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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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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醉停下,回过头来,“小棉被,你还有什么事?…”
“小棉被是什么?…”那人问道。
如醉索性走上前,凑过去,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小棉被…。我现在就这么称呼你的。”
“我今天跟你睡。”那人认真道,“我要睡床…”
前半句,如醉觉得自己傻了。
后半句,如醉觉得棉被傻了。
“那我们走吧…”小棉被推了推凑得过近的如醉,站了起来,修长身形,楚楚衣衫,撩人心怀。
小棉被轻轻撞了撞了他,“还不走?…”
“我不和你睡。”如醉低声道。
“为什么…”小棉被异讶,低问道,“因为我不如步虚吟美?…”
如醉摇了摇头,“我管步虚吟美不美。我,习惯了一直都是一个人睡。”
“我也是一个人睡。所以我说了,我要睡床。”小棉被道,“你守着我。”
该如醉异讶了,“什么…”
小棉被低了头,凑在他耳畔,轻轻的吹,“你失望了…”
“我不同意。”如醉坚持道。
“就一晚,…” 微微翕动的唇,小棉被很轻的声音。然后,拉过他的手,由耳际开始,滑嫩的颈项,纤薄的锁骨,顺着那缕长发滑了下去。
再然后,小棉被松了手,如醉的手荡了下去。
红晕的双颊,从未有过的异样奇妙感受,迷茫的,站立着,如醉。
“我都让你摸过我的头发了,你也要让我睡你的床。”小棉被理所当然道。
如醉,默默,点了点头。
小棉被推了推他,轻松道,“走了。”
如醉浑浑噩噩,都不知道下山这段路是怎么就走完了。只记得,他和小棉被是偷偷从窗翻进房间的。如果让随梦知道,他出去溜了一圈,就带回来一个男人,这让他怎么解释的清楚。
小棉被在他房间转了一圈,来到床前,随意坐下,“我要沐浴。”
如醉难为道,“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哪有人给你烧水。”
小棉被往床头缓缓靠了下去,半倚了身子,看着他,“你还没睡。”
如醉声音压的很低,“别闹了,等我烧好水,你沐浴完,这天都亮了。”
小棉被不说话了,有点小不高兴。
如醉拿他没办法,“我去打水,给你洗洗脸,擦擦手。”
小棉被微微一点头,“快去,我困了。”
如醉一溜烟跑了。
等如醉打好水上来,侍候小棉被睡下,长长的舒了口气。
如醉的床都让给了小棉被,自己坐在床尾,只待半宿,快快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深夜里,小棉被就睡在他的床上,从这个角度,他们相互看不到对方的脸。小棉被沉郁顿挫的好听声音,让人有些,痴痴的醉。印象中,仿佛回答过他,“如醉…”
初晨的阳光照射进来,如醉眨了眨眼睛,醒了,坐着也睡着了。
床空了,小棉被走了。
如醉缩坐在床尾,空落落的,看着他躺过的地方。他几时走的?没有和自己告别…
没有告诉他,姓名…
还没有跟他说过,再会。
他回虚无幻境去了。如醉静静的想,阳光照射下,小棉被会是什么模样,和夜晚的有什么不同。
后来,随梦来敲他的门。
如醉下楼来用餐,今日就要和剑阁众女分别了。
缕衣与随梦不舍惜别,缕衣的师妹好意再三提醒他们,莫去晴雨山。
如醉点了点头,望向,窗外,晴雨山。
随梦用手肘撞了撞他,“昨晚去过虚无幻境了?”
“只上到半山。”如醉道。
“和谁交过手了?”随梦又问道。
如醉摇了摇头,“这晴雨山下,风景也很好,我们无事,去逛逛也好。”
随梦微一点头,“风雾湖行舟最美。”
看轻云、弄日花间,微寒如雾。俩人租了小船,荡入湖心。随梦半蹲在船头,伸手探入水中,冰凉。越入湖心,越是迷雾茫茫。如醉坐在船身,凝视湖面,一时无话。
只听得,另有小船靠了过来,如醉望了望,什么也看不清。
只声音,越来越近了,等如醉能够看清,对方的船只,已经相挨的很近了。
任倾城倾国,风雨一春休。醉逢君、何须有约,醉留君、系不住扁舟。空又失,花前一笑,绿尽芳洲。
一瞬,交错,瞥见,暗金面具,玄蓝龙纹,清柔玉眸,水色薄唇,半倚栏杆,千里孤舟,何处烟水。
画阁舟中两玉人,谁知重见风雾心。
如醉登岸后,四处环顾,若有所失。他怎么还没回去…
回去后,关进房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如醉不服气的想,‘小棉被,你连名字都没告诉我。’
入夜,如醉也不知怎么就又偷偷溜出去了;不知怎么就又身入了晴雨山;不知怎么又步入了半山凉亭。凉亭内,空着。
如醉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在他昨天坐过的地方,单手搭在了栏杆,顺着他的目光,从这里,仰望晴雨山巅,灯火微明。
晴雨山巅的建筑和莲花峰稍有几分相似,如醉已经进入到后院,一路上都没遇见几个人,更没有人发现他进来了。
一个女子从转弯处,迎面走来,如醉身子侧了侧,借着石柱,蹿入樑上。此女,生得不凡,花颜月貌,海棠标韵。就是随梦,也只略稍胜过她一星半点,真真的一美人。
“依然,…”又一声音。
依然停下脚步,如醉顺着声音,尚未看清,她从何而来。逐风般,瞬息出现在依然身旁。
“尊主睡下了吗…” 这身如逐风的女子竟也似仙子一般,丽颜美姝。
如醉暗想,步虚吟的冠世美人该是不假,他身边的人,均是武功非凡、气质非凡,貌美非凡。
依然微一点头,“雨蒙,近日千万小心侍候。今日,尊主又发脾气了…”
雨蒙暗暗点头,声音很轻,“那人怎么又惹生气了…”
依然摇了摇头,“刚回来就这样…”
“据说这次,是一夜未归。”雨蒙小心道,“有够受的…”
“你我小心就是了。”依然伴着雨蒙,两人走远了。
应该就在这附近,如醉一间间房间找过。
如醉进来的时候,很轻。靠着矮桌,两手环着膝,枕着臂弯,睡了,长长的发一直垂到地上。暗金面具下,露出的眼角,隐约带着疲惫的阴影,略显憔悴,却并不颓败。他小棉被似的狐裘已经取下,被扔在一角。透进来的月光,静谧安详,如醉已经可以看清,他颈项间深深的一道红痕。
屋里的东西能打翻的,没有一件完好。随手捡起一件衣服,走过去,小心的,盖在他身上。小棉袄的睫很浅的,那么闪了一下,缓缓睁开细密纤长的睫,带着一种朦朦胧胧的茫然,看着如醉。
小棉被想起什么,伸手遮了遮颈项间,焦虑的,四处寻找他的狐裘。
如醉靠过去,一把拥住他,“不找了,不找了…”
小棉被真的,不再动了,只是这么,被他拥在怀里。
“我来带你走。”如醉道。
小棉被没有答应他。
“我把我的床让给你,我…,守着你…”如醉拥着他,低喃道。
如醉松开他,替他取来纯白狐裘,围在他颈项间,遮盖了他想遮盖的事实。那么深的痕迹,那么狠的勒劲,那么脆弱的颈,只需再那么用上一点点力,就足矣令一个活生生的人气绝。
步虚吟简直疯了,满屋的零乱,撕裂的痕迹,砸毁的粉碎。
“你要带我去哪里……”小棉被道。
“莲花峰,我家。”如醉道,“以后,我们都会住在那…。春天的时候,满山茂密葱翠,还开着映山红花;夏日的时候,我们靠在树下纳凉,下到小溪里摸鱼;秋季的时候,收获满山的果子,采集各色的野花做染料;寒冬的时候,光秃的草地有些清冷,万物循环有时,我们一起等待来年。”
如醉挨着他的脸颊,“其实,莲花峰的冬天,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跟我走。我们一起离开虚无幻境…”如醉拉他起来。
“你带我走,等同宣告与虚无幻境为敌。”小棉被道。
如醉摇了摇头,“我不在乎。”
小棉被牵了他的手,带他走出了房间,一路奔下山。
“小棉被,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溯月。”
“溯月,你怎么会在虚无幻境的?”
“我从小就在了。”
“那么长的时间了…”
如醉带着溯月,先回了客栈,没敢停留,拍了随梦的房门,“随梦,快跑。步吟虚要追来了。”
随梦抽出剑,拉门,一瞬间的动作,剑横在了溯月的颈间。
蒙胧的晨雾凝在他的身畔,映出一身清雅风流,不染纤尘。除此,他还有着一双美得惑乱人心的眼眸,眼角处的面具上,玄蓝龙纹,神秘莫测。
这一瞬息,所带来的冲击,太震撼了。
即使不摘下面具,也都知道他美,心醉的隐隐生疼。
如醉拉下她的手,来不及和她解释,空出来的手,牵了她,从窗户跳了出去。
从马厩里偷了马,纵身越上,一人一骑,飞驰而去。
晌午的时候,马累的跑不动了,三人才停下来休息。
随梦清点包袱里的银两,无力踹了如醉一脚,“我的东西都没拿上多少。”
如醉看了她一眼,气弱道,“回家赔你。”
“你怎么出去一晚,就引得步虚吟杀来了?”随梦问道。
如醉回头,看了看身旁的溯月。他还好,只是静静坐着休息。
“步虚吟简直是个疯子,虚无幻境就是人间地狱。”如醉回道。
如醉把晴雨山上,依然和雨蒙的对话,以自己的理解,描述了一遍。又把溯月受虐的事实,愤恨的带了几句。随梦听了个大概,“也就是,因为你救出了他,所以现在我们惹上了虚无幻境。甚至,以他的缘故,步虚吟极有可能,亲自对我们出手。”
如醉点了点头。
“那他是什么人?”随梦不得不问。
“你没问!”随梦异讶于如醉一无所知的茫然神情。
这太匪夷所思了。随梦揉了揉额头,如醉就是见不得美人。
“步虚吟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