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味的心动》辞粥

5、嫉妒

　　（1）

　　树木排列整齐的校道上，断断续续的有人走着，或多或少是两个人以上。

　　“昨天是顾冻把温袭月带过来的唉。”

　　“不会吧，他们谈恋爱啦？”

　　“就温袭月，她不配。”话语间带着不屑。

　　“她长得还行啊。”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为首的女生轻呵一声，眼底的嫉妒蔓延。

　　温袭月后面的也在谈论，有个女生胆子大，直接跑到她的面前，没有礼貌的大喊：“温袭月！”

　　她没有睡着，只是趴在桌上，但也没有回应，她懒得理。

　　女生露出尴尬的神情，为了面子女生动手用力推了一下她的桌子。

　　温袭月抬起头和女生对视，眼神冷漠，女生下意识瞥向别处。

　　“找你爹有事？”她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你跟顾冻什么关系？像你这样的人要自觉离他远远的。”

　　“关你屁事，我什么样还轮不到你来评价。”她的声线比平时冷了不少。

　　顾冻一进门就感受到堆积在温袭月身边的低气压，走到她面前半开玩笑的问：“怎么像只炸毛的兔子？”

　　温袭月闻言抬起头，先看见白色的校服，再往上是诱人的喉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仰着脖子太难受，还看不见他的脸：“你低头。”

　　顾冻听话地弯腰，他的脸猝不及防出现在她眼前。

　　等温袭月回过神来，指尖早已停留在他脸上。

　　顾冻茫然地眨眨眼。

　　温袭月为了掩饰尴尬，下意识的用手戳了两下，脱口而出：“好软。”

　　顾冻没忍住笑了起来，像夏日燥热时拂过的微风，她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半拍。

　　“软的话，你要不要嘬一下？”温柔的嗓音带着蛊惑。

　　温袭月还没反应过来，上课铃声响了，面前的人也走了。

　　回到座位的顾冻，耳尖染上一抹浅粉。

　　温袭月反应迟钝的偏头，向同桌求解：“嘬是什么意思？”

　　同桌楞了一下，然后脸红起来，她不知所以然。

　　而后她听见跟蚊子一样大小声音的回答：“跟亲脸差不多，就是用嘴吸脸上的肉肉。”

　　温袭月：“……”

　　（2）

　　学校规定每星期二进行足足球健身活动，时间定在黄昏。根据生物学，下午空气更新鲜。

　　天空被太阳撩得脸颊通红，白云作为观众也红了脸。

　　温袭月抱着球一个人走着，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旁边的人都成群结队，有说有笑，显得她异常孤寂。

　　顾冻和楚欲新并肩走在她后面，楚欲新有一搭没一搭和他闲聊。

　　当看见温袭月的身影，他内心莫名烦躁，不由得脚步加快。

　　一晃走到温袭月身边，脚步下意识放慢，某个瞬间他们的影子缠绵。

　　“怎么过来了？”

　　“怎么一个人？”

　　两个人同时开口询问又同步噤声，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抹去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顾冻先开口回答：“看你一个人。”

　　“可能她们嫌弃猪。”温袭月面无表情的开玩笑，他笑了笑没吭声。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慢走，落日也慢慢下山。

　　足球健身活动的主要项目是，一个班级分成男女两队和其他班进行小组友谊赛。

　　“会打球吗？”顾冻打破安静的局面。

　　温袭月摇了摇头。

　　“那你会什么？”

　　“会吃饭，会睡觉等等。”

　　顾冻伸出一根手指立住足球转了起来：“那你还不承认你是猪？”

　　温袭月：“……”

　　（3）

　　赛场上好看的少年总是引人注目，顾冻进了一球就惹得全场欢呼。

　　关键是这个人还没完没了，老是进球，尖叫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温袭月眉心不受控制的皱在一起，半敛着眼，她喜静，吵闹的环境惹得她心烦意乱。

　　少年每每奔跑中就会撩起他的衣服，偶尔露出纤细而又有力的腰肢。

　　温袭月掀开半垂的眼，视线落在赛场上，落在顾冻身上，落在他的腰上。

　　她不经意间愣了一下神，等回过神来，比赛已经结束。

　　比对打的班多进了两个球，胜利果实被成功摘取。

　　温袭月觉得顾冻会发光，或者说他生来就是光。

　　在她黑暗的道路上不知不觉亮起了一朵小火苗。

　　很多女生蜂拥而上给顾冻递水，他没有接，眼睛穿过人群望向观众台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似乎是找到了目标，一边说“让一下”，一边往人群外走。

　　除了温袭月，几乎所有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着。

　　她低着头，垂眼看着水泥地，尽量忽略吵闹。

　　顾冻跑到她跟前，微微喘气，弯腰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知道，温袭月讨厌吵闹。

　　突然温袭月感觉声音小了很多，以及耳朵上温热的触感。

　　她抬起头，好看的眉头不悦的皱着，下一秒因为茫然而被迫舒展。

　　顾冻的脸再次离她很近，回忆被勾起。

　　温袭月急忙起身，顾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的头用力撞到了下巴，他痛的闷哼一声。

　　温袭月捂着头又重新做了下去，生理盐水不受控制地堆积在下眼眶，语气不经意间变软：“对不起。”

　　顾冻破天荒觉得她可怜兮兮，手下意识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还疼吗？”

　　温袭月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不受控制的摇了摇头。

　　顾冻蹲了下来，扬起下巴，那里已经青了一块：“礼尚往来，你也摸摸我的头吧？”语气多少有点理不直气还壮。

　　温袭月生出一种狗狗摇着尾巴求摸的感觉，手不听使唤地放了上去。

　　同时没有控制力度，近乎粗暴的揉了几下。

　　他没有抱怨，只是嘴角偷偷上扬。

　　他们周围有些人嘴角裂到太空，有些人眼底嫉妒泛滥。

　　（4）

　　温袭月看着顾冻单手抱在怀里的球，心里有个想法蹦了出来，当然她也实行了。

　　她伸手用力拍掉了顾冻怀里的球，又伸脚踹了一下，球借助惯性滚了很远。

　　顾冻愣了一下，接着拍拍她的后脑勺，说了句“幼稚。”

　　她没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一颗球。

　　突然她怀里一空，球被顾栋拿走了。

　　接着他将手伸向空中，手掌把球高高托起，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

　　温袭月不矮，但顾冻也不矮。

　　他轻笑：“帮我把球捡回来再还给你。”

　　温袭月只好照做，但她也不急，慢悠悠的走过去，同时不把球捡起来，就一脚两脚给它踢回去。

　　球停在了顾冻脚尖，他弯腰把球捡起来，温袭月站在他旁边没有什么动作。

　　“我还以为你会趁机把球抢走。”

　　“你还能帮我带回教室，没有这个必要。”

　　顾冻弯腰和她平视，呼出的气息落在她脸上：“温同学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温袭月想起前两次出糗，下意识后退，把顾冻给惹笑了：“温同学脸皮挺薄。”

　　她不想回答，也没法回答，抬脚就走，顾冻啧了一声，跟上她的步伐。

　　黄昏很温柔，顾冻也是；太阳会发光，顾冻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