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邦花》南北东东

65、065方太阳

　　“上烟！”一个清脆而凶狠的女音。车里只有一男一女，这特别不容易。这年头，女土匪怕是早已绝迹。
　　刘东刻经过费力地理解，伸手要开车门。
　　“不许动！你老实点儿！”倘若是收音机里的广播剧，听众脑海一定会呈现一个枪口。
　　“下去抽烟啊？”错误领会了控制方的发号施令？刘东刻老老实实的反问。
　　“我说下去了吗？车里抽。”叶慨很不耐烦。
　　“不是吧，美女。呛着你我可担待不起。”刘东刻更加困惑。
　　“你不抽我抽，快点！”叶慨把手伸过来。
　　刘东刻看看白手手，不相信这是在执行她的主人的指令。
　　叶慨松开保险带，趴过来在刘东刻身上乱摸一气。
　　“非礼啊！你别乱来，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给你、我给你。”刘东刻掏烟唯恐不及。
　　叶慨叼一支香烟在嘴上，示意刘东刻为老大点上。
　　刘东刻哪还敢不从！
　　叶慨吞吐中搬下化妆镜，自我欣赏。
　　“好看吗？”叶慨看一眼怔怔的刘东刻，问道。
　　“好看好看。”
　　“真的吗？”
　　“真的真的。”
　　“哪好看？具体点。”
　　刘东刻从没见过抽烟的小叶子。这个讲原则守规矩的女人今天有点出格啊。自打一上车，刘东刻就感觉到了小叶子陌生而新鲜的另一面。街头见到过抽烟女郎，挡不住的野性酷，尽管折射出的是不被普遍认同的放纵美。小叶子有房有车，职业是收入上不封顶的神秘的销售主管，烟雾藏不住她光鲜的身份，旁边坐的可是知情者。
　　在内外雾气夹击之下，刘东刻想入非非。
　　“说啊，别想蒙混过关？”
　　“很酷很帅，吊儿郎当很迷人！”
　　叶慨又趴过来了，射手搂住刘东刻的脖子。
　　刘东刻躲无可躲。
　　小叶子皱眉闭眼，将抽不到一半的香烟，从红唇间拔下，湿湿的烟嘴，硬往刘东刻嘴里塞！
　　“抽完！你要敢扔，我跟你没完！”

　　二人下车，沿着一条人踩出来的小道前行。
　　路不一定是人踩出来的，但一定是给人踩的。
　　若干年后，这种说法不成立了。一种无人货运公路的诞生，颠覆了前人的论断。货运公路全程封闭，不准行人进入。拉货的车上也没人，无人驾驶。

　　走吧，走过去就会融化在浓雾里！
　　有水！一边是树，另一边是水。这是哪？开车没少走的一条路，居然不能识别方位。脑子呼应大自然也是一团雾。应该是水塘，附近没有湖泊或者河流。
　　刘东刻蹲在水边察看。小道儿分了几个叉，分头扎进水中。这里应该常有人来，树下大片被人踩秃，是个玩水下水的地方！水也很清。
　　“好想下去洗个澡。”刘东刻说出愿望。
　　“下去洗，下去吧。”叶慨怂恿道。
　　“不行，没带泳裤！”
　　“那就不穿，脱光，光屁股下去。”
　　刘东刻必须要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叫叶慨的女人了。叶慨的美是公认的。但在普通员工的心目中，她似乎不食人间烟火，胸前悬挂的工作牌（今儿出门没戴）上仿佛写的是“不准接近”！说白了就是高傲！叶慨也懂得因地制宜、因人而异，在管理层面或面对的是客户，叶慨会有所改变区别对待之，但仍留有很大的改进余地。没想到啊，这位讲原则有分寸“画地为牢”的职业女性居然说出了这种“轻佻”的话！
　　“你以为我不敢？有本事你站着别动！”刘东刻不甘示弱，邪气地扯掉上身的T恤，砸在叶慨的脚边。
　　展示一下野蛮的肱二头肌是不可省略的环节！
　　叶慨微笑点头。
　　刘东刻解开裤带。
　　叶慨傲然屹立，毫不退缩。
　　刘东刻卸下长裤，又脱了，鞋和袜。
　　叶慨冷不防伸出魔爪，抓住刘东刻裤腰！
　　刘东刻死死地摁住叶慨的手，这可是最后的防线！这个女人疯了！
　　刘东刻挣脱出来，向后弹开！逃！紧跑几步，“扑通”一声跃入水中！
　　“刘东刻，我看不见你了。快回来，帮帮我，我也要下去！”
　　刘东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天起有人告诉他太阳是方的也得信。当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来自岸边的呼喊后，进退两难！是置美女之求助于不顾还是偷窥脱衣美人？
　　背不住这就是一场阴谋！为什么提前量那么大就出发？车又恰好停在这里！
　　紧张什么，小叶要游泳，也许早做了准备、穿好了泳衣。
　　刘东刻游回来了，有借口有理由！
　　美女耍花招，“狼来了”调戏异性没商量！真叫人失望！小叶子除了光着两只脚丫子再没脱什么！
　　小叶子，朝水边走来。
　　小叶子白净脚丫没入水中、裤腿也打湿了！她这是又唱的哪一出？
　　“刘东刻，我不会游泳，帮我！”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正常人想不到。
　　小叶子严重失真、业余透顶的效仿刘东刻，“呼啦”一声，一头栽进水里！天地良心，真没撒谎、真不会游泳！
　　天啊！世界末日！一个不会游泳的人胆敢拿脸去试水之深浅！
　　鬼知道水下是个什么高低？！这要有个三长两短，没法给她妈交代！刘东刻不敢多想，扑过来伸手摸到人，揪出来要紧！水深过腰！
　　小叶子抹一把脸上的水，“咯咯”直笑！
　　“你还笑得出来？不要命了？！”
　　“没事，这不有你呢么！”
　　小叶子伸出一只手，请求扶助。
　　刘东刻不接招，还没缓过神来。
　　他姑姑的！这点面子都不给！小叶子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个鱼跃，双手挂在了刘东刻的脖子上！
　　突袭导致二人向着纵深漂移，水深及胸！小叶子已站不住了，索性抬腿乱踢！
　　刘东刻绝无心思去体会湿身美女的拥抱！
　　“小叶子，好妹妹，姑奶奶，你听我说、听我说！你先停下，千万不能再动了！再往前一步，就踩不到底了！我给你交个底，我的游泳水平，手脚并用也只能勉强让自己不沉，根本就没能力顾你！懂吗？”
　　刘东刻抱着小叶子悄悄往岸边靠。
　　“不管我淹死我？！”小叶子放开刘东刻，怒目而视。
　　“不是不是不是，小叶子，我向你保证，要死一定是我先死！可是，晚死一会儿又能怎么样？荒郊野外，到处都看不见，喊救命都没人来！小叶子，你还年轻！”
　　“妈的，你才比我大几岁啊！”
　　小叶子脸上回复笑容。她在水中跳跃起伏！久违了，和小的时候有过，混迹水中的感觉！轻盈得不要不要的。
　　生活不是水，没有浮力，一切的压迫都要头顶肩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