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邦花》南北东东

63、063变得不轻

　　人造黑夜即将和黑夜融汇贯通。
　　别忘了今儿来这儿是干啥的。
　　“走吧，我们不走，剧院张开的大口绝不会主动把我们吞进去。”
　　“小刘同志你没发烧吧？神经兮兮。”
　　刘东刻段岚站起身来，告别马路牙子，向前走去。只要走，就是向前，倒退那是治腰疼。
　　刘东刻在门前“刹车”，上下打量门。门框门扇都是木头，上面镶嵌着大块玻璃。老态龙钟，那扇都平行四边形了！
　　段岚上下打量刘东刻：“瞅啥呢？是不是想让他们换我们画的门？”
　　刘东刻频频点头：“知我者段大侠也，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段岚撇嘴：“咦，恶心！”
　　刘东刻沉浸其中：“我们新开发的100系列平开门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表面处理采用钛金电泳，永不变色。”
　　段岚：“就这一个门也用不了多少材料，赚不了多少钱啊？”
　　刘东刻：“积少成多，兼有广告宣传作用。”
　　段岚眼睛一亮：“那就免费送，条件是门框上必须印上‘亿邦花铝材’字样。”
　　刘东刻：“高啊，实在是高！段大侠应该改弦更张去经商，必有作为！在这里做广告，十个门钱也不够！我现在就给叶慨打电话，让她找他们经理谈谈。”
　　段岚手指刘东刻，快戳到鼻尖了：“你敢！你是不是想把狼招来？有事明天办公室里说，直接跟老板娘说，不，跟褚胖子说！”
　　刘东刻大公无私的行为遭到重创，委屈无边。
　　段岚不失时机地上前挽住刘东刻的胳膊，拉着往里走。此时此地，如此“恋人黏”比比皆是。其中不乏“鱼目混珠”的吧？
　　“别瞎想啊！”段岚在刘东刻耳边小声嘀咕：“扶老携幼，传统美德。我看你老人家年事已高，眼神儿又好色，别再摔个猪拱地。”
　　刘东刻耳畔被回旋小气流吹得痒痒的。
　　掀开门帘，又进一道门！浓浓的朦胧劈头盖脸的涌来。暗淡的光线，为剧院内部凭添深邃，不似它的外观那么局促。
　　生怕弄丢宝贝，段岚挽得更加用力。可以安心了，总不至于卸了胳膊逃窜。
　　他们吃力地找到了排，侧身往里螃蟹横挪。座位的设计者该打屁股，没必要安排“碰膝盖礼节”！道儿上已经就坐的同排同胞们有的起立“欢迎”。

　　忍不住要对比一下。
　　2047年夏季的一天，段岚再陪刘东刻走进剧院看戏。
　　在机器人引导下，他们坐进一只精怪的方匣，滑入大厅。
　　座位的排早已成为历史。
　　他们刻意选择了移动速度最慢的双人座包，整场演出，仅有一两次转到台上、近距离接触演员的机会。钱不是问题，太快不行，会晕。座位舱透明度等同于无遮挡，看上去活脱脱一只水晶面包。
　　本场演出，巨星降临。全部座包均被剧场工作人员强制切换至全封闭模式，如此才能保障演出顺利进行。
　　“当当当”玻璃厢壁被敲得震天价响。
　　段岚摇摇身边人。刘东刻睡着了。
　　“对不起，小弟弟！你唱得好、很好。”刘东刻惊醒，还没糊涂，叫好不迭。
　　“大爷，您看清楚了再说！”闪闪发光的演员挺挺胸：“人家可是小妹妹！”
　　诸厢语音共享，和从前终身固定座位的场子没有区别，笑声滚滚而来。
　　刘东刻镇定自若，已到了宠辱不惊的年纪。
　　段岚递一杯饮品给刘东刻：“拿铁，喝了，提提神。”
　　刘东刻拒接：“苦，不喝。”
　　段岚发威：“喝！别逼我灌你！多宝贵的时间呐，不是来陪你睡觉的！”
　　对比结束。

　　舞台的帷幕根本就没拉上，灯光亮度骤增，以示节目开始。
　　披着青歌赛外衣的女歌手，火辣辣超短裙登场。一条白边从超短裙下摆钻出，不知道是裙子的内衬还是上身的衬衫长了。腿真的越细越好吗？那得分大小啊！她的歌声可比穿着谦虚多了，高音远没裙摆那么高，让人听了有想替她扯喉咙喊两嗓子的压抑。
　　说是演唱会，其间还穿插相声二人转杂技什么的，大杂烩。超短裙女郎多次出场，谁衬谁已模糊不清。
　　段岚从来就没这么分心过。报幕多次报上短裙小姐的大名，就是记不住！二人转那男的吊带红肚兜亮相，舔着脸讨好台下。段岚实在看不下去了，宁可扭脸观看刘东刻。这位先生倒是全神贯注。可是，大哥，这么严肃？开学术讨论会呢？！
　　段岚勾住刘东刻肩头：“刘东刻，这么入迷？但你别太吝啬，得鼓掌叫好啊！”
　　“好！”刘东刻举起巴掌就拍，独领风骚。
　　前排有人回头行注目礼。段岚连忙低下头，以免被误认为是“凶手”！
　　大梅要上了！报幕员报出了大梅的大名。掌声没有响起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黎新梅终于现身！大梅亭亭玉立于舞台中央！
　　段岚刘东刻差点不敢相认！没多久没见，大梅变得不轻啊？！一袭紧身衣，前凸后撅，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时尚前卫洋气风骚多情妞啊！从前的工作服捂住了一个绝世美人！
　　是金子总要发光！当大梅唱完第一句时，拨开乌云见日头，乾坤被扭转，台下掌声雷动，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口哨、尖叫声，全场沸腾了！
　　大梅唱了一个段落，留下伴奏在联络！
　　“亲爱的朋友们！”大梅利用这个间歇改唱为说：“我唱得这么卖力，好听吗？你们喜欢吗？”
　　“好听，喜欢你，我爱你！我要你！”
　　“谢谢！一会儿晚会结束，有人请我吃夜宵吗？”
　　台下“有”声暴吼一片！除了段岚，恐怕都是男性。
　　“谢谢、谢谢！谢谢了，不用了！因为我的男朋友也在下面呢，他会请我的！哈哈。”
　　“什么？我不会把他的座位号告诉你们的，要出人命的！”
　　“哈哈，失望吗？不过我告诉你们，陪我男朋友一起来的是他的女朋友！怎么，不对吗？他就是我的普通男朋友啊！哈哈哈。”
　　“我的两位朋友，一个姓段一个姓刘，他们就在这里、这里、这里！你们两个听好了，散场后，你们在出大门右拐第八十八根电线杆下面等我，不见不散！还有谁愿意？一起来，我请客！谢谢！”
　　段岚刘东刻吓得魂不附体。还好，大梅乱点鸳鸯谱！
　　晚会结束前，段岚收到大梅短信：“八里香见。”
　　“八里香”是座别致的小酒店。
　　刘东刻势必担心地道：“段岚，我们要不要跟她一起吃夜宵？这妖女的粉丝要是杀过来，我怕不能自保！”
　　段岚一拍胸前：“去，不吃白不吃！姐罩着你！”
　　刘东刻切莫信任：“就你？我劝你出去抓把土摸摸脸。我挨揍事小，再让人把你给抢走了，那可是不堪承受的损失啊！”
　　段岚吃吃的笑：“狼子野心暴露了！”

　　接下来几天的演出，大梅演唱的歌曲由一首增加到八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