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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命运枷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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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运枷锁
无发改变的轨迹,无法扭转的劫难,默默地接受。
风会带走一切不真实的幻遐想。
永久的孤寂之后,就是甜蜜的回忆。
经历过的辛酸会变成尘埃,不要执着地追逐。因为,最美的已经留在了心灵最深处。
深夜的银河宫寂静得可怕,殿堂内的摆设也十分怪异,水晶的桌椅,几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些银制的壶和罐,由玉石雕成的墙上泛出些许光泽,每扇窗上都挂着银纱,随着阵阵夜风随意飘荡。那些看似普通的银器和水晶制品却都透着一股很强的生命力,就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一双黯淡的淡蓝色眼睛透过银色窗纱眺望遥远的天际,“那一时刻就要到来了吗?”如咏叹般的声音回荡在银河宫内,“难道命运的轨迹真要如此捉弄人吗?”一声叹息仿佛就要心碎。“宫主,是时候到守望殿把用来祭神的人鱼带出黑暗之渊解除封印了。”一个满头红发的男子跪拜在门外,双手交叉在胸前,显然是有事要求见宫主。
他,一身红衣,犹如一片银白色死寂中的一把熊熊烈火,燃烧着周围祥和却又让人畏惧的一切。面纱遮住的脸不知是有着多少的阴霾。他隐藏着自己的面容,为的就是让那心底的伤痛愈合。
他就是大法师释迦——神月宫除寂月外法力最为高强的人。
他总是蒙着脸,生怕别人会揭开那一层面纱,看到他那丑恶的面孔。那是自己的妻子冥夜留给他的最不堪的回忆,她让他一辈子都没有摸去这身上的烙印。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长者见过他的脸之外,整个神月宫就没有人看见过。
他虽为人心狠手辣,但很讲原则也颇为公正,所以大家也对他格外尊敬,丝毫不敢怠慢。只可惜,他的英明早在那血腥的一天就断送了。自己的妻子被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离自己而不知所踪。
“大法师,今年又要用人鱼的血来清洗‘七彩睡莲’了吗?”
“是的,宫主,您通过观测星象应该早已知晓。五十年以前人鱼一族的婉默因法力不够,不能让‘七彩睡莲’在月圆之夜绽放,已经亵渎了月神,而再过几个月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五星合月’时刻,所以一定要让她的女儿用滚烫的热血来哺育圣花,现在正是时候让她到圣心湖增强法力以便与她自身血液充分融合,以免在神祭之时再次出差错。”雄浑的声音肯定了这一切。
“难道一定要用人鱼的鲜血吗?”那声音带着一些惋惜。
“不错,只有人鱼一族的鲜血再配合圣心湖水的力量才能办到,没有其它的方法。”听到这里寂月皱起眉头,心底猛的抽噎了一下,似乎整颗心就要瞬间破碎。
“宫主,您还是心太软,我知道你不愿看到鲜血和杀戮,但这是为了整个国家,还望宫主能够以大局着想才好。”这么多年以来,大法师就像长者一般时刻提醒宫主万事要多加考虑,也是用心良苦。
“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我会办好事情的。”寂月痛恨这样的杀戮,总觉得这些是泯灭人性地伤害。
“请宫主尽快才好。”大法师丝毫不肯妥协。
“你先退下吧。”
见寂月不耐烦,释迦也只好先退下,免得触怒了宫主会引来意想不到的后果。“是。”释迦双手交叉在胸前,随后就离去了。
寂月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长长地披落在背后,白色长袍丝毫不沾染任何的污垢,一双玉手摸了摸额前的碎心石,但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惆怅,他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在约莫五十年以前,为了能够祭奠月神寂月便前往守望殿将当时的人鱼公主婉默带到了圣心湖,但是在寂月看到这个女子时,就觉得这女子不同于别的凡尘女子,在这之前的几任人鱼公主平时都是抱恨终天,在临走前必然会含泪向瞎婆婆道别之后就随寂月而去,对神月宫主简直就是卑躬屈膝,往日公主的自尊已经是荡然无存。
而婉默却不尽然,她天生白净,一身白衣更是脱俗,笑容在她的脸上简直就像是水中荡漾的荷花。特别之处还在于从她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一股倔强、一种不屈服与命运的执着。
她毕生的心愿就是改变这种不公平的对待。是她教会了寂月狂热地追逐自己的目标,永不放弃一丝的希望。
在神祭时,人们从眼中流露出的都是无限的惊惧、惶恐。那沾满了永远也洗不清的祭坛是那么的诡异。似乎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那美好生命的逝去。
但那一位公主的眼中竟没有一滴眼泪,丝毫没有感伤之情。反而是笑容依旧,准确的说是笑容更胜以往。
莫非真的是婉默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寂月好想弄清楚。可惜的是婉默除了在离开守望殿时那充满霸气同时又让人不解的笑容始终没有给他答案。到了圣心湖她便开始绝食,不再说一句话,到了神祭之时,她也已经再无力支撑起自己瘦弱的身体。
她的法力其实在守望殿寂月带她走时,就已经只剩一成,之后的绝食不仅将她自己的生命提前葬送了,而且让一成的法力也流逝了。这也是她留给寂月的疑惑,一个无从了解的谜。
另一个令人疑惑的就是,婉默在临死前居然向寂月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同时也是对寂月的托付。这让不问世事的神月宫主十分费解,虽然他没有在那一刻答应,但是仿佛婉默早就知道他会答应一样,在留给了众人一个温馨、难以忘怀的笑容后,就含笑九泉,了无遗憾地离开了尘世。
想着想着,突然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的抽噎让人窒息,“啊”寂月轻轻地呻吟着,用手捂住胸口希望能够缓解一下。
但是情况已经失控了。“啊——”寂月一下跪倒在地上,眼看没有办法了,他用了“消魂术”。
惟有这样才能够减轻痛苦,这锥心的痛苦又怎么会是常人能够承受。虽然这幻术会让他暂时全身麻痹失去所有器官的感觉,但是经常用这样的幻术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需要慢慢静养方可恢复,否则使用幻术者的四肢就会变得僵硬,直到最后无法正常行动。
寂月深知后果的严重,可是天就是要捉弄他,从小到大他就是这样支撑过来,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虚弱,可随着自己的成长,这样的痛苦也越发严重。后来就演变为力不从心,再后来就只能多用几次幻术刺激自己的神经。
从来就不曾有人了解他的无奈,懂得他的无助;也不会有人关心他的一切。因为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神月宫宫主就是命运的主宰,他们的一切。这一切看似荒唐无比,但又确是如此。
无奈的人儿自嘲着,冷冷的笑话着自己的懦弱。
情况总算有所好转,冰冷的寒玉寒气逼人,渗入体内,正起到了疗伤的功效。
这千年寒玉得来也并非是那么的容易,这还是寂月在守月山上采草药时,在山腰间的一个洞中发现了的寒玉,这真是印证了这样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也能为自己所用,寂月心中豁然开朗。
他盘腿坐在这寒玉上,心中没有丝毫的杂念,自己运功慢慢地调息着自己体内的气息,希望能让适才乱窜的气息平息下来。口中不停地念着灵诀,双手也不时地变换着手势,试着控制自己的暴躁。
刚刚平静了一点,但是胸口又是一阵翻腾,好象整颗心就要被撕碎一般,忍着这样的疼痛,他依旧运着功,使用了“回愈术”,虽然这样的幻术不能让他减轻痛苦,但是往往对他恢复法力和治疗内伤很有用处。
他加快了念灵诀的速度,但越是这样气息就越是不平稳,突然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手撑在地上,额头已经沁出的汗珠,刚才的痛苦总算没有白熬,气息平顺了不少,只是法力有些减弱,要用两天的时间修炼才能恢复法力。
随即他用召唤术将释迦召唤来,不一会儿释迦就已经跪在了殿外。
“参见宫主。不知有何吩咐?”释迦颇感蹊跷,但又不敢问出口。
“大法师,这两天我要好好的修炼法力,不准让任何人靠近银河宫。还有神月宫若有什么事情等两天之后再上报。”寂月声音柔和,已经不象先前那样的剑拔弩张。
“不知宫主为何突然做此决定?”释迦迷茫地问。
“你想违抗我吗?我的事情何需向你禀告。”寂月冷冷地说。水蓝色的眸子透露出杀机。
“不敢。”释迦心中很是紧张,不再过多的追问。
“你退下吧。”寂月不愿再多费口舌。释迦马上就消失了。
* * * * * * * * * * * *
释迦回到了自己的宫殿里,面对冷冷清清的四面墙壁,他站在了窗口,眺望远处的星空。
那繁华的星辰将冥夜微笑的脸旁映在了空中,她在对释迦笑,她真的在对释迦笑。
“冥夜——”释迦向着夜空大声地呼喊。他又回到了从前,在守月山的山野间,他遇到了正值妙龄的冥夜。天空不作美,倾盆大雨让他们二人都在一个风雨亭中躲雨。
大雨过后,释迦用“飞跃术”将冥夜带到了山下,冥夜将自己摘的果子全都送给了释迦。两个人就在上天的安排下认识了。
又是一次巧遇,冥夜在峡谷中采草药,被毒蛇咬了之后,就昏倒在溪流边。释迦在峡谷深处修炼,待傍晚时分,他就走出了峡谷。却在溪流边发现了昏迷的冥夜。
他把冥夜带到了自己所住的宫殿,为冥夜去毒疗伤。就在那一夜,冥夜将自己的小荷包送给了释迦,要释迦拿着荷包到山脚下的“星竹村”里到她家去找她。
第二天,释迦不放心冥夜就和她一起进了村庄,在弯弯曲曲的小桥上,冥夜下顶决心要嫁给释迦。
释迦就拿着那荷包和冥夜一起去了她家。可是,冥夜的父母怎么也不同意女儿和神月宫的大法师在一起,因为冥夜早已有婚约在身,又怎么可以对人家食言呢?
于是,冥夜的父母就把释迦赶了出去,又把冥夜关进了柴房,不许他们再相见。
从此,释迦就只能在晚上去看冥夜,冥夜也只能透过那小小的窗户,和释迦两人互诉衷肠。一墙之隔,又怎么会阻隔两人的心。
在冥夜大婚那天,释迦抢了新娘,自此,冥夜就成了“星竹村”的叛徒。她再也没有办法和父母在一起,只因她为了爱情放弃了亲情。可她还是快乐的,因为她有了一生的依靠。
以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去守月山的山野见采花,看日出。傍晚就坐在守月山的顶峰看日落。双双对对,形影不离,那样让人羡慕的生活,让释迦都无心再管神月宫的事情。
终于有一天,神月宫的大长老下了一道命令,让冥夜下山,永生不能再上神月宫。无法背叛神月宫的释迦只能将冥夜送到了山下的一间小茅屋。
那茅屋虽然简陋,但有了女主人后,就变的象个小家。冥夜喜欢小动物,她就养了很多的小猫、小狗和羊儿。释迦喜欢花花草草,冥夜就在屋前中了很多的花草。虽然没有神月宫富丽堂皇的宫殿,但他们的幸福小家还是其乐融融。
冥夜在家里就等着每个月的月初,释迦从神月宫回家的时刻。等待固然是漫长的,但只要有真情在,又怎么会觉得寂寞呢?
很快,冥夜又生了一个女儿。释迦高兴极了,还为女儿起名叫冥奈。一家三口就这样生活在一起。
小冥奈不能天天见到父亲,但每当父亲回家的时候,她和母亲就会在门口等着父亲。母亲还会有一桌子父亲爱吃的菜。
释迦也总会把冥奈举过头顶,在空中将她抛上去又稳稳地接住。那一声爹爹让释迦心中了无牵挂,他已经有了亲人,他有了自己的家。
可天有不测风云,冥夜在无意间还是发现了释迦的秘密。释迦无奈之下,只能将冥夜骗到田野里,用刀子刺穿了冥夜的心脏。
小冥奈就在不远处看着悲剧的发生,看到娘亲闭上眼睛的那医科,小冥奈就失去了一切。她不会再有亲人的疼爱,她要逃走,她要逃走。
于是,她就独自上了神月宫,当了宫里的丫头。伤心欲绝的冥奈却在神月宫里认识了比自己大很多的寂月。
寂月是那么善良可爱的一个人,冥奈总是亲切地叫他寂月哥哥。寂月会在冥奈伤心时安慰她,在她生气时哄她,在她被罚时替她开脱。
冥奈孤寂的心中又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身边的寂月。寂月为能保护她,还特地让她当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其实把她还是当自己的小妹妹。
冥奈在没有亲人照顾之下,还是过了一个金色的童年。可在她快要成人的时候,神月宫的大长老就开始处处刁难她,还经常对她用刑,目的就是要她不再接近寂月。
在经过了很长一段的折磨之后,冥奈又不知是何原因离开了神月宫,从此就再也没有了她的下落。
“冥夜,请你告诉我我们的女儿究竟身在何处?我找了她几百年,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是死还是活?如果你在天有灵,你就告诉我吧。”释迦对天祈祷着。这数百年来他就这样在良心的谴责中痛苦的度过每一天,他要寻找到当年不知去向的女儿,即使是人海茫茫,比大海捞针还难,他都不会放弃的。
* * * * * * * * * * * *
十分平静的两天,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来烦寂月,他一个人就这样马不停蹄地修炼着,每次调整气息时都觉得全身的气息都已顺畅,而且法力也有了增进。
与此同时,脑中开始浮现自己满身是血,一个背影拿着沾满了鲜血的刀,她大声地嘲笑着他,他最后化作了一坛的湖水……
在自己一片空白的记忆中,他不曾胡思乱想。他既已经成为月神的转世又何需理会那只有无知的人才会相信的迷信之说。
停止了自己的胡乱幻想,从银河宫里传出了一阵哭泣声。是从“涌泉池”里传出来的声音。寂月走上台阶,坐在池边笑着说:“怎么又哭呢?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听得出,他是那样的爱抚着那个不知名的声音来源。
“主人,我……我……我看到你全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终于有一个身影出现,可是就象是薄薄的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样子。
“不怕,我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不是有过约定吗?谁也不能死的。”寂月摸了摸手指上的寒玉石戒指,眉宇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忧愁。
“主人,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身影消失了,池水中出现了一张稚嫩的脸,十分的精灵古怪。
“小灵,我一向都不会食言。你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不要担心了。”寂月就象是在安慰一个小弟弟一样地说着。
那脸顿时消失了,池水还是清澈透亮,寂月美丽的脸旁映在水中,就象是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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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不仅拥有无上的法力更是拥有着占星师才能拥有的占星能力,这样的能力足以让他有能力预知未来和窥探过去。
而从小就困扰他的噩梦最近愈发使他感觉强烈,强烈的反应暗示他神月宫和自己将会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心脏猛烈疼痛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最近也时常发生,这使他更加坚定了那种不好的预感。他相信命运,面对将会发生的他只是颇感无奈。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后,他已不愿再想这些琐事,长袖一挥,走出了银河宫。
寂月法力高深,走起路来脚步十分轻盈,一般人不会察觉他,但是寂月周身的结界所发出的强烈气场却能使人清楚地感觉到。当寂月踏出银河宫时,守路的侍卫正是感觉到了这股力量才会纷纷跪在地上,以表月神之子的地位是何等的崇高。
“参见宫主。”侍卫们异口同声地拜见寂月。每个侍卫都屏息静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寂月没有回答。这让那些侍卫们心中不免有些恐惧。
而寂月则漫不经心地使用法术在指间轻盈地凝聚了一个小小的彩色小球,为他在脚下铺出了一条七彩道路,流莹溢彩,犹如月神降临一般。
看着地面上的变化,所有的宫内侍卫无一不惊叹宫主的修为及神秘。虽然对于寂月来说这是儿时常玩弄的一种简单法术,但是侍卫们都深知使用这种法术十分耗损修炼者的灵力,所以普通的修炼者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浪费自己的法力了!而寂月的修为早已无人能敌,所以小小的侍卫总是会惊叹于宫主的法力高深莫测。
但是他们对于寂月的容颜更为感兴趣。其实在神月宫中又有谁真正看清过这个高高在上的宫主寂月呢。
凭宫中侍卫的法力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宫主,这是神月宫的一条宫规,宫中除了几个长老之外别人都不能正视神月宫至高无上的宫主。
若有不守宫规者定会被囚禁于赎罪殿里的忏悔架上受禁各种法术的禁锢,永世不能轮回一直到灵魂涣散,下场十分悲惨,简直就是惨绝人寰,让人毛骨悚然的一项惩罚。
由此就连大法师也不敢坏了规矩,更何况是那些一般侍卫和信奉者,他们自知法力修为平平又怎么敢违反宫规。
然而像大法师这种拥有上乘法力的人也无法靠近寂月,除了因为身为月神之子的寂月法力之高乃与生俱来,别说是大法师一人就是所有神月宫的人的法力加起来都不敌寂月的一分法力之外,还有一个关系到寂月身份的原因。
而寂月又在自己周身设下层层结界,大法师等神月宫中有非一般身份的人也只能勉强冲破最外面两层结界,依稀地能够看到寂月脸的轮廓,又如何能真正看清寂月的容貌。但是依稀的轮廓就能让众人为其清秀俊美的容颜所赞叹不已。
不宁唯是,寂月还是一个擘肌分理、超然物外之人,由此凡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都不会轻易去窥探寂月的容颜,即使是真的犹如天神一般的美貌,他们也会与寂月保持相当的距离,不敢靠近,生怕被那强烈的气场所伤。而且寂月厌恶别人窥探他的面容,因此若有人不自量力惹恼了他,下场只有死。
天生神力的寂月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正因是月神的转世,所以灵力乃是天上的月神所赐,可谓是独一无二,法力修为也是登峰造极,变幻莫测。
但纵使法力如何的高强,但是他却不曾使用过自己的法术杀过一个人,双手更是从来都没有沾过一滴鲜血,血在他看来是神圣之物,是他心中的禁忌。
从小到大他也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因为那让他流泪的人还没有出现。他一直在等待,等待。
总是坚强面对一切困难险阻的寂月,在凡人看来仿佛他是与世隔绝的一个人,永远是月神的化身。
在神月宫里他的脸上从来不会有喜怒哀乐的表情,神月宫的信奉者对他也是不寒而栗,对于他所住的银河殿更是不可越雷池一步。
从来没有人敢接近他,好象他是一个魑魅会吃人一样。
他很少吃东西和休息,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没有必要。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要饱尝寂寞的滋味。他只能日以继夜地练习幻术,拼命地练,这是他忘却烦恼的唯一有效方法。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练就各种高深的幻术。只知道在寂月小时候,是大长老和大法师教授他一些小小的幻术。可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寂月真正使用的确大多都是一些已经失传数千年的幻术。
现在,寂月更是用法力来创造一些小幻术来愉悦自己罢了。
从小,神月宫的人除了对他分外的尊敬之外就是惧怕,没有像普通孩子那样的关爱和快乐、欢笑,他的内心是空虚的,精神上的无助起是身为孩子的他所应该承受?所以一贯寂寞的寂月时常用法力制造各种新奇的东西来驱赶漫漫长夜带给他的孤寂。
他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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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寂月也有他天真的一面,只是他没有机会展示自己内心的狂热,大法师和长老们从小就教授他幻术和如何做一个让人尊敬的神月宫宫主。所有的时间除了修炼幻术还是修炼幻术,他们还会常常逼迫寂月看着宫中是如何让叛徒生不如死地受折磨,他们是怎么样杀死叛徒。
看过了这些血腥的场面,寂月总会在夜深人静时被那些人的亡魂缠着不放。他们企求他让自己的魂魄能够得到超升。
起先,寂月很害怕,但是当他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听见哭泣声,是那些亡魂的哭泣声。
它们都在阿鼻地狱受着惩罚,那些罪恶和煎熬,让它们不能轮回。它们是无辜的,身前的□□遭受折磨,死后灵魂不但得不到超度,还要被禁锢在那炼狱里。
它们哭泣着,它们企求身为月神之子的寂月,能够大发慈悲,替它们超脱那暗无天日的地方,让自己早日落入轮回,拥有自己的快乐天堂。
寂月第一次替亡灵还魂是为一个因不守宫规而被杀的侍卫。他用自己的一滴鲜血和幻术设下了一个极乐圈,在极乐圈里寂月看见了那个人身前的模样,正当壮年生命却如此早地凋谢。寂月亲眼看着那人的灵魂飞过九重天,寻找到了自己的快乐王国。在为那人超度时,寂月心中觉得无比快乐。他让那些人真正的得到了解脱。
从那以后,寂月也总会帮助那些亡魂将他们的灵魂升华,不再继续受着折磨。但是在长老和大法师面前,他还是不得不装出一幅冷漠的样子。往往在没人的时候他就为那些亡人偷偷祭奠。
正因如此,那些亡人都很感激月神之子,即使自己再要轮回也将灵魂洗礼,成为寂月的奴仆,这就是他们的报答。
所以也经常会有侍卫听到地牢里的有歌声,让他们误以为是那些冤魂回来报仇。那其实是他们灵魂升华时唱的赞歌,也是对寂月的祈福和感恩。
银河宫的“涌泉池”里就有那样一个受到寂月超度,后来又重新回到寂月身边来陪伴的亡魂——小灵。
虽说是亡魂,但寂月帮助他恢复灵力,现在已经修炼成为精灵。那小精灵十分的可人,寂月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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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寂月又施展了‘飞跃术’前往黑暗之渊,那些跪在地上不辨菽麦的侍卫又如何知道当他们听到宫主“起来吧”的声音是,寂月早已经融入了漆黑的夜幕,不知去向何方了。
当众人起身时,也只有痴痴地望着茫茫的天际暗自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