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综漫之旅》孟随青

52、伪.修罗场

　　良久，高尾才松开了怀中的少女，对她扬起平日里一般明媚无暇的笑，“走吧，趁着天色还早，没多少客人来，高尾大人先给你上课~”
　　“没有客人要怎么上课？”美风遥被他牵着进了某个空的房间——和初次见到他的那个房间不同，这个房间显得朴素一些。
　　“这个嘛~怎么说你也在伊吕波那里交了大笔的学费，”他回头对她轻轻笑了一下，“就勉为其难的充当一下你的客人吧~”
　　“要知道感恩戴德知道吗？嗯？”上钩的尾音格外撩人，尤其还是出自那样一个美丽的人。
　　“嗨~嗨~”
　　人工智能表面上应和着他的话，实际上却在检阅着最近自动买卖彩票程序的运行情况，看到虚拟账户上多出的好几个零后直接关掉了那个程序的运营。
　　短时间内看不出来，时间长了，大概就会有人发现这几日彩票中奖的异常情况了。
　　“那么现在请开始讨好你的老公我吧~”高尾拉着少女随意地坐到了柔软的被子上，侧头对她露出了天真狡黠的笑容。
　　“讨好？”美风遥想了想，从床上爬了下来，站在笑盈盈的花魁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吻了吻，“你想听我唱歌吗？”
　　重点难道不是‘你的老公’吗？
　　“……嗯？”高尾还在讶异少女奇特的抓重点能力，一下被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的愣住了，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不免有些惊奇地说道，“你还会唱歌？”
　　少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翻了个白眼——身为当红偶像美风蓝和炙手可热的作曲家七海春歌唯一的女儿，她不会唱歌才是怪了。
　　高尾被少女难得的生动表情逗笑了，凑上去不带任何欲念地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唱吧，就算不好听我也会好好鼓掌的。”
　　对他这样不看好的话感到不满，少女的手抚上了花魁的脸，想要掐一下却又不忍心，只是轻轻摩梭了一会儿就撤回了手，爬上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开始歌唱。
　　“金色（の波ゆらす
　　时渡る 彷徨い人
　　永き旅路の果て
　　辉く月へと还る
　　いとしき日々は过ぎて
　　懐かしい郷に驰せる想い
　　摇曳着金色的波浪，
　　在时空中彷徨不去的人。
　　在那漫长旅途的尽头，
　　于月辉下回还。
　　眷恋的美好日子已然成过往，
　　缅怀对曾经的思念。
　　……”
　　少女一遍又一遍地唱着，男女不分的柔和歌声在室内幽幽回荡，天地仿佛在她的歌声中静谧了下来，连岛上一直最热闹的吉原仿佛都重归了空寂。
　　这是在某个世界，人工智能进行环境监测时无意中捕捉到的一个记忆片段。是记忆片段吧？
　　她记得当时只觉得冥冥中碰到了什么东西，然后那个留着浅棕色长发、神态温柔的男人，在像是监牢的地方唱这首歌的整个完整画面就总是在她的梦中无限循环播放。
　　等美风遥终于停下歌唱时，说好会给她鼓掌的高尾已经枕在她的大腿上睡着。
　　和他在人前有些张狂的样子不同，他的睡姿很乖巧，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脸上没有了平时的暧昧诱惑，面容安详而宁静，唇角微微勾起，看上去格外清丽。
　　少女悄悄伸出了手，以一种很轻很轻绝不会吵醒人的力度插进了花魁亚麻色顺滑的发间，缓慢轻抚着他的头发。
　　明明是温柔的颜色，在这位花魁的身上，却不显温柔反而突出了带棱角的性格，有那么一瞬间，少女竟然升起了想要为他赎身，让他只能成为自己的人的念头。
　　真的是很厉害的花魁啊……
　　根据搜集到的情报显示，他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对不工作却花钱如流水的父母需要供养，每个月辛苦工作的工资剩不下多少，如果他自己要赎身，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当然这只是这个岛上流传的谣言，真实情况是高尾的父亲一直在以生病为理由，向高尾要很高的治疗费，把钱攒了起来再加上自己努力赚来的钱，想要给高尾赎身。
　　美风遥不确定自己如果做出承诺并为男人赎身，会不会导致自己直接被赶出这个世界，到时候就不仅让系统受到损害，自己也要欠下一笔情债了。
　　不过花魁应该不至于会把这样的事长久地放在心上吧？
　　她记得曾经在有夜王镇守的吉原看过，很多游女对于男人的许诺表面上信了，实际上事后有人问起，她们只会给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根本不在意那些或真或假的话。
　　但，高尾对她又好像不是那样……
　　美风遥在心里盘算着自己或许应该先去开一张新的银行卡，把各个虚拟账户上的钱都存进去，这样要是哪天突然离开了，也方便把‘遗产’留给高尾。
　　正想着，她听到外间多了其他的声音，似乎是有人直接推门进来了。环境监测地图上显示进来的神乐和阳炎。
　　人工智能心里奇怪着这两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个房间，就见两人，以一副气势汹汹的姿态径直往里间闯了进来。
　　怎么说呢，和电视剧里演的妻子去游里抓寻欢的丈夫回家的形态十分相似，怪有趣的。
　　神乐一进到里间就看到了床上亲密依偎在一起，看上去莫名般配的两人，眼神突然变得严厉了起来，“不要在店里做出这样不合时宜的事，”他瞪着仍然闭着眼却大大咧着笑容的男人，“高尾。”
　　“我们只是在上课，对吧……美风？”高尾说着翻身抱住少女的腰，脸肆意地埋在她的腰腹间蹭了蹭。
　　美风遥注意到了他中间奇怪的停顿，不由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对着神乐解释道，“我们确实在上课，高尾现在扮演的是我的客人。”
　　阳炎听到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很快又愤怒地瞪着两人，只是他看着高尾的眼神是纯粹的不喜，看着‘少年’的眼神则充满了恨铁不成钢，“你不是说学这个是因为想要让喜欢的人喜欢上你吗？”
　　“跟他学怎么取悦客人，你是打算像花魁一样，去取悦你口中‘高傲却温柔’的富家千金不成？”阳炎的话尖锐却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一个富家千金的话。
　　“这有——”哪里不对吗？美风遥想要这么反问。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想要取悦自己喜欢的人很正常吧？
　　“用从我身上学到的东西，去取悦……喜欢的人？”
　　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高尾从少女怀里抬起脸来，脸上褪去柔和充满了怒火，环在她腰侧的手也一下收紧了力道，箍得人生疼。
　　“等下再和你说。”自认为和高尾比较亲近好说话，少女径直捂住了他的嘴。而高尾也确实不说话了——
　　少女柔软细嫩的掌心轻柔地覆在他的嘴唇上，几乎是一张嘴就能……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握住他手指的小手，他忍不住微微启唇舔了一下。
　　神乐没有发现‘少年’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还在说着自己的见解，“虽然偶尔也需要取悦恋人，但更重要的还是自身的才艺，才华能让爱意更持久的存在。”
　　“才华可以慢慢积累，但不是哪里都像吉原这样有着富有魅力的花魁，不是吗？”‘少年’看着自己的目光真诚而坦然，神乐一时竟哑口无言了——
　　她……是在说我吗？
　　还真是和高尾学了了不得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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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神乐戒心超重的，真话他都不会信，何况假话，虽然遥确实没说谎。
至于那首歌……作者还是要说，作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