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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经过上次的事情,孙成克对汤芷的外貌长得些心眼,平日尽量不让汤芷碰胭脂水粉,这事对女子无疑是残忍了,不过好在汤芷心大并不多加在意。

      至从汤芷成了孙成克的妾,陈氏指使汤芷便更加变本加厉了,在家更见不得汤芷在闲,没事时就让汤芷去干这干哪。

      “娘,你怎么又让汤芷干着这些。”孙成克进来时就见到汤芷跪在地上擦地。原先还算得娇嫩的手,先下多出了不少红肿外翻的伤口,血水也一直顺着手往下流。

      “如今她成了妾,就干不了活?那她可真是娇气,也不知道当初买她回来是为了什么,是让她来家里享福了吗?买回不就是为了当奴隶使?。”陈氏哼唧了一声,望到儿子对汤芷担忧的目光,突然间一股无名的怒火从丹田处冒了上来,使她越看汤芷越不顺眼,出口的语气愈发咄咄逼人,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见陈氏生气,孙成克这做儿子了,下意识去哄陈氏。父亲抛弃弃子,唯有母亲对他不离不弃。为了他不惜牺牲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母亲对他的心,他都是知晓了。作为回报,他亦然要对母亲极好,让她老有所依,在家中过得舒心。

      “娘,你说的对。”孙成克好声哄着陈氏,直到将陈氏哄得气消为止。

      听到孙成克的话,汤芷鼻子迫有些酸意,几滴斗大的泪珠猛的从她眼眶中滑落出来,掉落到手间的伤口上,惹得伤口又痒又疼。疼到最后,垂下头偷偷咬起嘴唇。

      跪了会地,才惨白着脸蛋颤颤巍巍想从地上支撑着站起来。可是无论她多有力都无法使自己站起来,身下的腿仿佛就不是她了,一直发抖酸疼。

      “呜呜......”汤芷猛地咬住嘴,狠狠地往自己的腿捶打了几下,才使自己有力量站在孙成克面前。

      “主子、老夫人,我想起猪圈里还有猪没喂。”汤芷垂低着头唯唯诺诺道。

      孙成克听见汤芷的话,眉间轻蹙几下,想要说些话,但不知想到什么又重新将话给咽了下去,只对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她放心去。

      得到孙成克首肯,汤芷连忙转身往门边走去,免得陈氏等会再让她跪下擦地。

      陈氏见人走了,便对孙成克说起汤芷的坏话。她对汤芷这个妾说满意也不算满意,说不满意也不算不满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她就是看不上这样中规中距身份低贱的人,她儿子配什么样子的人没有,前些年曾有不少良家女子上门向她打听她儿。当时她见孙成克学业紧张,不想女色耽误儿子的前程,便将一一给拒了,导致汤芷这小/贱/蹄/子成了她儿的妾,使她儿成天想着这个狐媚子,完全忘记忽视她。

      想到这儿,陈氏又有点上火,起身想要去猪圈找汤芷不痛快,以解解浑身的浊气。

      “娘,你要哪里?”孙成克见陈氏动身,好奇地开口问道:“可是要和隔壁的大娘出去玩。”

      陈氏压下火气,温和这声音同孙成克说道:“我在家待了烦闷,起身随便走走而已。”

      孙成克瞧出陈氏脸上有样,和母亲相陪多年,自然懂得母亲的心境。为了不让陈氏找汤芷麻烦,他只好先放杀手锏。

      “娘,你看!”

      陈氏沿着话声望去,望到一个打磨细致、可有翠鸟花纹脉络的紫沉香木钗平坦地放置在孙成克的手心里。再要细致瞧上几眼时,孙成克早就着手将木钗插到陈氏后绾发髻里。

      孙成克温柔笑道:“娘,你插上这发钗真是好看。”

      “真的吗?”陈氏脸色浮现有几分喜色,伸手取下木钗,美滋滋摸了又摸,直至木钗表面冰冷的表面染上几分热意,才小心翼翼把木钗插回头上。

      “娘,在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要是喜欢这些小玩意,下次我出去再给你买。”

      陈氏嗔怪白了眼孙成克,探手揪住他的耳朵,张嘴骂道:“小败家子,你不知道材米油盐贵吗?天天买这买那,家里又再多钱,迟早都得被你给败光。”

      孙成克冲陈氏憨笑笑了几声,“花钱买娘开心也是极好的事。”

      “你啊!”陈氏笑着无奈摇了摇头。

      对比屋内的温馨此,猪圈那边可不是怎么好。

      汤芷正抱着一卷猪草往猪群走去,突然间双目处涌出大量红色,脚下不慎一滑,身体惯性往后倾倒。这一摔直接从口中摔出大片的浓稠的血。红艳的色彩漫过双眸口鼻贯彻到她全身,染满吞噬掉她为数不多的衣服。

      从她来孙家,她的家当里除了与孙成克成亲时的婚服最值钱外,身上这件就时她最值钱的了。可是现在她把它给弄脏了,她该怎么办?

      汤芷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大量的血顺着喉咙深处冒出。不一会,汤芷就成了一个血人。

      咳血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件难以忍受的,可对汤芷来说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再成为药人初期,她每天都忍受这种痛苦。她挣扎过,求救过,向上天哭嚎过,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该痛还时会痛,疼痛也不会顺之离去。

      “咳咳咳咳咳咳”汤芷弯下腰捂住嘴,尽力不让血掉落在衣服上。可血滴却如春雨化雨般直直地坠落到衣衫上,一滴加叠着一滴,淌过外衫来到內襟处,一点点渗入直到将它变为血色。

      汤芷见捂嘴没用,索性放开手,佝偻着腰往猪圈处走。她虽生病,但该干活却不能不干。孙府的猪可比她娇贵不少,吃好的喝好的,睡觉有独立的房间,不用挨饿受冷,难过时旁边还能有兄弟姐妹过来安慰自己,不像她到死都只有自己。再说集市上一斤猪肉都够换四个她回来了,她的身价连个畜生都不如,她有又什么资格去评价生活的悲苦辛乐呢!

      “又到了去谢府的时候!”汤芷咳了一声,平静地抱起猪草,往猪圈里投食。一把把猪草在猪群的哄抢下,很快消失殆尽。

      喂好猪后,汤芷不急不慢转了个身,背靠在猪圈的墙边,感受着片刻的宁静。她真是太累了,白天她被陈氏使派着干活,到了晚上她又要被孙成克拽到床上。他们永远都考虑他们自己,完全不为别人设身处地想想,去问一声她到底累不累愿不愿意。

      休息了一会,汤芷就起身去工作了。陈氏是个难缠的,要是被她发现她这里休息,等会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她这身子骨本就不好,再多受几顿打,那她怕是没几年活头了。

      入秋的天气多是变化无常,中午气候还算温和,可到了晚上,气候一下子就寒了起来。孙成克只为汤芷采买了夏季的新衣,这些衣服既薄又单,压根就不能为她取暖。

      “哈欠!”汤芷猛地低头咳嗽了几声,虚白的脸庞霎时血色全无,紧接着瘦瘦干干的手掌上又多出了几根细细的青筋。

      汤芷除了成亲那几天吃到米饭,平时吃到最多多的就是过稀的稀饭。作为孙成克的妾,她本该不该受此待遇,奈何陈氏不喜她。陈氏一手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想给她吃什么,那她就得吃什么,她没有选择的权力,更没有拒绝的能力。她只是刀板上一块磨刀石,别人需要她去哪她就去哪。

      在这样的生活条件下,汤芷快速地消瘦,原先还有点软肉的脸蛋现在只余薄薄一层皮,早先的清秀佳人也在生活的磨砺下变得普普通通,再无姿色可言。

      “你怎么了?”孙成克哄好陈氏,过来寻汤芷时。走到拐角处突然看到浑身血迹斑斑的汤芷,在一瞬间心倏然怦怦不止,嘴边不经哑住了音。

      听到有人问她,汤芷快速地抬起头,困惑地对视着来人。看清楚人后,缓了缓嘴里的血,张口说道:“药效发作了,我明天去县太爷那边要些药吃就行了,你不用担心了。”

      说完长久不见孙成克答复,汤芷误以为孙成克嫌她病传染,她连忙补上几句,以打消孙成克的顾虑。“主子,我这病不传染人,您要是害怕,我今晚就从你屋里搬出去,绝对不还你染上。”

      听见汤芷诚惶诚恐的回答,孙成克嘴里像是吃了好几口苦莲般,嘴是苦的,心也是苦的。他对汤芷太不好的,让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唉,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孙成克苦笑着走到汤芷跟前,抬手想要摸汤芷的头。手还没碰到,就被人快速地推开了。

      “主子我身上太脏了,你碰我只怕会污了你的手。”汤芷垂下头乖巧地对孙成克说道。

      孙成克见汤芷对他躲闪,心里不免产生了些失落。她话里话外听着虽都是为他着想,可是无论如何,他仍然能觉察出汤芷对他有些厌恶。思考片刻,他抬起墨黑的眸子,试探地对汤芷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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