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灿烂牛小三》五只大地瓜

12、牛二桃花 下雨留客

　　小三和青草叔研究这这块几百斤的大铁块。
　　牛青草抚摸着铁块，两眼放光，不由得对小三说“三，这个块铁练起来可不易，俺的炉子都嫌小。”
　　牛小三看着这块陨铁，脑子想的却是上辈子手里继承的陨铁“尚玄”剑。不知道能不能也练出来？记得好像陨铁想要融了需要配方的，还有打造时不能见风。这可是一块地道的好铁，比现下出土的铁要好。赶明问一下孙大狗在哪捡到的。咱也去碰碰运气！
　　“大狗子说他就打三张铁锹，两掌犁。余下的送给咱么当工钱！”青草叔兴奋的说道。
　　是人都知道现铁难搞，能有这么大块铁也算是一笔财富，但是铁匠的工钱也是很贵的。
　　“二叔，这块铁怎么看起来和以往我们打的铁不一样？”牛小三装傻呢。
　　“当然不一样！这是天铁！只有那大狗子不识货才当废铁呢。”牛青草得意的说着。
　　“天铁？天上掉下了铁？”小三继续装傻！
　　牛青草见小三那吃惊样，很得意的说“前朝时候，咱们用的铁都是天铁。只有本朝鼎鼎有名张金师才从南山上提炼出铁来。难怪你不知道！这可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天铁难得，即使有，把方子丢了，也难提炼。”
　　是他孤陋寡闻了，还是这是架空？难道古时候都是用陨铁？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二叔，你有，你有那个配方么？”
　　牛青草一翻一双牛眼说“当然有，要不能接这个活？”

　　不一会，牛家铁铺传来叮当叮当的打铁声。
　　牛青草拉着牛小三打铁是有私心的。牛青草今年不过三十岁，可是从去年身边就显得没力气，气短。特别是在闷热的炉堂，更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一开始，小三想学时，他害怕偷师。现在没有小三抡大锤，他根本不能接活计。现在就把小三当自己弟子，认真的教授。配方什么的很大方的就告诉小三，为了拉拢他继续在这里帮忙。不要工钱的人那里找？给点铁什么就成。
　　牛小三来打铁更是有私心的，在这个什么都不现代化的社会，连普通的树林子里就有狼，别说大点林子里的老虎了。说穿了就是人烟少了。到处有未开垦的荒地，到处有大片的在后世沦为保护树种的林子。手里有了铁器也算有了防身武器。经常来打铁，还能躲避老娘的唠叨，真是一举两得。
　　这块陨铁他还真盯上了，小小的一块就成，练就一把漂亮的，类似“尚玄”利剑也是一大成就！

　　牛婶在娘家没吃饭，喝了几口凉水，就兴奋的往回赶。
　　真是人逢喜事特别爽，现在牛婶觉得自己就是年轻了二十岁，步子挪的飞快，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头。
　　原来，今个来到兄弟家，见了十二岁的侄女。这个侄女长得水灵，白嫩，样貌一等一的。她就动了心思，该给老俩定门亲了。话还没开口，她兄弟就先说了要两家结亲的意思。她真是巴不得，连忙应了下来。
　　大兄弟的意思也是定那读书的牛二，这样说了，过几日就来提亲。所以牛婶的步子挪的那个轻快，侄女做了自己的媳妇，还不把她当亲娘伺候着？越想越美，连孙子以后娶妻都想到了。
　　牛婶往家赶得急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牛四喜也在家招待自己的小妹子。今年小妹子可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她的女儿。这个女儿是丈夫第一个老婆生的，她嫁过去做的是填房。这个大女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了牛女的一个侄子与县城的师爷做了女婿，一个侄子书读得好，将来要做大官的。就厚者脸皮对牛女说想嫁给那个读书好的表哥。
　　牛女很为难，很为难，其实她是想把自己的亲身女儿嫁给二侄子。可是婆婆都开口说了让为这个女儿做媒，在家里没有说话的余地，只好答应着。谁让她生的女儿才五岁呢。再说了，嫂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叫他们乱咬去！看着这个便宜女儿正狼吞虎咽的吃着鸡蛋饼，牛女不由得心里更加嫌恶，如果她不来，这些她就可以偷偷带着自己生的三个孩子。
　　又见大哥根本就没吃，不好意思的说“哥，这孩子也是苦啊。”
　　牛大点点头，表示不介意。只是问妹夫身体好么，家里的孩子有人找看吗？
　　牛女听了哥哥温暖的问话，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还是一母同胞哥哥真心为自己。
　　牛女声音有点呜咽的，袖子轻拭眼角说“哥，俺刚才说的嫂子能同意么？这几年多亏了你的帮忙，要不俺的日子更难过。”
　　牛四喜叹了口气，看了妹妹身上穿的补丁衣裳，心疼了。自己帮的还是有限，这个牛二的亲事太还真不好说。
　　都因为牛婶想让牛二做状元，宰相。看看妹妹那个便宜女儿还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人物。女儿家哪有那种吃相的，整一个撒泼货。就是没念书的小三都不要！
　　牛四喜张口说“妹子啊，还真是不好说。你嫂子那性子你也明了，整一个火筒子。回来俺们商量一下再给你说。”
　　牛女想想也是这个理，就说“中，俺听哥哥你的话了。”
　　说话间牛四喜又塞给妹子几吊钱，没给东西，太显眼了。

　　中午，牛二和同窗们走进了柳树镇上唯一家饭馆里，因为梁学文要请客。说这是踏青宴，大家边吃边聊一起讨论老师留得作业。
　　梁学文这次可是慷慨，点了卤牛肉，炖豆腐，红烧鱼，清蒸粉肉，蛋花汤，伴猪耳朵。实在是在这小小的饭馆里点不出什么好菜，不过这些菜对许久才吃一次肉的农家学子们还是很奢侈的，毕竟有的人家里还是吃糠咽菜。
　　每个人对着一桌子才两眼放光，嘴角蠕动。牛二一副风轻云淡的克制，可是还是有想要流口水的冲动啊。
　　最后，梁大公子又点了一壶高粱红酒。
　　大家也像那么回事的的行起了酒令。一伙人熙熙攘攘惹得吃饭的人对他们多看两眼。这群学子反而觉得自己的正是行得风流，让大家羡慕呢！

　　牛大陪着小舅子来到这家饭馆子时，刚进来就听见牛二高声的吟诗尽兴呢，说什么山川壮丽，河流蜿蜒，松树挺拔，兰花妖娆。众人也拍手称好。几个学子都是没练酒量的人，稍微喝点酒醉晕晕的脚底漂浮。
　　牛大看着牛二，又有了想抽他的冲动。不是说道舅舅家给姥爷扫墓么？怎么在这里发什么酒疯？想要装作不认识那只又蠢又笨的牛二，所以牛大就拉着徐枝上楼。
　　徐枝更是眼尖的，比牛大都早发现牛二，见牛大都不介绍，还拉着他上楼，就大方的不计前嫌的说“姐夫，那不是二哥么？”
　　牛大也不好继续装傻，只好冒充刚刚发现牛二，连忙说“还真是他！他们一帮都吃了一半了，我们到楼上好好点菜。”
　　徐枝是想过去，套龙一下“随风”的信息，但是一看桌子上的吃食，就止住步了。还真是一些贱民啊，都吃些什么啊？
　　点点头，就跟随牛大上楼了。

　　姐夫舅子两个在楼上点了几样精致的饭菜，因为徐枝还没有弱冠所以就没有点酒，两个人边吃边谈着。
　　牛大说着衙门的事情，乡里风土人情，绝口不提家里怎么样。
　　徐枝说着自己学了什么文章，父亲如何办事圆滑，也绝不提问他十分关心的随风。
　　徐九看着少爷虽然十分认真的和姑爷说这话，但是也专注的听着大堂里学子那一帮子人字里行间说的话。
　　少爷你还是得了老爷的真传啊，一心二用！

　　牛二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文采高，被同学们一夸，就找不到北了。
　　这个同窗说“孝良，要是高中可不要忘了咱们同窗一场的情谊。”
　　那个同窗说“是啊，少不了要提携我等。”
　　中间夹杂着附和声。 牛二满面红光，满口应承。每次同窗敬酒都喝，不一会变的赤红面满面晕晕乎乎。
　　梁学文也不是一甘为寂寞的，看大家这么尽兴，又点了两坛高粱红！自己也附和着大家的说辞，想让牛二将来提携一下自己，好谋个功名。
　　其实牛二的文采在这柳树镇上是数一数二的，出了这镇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大家还是把未来美好的憧憬寄托在他身上。

　　楼上的徐枝听了下面的吵吵闹闹的说辞，心里冷笑不止。
　　会念几句诗就能安邦定国？会说风花雪月就能获得圣恩？连他这个绝世神童都不曾妄想伴君左右，这群贱胚果然痴人说梦！
　　其实大家原谅这个自夸绝世神童的徐枝吧，他也是被家里里里外外的人给忽悠了。因为他是少爷，大家才尽捡好听的说。但是他却比牛二聪明的多，知道适时收敛，不做狂妄之想。也是徐师爷教导得好啊！
　　听着下面那个牛二说什么“园中葵”“布泽德”啦。一众学子大赞好诗好词！徐枝嘴角抽了一下子，这简直就是一群没见世面的斯文败类。那明明是抄袭的，还被捧为绝世名作。
　　那个牛二更是脸皮厚度用刀都割不透！这样的人怎么做他的对手？档次太低了。还是那个随风有点意思，一会探探随风的，也就是牛小三的底。

　　牛大见小舅子有点住神了，连忙招呼道“阿枝啊，快吃啊。这种面摊饼只有柳树镇这家店才有的做。蛮好吃的。”
　　徐枝连忙露出多谢的笑容敷衍道“好的，姐夫。”
　　用筷子夹起一张饼，斯文的吃了起来。
　　牛大本来要用手直接拿饼的，看徐枝那么斯文的，有教养的用筷子夹，又落落的放下来，也用筷子夹。
　　一边夹一边想“这样吃怎么痛快？哪如一只手拿饼，一只手夹菜吃的痛快。难道成亲以后都要陪着美娇娘斯斯文文的吃饭？”
　　徐枝也小口的嚼着酥黄，干脆的摊饼，心里想“什么蛮好吃，只是刚刚入得口就是了。他竟然想直接用手拿饼吃？真是上不了台面。爹爹到底问什么给阿姐找了个什么女婿？家势好？就那几件茅草屋？有后台？他一个小小的衙役有什么后台？人品好？哈哈，人品好能当饭吃？想不通啊，会回好好套套阿姐的口风。”

　　牛二喝的有点高了，嘴里嘟囔着“等二爷高中了，你们都得求------俺，求俺！等二爷成了宰相，宰------相，你们都------”
　　几个学子们拖拉着他，哄着他向镇里私塾去。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一起熙熙攘攘，高呼大叫。
　　乡里乡亲的见了，有的摇头叹息，有的看着羡慕。
　　叹息的自是明白将来要是成不了官人，自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做个小买卖又拉不下脸来。
　　羡慕的又是家里贫穷的，连饭都吃不上，哪里能读上书？见他们只是念念字，读读文章就能混个功名，财源滚滚。当下见他们吃吃喝喝很是羡慕啊。

　　梁学文眯着眼，蹒跚着出了饭馆，哼哼唧唧的唱着小艳曲。心里那个美哉！虽然咱不是读书的料，可是生的好啊，不愁吃穿，家里有美妾，要是在混个秀才，也能却个大家闺秀做正妻！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换！哈哈！
　　想的美处，梁少爷觉得这辈子真是值啊。可是他却神使鬼差的向后看了看，一看不要紧，吓得连酒也醒了大半。那个倚在二楼窗棂的男的竟然是那天打他的人！
　　不知是吓得，还是喝的神经错乱了，那个神气的庆幸的梁少爷失禁了。幸亏他走在最后没有人扶，没人看到他丢脸到家的丑事。都这样了，梁学文当然不能再到私塾去。连忙小跑的，急赶得向半里外家中跑。
　　一边跑一边嘟囔着“半大小子有什么好怕的？娘西皮。”虽然嘴硬，心里还是没底。他家只是个小小的地主，哪敢跟城里的县丞相比？想到这里跑的更快了。心里更是想这几天都不去学里了。

　　徐枝倚在窗棂上，看着那几位才高八斗的人物呼啦着结账出店，嘴角的扯出了一个阴狠的笑容，心里想“还都到齐了，贱民！”
　　又见梁少爷回头见他，吓得尿裤子了，心里自是很得意。咱这就是气势懂不懂？
　　牛大下楼结账了，徐九坐在饭桌边上，飞快的吃饭。谁让他是奴才呢，吃主子剩的也是恩典啊。
　　牛大上楼来说“徐九，要是不够，我在下去给你叫碗面。”
　　徐九连忙站起来说“姑爷，小的吃这些就成。不用再破费了。”

　　徐枝看了一眼自以为是关怀下人的姐夫，心里十分的不悦。但是面子上还是呵呵的笑着“姐夫，让你破费了。下回回了城里，我做东，请你和三弟一起做客城西的天然居。”
　　牛大是个单心眼的，觉得自家小弟有点小题大做了，这么守礼，宽容的小舅子可真是打着灯笼难找。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晴朗的天变得乌云密布，云层低的要压下来。本来微风徐徐的，现在却是显得有点压抑的闷。这样的天气在春天少见。徐九一看天气，连忙对自家少爷说“少爷，变天了。赶紧的回吧！”
　　徐枝看看天，心里很是不甘心，因为还没见到牛小三，或者说随风。
　　他心里算计了一下子，从容的说“徐九，你先回姐夫家里骑着马先回城里吧。看天气回的的路上一定要落雨的。要是我淋了雨回去，母亲大人一定会埋怨的。你回去报个信说我今晚宿在姐夫家。明个自会与姐夫一起回城里。”
　　徐九是跟着少爷面前的伶俐人，很快的应声，一阵风的出发了。那速度都没给牛大拒绝的时间。因为牛大还在想怎么推辞，他还没想到怎么回绝事情已经决定好了。他那么郁闷啊！
　　虽然天上的乌云很浓，很低，但是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下来的。所以牛大领着人生地不熟的小舅子，逛街似的回家去了。
　　徐枝得意的看着姐夫的郁闷，心里那个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