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邦花》南北东东

18、018兔娃儿

　　赵新爱笑着泪流满面。
　　段岚连忙递上餐巾纸。段岚今儿的表现真乖，安静的不行，除非说到她，否则决不多说一句话。说来奇怪，打一进门段岚的立场立马就倒向了漂亮姐姐。这才是刘东刻的原配，容不得任何嫉妒和介入。那么，他们没结婚呀，又作何解释？结婚？结婚就是一切吗？结婚跟爱情是一回事？结婚多俗啊，有个词儿叫“玷污”！结婚就算不是坟墓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东！
　　姐姐哭了，段岚想上去掐刘东刻。
　　场面好安静，会晤进入无言阶段。段岚希望姐姐的故事永远不要结束，所以不能再保持沉默！
　　段岚：“姐，从那以后你们再也没见过吗？”
　　赵新爱：“没有。”
　　段岚：“刘工，我师傅，这么多年就没回过老家吗？”
　　肖莲：“回，经常会。但新爱姐跟俺哥不是一个庄儿，所以见不了。”
　　段岚：“离很远吗？”
　　肖莲：“不远、不远，就几里地。要不然他们咋能一起上小学呢。”
　　段岚：“姐，那你为啥不去找她呢？”
　　赵新爱：“找他？躲还来不及呢！每次赶会，外面叫赶集，要路过他们庄，好多年我都绕着走，宁可多走几里地！现在还怕，一路过那庄，腿就发软，真的。”
　　段岚：“你怕他？”
　　赵新爱：“怕他？小时候都是我欺负他！我是班长，收作业本、发作业本都是我。他的本儿我就不发给他，他也不敢要。看他可怜，我假装离开，他才偷偷把本子拿走。小时候，一心想把他弄哭！”
　　段岚：“哈哈，我师傅真没用！姐，你还是很想见他吧？”
　　赵新爱：“不见他，我会恨一辈子，窝囊一辈子，恨我自己。是他，总偷偷看我，跟他说几句他都脸红，红得要命！要不然我哪来那么大胆子！丢死人了，没去跳井算我命大！没想到这么巧，在这能见到这兔娃儿！以后我再也不怕这兔娃儿了！”
　　段岚：“兔娃儿是谁？是刘东刻吗？”
　　肖莲咯咯的笑：“兔娃儿就是兔崽子的意思，骂他呢。”
　　段岚：“那、那，他这么多年就没变吗？一见面就认识？”
　　赵新爱：“变了，能不变吗，长好高，小时候还没我高呢。初中长快了。再咋变也能认识，烧成灰我也认识！那兔娃儿，骂你不对是吧？你咋不说话？”
　　刘东刻：“你说、你说，你们说，我听着呢。”
　　段岚：“刘东刻，我姐说得没错吧？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她？”
　　刘东刻自饮一杯酒。他放下空杯，又拿起酒瓶，仍一言不发！
　　段岚抢走空杯：“说啊，快说啊！”
　　刘东刻：“我不喜欢她！我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
　　段岚腾地一下站起来，但无下文，僵在那儿了！
　　肖莲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看，悔罪呢吧！可怜的孩子，跟你有关系吗？!
　　赵新爱倒很冷静，拿着筷子找菜。毕竟比俩妹子年长几岁，她倒要看看这兔娃儿能翻起多大的浪！
　　刘东刻：“赵新爱！你就是一个凶手、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刽子手！知道啥叫刽子手吗？不懂就查查字典，就是拿刀铡□□的那种人！你说你去过我家，你跟我说了吗？！别以为双眼皮眼睛好看就能睁着说瞎话，你别当服务员了，屈才啊，去当演员吧！说不定能成大明星呢，哈哈！要我信也行，你，回去离婚，明天就回去，现在就回去，离了婚跟我过！谁不离谁兔娃儿！”
　　段岚去捂刘东刻的嘴，被粗暴挡开。刘东刻对着酒瓶喝一口酒！
　　刘东刻：“服务员、服务员！快帮我找个闹钟过来。段岚！”
　　段岚：“干吗？师傅你要闹钟干啥啊？没喝多吧？”
　　刘东刻：“我没、没喝多，待会儿你帮我把时间拨回去。我倒要看看这兔娃儿那天到底去没去。”
　　段岚：“师傅，你说什么呢！你当我爱因斯坦啊！那是哪年的事？把你拨回去了，那我不成小朋友了？！”
　　刘东刻：“赵新爱，你要不在我家，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堵你家门口，找你娘要人，不信你不出来！钻床底下我也把你揪出来！天下最毒妇人心，你就是一条毒蛇！”
　　赵新爱“哇哇”大哭。
　　当晚，苦了俩妹子。那俩当哥当姐的都醉得不成样子。她俩分头行动，肖莲送赵新爱回酒店，刘东刻交给段岚。刘东刻真没出息，出租车上，趴在段岚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肖莲在亿邦铝业一直干到过年放了假才去赵新爱那儿。
　　过年酒店生意正旺，她们不能回家。赵新爱的名片上印的是那家酒店的销售经理。肖莲不明白卖个饭还要啥销售经理，也没问，反正新爱姐也照样得倒茶端盘子。

　　春节，刘东刻回老家了。
　　堂叔带着刘东刻鬼鬼祟祟、溜进小赵庄。堂叔是刘东刻的亲堂叔，堂叔的爷爷是刘东刻的爷爷的亲爹！别以为堂叔是个老头儿，也是刘东刻的同班同学，赵新爱也是他的班长！刘东刻向堂叔坦白说他喜欢赵新爱。堂叔嗤之以鼻：“就你喜欢？谁都喜欢！现在没用了，不知道嫁给哪个鳖孙了，反正不是咱同学！”
　　刘东刻掏出手机拨通赵新爱的手机：“赵新爱，都晌午了，我们还没吃呢，想去你家，管不管饭？”
　　赵新爱：“刘东刻，你、你在哪儿？”
　　刘东刻：“小赵庄，你家门口！”
　　赵新爱：“瞎说，不信！”
　　刘东刻把手机交给堂叔。堂叔叫刘义正。
　　刘义正：“我是刘义正啊，俺俩真在你家门口啊！”
　　说完，刘义正赶紧把手机还给刘东刻。
　　刘东刻：“信了吧？我想进去问问咱俩当年的事儿。”
　　赵新爱：“刘东刻，你要敢进我家，我、我杀了你！还有，你可别跟刘义正胡说八道！听见没？你说话啊！这样吧，等你来了，我再请你吃饭、喝酒，几顿都行！”
　　刘东刻：“来不及了！都说了。”
　　赵新爱：“啥？你说啥了？”
　　刘东刻：“刘义正说了，他也暗恋你，男同学都喜欢你！骗你不是人！”
　　赵新爱：“混蛋！好，你现在去我家吧？别弄错，那不是我家，俺娘家！你去吧，去跟俺妈捎个信。”
　　刘东刻：“说啥？”
　　赵新爱：“我一会儿跳井，叫他们到井里来捞我！”
　　别听赵新爱的！城里的水井，口都封着呢！要死也是被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