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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雨送黄昏花易落 ...

  •   十七雨送黄昏花易落
      “要杀你的,确实是绝魂门,一切小心。”沈熙宁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带着秦维臻平翩然而去——当然和来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这次他们是坐那辆很是拉风的车走的。
      后胤名臣秦维臻,从此正式开始了他封侯封爵的第一步。
      已经住了十来天,玉于飞心思有些焦虑。那些被关押在天牢里的绝魂门门人毫无动静,怎么也审不出有用的东西来,玉于茗又一天到晚和沈天羽吵得不可开交,柳家主仆每天动不动就痛哭流涕,羽肃昌则被一堆臣子缠着将这次友好会晤变成鸿门宴。衣瑾——那个少年,则被沈天羽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留了下来。
      只剩下她一个人无聊的紧,每天的娱乐就是在睡觉吃饭和睡觉的间隙抽空逗逗衣瑾。
      终于有一天,玉于茗被玉老爷子召回去处理家事,被老爷子逼迫留下保证——“只要大胤可以合并三国之一,玉家便会出世相助沈氏皇族。”
      玉于飞听闻之后笑得很是惬意:“哎哎,沈天羽,其实老头子说的是‘任一国若能并其他之一,则出山助之’吧?”
      沈天羽冷笑不答,羽肃昌听闻下属来报笑得无比爽朗。
      于是柳家主仆出场次数越发得多。原来她们大概是忌惮玉于茗似笑非笑,动不动就持剑相对的行为习惯,总是每天窝在室内,极少露面。沈天羽从不过问,羽肃昌和玉于飞乐得清闲自在。
      沈天羽少了吵架的对手,目光便移到玉于飞身上。于是裳城的官邸便经常有如此一幕:
      人物:沈天羽、玉于飞
      时间:玉于飞睡眠正酣——这有可能是早上下午晚上一天十二个时辰中的任意一刻
      地点:玉于飞睡觉的地方——这可以是除了厨房和茅厕以外的任意一个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地方
      事件:
      睡眠正酣的玉于飞突然觉得面上微痒,由轻到重十分难耐,以手拂之不去,转身亦难躲开。不由得便从身眠中睁开双眸,蓦然发现是无聊不已的沈天羽在用类似于丝线的东西轻抚其面。大怒,吼道:“滚开!我要睡觉!”
      沈天羽笑呵呵离去,半晌,玉于飞再入深眠,此景再度重演。
      久而久之,玉于飞每每感到身边有人,便会向其方向掷出身边或是茶杯、锄头、碗筷、凳子、桌椅等一切可以保证她不挪动也可以够得到的物品。
      府中众奴仆皆以其为奇观,惊叹不已。
      唯沈天羽得意笑意不止,令羽肃昌为之侧目。
      鉴于沈天羽武艺高超,玉于飞自觉难以轻易欺之,便将一腔怒火撒在武功稍低衣瑾身上。
      于是衣瑾便常常在吃饭时莫名被洒一身汤汤水水,还在被玉于飞拉去洗澡时突然发现水滚烫难耐,或是睡觉之前突然发现室内有一娇艳女子裸身相对。
      总之,他吃的亏,是一言难尽。
      于是,于是,某天正午,柳家小姐代云有些看不下去地收容了被一名妓鸠占鹊巢逼得无处可去的衣瑾小公子,甚至在玉于飞前去“问候”时冷嘲热讽几句。
      须知玉于飞其人,若是将嘴捂上,攻击力降低一半有余,可是她去好心“探望”别人的时候是从来不捂嘴的。
      “哦,是啊,廉耻这种东西,父亲可没怎么教过我,”玉于飞凉凉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说道:“那像柳小姐,对维臻哥哥的态度可就将尊卑看了个分明呢!”
      说完还笑吟吟地拽了衣瑾出去爬树。
      衣瑾虽然不满玉于飞捉弄人的行径,却也并不厌恶她。更何况此人性格诡异难测,一旦忤逆虽然不会招致血光之灾,却绝对会难有宁日,幸好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衣瑾自我安慰,以后武功练得比她好了,就没事了。
      至于柳代云,除羽肃昌口中的“怪胎”外均对她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衣瑾自认无论哪方面都比不过每天对二人笑吟吟的沈天羽和玉于飞,所以一直对此二人敬而远之。
      因此尽管他出了柳小姐房间后的下场很可能是生不如死,向外走的脚步仍旧没有一丝迟缓。这在柳代云看来就无疑是一种挑衅——根据同性相斥原理,在她的概念里,这当然都是玉于飞的错。
      “小姐,”梦璇轻声劝道:“人在屋檐下啊。”
      是啊,人在屋檐下。这是公子羽和皇子沈天羽的谈判之地,她不过是个寄住之人。衣瑾是沈家得力家臣,她不能开罪。可是那玉于飞又算什么?!日日张牙舞爪,撒娇耍泼,哪有一点女人的样子?!为什么连她,她柳代云都要忍让?!
      “哼!”柳代云拂袖而去,“她成不了变数!”
      靠在门外的玉于飞和衣瑾相视一笑,玉于飞笑得亮晶晶:“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少给‘柳’小姐的计划添点变数?”
      衣瑾懵懵懂懂地问:“嗯?什么计划?”
      这个家伙!玉于飞叹口气,道:“把她们说的话直接转告你家公子,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这样,沈天羽那个家伙也就没什么理由找她的麻烦了吧?
      只可惜玉于飞的小算盘功亏一篑,因为沈天羽在用午膳时,用银针试出了饭菜中的毒。
      “啊呀!”玉于飞惊讶地拈着衣瑾递给她的已经变成黑色的银针,叫道:“有人希望你死呢!”
      这种时候耍什么宝?沈天羽扬眉睨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让玉于飞幸灾乐祸的笑渐渐变成了讪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口气太过欢快了,急忙压低语调,再次问道:“啊呀!怎么有人要你死呢?”
      这个人!
      沈天羽欠身倒了杯茶:“你看呢?”
      玉于飞笑呵呵地看着饭菜,拿起筷子拨弄两下,摇了摇头。
      “子母蛊,”衣瑾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暗爽地问道:“这你都看不出来?”
      可惜被嘲笑者毫不在乎地大摇其头:“不知道啊,我又不用,知道它做什么?”
      衣瑾脸色通红,敢怒不敢言。沈天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把气撒在小孩子身上。”
      这话本来是句圆场的话,结果在衣瑾听来就有些不舒服了:“我才不是小孩子!”玉于飞一听他反驳就乐了:“小孩子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小孩子。”
      眼看一个实诚的大好少年就要被气死,沈天羽终于发挥主人的护短心理,吩咐他下去休息。衣瑾刚一走,玉于飞就歪歪扭扭地坐了下来:“子母蛊是什么东西?”
      沈天羽笑了笑,狭长的眸子中光芒一闪而过:“下蛊者与中蛊者生死相连,甚至连肌肤之痛都要共同承担。古有孝子与其母同担罪责一说,所以叫做‘子母蛊’”。
      “古人还有夫妻同生共死一说呢!怎么不叫‘夫妻蛊’?”玉于飞毫无危机感地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儿子比较可靠…”
      想到哪里去了…沈天羽面无表情地答道:“大概是因为不好听。”
      又发现沈天羽一个特长——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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