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综漫之旅》孟随青

22、迹部景吾

　　饭后，吃撑的两人……好吧，其实主要是迹部景吾，但美风遥也想和他说一下关于合作的事情。总之两人就在迹部宅的庭院里散着步。
　　夜色下的庭院不像白日里让人望而却步的白金汉宫，清风徐徐地吹着，没有人说话，周围只有草叶晃动的声音，十分安宁。
　　“当时我就是从那里看见你的，”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少女当日掉落的泳池边，迹部景吾指了指正对着这里的，属于他房间的窗户。
　　“……我其实是故意掉到这里来的，”美风遥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附近没有其他更适合着陆的地点了。”
　　迹部景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少女。
　　“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有一天，一个不确定能不能提到名字的不明物把我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发布了任务——”一道强横的电流突然从系统所在那个微点上冒出，并在少女的体内肆虐，这让她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啊，这个不能说，”少女没有躲开迹部景吾伸过来扶她的手，他清楚地透过肢体接触感受到了少女微颤的身体，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声线。
　　“我被一家人收养了，那个东西要求我得到那家人中大部分人的好感，虽然不情愿，但结果不算失败，它带我离开了那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半路上有……我偷袭了它，于是从天上掉下来。”
　　人工智能在想说出那团光的事情时，陡然感觉到了一种致命的危机感，她知道如果自己坚持说下去，冥冥中的某个存在一定会在她说出来之前毁灭她。
　　“啊嗯~”
　　迹部心中十分惊讶，虽然早在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少女来历甚至于在这个世界的存在痕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对方不一般了，但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然而即便心里再惊讶，表面上他也只是摸着泪痣点了点头，表示他有在听，同时将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少女。
　　说是试探系统、试探系统之上的那个存在，美风遥却能感觉到是她自己想要倾诉……看来短时间内她更需要做的是好好适应自己的身体，而不是组建实验室。
　　迹部景吾看着满脸迷茫不安的少女渐渐恢复了平静，另一只放在背后紧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等待着少女的下文。
　　“我想要迹部家为我提供安宁的生活，作为交换，我可以在技术方面为迹部财团进驻智能电脑市场出一份力，”美风遥尽量使自己的表情严肃起来，
　　“这是见面礼，”她递过来一个U盘。
　　看着少女用那张稚嫩得过分的脸努力做出公事公办，实则呆板到面无表情的表情，迹部景吾听见自己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哪有人在谈判一开始的时候就把所有底牌筹码都摆出来的？比网球部那些不爱动脑筋的部员还让人操心。但能够看清自己拥有什么，勉强还算华丽。
　　这个时候下意识把少女揽在自己羽翼之下的迹部还不知道，自己手上的U盘里，装着未来10年一次问题也没有出过的大名鼎鼎的迹部财团防火墙。
　　他只是对着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交给我。”
　　他答应得这么利落，早有预料的美风遥却犹豫了，她觉得这个人类未免太容易相信别人，她歪了歪头幽幽说道，“也许我是骗你的。”
　　“哼~本大爷让你骗。”迹部景吾笑了一声，脸上骄傲自信的神情在月色中也闪闪发光。
　　出色的insight早已让他觉察出少女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才第一天认识……虽然对于他来说时间比较久了，但对于一直昏迷的少女，今天才第一天不是吗？
　　才第一天认识就什么都说了出来，该说她坦诚好还是缺心眼、太容易相信别人好？就这样还说要骗他？
　　“……谢谢你，迹部桑。”
　　美风遥觉得自己是感激的更是高兴的，自从遇到系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听她倾诉，而且竟然还愿意相信她的倾诉。
　　“不要露出这么不华丽的表情，”要哭不哭的。迹部景吾抓着校服裤侧边的手紧了紧，还是顺从了内心的意愿，放到少女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舒服。
　　“还有，你可以叫我‘景吾’。”

　　“父亲。”
　　一间整齐摆放了各类书籍的房间内，迹部景吾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和他的父亲迹部慎吾用电脑视频通话。
　　“听说你收留了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小姑娘？”屏幕上的成熟男人状似放松地靠在舒适的椅背上，双手交叠置于膝盖上方。
　　“是的父亲，她的名字是美风遥，这是遥给迹部家的见面礼。”少年的脸上一派恭谨，不像儿子面对自己的父亲，倒像下属面对着上司。
　　“哦~是什么？”迹部慎吾不以为意。
　　“‘超出当前市面上最新型防火墙至少5年’的防火墙程序，日本这边防火墙建设部，渡边部长的原话。”
　　“！”迹部慎吾一下坐直了身体，不复之前的轻视模样，“情况属实？”
　　“当然，您可以亲自问一问渡边部长。”
　　显然迹部慎吾也想到了自己随时能询问下属，他重新放松了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只是这样就想换来迹部家的庇护？这可不够。”
　　“我觉得已经够了，”迹部景吾同样往椅背上靠了靠，他自信地摸了一下眼角的泪痣，“您应该知道那样东西的价值。”
　　“……你这是护定她了？”
　　“本、我迹部景吾说到做到。”
　　在和自己父亲结束通话之后，少年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而后对上了书桌另一面的少女疑问的眼睛。
　　“啊嗯？”迹部放下了右手，了然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把你说能提供技术指导的事也告诉他？”
　　“唔……是因为人性贪婪？”似懂非懂的人工智能尝试着解读少年的行为动机。
　　“还不算笨到家，”迹部景吾挑了挑眉，“你一下子丢出去太多宝物，只会让人以为你还藏着更多更珍贵的宝物，一旦他们跟你要，你给不出来，哼~”
　　他这声尾音足够意味深长，一下就让少女联想到了种种不好的情况，见少女脸色凝重，显然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迹部景吾勾了勾嘴角，又继续说道，
　　“而且，再好的东西，你上赶着送别人就不珍惜了，让他们自己求上门来才是上上之策。”
　　人工智能点了点头，深深地觉得人类的心理实在是太复杂了，比莫名其妙的系统还要复杂，难怪他们会说出“社交生活的的关键在于学会控制恐惧，夫妻生活的关键在于学会控制厌恶”这样的话来。
　　唉~果然是学无止境啊！少女似模似样的感叹了一句，随后将探究的目光投向了眼前的少年：如果跟在他身边是不是能学到更多关于人类有用的东西？
　　“啊嗯？”
　　迹部景吾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少女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显然是不想告诉他的样子，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多问。
　　他心里暗戳戳地想着：以后一定要把这个傻白甜看得紧一点，省的一不小心就被人给卖了。虽然她其实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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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美风遥：傻白甜？我？
迹部景吾：不用看了，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