被那群小鬼烦得头都大，一个状况还没解决另一个状况又起，当我扑在地上接住要摔倒的小孩而他们一时兴起跟着一个接着一个往我身上爬的时候，我终于看见了对我冷眼的阿顺和笑眯眯扶着奶奶的山羊。
　　孩子们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摸摸她的头，她别扭地撇过头去的样子总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我把身上的钱全部搜刮出来给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下来，“打架什么的我很擅长的，以后有事……来找我吧。”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我摇摇头，指指不远处的山羊，“你该说的对象是他。”
　　山羊虽然和孩子们闹着，却时不时地观察着这边，他看见阿顺转头去看着他，又对我笑了一下，鞠了一躬。
　　“切，谁要他这样啊！”
　　我甩着肩膀迎着夕阳重新走上那条小路，阿顺还是叫得我回了头，她也鞠了一躬才跑到山羊和奶奶身边，我抬起手，用背影和她道别。
　　回到营地又是晚上了，没赶上饭点，我弄了个甜品就去踢开了卷毛的门，反正到现在受伤的也就他一个，也不担心打扰到别人。
　　“你睡了吗？”
　　卷毛无语地把脸从某本打马赛克的书里抬起头，“你不觉得现在问这个有点晚吗？”
　　他的眼睛果然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甜品，眼里的光芒亮得我都不忍直视，“你一个大男人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吃糖？无法理解。”
　　“这个世上无法理解的事还多着呢臭小鬼。”他从我手里抢过甜品，戳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露出满足的神情，看见我一直在盯着他，才后怕地睁大眼睛，“你干什么，不会是下毒了吧！”
　　“下你的死人头啊！”
　　“那你这么盯着我一副便秘的表情做什么，诶——，难道是良心发现了阿银我是个好男人，终于打算投入我的怀抱了吗？”
　　他简直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
　　“你说对了。”我成功看到他吃东西的手停在空中，“我就是打算对你告白，银时大人。”
　　他的手上突然加快动作，一口气把甜品全塞嘴里，拿起旁边的水壶猛灌几口把噎住的东西吞进肚子，然后才侧躺到床上靠着左手，右手孜孜不倦地抠着鼻孔，“啊，是嘛，说。”
　　我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额……”我抠着手指，“哈哈，那个……”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耷拉的死鱼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往日的不正经，我忍不住擦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感觉这句“谢谢”更加说不出口。
　　“算算了，”我站起来摆手，“这这这我不说你不也知道吗……”
　　“我不知道。”意料之外的回答，“你，走到这一步了还打算后退吗？”
　　“后，后退什么啊，”要命了，我真的在后退，膝盖窝抵上椅子，身体不受控制地坐了下来，“呵，呵呵，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我教你吗？”
　　“教什么？”我已经完全当机。
　　“坂田银时，跟我说。”
　　他的声音温柔得我的力气都要被抽光，我觉得现在这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可是，嘴巴却在大脑发出指令之前开了口，“坂田银时，”
　　“我，”
　　“我……”
　　“我……”我的眼里其他东西都慢慢模糊，紧张得四周的声音都听不见，慢慢地跟随他的嘴一张一合，一个一个音节地说出口。
　　“什么？”
　　“啧，笨蛋吗你，说这么慢都没听见。”
　　我怎么有种错过了全世界的感觉……
　　他叹了一口气，正躺到手上，“说吧，我在听呢。”我微微睁大眼睛，“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
　　他果然是知道的。
　　灯光里的卷毛怎么样也不符合我的印象，我把旁边的灯熄灭，任由月光洒在他身上，银色的天然卷在月色里更加耀眼。
　　我托着下巴看了他一会，才缓慢地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那么深刻的场景不是傻子就忘不掉吧？”
　　“也是啊……”
　　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了，但我很想告诉他，从那时候到现在都很想告诉他，如果不是他在我身边，可能我早就受不了了。
　　我真的，很感谢他。
　　“一直以来，都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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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章，前面，唔，坂本是不会把队友卖了的！之所以弄成这样绝对是阿七的错（喂……
然后最后，我真的努力了，真的真的，很努力了！！
呜呜我好喜欢他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