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胧~破晓の胧~》韩夜

3、第三话

　　第3话
　　“其实，你很喜欢旭哥哥，对吧？晓哥哥。”
　　对于我的问题，晓哥哥从晚宴那天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我。这都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了。而且，旭哥哥也与弗雷莎小姐订婚了，订婚晚宴上，晓哥哥没有出现。弗雷莎小姐是一位很漂亮很温柔的女性，真的如旭哥哥所说一样优秀。可是，自从弗雷莎小姐经常到我们家来后，就常常不见晓哥哥的人影，就像父亲躲着舅舅一样，在家中消失了……
　　躲着？晓哥哥为什么要躲着？父亲也是一如既往，也很少回家，家里顿时冷清了不少，即使多了弗雷莎小姐。
　　再见到晓哥哥已经是他离开家3天后的一个早上，那天早上特别的冷，毛毛细雨优雅的下着。晓哥哥一身狼狈，衣衫不整，而且双腕上有很明显的红色印记，身上也有不少的伤痕。他一脸无神，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大门口。那种狼狈是一种难以言语，他的样子让我感到万分心痛，泪水也随雨水流淌下来。
　　“晓哥哥！晓哥哥！”
　　我大声呐喊他的名字，也以最快的速度上前。我们全家的人都万分震惊。晓哥哥出去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带着伤回来？
　　当我冲到他面前时，他微微的笑了笑。
　　“啊，原来是小樱啊……”
　　语言没有丝毫生气，刹那间，晓哥哥倒了下来，在我的面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倒在我的面前……
　　时间……停了……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晓哥哥倒在我的怀里，我彻底的感觉到。原来晓哥哥的身体这么单薄……
　　“晓哥哥，晓哥哥，晓哥哥……”
　　我抱着他呼唤着，我已经分不清哪一个是雨水了。他的身体到处充满着伤痕，我的双手上也沾满他那温暖的血液……一种彻底的心痛，一种难以言语的痛……
　　“晓哥哥……”
　　我哭泣着…我呼唤着……
　　紧接着过来的父亲。
　　“来人！来人！赶紧找医生！修恩夫人马上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床铺，快！”
　　父亲命令道，整个家混乱一片。
　　父亲把晓哥哥抱进房间里，医生也很快的来到，为晓哥哥治疗中。我看见了，旭哥哥一直站在大门口，一直，一直……他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充满了自责……一直站在雨中，看着那已经被雨水冲刷掉的晓哥哥的血迹……无论是谁去劝他，他都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头。我在窗户看着一切，看着，看着……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呢？
　　医生从晓哥哥的房间出来了，大家都很担心晓哥哥的情况。
　　“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
　　父亲急忙问道。
　　医生久久不能回答，紧锁着眉头。
　　“伯爵，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医生这么说的话，也就是说晓哥哥的情况不怎么乐观。
　　“修恩夫人，带小姐和弗雷莎小姐回房。”
　　父亲的命令是那么的冷酷。
　　“是，老爷。”
　　修恩夫人答道。即使这样，我也想知道晓哥哥的情况。
　　“父亲，我也要知道晓哥哥的情况。”
　　我对父亲说道，我看着父亲，父亲也看着我。
　　“那好吧。”
　　弗雷莎小姐被带回了房间，我们三人来到父亲的书房。医生坐在棕黄色的布沙发上，看着对面坐着的父亲和我。
　　“希望伯爵听了后要镇静。”
　　“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了，看见他那样子，我就猜出了大概了。”
　　“是吗？那就好说了。晓少爷他被□□了……”
　　这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老天爷也似乎在火上浇油，一个雷声轰隆隆的传来……
　　被□□？晓哥哥？
　　“从晓少爷他身上的伤痕来看，已经有好几天被绑起来了，而且，施暴的人不止一个。他的双手的手腕处是被绳子绑的痕迹，而且身上也有不少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也许是晓少爷反抗造成。很庆幸的是他并没有生命危险。如果再这样过几天，少爷的命就……”
　　医生没有把话说完，我们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泪水划过脸庞，我开始哭泣。为什么会是晓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晓哥哥？”
　　父亲把他温暖的双手放在我的身体上，紧紧的抱着我。原来父亲的怀里是那么温暖，可靠。
　　自己喜欢的人遭到如此不幸，这种心痛让人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就如同从高高的悬崖上跌入深深地谷底一般……
　　医生离开了，我在晓哥哥的房间，一步也不想离开。那天晚上，父亲狠狠着责备了旭哥哥，在雨水的冲刷下，父亲第一次打了旭哥哥。旭哥哥依旧无动于衷，站在雨中……
　　随后的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让我很吃惊。是母亲……
　　母亲被修恩夫人推在了旭哥哥的面前，修恩夫人打着一把油纸伞，母亲穿着浅紫色白花底的和服。旭哥哥一脸茫然与惊讶，我也急忙前去。
　　我站在大门口，看着雨中的母亲与旭哥哥。
　　“我已经听老爷说了晓的事。”母亲温柔的语言，让人觉得很温暖。
　　母亲温柔的握着旭哥哥的双手。
　　“这并不是你的错，旭。谁都没有错，旭。现在的你应该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自己应该保护的。晓他也知道，你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你也很清楚，不是吗？”
　　母亲知道晓哥哥喜欢旭哥哥的事？
　　“晓很久以前就跟我说了，那个孩子内心的想法，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母亲很平静，她的话如同暖流一般流入我的内心。
　　旭哥哥的内心是难过的，我看见了，他那与雨水混在一起的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
　　旭哥哥埋下头对母亲说道。
　　母亲微微笑了一下。
　　“这话应该不是我来听，去吧，旭。不要顾及什么，只要自己觉得那是对的，就去做吧……”
　　听了母亲的话，旭哥哥动了，他大步迈向我这边。旭哥哥看见我在门口，他没有离开眼神。
　　“晓哥哥他……我想，他并不讨厌旭哥哥。所以…所以……他应该很喜欢旭哥哥你。”
　　我说了出口。
　　旭哥哥来到我身边，他的一只手温暖的放在我的头上。
　　“我知道……”
　　随后，旭哥哥就离开了，朝晓哥哥的房间前进……在雨中，母亲对我微笑着，对我招手着。
　　是啊，旭哥哥似乎只听我母亲的话。父亲也许知道只有母亲才能劝说旭哥哥，所以就找打母亲了吧。父亲出现在了母亲的身旁，他推着轮椅，渐渐地三人的身影在雨中消失了……
　　事与愿违……尽管旭哥哥一直陪在晓哥哥的身边，晓哥哥却甩开了旭哥哥的手……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
　　晓哥哥昏睡了两天后醒了过来，父亲因为晓哥哥的事也没有流连于外。当晓哥哥睁开双眼的一瞬间，我们都了开怀。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下了。
　　“晓。”
　　旭哥哥温柔的叫着晓哥哥。可是接下来的一瞬间让我的心发凉。
　　晓哥哥看见旭哥哥坐在床头，下意思的把头转过去了，随后来的是……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父亲见状，急忙说道：“晓，你不要这样，这几天旭一直在这里照顾你，一步也没有离开……”
　　“出去。”
　　晓哥哥的无情让我的内心遭受很大的打击。
　　“晓。”
　　旭哥哥准备去扶晓哥哥的身体，可是那一瞬间，晓哥哥很用力的甩开了旭哥哥的手……那无情的声音贯穿了整个房间……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晓哥哥用左手支撑着半边身体，提高音量对旭哥哥坚决的说道。
　　“晓哥哥……”
　　我也很无奈的看着晓哥哥。
　　“父亲，你们都出去吧……”
　　晓哥哥又躺了下来，整个身体都背对着我们……
　　晓哥哥的坚决，让我们妥协了。旭哥哥什么也没有说扶着我的肩往外走。
　　“果然你是最讨厌的人……”
　　床上的晓哥哥淡淡的对即将走出房门的旭哥哥说道……而旭哥哥则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晓哥哥的房间……
　　旭哥哥一直走在我的最前面，走廊的灯光也不是很明亮，他的脚步有些快，让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旭哥哥。”
　　他似乎没有听见。
　　“旭哥哥！”
　　我大声喊出声，他回头看着我。
　　“那并不是晓哥哥的真心话，晓哥哥并不是要说这些！”
　　这是我想为晓哥哥的辩护，因为我知道，他们两个人深深地相爱着……只是还没有把自己的感情明确的告诉对方。看着他们，我的内心很难受，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这样……你们两人明明很喜欢对方……为什么……”
　　痛心。是啊，很伤心，很悲凉。旭哥哥的心在痛，晓哥哥的心也在痛。明明只有一步的距离，为什么会感觉很远……
　　旭哥哥一把把我拉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他的头埋在我的肩上。
　　“对不起…能这样保持一会儿吗……小樱……”
　　肩上开始湿润……
　　“嗯……”
　　旭哥哥的心痛，让我彻底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他对晓哥哥的感情，也感觉到了，他是如何的珍惜着晓哥哥……
　　“难道…我的感情还没有传到吗……”
　　那是旭哥哥最后这么近距离的留在我耳边的话语……
　　□□晓哥哥的那一群人，父亲利用他的权利与地位查到了。当时我提出要去见那群人时，父亲和旭哥哥都坚决反对。后来听杨凌秘书说。
　　——他们被老爷和旭少爷修理得很惨，恐怕以后也难以在这里立足了。
　　我忘了介绍杨凌秘书了。杨凌，与父亲和舅舅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是爷爷收养的孩子。杨凌秘书，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么称呼他，他一直在我父亲身边做事，父亲也很依赖很相信他。公司的事只要父亲懈怠下来，旭哥哥就会接替父亲的位置，同时旭哥哥也是公司的继承人。杨凌叔叔也很帮旭哥哥。
　　杨凌叔叔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他也很有礼貌。是一位绅士，让许多女性着迷。他制服父亲也很有一手，我们也很佩服他，父亲在他面前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尽管杨凌叔叔带着一副金边眼镜，他那英俊的脸庞也难以遮掩。他的身高与郁舅舅差不多，都在一米八左右，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也难怪父亲会依赖他。杨凌叔叔并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而是独身住在公司的最高层，那是父亲送给他的住处，杨凌叔叔总是说那很方便。
　　晓哥哥自从甩开旭哥哥的手那天后，他就一直没有理会旭哥哥，旭哥哥也没有理会晓哥哥。两人形同陌生人，即使擦肩而过也没有打招呼，各走各的，这如同两人的冷战。可是，每当我经过晓哥哥的房间时，总会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哭声，那是晓哥哥在哭……而旭哥哥，每当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外时，总是会停驻在晓哥哥门外许久才会进自己的房间。同时，旭哥哥也与弗雷莎小姐走得越来越近，关系也越来越密切。这一切，晓哥哥也看在眼里，即使旭哥哥和弗雷莎小姐很密切的从他身边走过，他都会毫无反应的从旭哥哥身边走过，头也不回。他无视着旭哥哥的一切……
　　而在另一方，郁舅舅听说晓哥哥出事，也回到了本家，同时还带着一位陌生的英俊青年。由于是突然造访，父亲也没法躲起来。
　　“舅舅！”
　　面对到来的人，我很高兴。我们三兄妹很乐意的迎接。
　　“小樱，好久不见，长漂亮了。” 舅舅笑着说道。
　　“旭，晓。”
　　“舅舅。”
　　他们两人也叫道，弗雷莎小姐在旭哥哥身边静静的。
　　舅舅看见了弗雷莎小姐，很高兴。
　　“旭，这就是弗雷莎小姐吧！”
　　“你好，我是弗雷莎。”
　　弗雷莎小姐很有礼貌的介绍自己。
　　“果然如小樱所说很漂亮，旭，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在旭哥哥与弗雷莎小姐订婚的那天，我给舅舅写了一封信。我注意到了舅舅身后的美青年。舅舅也似乎注意到了。
　　“啊，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在英国留学的天才画家。”舅舅开玩笑的说道。
　　不过，那个人却深深地吸引着我。
　　那个人笑了笑，如同莲花一样含蓄。
　　“郁先生，你别挖苦我了。大家好，我叫薛绍，这次前来打扰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文尔雅。他把视线投向了我，我的心一下就慌了，他在看我。
　　“好久不见，小樱小姐。”
　　咦？好久不见？我和他见过面吗？
　　“请问…我们见过面吗……”
　　那个人淡淡的皱了一下眉，然后用一丝失望的语气说道：“原来你忘记了啊……”
　　一直站在我们三人后的父亲终于沉不住气，走了上来。
　　“你来干什么？”
　　他是对郁舅舅说的。
　　“我听说晓出事了，有些担心。”
　　舅舅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我拉着舅舅的手。
　　“好了，舅舅，你们就先进来再说。”
　　舅舅和那个人进来了，而父亲则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们几个人在客厅里聊天，我也听了那个人的许多事。
　　在舅舅的讲述中，他与薛绍是在法国认识的，紧接着就与这个有才华的画家很洽谈，那个人在国外也有不小的名气。
　　“舅舅，就你和薛先生回来了吗？舅妈他们呢？”晓哥哥问道。
　　舅舅已经结婚了，并且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凉，一个是早希。
　　舅舅笑了笑：“他们去维也纳了，你们也知道，你们的舅妈喜欢音乐会，结果就去维也纳了。凉和早希也去凑热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凉对音乐一窍不通。他是一个很可爱，很漂亮，也很调皮的表弟。我只要想到凉在听音乐会，我就想笑。结果我便很失礼的笑出来了。
　　“凉去听音乐会？真难以相信。”我笑着说道。
　　“我也可以想象。”晓哥哥也开始偷偷的笑了，结果他笑出来了，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
　　“那傢伙肯定会在音乐会上睡着的。”晓哥哥乐开怀。
　　我也接着晓哥哥的话。
　　“肯定，那傢伙肯定会睡着，也一定会让舅妈和早希生气的。”
　　在我们的欢快交谈中，舅舅提到了一件事。
　　“旭，你和弗雷莎小姐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听到了舅舅的话，我们都没说话。我也看了看晓哥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脸转到了一边。
　　“我们还没有决定好。”旭哥哥回答了。
　　弗雷莎小姐挽着旭哥哥的手腕，看着旭哥哥。
　　“我们也商量过了，结婚的事先暂时不谈，我和旭也才交往没多久，所以……”弗雷莎小姐也在解释。
　　“是吗？”
　　舅舅也没再多问。结果他就把矛头转向我。
　　“小樱也越来越漂亮了，想必哥哥也担心不少吧！”
　　啊，啊。在提父亲的“恋女情节”。我真是苦笑不得。
　　“多亏父亲和哥哥们，我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真的吗？”
　　说这话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个人——薛绍。
　　我有点惊，又感到高兴。
　　“是的。”
　　“哈哈哈……”
　　笑的是舅舅，他好像很高兴。
　　“薛绍啊，你就加油吧！我哥哥那关可是不好过的。”
　　咦？
　　难道是我听错了吗？那个人对我……
　　我立刻感到脸上一股滚烫，也不敢直视那个人，原来并不是我自作多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