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话说姻缘 同床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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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牛青草的炼炉太小，下午并没有炼那块陨铁。两个人忙活了一下午，打了两张镐头，也算不错的工作量。这时，屋外的雨下了好一会了。
轮了一下午的大锤，又在高温的炉堂里，小三出了一身汗。浑身粘粘的，散发着异味。因为没有裸露上身的习惯，所以他的贴身小衣都湿透了。
经常来这里，为了自己谋福利，牛小三在炉堂里灶火边上放了一个大铁锅，里面盛了水，灶火加热，余温也把水烧的半开了。这些水可是为了他洗澡的。刚来那会，他可着实的佩服这里的人们，为什么就是不讲究卫生洗澡呢？
有一次他竟然发现几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坐在向阳的墙角里比赛搓身上的泥丸。让他有一种想要吐的冲动！更甚有一次他还发现牛二与相好的同窗比赛抓身上的虱子，谁多谁胜！
那时他明白为什么他总是挠痒痒！原来他身上也有在二十一世纪里传说中的虱子跳蚤。这个认知让他每天洗澡，晒被褥，认真的打理头发。用了两个月才把那些小寄生虫消灭掉。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头皮发麻！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纯天然无公害就是好，而他却跳蚤虱子老鼠总也消灭不尽。妈的！说道这些四害，牛小三想骂天！
牛小三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打理好，这时牛青草也来叫他吃饭了。牛青草看着干净的侄子说“三啊，你不用这么干净。古语说的好啊，穷干净，富腌臜。你这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你看叔俺，十年不洗都没事！”
牛小三没吱声，低头跟着叨念的牛青草走到正堂吃饭。心里去想怪不得打铁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怪味道呢。原来是您老人家的体香啊！
晚饭很难得有肉蒸咸菜，参合着黑面，麸面，玉米面的蒸馍，粥是玉米粥。一顿不错的晚饭。
青草婶在牛小三面前总是低声低语，见他来吃饭，就拉着女儿大嫚子起身去围着锅台吃刚切的咸菜了。那里面可是没有肉的，也是没有油的。大嫚子看了眼那白肉蒸的咸菜，吞咽了口水，低头啃馍了。
牛小三一直能装作没看见，在叔婶面前他还没有说话的地呢，哪轮到他说三道四。
吃过晚饭，小三告辞，这时雨也下的大了。他刚要往家走，大弟从身后跑来递给他一把油纸伞。
打着油纸伞，慢慢的回家。一路踮着脚走路，怕水把鞋湿透。遇到有石板的地方，就驻足站一会。看看被烟雨笼罩的小山村。可真是如同古画里那般飘渺，那般朦胧。
还没到家，就闻到从家里传出来的肉香。今个牛婶在娘家带肉回来了？
牛婶一腔热血紧赶一路小跑回到村里，发现自家门口的拦马桩上拴着一匹高大膘厚的大红马，心里一惊，这是谁来了？
推开街门就扯着嗓子喊上了“老头子谁来了啊？门口有匹大马。”
牛女在屋里听见了，连忙出来喊了声“嫂子。”
牛婶见小姑子还没走，心里不痛快了。嘴上却不冷不热的说“妹子回来了？门口的大马是妹子骑得？”
牛女一脸惊慌忙说“嫂子说笑了，妹子家的样子哪能买的起马。听俺哥说那是孝达小舅子来踏青骑得。”
“什么？贵客来了？”牛婶三步并作两步向正屋赶去。
来到正屋也没看到她嘴里说的贵客，只有自家老头子坐在凳子上品茶。一边还坐这个半大的闺女。
那闺女看牛婶来了也不起身，只在那里低头猛嗑干果，嘴里还叨念着“真硬啊，都是些什么东西长得。”
牛婶的眉头皱了起来，对老头子说“谁家闺女呢？”
这是在牛婶身后进来的牛女接上话了“嫂子，俺的。”一边说道，一边上前拉起吃的正欢的继女说“大妞，快叫舅母啊。”
大妞也是一个少了管教的，连身子都没起，低低生在嗓子眼里喊了声“舅母。”
牛婶自是很不喜，可是客套还是要讲“吃吧，不用客气。”
牛女的脸臊的红了，怎么说呢。这个女儿不是她生的，管的多了人家说她后妈厉害，不管教人家说她不历练孩子。索性就让她跟着婆婆，婆婆六十多岁了可怜她没有亲妈，平时儿女孝敬点好吃的都进了大妞的肚子里。把她的嘴养的馋了，还不准人说。
嫂子的故作大方，面色平平自是对大妞不满意，看来这门亲没有谱了。最主要是从婆家出来的孩子这么不长脸，叫她也没脸。
牛四喜见婆娘回来了，就是连忙说“赶紧的，去张家割点肉去。徐家少爷来了，中午你不在家，俺让老大带着他在镇上的饭馆吃的。来这么一趟总得让他在家吃顿饭再走。”
牛婶听了，赶紧的到厨房去，一会转了出来对牛四喜说“你去割肉去。俺在家和面，洗菜。”
牛女见哥哥嫂子忙活起来，就想拉着大妞要走，大妞却听见了割肉，自是不愿意。对继母说“俺们去帮忙吧。”
牛女想想也是这个理。就对忙活着的嫂子说“嫂子，俺们帮你吧？吃饺子，人又多，俺和大妞两个也不是慢手。”
牛婶自己确实忙不过来，就点头了，大家开始忙活了。
大妞转着牛家的厨房，心里可是高兴了。这家子可比自家要富裕，这不鸡蛋，白面，那边还堆着好几颗大白菜呢。看着边上的耳房可是粮仓，着可是殷实人家。要是嫁进这家，就能烙饼，包饺子，擀面，炖菜，哈哈，俺真是个有福的。
牛婶看着大妞打量的目光，心理想“这个小姑子今年怎么带了这个拖油瓶来了，还一副这模样，什么东西。一看就是个吃货！难道是想提亲？呸！想得美！”
牛婶手里利落的和面，牛女蹲着剁肉，大妞择菜，一副忙活景象。厨房里很混杂着葱香，姜辛，蒜辣，把大妞的馋的更是下定决心要进着家门。
牛大站在门口等着大儿子和亲家公子。
不多会天上布满了乌云，要下雨了。牛四喜着急的等在门口，十分担心。要是下雨了淋了亲家公子那可怎么是好。
远处疾步走来徐九，徐九可是在师爷府混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见小姐的公公在门口等着，连忙跑向前。
“牛老爷，我是徐九啊。”
牛四喜看是亲家少爷的书童，连忙说“你家少爷呢？可是与孝达一起？”
“是的。少爷让我先和您说声，随后与大姑爷就到。少爷让我先骑马回城里向老爷夫人说声今晚就在您府上住下了。”
牛四喜额声音颤颤的说“今晚住下？”
徐九应声。补充道“少爷与姑爷，还有您家的两位公子可是一见如故，非要秉烛夜谈不可。牛老爷您家可真出了三个文无双全的少爷。”
牛四喜被徐九的几句话说的心里痛快啊。
忙谦虚的说“过讲了，过讲了。快进门喝杯茶在赶路。”
徐九连忙说道“牛老爷，不用了。我还要趁着雨没下早点赶回府里呢。”
见徐九真的是着急走，牛四喜急忙奔回家拿了几块点心包好出来。
“徐家小哥，拿着路上吃。”
徐九大方的接过点心包，对牛四喜说“牛老爷您太客气了。”催马就走了。
牛四喜看着马跑远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留宿可是个金贵的人啊。要不要拿油纸伞去接他们？
牛大领着小舅子回到牛家庄时，豆大雨点从天而降。两人赶紧往家跑，跑到门口只见牛四喜拿着两把油纸伞要出门寻他们。见他们回来，脸上担忧立马就没有了，连忙吆喝他们进门。嘴里还说道“孩他娘呢，亲家少爷回来了。快上碗姜汤啊。”
牛婶在厨房应声。
等他们在正堂坐好，牛婶端着一个泥盆，几个碗走了进来。
徐枝可是有礼貌的孩子，起身行礼。
“晚辈徐枝给伯母请安了。”
牛婶看着英俊少年郎，锦衣粉面，知书达理，心里喜欢的不得了。果然是城里的人儿，瞧瞧这个起色，连家里念书的老俩也比不上人家。
牛婶赶紧放下泥盆，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笑着说“快别，快喝姜汤吧。伯母不是个会说话的。别介意。”
徐枝行礼完了，也接腔说“徐枝要是礼不全了，也请伯母多担待。”
牛婶却没词了，看向大儿子和老头子。
牛大连忙帮腔说道“阿枝，娘，我们都是实打实的亲戚，不用那么讲究礼节。阿枝，快坐下。娘你去忙吧。”
牛婶才回过神说“哎，你们有话说道吧。”
赶紧下去包饺子了。
牛四喜也符合着说“就是，阿枝，别太拘谨了。以后咱们可是亲家。来来，喝碗姜汤去去寒。虽然过清明了，天也是冷啊。”
徐枝捧着黑泥碗，小口的，小口的喝着微甜的姜汤。现在的徐枝有点后悔留宿这里了。比如，着吃饭的碗筷，比如睡觉的被褥，又比如要是睡觉的地方潮湿有跳蚤怎么办？
他是小口喝姜汤，是嫌弃那黑黝黝的泥碗。这碗在他家连下人都不用！
终于喝完了那碗味道怪怪的姜汤。牛四喜又吩咐牛大带着小舅子去看看房间，看徐枝喜欢哪一间。
先看的是牛四喜夫妻的，老两口的房间干净还可以，就是被褥大概好长时间都没拆洗了，那黑油亮被头让徐枝实在盖不下去。
又到了牛二的房间，推开门，只见那书本，墨汁放的到处都是，床底下还掖着几件没洗衣服，散发出阵阵牛二的“体香”。
牛大看着小舅子皱起的眉头啊，心里立刻就明白这间房也是不行。
最后是牛小三的房间，徐枝推门一看，就见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褥子上还铺着一层棉布，整理的平整。枕头更是干净，没有油油的一片污渍。最主要是这间房里有一股清清的草香，不是熏香，不是香烛的味道。就是田间青草的味道，十分的舒适，十分的清爽。低头看平整的地面，没有返潮现象。
徐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没有什么摆设，但贵在干净。
牛大见小舅子的笑容，心里才放心了。晚上就让小三与徐枝挤挤算了。
因为下雨，牛女也没有回婆家，留了下来。今晚八个人三个房间不好分啊。
最后牛四喜安排是三个女的住在牛四喜夫妻的房间。牛四喜领着牛大，牛二住在牛二的房间，牛小三与徐枝一个房间相互照顾一下。
因为牛大一年在家住不了几天，所以没有房间。每次回来不是挤在牛二那里，就是厚着脸皮住牛小三的房间。
大妞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抻着脖子看向正堂。刚才进来两个少年郎，一个身处衙门的皂衣，一个身穿华丽的绫罗绸缎。
不用说那个皂衣是后妈的大侄子，那个锦衣是贵客，是城里人。大妞的心思又从未曾谋面的牛二身上转到这个锦衣少年身上。
牛女见继女那思春样，连忙装作嗓子痒，狠狠地咳了几声。听了继母的提示声，大妞才把那伸长的脖子给缩了回来。
但是心思却没有回来，细声细气的问牛女“娘哎，那个穿蓝衣的和俺岁数相仿佛啊。”
牛女当让知道大妞心里打什么主意。希望她接话说那贵客和她很般配。可是做人总要有点自知之明，那是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能攀上的？
牛女当下拉下脸声调低低的，但是狠狠地教训大妞说“收起你那小心思，那是咱们能攀上的？少说话，快包饺子吧。”
见后妈没有接话，大妞也觉得没意思，心里却想“什么叫攀不上？做不了正的，俺做妾。等俺回家跟奶奶说道声。”
这时牛婶从正堂回来，对小姑子说“妹子，俺的心还跳着呢。这徐家少爷可真是好才貌。说话文邹邹，暖人心啊。”
见嫂子那得意样子，牛女也符合道“兄弟这般稳重，那大侄媳妇可定也是明事理，会持家的。”
“那是当然，前些日子去下聘时，俺那大媳妇就让孝良给俺捎话问安呢。果然是礼教全啊。”牛婶更是得意了。
牛女立马跟上了话“那也是嫂子生了好儿子，引来了金凤凰啊。”
听了小姑子的话语，牛婶更是腿脚轻快，嘴角的笑容甜的。
牛女见嫂子开怀的当空，问了牛二的婚事。“嫂子，孝良的岁数也不小了。定了没有？”
听了这句话，牛婶连忙堵上“今个，俺回娘家和兄弟商量着呢。俺侄女今年十二了，定给了孝良。这不刚回来就有贵客了，俺还没跟你哥说呢。”
一边说一边看小姑子的表情，见她一脸失望的样子，更是得意！俺就是把你的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牛女张了张嘴没说出个什么，看了看那个沉浸在徐家少爷美好的大妞。心里想“罢了，罢了，本来就没谱的事，何必说出来让人羞辱呢。看大妞的样子，回去也不会埋怨。”
想好了后，把话都咽在肚子里，笑了笑继续包饺子。
牛二冒着雨从镇上的私塾奔回来，头上顶着一顶草帽，浑身湿哒哒的窜进家门。
牛二也是粗心的，一进门就忙着摘草帽，扯着嗓子喊着“娘啊，娘啊，俺要姜汤呢。”根本就没睁眼看自家老爹和大哥，更别提那默不出声的徐枝。
牛四喜实在看不过眼才出声提醒他“老俩啊，家里来客了。你就别吆喝了，看来见见徐师爷家的少爷。”
牛二这才正儿八经的看向徐枝，一看，头皮都炸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这不---这不就是那个人么？是来报仇的？大哥，大哥呢？
拿草帽的那只手颤抖起来，见大哥就坐在那人身边笑着，吊着的心才放下来。又回过味老爹说的什么话。说是徐师爷家的少爷，那不就是大哥的小舅子？既然是亲戚，那么就不会挨揍了。
牛二虽然放松了，但是还是唯唯诺诺的坐在凳子边上。
徐枝见他那熊样，心里冷笑一声“就这样的气势还想做官？整一个瘪三样。”
“二哥，刚从学里回来？我是徐枝，比二哥小四岁，二哥就叫我阿枝吧。”
徐枝起身向牛二行礼。吓得牛二也起身作揖，嘴上连连说“好的，好的。”
浑身湿哒哒的很是难受，牛四喜以为二儿子是因为淋了雨，说话不利落了，就顺着话说“都是亲戚，称呼亲切点好。孝良在镇上的私塾里念书呢，在十里八村也是有名的学子。”
看着牛二那落汤鸡摸样，又如见了猫的老鼠神情，牛大心里着实的想笑。这个牛二还真是坐立难安。
“孝良，你先回房里换换衣服。一会在与阿枝好好絮叨一下功课。”牛大为他解围道。
牛二窜回自己屋里，一边脱着湿衣服，一边想“这个徐枝还没有说穿那件事，也是个念书的。一会我们聊聊诗词对子，说说天文地理，也能变成好友。”
越想越美，最后又把早上塞在床底下没洗的衣服穿在身上了。没办法啊，他的衣服牛婶不给他洗没人洗，牛婶又不是个爱洗衣服的。只要是干的就成，咱要是得学问！
徐枝，牛大牛二三个少年郎天南海北的聊着。牛四喜在一会给三个小辈添茶递水，一会又道厨房催牛婶做饭快点，忙的不亦说乎。
徐枝面上与牛二十分热络，其实心很鄙视他。看了几本书就自以为状元是他的囊中之物，身上穿的衣服脏里吧唧的散发着阵阵酸味。真是读书人的悲哀啊，这就是街坊里传说的酸文假醋！
牛大也想自己的小弟多心了，徐枝是一个不计前嫌，胸襟宽广的好人，那是会报复的。
牛二更是觉得徐枝已被他的文采给吸引，甘心化干戈为玉帛。
谈的正欢的时候，门传来清脆的开门声，一个少年郎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话说姻缘 同床共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