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剑道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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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连勇都觉得惊讶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总司却突然笑了，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轻快地回答道：“好呀。”
见总司答应了，阿叶马上放下手上的酒菜，高兴地说：“我去拿木刀，岛崎老师您和两位武士大人到后面场地上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看到这稀奇的一幕，附近几桌喝酒的人（多是村民和周边其他道馆的人）都纷纷大声起哄。其中一位打扮邋遢，挎着刀的浪人说：“用木刀打算什么？小姑娘，我把我的刀借给你，你们用真刀来打吧。”
听到这话，勇皱起了眉。虽然阿叶突然对总司提出邀战的确非常莽撞，但要让阿叶与天然理心流有名的天才总司用真刀对战，几乎是明着说要阿叶死了。对着一个小女孩，怎么也不该无端有这么大的恶意。
没等他说什么，一旁的总司却开了口，笑眯眯地对着浪人说：“等我们用木刀比试完之后，我可以用真刀和你比试一场。”
阿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那浪人一眼，又看了眼总司，就跑到后面去了。
留下勇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地带着总司和岁三向酒馆后的小空地走去。
岁三忍不住问：“怎么回事？这女孩是你私自收的弟子吗？”
勇叹气叹得更厉害了，他摇摇头说：“并不是，只是她见过几次我挥刀的样子，自作主张叫我老师而已。”
这下，原本对这场对决还有些兴趣的岁三也失去了兴趣，兴致缺缺地盘算着一会儿去找最近相好的女人共度春宵。
反倒是总司，带着一脸明朗的笑容，看起来很期待的样子。
说是空地，其实是酒馆后面的一个小院子，四周杂乱地堆放了不少杂物。
阿叶从旁边的房子里抱着两把“木刀”跑出来，递了一把给总司。
勇探过头打量了一下，发现那与其说是木刀，不如说是被耐心打磨过，形状接近木刀的木棍。并不是什么高级的木料，也没有经过考究的炮制加工，只是剥去树皮，晒干后削成圆棍形，打磨过的普通木头，木纹也不规整，只要顺着纹理的方向，就很容易折断。
这让勇放心了不少，毕竟像这样的刀，只要总司不是刻意想杀人，基本没有误杀阿叶的可能。
阿叶拿着木刀，站在了空地的一侧，而总司则站在她的对面。两人都没有说话，总司的脸上带着似乎很轻松的笑容，阿叶的表情却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严肃了。
阿叶并没有等待，几乎是两人站定的一刻，她就提着木刀，向着总司的面门刺去。这一下狠辣得出乎旁观的勇的意料，连岁三都瞪大了眼睛。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阿叶的攻击虽然没有太大的力度，但是其果断迅捷，角度刁钻，绝非是剑术新手能够随手使出。按她挥刀的方向，如果刺实了，总司的一只眼睛哪怕不瞎也要受到重创。
然而总司毕竟是为人称道的天才剑士，他并没有退让，电光火石间，他抬手，刀向右一荡，接下阿叶的刀，随即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上挥刀，斩向阿叶的下巴。
勇不禁大喊一声：“好！”而岁三则在心里暗想，若是换了他，能不能接下这一刀。
两人谁都没有想过阿叶能不能躲过这一刀，毕竟总司这一招的华丽、精妙，远非寻常剑招能比。事实上，这是总司已经琢磨了很久的招式，也是日后他闻名于世的绝招，平青眼的原型。
然而阿叶却躲过了，她向右前方摔去，随后脚掌轻巧地落地，迈了两步，以惊人的平衡力调整了身形，从侧后方反手向总司的腰侧挥出一刀。
这一应对，让勇和岁三几乎是惊叹了。毕竟他们也没想到，总司面对一个理应不会剑术的小女孩，居然一起手就这样认真，而阿叶连这样的招式都能挡下，也赢得了两人的重视。
而总司也同样反应不慢，他向前俯身，躲过阿叶的袭击，随后扭身，一刀刺向阿叶毫无防备的咽喉。
就在勇和岁三以为阿叶必然会落败于这招的时候，总司却看到，面前的阿叶轻轻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随后，一股力道自木刀的左侧传来，拦住了他的去势，木刀的刀尖再一次从右上方斩下。
正是总司刚才那招的变招。
总司矮身躲过，刀似长虹，从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袭向阿叶的腹部。阿叶则在他抬刀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刀尖向下一拄，借力跳起来。远看她轻捷的身姿就像是一只嫩黄色的蝴蝶。
两个孩子一来一往，而岁三和勇的表情也越来越吃惊。他们毕竟都在道馆当了很长时间的老师，从阿叶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她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力气明显不足，也没有系统的剑招。但可怕的是，每次总司用了什么招式，她马上就能学会，并且在加以变化后将之应用到对战中。
更可怕的是，仿佛总司每次一起手，她就能猜到刀会从什么方向来。一个小酒馆里长大的姑娘，不应该经历过、目击过许多战斗，如果这是她天生就有的战斗直觉，那么只要经过训练和足够的实战，这女孩必将会成长为一位强大的剑士。
岁三不禁心想：如果她是个男孩，无论是什么出身，以后都应该能被招募成为真正的武士吧。
虽然只是商人的儿子，但是岁三的目标可是成为武士，改变自己的出身，也幸好阿叶是个女孩子，不然一定会被他当成自己的竞争对手，然后被岁三想方设法击败甚至杀死吧。
而从来不拘泥于出身的勇再一次展现了他强大的包容力，直到第三十二招，阿叶落败，他才笑着拍拍手，对阿叶说：“你刚才最开始的那一招，第5招，第12招，第17招，都是我以前给你看过的剑招，对不对？”
虽然败给了总司，但是阿叶看起来仍然很高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勇：“您看出来了？”
勇点点头，问：“这些招式和之前比赛时总司的招式，你看过一遍就会用了么？”
阿叶笑起来：“对呀，以前无意中看过您的剑招之后，我就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也能用出这样的招式来。试了一下，觉得果然可以，之后就一直在自己练习。”
“岛崎老师，您能收下我这个弟子么？”
原本天然理心流的道馆在武州地区就比较特殊，因为它经常会接纳一些原本并非武家子嗣的人学习剑术，其中最突出的就是跟勇关系很好的岁三，他就是由勇推荐进入道馆学习的商人子弟。
但是阿叶不仅仅不是武士的后人，更是一个年幼的女孩子。要知道，就算是武家的女儿，都不会学习剑术。更何况阿叶长得这么漂亮，哪怕出身不高，也能嫁个好人家，更应该多学一些茶道、插花之类的。
可勇毕竟是勇，比起那些拘泥于身份之别、性别之分的俗人，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反而以一种惊人的干脆，直截了当地答应了阿叶的请求：“我会告诉父亲，你以后可以到近藤道馆里来学习剑术。”
就这样，靠着跟近藤道馆有名的天才剑士冲田总司的一场比试，小酒馆的阿叶脱离了平静的日常生活，最终走上了一条与她的祖辈们截然不同的道路。
此时，距离年幼的阿叶第一次看到醉酒的勇一时兴起，摘下佩刀在小酒馆内挥舞，已经过去了四年有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剑道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