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表里不一》远苍

6、第六章

　　其实，楚留香最开始和天鹰子说话的时候，楚宁岫是真的在告辞，而非欲迎还拒。
　　但楚留香和天鹰子既然开口请她留下，楚宁岫转念一想，觉得顺其自然的知道这件事也挺好，如果她后面伏杀无花失败，等楚留香查明真相和无花对打后说不定还可以捡个漏，她就留了下来。
　　可若是要她和楚留香像无头苍蝇那样满城乱跑从头查起，她是绝对不干的——她都知道事情经过，也已经完成了一半目标了，接下来只待杀了无花就了事走人，凭啥还要她费这个劲呀？
　　楚留香问她怎么看，她的看法就是脏活累活楚留香去干，她去乌衣痷老老实实呆着。
　　反正原著里无花今天曾在乌衣痷埋伏楚留香，那她不如去乌衣痷守株待兔，碰碰运气，看看无花还会不会去那里。若是无花不去或者她失败了，她再跟在楚留香身边，反正无花已经知道楚留香在查这件事了，南宫灵失联后，无花无论为了什么都一定会来试探楚留香的。
　　但是现在，怎么敷衍楚留香也是一个难题——楚留香可不是陆小凤，他没那么好骗，一个弄不好，楚留香反而会怀疑上楚宁岫自己。
　　陆小凤面对朋友时大大咧咧是因为他不会怀疑自己的任何一个朋友，但第一，她不是楚留香的朋友；第二，楚留香本就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类型。他随时随地都在冷眼旁观，楚宁岫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甚至偶尔会觉得楚留香是一个怀疑论者。
　　无论在谁看来，楚留香都足够棘手。楚宁岫现在和楚留香并非敌人，却已感受到和楚留香为敌时的压力。
　　楚宁岫沉吟片刻，缓缓道：“‘灵素’想要这四人前来救她，但是，这四人应该去哪里救她呢？盗帅，如果你正处于危险之中，希望一个人过来救你，但你却什么地址都没留下，这岂非不合常理？除非，这四人早就知道这位‘灵素’在哪了，而‘灵素’也知道他们知道。”
　　这其实也是楚宁岫看原著时的疑惑——秋灵素写这四封信其实是在南宫灵的胁迫下写的，南宫灵需要钱，而秋灵素也希望这四人能救她离开丐帮或为任慈报仇，于是顺水推舟。南宫灵不过求财而已，只不过后来无花知道了此事，便干脆利落地要了这四人的命，并制造出这四人自相残杀的假象，意欲掀起江湖的混乱，谁知最后被盗帅发现这四人的尸体，功亏一篑。
　　那么，问题来了，秋灵素的信里没有写自己现在在哪里，扎木合等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该去哪救她的？
　　原著中，按黑珍珠的说法，秋灵素寄给扎木合的信是从临城的鸽站寄出去的，而临城鸽站的人也死光了，所以这封信即没办法查到发信的地址也没办法查到寄信的人。
　　但扎木合一早告诉黑珍珠秋灵素的麻烦与丐帮有关，目的明确的来到了济南，他的女儿黑珍珠在他失去联络后也前来济南找丐帮麻烦；左又铮失踪前也曾说他要去找西门千；天鹰子千里迢迢来到济南朱砂门来寻找他的师兄，自然也是因为他知道灵鹫子的目的地是济南朱砂门。
　　朱砂门本来也就是济南的地头蛇，济南又是丐帮的大本营，左又铮和灵鹫子若要帮助身在丐帮的秋灵素，找上西门千询问情况，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世人皆知，不久前丐帮帮主任慈去世，南宫灵继位，这样大的消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知道秋灵素就在丐帮，因此不久后他们收到了秋灵素的求救信，下意识当然会以为秋灵素的困境是和丐帮——甚至是南宫灵有关。
　　所以，这个疑问的答案就是：他们四人早就知道秋灵素已经嫁给了丐帮的帮主任慈，而且这些年来一直帮秋灵素保护着这个秘密，所以江湖上才没人知道任慈的妻子是二十年前江湖上名声败坏的‘妖女’秋灵素，让她顺利的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免于一场风波。
　　而等二十年后，秋灵素需要帮助，他们也果然来了。
　　不管这四人平时为人如何，人品怎样，他们对秋灵素已都是没得说了。

　　楚留香眼睛一亮，道：“没错！所以他们四人如果不是一直在关注着她，就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行踪，却一直没有打扰。如果他们是骚扰她的恶徒，她绝不会在危难之中去向他们求救。”
　　楚留香喃喃道：“如今南宫灵已死，这麻烦显而易见是和南宫灵有关。江湖纷争、帮派之间的互相吞并本就平常，但他偏偏要他扮成黑衣人来刺杀天鹰子，这说明他做的是件见不得人、无法得到整个丐帮支持的事，以至于他不得不隐瞒身份亲身涉险。所以这位‘灵素’一定是位他不能拿自己真实身份对付的人。”
　　楚宁岫道：“丐帮里，这样的人本就不会太多。”
　　楚留香道：“而这‘灵素’还是一位女人……”他洒然一笑：“在丐帮这样的男人窝里，找出个地位甚高的女人，难道还不容易么？”
　　楚留香是真的聪明，楚宁岫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话，他就已经巴拉巴拉分析完了。
　　楚宁岫见到自己放线索放得卓有成效，是时候功成身退了，便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祝盗帅顺利找到‘灵素’，解决此事了。“
　　楚留香看她没有兴趣和他去丐帮一日游，也没有勉强，而是笑道：“花兄前面救了天鹰道长，想必已很疲累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只是南宫灵的遗体若随意放在这里，店伙打扫的时候被发现后恐怕会惹来误会。”
　　楚宁岫：“……”
　　楚宁岫闻弦歌而知雅意，很配合道：“既然如此，就将南宫帮主放在我租住的跨院里吧，待会儿我请店伙这几日不要打扫我的房间就好。”
　　反正她要是顺利，今天就可以杀了无花，趁早走人。
　　不就是住的地方藏着一具尸体么？无所谓！
　　就是不知道，楚留香若是直接去丐帮寻找线索，会不会错过和黑珍珠相识的剧情，还会不会有《大沙漠》？苏蓉蓉三人会不会被请到沙漠里，石观音会不会死，中原一点点会不会被胡铁花断臂呢？
　　楚宁岫本体微微一笑，操纵者‘花满楼’的身体带着拎着南宫灵尸体的楚留香来到隔壁的跨院里，给南宫灵找了个客房。
　　随后，楚留香向她告辞，不晓得去了哪里，而楚宁岫的本体和分/身则分别吃了顿不错的午餐，‘本体’体力不济，睡起了午觉，分/身则雇了辆车，出了城。
　　她只希望无花真的还会去乌衣痷，她能早点解决他——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很不希望住的地方有具被自己杀掉的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