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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白茶这一些日子遇到了一个麻烦,一个来长沙视察的司令官叫严福都,在张大佛爷的宴会上看到白茶之后惊为天人,一心想要收了白茶做姨娘。
      二月红和白茶给拒绝了也不死心,还一直骚扰白茶,送金银首饰,送时兴的脂粉,红府全部送了回去。看用金银打动不了白茶,便想出了先收心再收人的招。
      白茶不为所动,是甚至于觉得厌烦和不耐,想要赶快拜托麻烦。
      二月红从张启山那里得知这司令官虽然级别与齐八爷同级,但是却有一个大官爹。说实在点,就是这人是拼爹的。

      且不说这严福都生的肥头大耳的富贵相,无才无德,为人还没有任何风度,据说此次来长沙城里视察就带来七八个姨娘,还不算到了长沙城里收的。

      白茶觉得自己已经把自己的拒绝之意表清楚了,甚至都已经有了厌恶的表现了,那肥头大耳的严福都还觉得她在欲拒还迎,试图勾搭他。

      \"我呸,当我和他演话本呢,臭不要脸的东西。\"白茶骂骂骂咧咧的把严福都送来的东西扔了出去,漂亮的脸蛋因为气愤而发红,想两朵艳色芙蓉绽开在脸上。

      霍仙姑见了白茶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担心起白茶,说到底九门虽然在长沙城里有权有势,但是这严福都的背景可不简单。

      白茶如何不知道这一个道理,霍仙姑自小聪慧,便想出了一个妙计。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赶快寻一个借口离开长沙城,避避风头,等这严福都回去了,你再回来。”霍仙姑提议。

      “可是我不想走。”白茶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离开了长沙城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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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荼蘼花小姐,在下仰慕小姐,想要——”严福都颠着肥胖的身躯,色眯眯的盯着白茶,一言一行皆是轻浮之态。忍无可忍,他话都没有说完,白茶恼怒的一巴掌就甩过去。

      打完巴掌,白茶才觉得这一段时间里被严福都骚扰的气出了一些,要不是顾忌严福都的家世,白茶恨不得找底下的伙计把严福都给做了,省的惹人厌烦。

      白茶手里的银针就朝着严福都扔去,顺利的飞到了严福都的身边,把中间的严福都团团围起来。

      “他奶奶的,本小姐忍你很久,要是以后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废了你!”白茶恶狠狠的把话给撂下了,然后转身潇洒离开。

      回到红府,白茶把事情和二月红说清楚,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二月红没有骂白茶处事不妥帖,而是说干得好。

      二月红本就不是什么良善这辈,要不他怎么可能站稳九门提督的二爷,他年轻时候也是狠辣果断之人,只不过到后来不想沾手地底下的东西,性格才有所收敛罢了。

      “没事,不用担心,你做的很好。要是有什么事情,为师替你担着。”见白茶说完之后有一些后悔的神情,二月红肯定到。

      “荼蘼你既然做了我二月红的徒弟,我便会护你周全。”

      “那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白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如今的世道,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可不想嫁一个陌生人。至少,她要嫁一个她自己喜欢的人。

      “好,由师你自己决定,为师只是帮你掌掌眼。”二月红答应的很爽快。

      二月红虽然是被封建伦理教授出来的,但是追其根本二月红又是一个具有离经叛道精神人,出身盗墓世家,接触三教九流的人,却是心思玲珑剔透。
      他深刻的知道,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是无法获得美满的生活的,必须要要感情基础才能够让彼此之间心心相印。
      作为白茶的长者,二月红会支持白茶的做法。有的时候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快速的解决方法,要是那严福都还不死心那就另算。
      这件事情之后,严福都终于消停了每日凑到白茶的身边的行为,这也让一个月以来深受困扰的白茶安心。向白茶表达爱意,大胆追求的人并不算少,可是都是都没有严福都那样子没皮没脸的骚扰。没有尺度的示爱方式本身就是一种负担,让白茶整个人都不舒服。确定严福都不会对自己出行造成影响之后,白茶终于开心的逛长沙城。
      城南那边新开了一家苏式的旗袍店,都是从夜苏州出来的流行款式,新颖漂亮、款式精致,总之漂亮时髦的很。
      白茶也是小姑娘,自然喜欢漂亮新衣服,今日日头好就逛逛看。
      白茶一眼就看上了一件红色艳丽绮丽的旗袍,旗袍是苏州的锻料,朱红色的面料入手柔软顺滑。最惊艳的就是上面的绣花,针脚缜密,摸上去却柔软不磨。
      旗袍上只是单单绣了一支红色银边山茶花,花瓣用金贵的红线夹金线银线绣出来,绣花精致,看起来茶花闪着光亮,漂亮极了。
      不过家里师娘才去世了一年多,白茶作为晚辈自然是需要守孝的,三年要穿素色的衣服,就算是买了她也不能马上穿。
      花大价钱买回去放着倒是可惜了,白茶知道自己是一个对于衣服首饰什么的非常的喜新厌旧的人,说不定出了孝期她就不喜欢了。
      店里掌柜也是会看眼色的,看到白茶气质出众样貌也好看,出手也阔绰,一进店就拿下了几件衣服,却对这一件红色旗袍情有独钟却面带犹豫的神色,还以为是担忧价格太贵,便给了一个折扣。
      “算了,不要了。”白茶摸了摸布料上面的红色山茶花,可惜的说,“我看看其他的。”
      掌柜一听后半截话,便知道还有的赚,脸上的笑都带来褶子出来,热情洋溢。
      白茶又选了两三件月白色和银灰色的旗袍,都是素色的旗袍,倒都是漂亮的,可惜素净了些。搭配这么一个秾桃艳李的绝色姑娘,倒是显得衣服不搭人。
      “也是奇怪,这姑娘那么喜欢这红色的旗袍,怎么不买,看她也不是买不起的人。”一个伙计问。
      “你是刚来长沙城里做活不久吧?”另一个伙计语气肯定的问。
      被问到的伙计称是,还好奇是怎么看出来的。
      “刚刚那姑娘是我们长沙城里有名的花鼓戏戏班子梨园里的人,叫荼靡花,师从九门提督里的二爷,在长沙城里可是有名美人。二爷的夫人也就是那姑娘的师娘去世不久,还没有出孝期,应该是避讳着。”伙计回答。
      看新的活计就是好奇的样子,这伙计还说上了瘾,继续说。
      掌柜看到一伙人也不出去门口迎客人而是在这里聊天,刚刚到好心情也消失了,生气的走过去,可惜这群伙计都没有注意到。
      正要开口训斥,掌柜却听到一句“只要这位姑奶奶选中的款式就没有不断货的。在长沙城里像安娜大丽花那样的歌星明星都没有荼靡花来的有用。”
      这一些活计大多数都是跟随掌柜的从外地来的,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反问:“听你讲的这么厉害,哪里晓得是不是你哄我们的。”
      “你别不信,要不了两天,我们店里就会有一大批爱美的女士来瞧。”
      掌柜一听,立马洞察到了商机,当即也顾不得管偷懒耍滑的伙计,转身就走。
      第二天,长沙城里城南的苏州旗袍店就迎来了大批客人,客人络绎不绝。凭借着荼靡花的名号打出名号,吸引一大批爱美女子来店了,再加上店里的旗袍都是精品,苏州旗袍才正式在长沙城里站稳了脚跟。
      看到苏州旗袍的法子,其他时常被白茶光顾的店铺老板纷纷不甘落后也用起了同样的法子,一时间荼蘼花的名号风头无两,还带动了梨园的生意。

      以前梨园的戏每逢二月红唱戏的时候,几乎都是一票难求。如今再有荼蘼花的名号,更是让梨园的票涨了几番。倒也不是梨园自己涨的票价,是入梨园听戏的票卖出去之后被转手的票价高。
      白茶听了长沙城里的风声倒也没有多放在心里,只是当做一个玩笑话。
      白茶还和霍仙姑谈笑的时候说:“我算了体会到了什么叫过于漂亮的皮囊也真是一种负担,我现在和师傅去梨园唱戏的时候,平日里都没有人会注意我这弹琵琶的,只顾得瞧师傅的虞姬了。现在出了名,倒是有人专门买票来看我了。”
      “你就窃喜吧。你长的这祸国殃民的脸,要是没有你师傅的保护,你哪里还来得及高兴这么久。”霍仙姑回答。
      霍仙姑与白茶虽然同出于九门,但白茶是在师傅师兄的保护下精细成长的,虽然见得一些人世间险恶却也没有见过什么大恶阴毒之事,被保护的单纯一些,还带着少女单纯善良的娇憨气息。
      而霍仙姑不同,她从小就被家里长辈寄予厚望,对她的要求太高,太早就入人世间,见的太多了丑恶的事,甚至于对于什么都会心存戒备。
      她外出历练的时候,见过太多因为颜色出挑的女人,虽然有漂亮容貌,却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自然就会出于劣势,被卖入花街柳巷、被地主豪绅霸占、被人侮辱,可怜又可悲。
      想到好友幼年时也是被卖入二月红府里的,霍仙姑就暗暗替白茶后怕,要不是白茶被二月红收为徒弟,如今的处境怕也不会好。
      “也是,多亏了师傅。”白茶认可,心里却在盘算着师傅的生日快要到了,该如何为二月红过寿。
      往年都是一家人一起过的,师傅师娘还有陈皮,还请一些好友、九门里的人聚一聚,开心一下。
      白茶盘算着明天问一下管家,让管家和二月红提一提,好弄一个章程出来。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管家说了二月红今年的生辰想小办,随便请九门中的好友聚一聚,吃一顿饭,打一打牌就行。
      日子就好像一天天的过下去了,丫头去世的影响好像在二月红这里慢慢的变小了,那些美好的时光藏在往日时光里去了。
      二月红怕触景伤情,搬出了以往的红霜院,移到了白茶的小院附近的阁楼里。这倒是方便了白茶时常缠在二月红身边,哄着二月红开心一些,好早日走出丫头离世的痛苦。
      白茶欢快的迈过长欢阁的门槛,人未到而声先至,打破了寂静。
      “师傅,张大佛爷、齐八爷和解九爷都到了。”
      进入阁楼里,二月红正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出神,白茶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师傅把相框倒扣在了桌子上。
      “好,知道了。”二月红起身走向站在进门口处的白茶,一起走向前院。
      今日是二月红的三十九岁生辰。
      走到白茶身边,二月红才瞧见白茶身穿一件山梗紫的旗袍,两眼弯弯笑着,模样俏极了。
      小姑娘娇娇俏俏的怪可人的,对上二月红的眼神也不回避,双目清澈纯净,有一种想让人呵护的感觉。
      “你今日这一身好看。”二月红称赞。
      “真的”白茶惊诧的问,笑意已经浮现了,眉眼之间更加好看几分。
      “真的。”
      走过花园的时候,白茶看见一朵漂亮的粉色茶花,白茶惊诧到这会儿怎么会有茶花开。
      白茶还在惊诧着,二月红就已经去折茶花。
      合欢红的茶花开在高高的枝头,花蕊还被包着,没有完全开放,整朵儿将开未开,有一种含羞带怯的含蓄美。
      二月红的手被保养的很好,平日里唱戏时捏花指的手,一支小心扶住花朵,一支折下花。
      白茶突然懊恼天怎么就没有想到请一个拍照的来府里,好帮她拍下着一瞬间的美。
      不过记住在心里的画面远比照片留存更加深刻。
      白茶傻笑着等二月红帮自己别花在发间,忍不住抬头看了二月红低头温柔给她别花。
      俩人靠的近,二月红低头给白茶别花的时候呼吸就喷洒在白茶身边,耳后和脖颈处接触到温热的气息,刷的一下就红了。
      “可以抬头了。”二月红的声音清浅温柔,带着说不出的韵味来,却让白茶心里咯噔一声。
      沦陷于悄无声息之间,甚至于是毫无察觉的时候,最是始料未及。
      宴席上,九门各门的友人差不多都聚齐了,四当家也就是陈皮没有到场,因为现在都还下落不明。霍家来是当家人霍锦惜和霍仙姑。
      陈皮且不说,霍锦惜与二月红的恩怨确实最多的,霍锦惜痴恋二月红,到了如今也没有放弃的意思,今日看见二月红出来霍锦惜的眼睛都要定在二月红身上了。
      一群人围着寒暄吃饭,霍锦惜则是在筵席结束的时候告知了一个消息,把众人震惊到了。霍锦惜宣布自己退位让贤之事,从此九门的霍家当家人就变成了霍仙姑。

      白茶惊诧异常,倒是没有想到霍锦惜会退位让贤,以后霍仙姑就是霍家的当家人了,以后怕是没有什么时间陪自己唠嗑说话了。霍仙姑以后要担任霍家的事物,自然会顾不上她。

      除去霍锦惜退位让贤之事,还有一桩好事宣布,张启山和尹新月准备结婚了。

      倒斗下墓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张启山的大婚办的很盛大,长沙城的土皇帝和北平的新月饭店大小姐结婚,自然是热闹。

      二月红替好兄弟感到开心的同时也难免有一些触景生情,白茶是最难察言观色的人,自然察觉出了二月红的情绪变化,总是劝着二月红少喝一些酒,毕竟二月红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呢。

      最后二月红还是喝的醉醺醺的,二月红不愿意坐张副官安排的车回家,白茶只好拒绝了张府的送回家,跟着二月红慢慢的走回家,反正红府离张府并不算远。

      趁着月色,白茶跟在二月红的身后,二月红喝的满脸通红、脚步摇曳的模样孤独而寂寞,迎着月色朝前走去。

      白茶心里升起一种复杂的情感,心生怜惜,却带着说莫名其妙的酸楚。她怜惜这一个伟岸的男人,以往见多了二月红的顶天立地的伟岸模样,见了二月红落寞难过的模样就让她难过。

      师傅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不能够得到上天的厚待。

      在失去娘亲和家园之后,白茶被人辗转卖入了红府当丫鬟。幸而有娘亲与二月红的缘故,二月红剑白茶收为徒弟,悉心教导,温柔相待。

      不仅仅是物质条件是的优待,除去华服锦缎的优渥生活之外,二月红还给了温暖和呵护。

      走到了一个高台之上,二月红呢喃的说着话语,是同丫头说的,“佛爷和尹小姐今日结婚了,你应该很开心吧,要不是为了你寻要,佛爷也就不会认识尹小姐······”

      白茶在一旁看着二月红说话,心底难过,要是师娘还在师傅应该会很开心吧。二月红展开扇子立于高台之上唱起了戏,白茶就在高台之下看着,这一刻她不能够为二月红做什么,能够做的仅仅只是陪伴罢了。

      戏唱结束了,二月红从高台之上走下来,白茶扶着二月红在皎洁月色之中回家。月光柔柔的撒在两人离开的背影上,两人相依相伴,依偎在一起朝前走。

      回到红府,把二月红扶着躺到床榻之上,有下人端来水帮二月红洗了脸。担心二月红会因为宿醉睡觉发生什么意外,白茶还是决定照看二月红。

      白茶也喝了一些酒,刚才还没有察觉自己醉了,现在醉意上头,意识都不怎么灵敏了,整个人都有一些迷迷糊糊起来。

      下人退下,白茶替二月红拉好了被子,准备在床榻边的软塌上将就一晚上。白茶一一熄了屋子里的蜡烛,端着煤油灯熄灭二月红床榻旁边的蜡烛。

      除去白茶手里端着的煤油灯,屋子里灯火已经熄灭了,但是屋子里并没有全部暗淡下去,这是因为二月红床边的有几颗用于照明的夜明珠,夜明珠还在发出光亮。

      趁着夜明珠的亮,白茶灭了煤油灯,却有走到了二月红的床边,白茶坐到了床边看着二月红。白茶可能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看着二月红的眼神是怎样的流连与温柔。

      看着二月红俊俏的脸,难以想象这已经是一个快要不惑之年的男人,一点都没有老的迹象。

      趁着醉意,鬼使神差的白茶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触摸在二月红好看的面容之上,屋子里静悄悄的,白茶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胸腔之中心脏跳动的节奏和自己的呼吸。

      用手指描摹着二月红的如画眉眼,往下摸到二月红高挺好看的鼻梁,白茶最后把手指停留在二月红的嘴唇之上,略带醉意的说:“嗯,就连嘴唇都是极好看的。”

      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摩挲自己的嘴唇,二月红的嘴唇轻微的抿动,湿润的触感人白茶如同触电般的收回自己的手。因为酒意上头,白茶都反应慢悠悠的,想要走回自己睡觉的软塌之上都走不动道了。

      白茶就半个身子匍匐在了二月红的床榻上睡着了,白茶的手臂抱着二月红一边的胳膊,甜甜的进入梦乡,面上还带着笑。

      夜半时分,二月红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感觉到手臂被人抱着,看到了睡得正酣的白茶,想抽出手却因为白茶抱的太紧而失败了。
      二月红酒意已经清醒很多,但还是觉得宿醉之后的头晕脑胀之感,到底担心白茶这样睡觉不舒服,要是着凉了或者被蚊子叮了一口那可就不好了。

      要是白茶漂亮的脸蛋之上被蚊子叮几口,怕是这小姑娘能够一个礼拜都不好意思出门,她那么爱美的人。

      二月红耐心的把白茶的手掰开,起身把白茶抱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放到内侧靠墙的床上,趁着夜明珠的光亮将床帘放下,又小心安静的压好蚊帐,防止蚊子飞进来。

      细心掩好被角,白茶翻了个身,整个身体就以二月红相互依偎之感,感觉到身上相依的地方,鼻翼之间是白茶属于少女的香味,二月红低头正对这白茶的姣好青春的面庞,呆愣了一下。

      嗅觉、触觉、视觉上的巨大冲击让二月红一瞬间失神,少女的身体又向二月红靠近,上半身都在二月红宽阔的怀抱之中,白茶的胳膊抱住了二月红的腰身,脸在在二月红的胸前磨蹭,最后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二月红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把白茶抱到自己的床榻之上是不合适的,无论是处于师傅的爱护还是长辈对于晚辈的的立场。他应该注意到,此时白茶已经是到了摽梅之年。他应该避讳一些,不应该和白茶太过于亲密,要是这事情传了出去白茶还如何立身处事,外面的豺狼虎豹怕不是要对白茶口诛笔伐。

      二月红看着白茶睡梦中的模样,温柔恬静,讨人喜欢。心底生出一种隐秘的心思,那是一种属于男人正常的欣赏和过分的占有欲。

      二月红一瞬间觉得要是白茶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自己一个人真的太孤独了一些。现在,只有白茶在身边的时候他才不会产生那一种厌世的感觉。

      白茶在二月红身边的时候,二月红总是莫名的心安与隐秘的幸福感。白茶无论是言语还是行动都在真挚的告诉二月红,白茶她对于他的毫无保留的偏向与珍惜。

      被人需要,被人爱护的感觉是那么的美好而令人沉迷其中,哪怕是二月红也不能免俗。

      二月红内心的激烈斗争过后,二月红还是情感战胜了理智,把白茶娇小的身子搂入怀中,手臂环绕住白茶,瞧着白茶的面容睡下了。

      床榻上,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温暖。红色的绣花窗帘挡住了所有的旖旎心思的外露。
      第二日,白茶迷迷糊糊的清醒,如同往常一般闭眼思考计划一番今日的事情,准备让自己的意识完全清醒再起身。

      想着想着,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警惕的她立马就想要起身查看。却又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是在师傅的房间里睡觉的,正犹豫要不要起床查看的时候,却感觉身边躺着的这一个人起身的动静。

      白茶立马保持自己的呼吸均匀,假装自己还在睡梦之中。身边的声音窸窸窣窣的,白茶猜测那个人应该是坐到了床榻边,感觉到喷洒在自己身边的呼吸。

      院子外面已经天明了,鸟雀在欢歌,鼻翼间甚至可以闻到院子里金桂花开的甜腻气息。二月红却无心观察这一些,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茶,心里在思考着。

      他昨天晚上虽然酒意未消散,却也是神智未全部失去,他在思考自己的越距行为,看着白茶白皙的脸蛋上带着粉,灵动好看的眼睛闭着,如春樱色的唇也是好看。

      思考了许久,二月红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却也不敢面对自己那龌龊的心思。他知道,自己栽了,对于白茶的心思或许早就已经不是师徒情谊了。

      鬼使神差的,二月红俯身靠近白茶,仔细的看着白茶的脸,轻轻地落了一个温柔的吻在白茶的脸颊之上,吻完逃离似的离开了屋子。

      二月红不知道这一个吻对于白茶而言,在少女的心里掀起怎样大的波澜,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海面,将白茶心底对于理智的堤坝掀翻。情谊如同洪水般淹没白茶,让白茶那心里的隐秘难说的心思露出来。

      是的,二月红对于白茶而言,不仅仅是最尊敬爱护的亲人,还是她隐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在师娘去世之后,陈皮与白茶闹翻了,那时候她就把二月红当做自己的救命稻草,除了二月红之外她无所依靠。

      白茶只有师傅了,她不想任何人夺走自己的宠爱乃,她只想二月红挂念着自己一个人,渐渐地白茶发现自己的心态开始转变。

      本来师娘刚刚去世的时候,白茶见二月红痛苦的模样,心里还在盘算着要是师傅重新娶一个新的师娘,再生几个儿女承欢膝下。那时候,她对于尹新月的表妹莫测和霍锦惜的态度还是好的,要是师傅哪一天喜欢上了她们其中的一个,倒也是不错。

      渐渐地,白茶在二月红的悉心关爱和无限宠爱之下,心中隐秘的心思渐渐地生起,她不想嫁给别人,她想一直陪伴在二月红身边,哪怕是以徒弟的名义,她也是高兴的。

      那时候起,白茶对于霍锦惜和莫测的态度表面上还是温和有礼,却不愿意给她们和二月红创造独处的条件。这 一点隐秘的心思,白茶一直都藏的很好的,她小心翼翼的,以徒弟的名号一直陪伴在二月红身边。

      本来白茶也很知足这样的情况,在二月红清晨的一个吻之后,白茶心思就活泛起来。她心底有底气起来了,她能够感觉到二月红对于她并不算是问心无愧,师傅应该可能也是对她有几分情谊的。

      终有一天,她白茶未必不能名正言顺的陪伴在二月红身边,她未必不能够成为二月红的新夫人。

      纵使白茶心底千回百转,面上却是不显出来什么情绪。如同不知道二月红清晨的一吻一般,如常的找到了在庭院的戏台那里找到二月红,然后一起吊嗓子、唱戏、练习琵琶。

      白茶最是玲珑心,她虽然待人处事并不算长袖善舞,却不算呆傻之徒。相反,对于自己在乎之事,白茶心思转得快,她得仔细筹谋。才能够万无一失。对于自己的谋划,白茶心底已经计划起来。

      白茶从小跟在二月红身边,最是了解二月红不过,她知道二月红对于丫头还是念念不忘,如今也没有续娶的打算。二月红看似温和好说话,心底却是最为固执交骄傲之人,凡是他下定的心思就很难改变。

      白茶知道要达到二月红喜欢上自己并且意义娶自己为夫人是很困难的,但是心里却不会因为畏惧困难而感到想退缩。她白茶想要的,还没有未曾实现的。

      第一步,白茶要试探出来二月红对于她的心思到了那一种程度,仅仅只是见色起意还是心里已经喜欢她。在这样的基础是,白茶再根据情况做出行动。

      白茶这几日试探二月红却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确切信息,不过却是试探出来了二月红的态度。对于白茶,二月红应该是心生喜爱和向往的,却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意,他在逃避,为什么会逃避?

      白茶知道,师傅对于自己的心思被他克制住了,出于对于白茶的保护和逃避,在此时二月红在用理智压抑住自己的情感。

      白茶最懂人心,她知道师傅的现在还压抑得住是因为他对于白茶的心思并没有到达一定的高度,他不想面对自己向白茶倾诉情感的情况,也不想早人娶妻,况且娶的还是和他有师徒之名的白茶。

      一方面是二月红的不敢面对情感,另一方面则是对于白茶的爱护之情。毕竟人言可畏,要是刚刚才十八岁的少女嫁给可以当自己爹年纪的人,况且两人还有师徒之名,难免不会被人说闲话,说白茶为了嫁入豪门过富贵日子嫁师傅,甚至会有人觉得白茶阴狠毒辣,对二爷原配痛毒手。

      人言可畏,人心总是不愿意相信善良的,总是把人往坏处狠毒处想。人言不可操控,二月红的心却是可以谋取的,要是二月红心仪白茶,自然会愿意娶她。这就是白茶现在所能够做的事了。

      白茶计划是,让师傅更加喜欢自己,一步步的让二月红陷入与自己的情网之中。这是最聪明不过的办法了,以自己为诱饵骗猎人入网,等猎人入网之后,就分不清那一个是猎物那一个是猎物了。

      白茶以自己为猎物来捕猎猎人入网,最好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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