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玫瑰》GinnySue

5、第四章

　　他很晚才回家。黑魔王让他留下来制作补充药剂。显然，黑魔王从奥利凡德那里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打算去罗马尼亚追踪一条线索。很可能和他要找的魔杖有关。这样可能更好，黑魔王在国外时不太露面，食死徒们害怕采取错误行动，所以造成的破坏也比平常要少。
　　太阳开始升起了。不是很晚，而是很早。他累坏了，但他没有时间休息。这一天就要开始了，他还有工作要做。他想他可以喝点活力滋补剂来补充能量。他的肌肉酸痛不已，他伸展着后背，听到了格格作响的声音。
　　他从口袋里取出金妮的魔杖。德拉科把其他魔杖给了他父亲，其中有一根比金妮的魔杖更适合卢修斯。想到金妮，他朝卧室走去，想去看看她。
　　他发现她坐在床上；她背靠在床头板上，双手抱着腿。他走进房间时，她立刻抬头看向他。她看起来很疲惫，似乎从他离开后就没睡过觉。她慢慢地朝他走去。他没有动，他不能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走到他面前，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泣。
　　“西弗勒斯。”她低哑地说。“我好害怕。”
　　听见她说话，他扬起了眉毛，接着，他意识到，她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通常的“先生”、“教授”或“讨厌鬼”。见她浑身发抖，他把她抱进了怀里。他感觉到她紧紧地搂着他，好像害怕他会消失似的。“没事，我在这里。”他轻声说。
　　她抬头望着他，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我——我以为你——”她说不下去了。她又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如果西弗勒斯不打断她，她又要喘不过气来了。
　　“韦斯莱小姐，”他轻声说，想引起她的注意。没有用。“吉妮维娅！”他更用力地说。
　　她停止哭泣，再次抬头看着他。“别那么叫我！”她叫道。当她意识到她刚刚吼了他，她立刻睁大了眼睛。“对不起，先生。”她咬着嘴唇说。他鼓励地对她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因为有人厉声呵斥自己而感到高兴。他的笑容似乎给了她勇气。“请叫我金妮吧，先生。”
　　他用拇指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痕。“那就叫我西弗勒斯。既然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就不用拘泥礼节了。”
　　她移开了目光。他以为他的话太过分了，正想道歉，她却说话了。“我睡不着。我试过了，但是感觉不对。”她坦白道。他点点头，带着她走到床边，他们一起钻进被子里。她那么天真地望着他。在这一刻，他觉得他不是一个食死徒，他觉得他没有杀死邓布利多，他觉得他的人生不是多面的，他觉得他和她一样纯真。“西弗勒斯，请留下来。”她轻声说。她伸手抓住他的衬衫，仿佛她的生命依托于此。
　　他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她闭上眼睛，下意识地将头贴向他的胸口。他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的味道，她身上是他的香皂味。过去几个星期里，和她一起生活变得十分自然，就像总有人和他同睡一张床，总有人和他一起吃饭，总有人在他的家里陪着他。他意识到，他喜欢她在身边，他和她在一起时，他的人生似乎不那么孤独了。
　　工作可以先放一放，因为现在他们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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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终于和他说话了。对话并不是很流畅，但他发现即使他们不说话，他也喜欢她的存在。他们回避了很多话题：她和贝拉特里克斯在一起的时间，他是怎么杀死邓布利多的，还有战争。除此之外，他们对彼此敞开了心扉。这些天来，他期盼着完成作为校长的职责，好坐下来和她聊天。
　　他们一直谈论轻松愉快的话题。他发现她对魁地奇有着浓厚的兴趣，尽管他不喜欢，但他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些以前的影子，使他觉得听上整整一个小时的魁地奇也是值得的。她还问起了她的同学，他说他们正在与新的统治方式斗争，但他们都很好。之后，她改变了话题。他本想跟她聊一些关于他自己的轻松话题，却找不到合适的。他不能告诉她莉莉的事，因为那样会带来太多问题；他也不能和她讲述他的家人，因为他一直在试图忘记他们。所以他让她说，他则做一个倾听者。
　　在他们单独上课时，她会认真听讲。他注意到，她已经轻松地跟上了所有落下的功课，高级课程也学得很好。可能因为没有让她分心的事，也可能因为她这次专心于学业了。不管怎样，这都让作为老师的他感到非常骄傲。
　　与普遍的看法相反，他其实很喜欢当老师。他只是对学生抱有不公平的期望；毕竟，在适当条件下，魔药可能非常危险。但他确实很想念教书。
　　当他不得不参加教职工会议或纪律处分学生时，他会想念他的房间。他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想念的不是他的房间，而是里面的人。
　　“我第一次希望学年赶紧结束。”他经过教职工休息室时，听见米勒娃说。“这是我所经历过的最艰难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学生，我早就离开了。”
　　“我知道。”庞弗雷的声音说。“有学生来找我，大多数时候我会让他们待在我的办公室里，因为他们不敢出去。卡罗兄妹甚至要求去公共休息室里搜查逃课的学生。当然，斯内普同意了。”她愤怒地说出西弗勒斯的名字，使他畏缩了一下。“那个该死的男人。”
　　西弗勒斯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忍受，为了莉莉，为了阿不思，为了战争，为了金妮。这是他的惩罚。
　　学年结束了，学生们纷纷离校回家。如果他们还有脑子，就会离开这个国家。他知道食死徒会监视他们，但是伏地魔不在，大多数人不难溜走。他还知道，多数斯莱特林会加入食死徒的行列。
　　他朝他的办公室走去。这是一个漫长的下午，他觉得很不快。
　　他走进房间时，首先看到的是金妮。他没想到她会在那里。他的私人房间与办公室相连，但他明确禁止她进入他的办公室。只因为他很高兴看到了旧日金妮的影子，他才保持了冷静，没有冲她叫喊。“我和你说过，不许进入这间办公室。”
　　“学年结束了，所有人都要离开了，所有老师都在收拾行李，除了我们，这层楼没有别人。”她回答。她说得有道理，他找不出毛病。
　　“如果有人和我一起回来呢？”
　　她指了指架子上的一小块玻璃。“这里有一面镜子，可以显示出前来校长办公室的人。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的。”
　　西弗勒斯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他瞪了一眼前任校长的画像，即使在他死后，他也能给西弗勒斯制造麻烦。金妮看着他走到桌子后面，她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格兰芬多的勇敢。“西弗勒斯，”她慢慢地说，“他告诉我的不止这件事。”他用力吸了一口气。请告诉我不是那样的，他想。“他告诉我，你杀他是因为他要求你这么做。”金妮继续说道。
　　他捏了捏鼻梁。如果有机会，他会真心实意地再杀死那个老头一次。“我为伏地魔效力，我听从伏地魔的命令杀死了邓布利多。”他冷静地说。
　　金妮站了起来；她把手放在他的桌子上，朝他俯过身去。她恳切地看着他。“拜托，西弗勒斯……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
　　愚蠢的老头。他叹了口气，示意她到他们的私人房间去。他关门落锁，施了一道无声咒语。如果他们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就相当于自杀。他让她坐在沙发上，握着她的手。“这个信息可能会害死你。可能会害死我们两个，”他严肃地对她说。“如果黑魔王发现了，我们都会死。”他竭力向她表明形势有多么严峻。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在我们这边，因为我不想成为食死徒，如果我知道你不想把我变成食死徒，我会感觉好一些。”她坚持道。
　　“你不认为我在想办法，既能保证你的安全，又不让你我的生命受到威胁吗？如果我不按黑魔王的命令去做，我就死定了。我知道这听起来也许很自私，但我不想死。”他嘶嘶地说。
　　“我不希望你死。如果我知道你仍然在我们这边，我会对此好受一些。你不知道，想到我依赖着除伏地魔以外我们最大的敌人，我有多恨自己。”听到这个名字，他强忍着畏缩的冲动。“我愿意为他效力，西弗勒斯；我真害怕我会被送回贝拉特里克斯身边，我宁愿为他效力。她是疯子。她比里德尔还糟糕，西弗。我都想去死。
　　“当我听到你要帮我做准备时？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我很害怕你会像她一样，但你不是。你和她完全不同。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安全。后来，我觉得你让我变得在意你，是因为你想让我心甘情愿地为他效力。你知道吗？我会的。你的黑魔标记发烫那天，我以为你一定会把我带给他。但是你没有。我想睡觉，但我没有睡，因为我以为你会回来找我，拖着我去见他。但是，我意识到我根本不在乎，因为我变得依赖你了。我为此而恨我自己，可我忍不住。当我看不到你的时候，我甚至都不能好好读课本，这多么可悲啊？
　　“可是如果你告诉我，你和我们是一边的。你没有因为伏地魔而杀死邓布利多，那我就不会这么恨自己了。西弗勒斯，无论你去哪，我都会跟着你，因为你救了我的神志。”她喘着粗气说完了这些话。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从前的金妮·韦斯莱，那个眼睛里闪着火花的女孩。
　　他发现他们相握的手很贴合。他用另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我不知道那个老傻瓜为什么决定告诉你，他在拿我们俩的性命冒险。不过，是的，他让我帮他一个忙。本来应该是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去做，但邓布利多不想让那个男孩的双手被谋杀玷污，所以他请求我这样做。”
　　她没有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而更像是一种洋洋得意的“我就知道”。她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他们的额头碰在一起，他能感觉到她平稳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她闭上了眼睛，他也闭上了。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平静地跳动着。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一切都很好。他们保持了一会儿这个姿势，好像谁都不想破坏这种宁静。在那一刻，他知道他的人生需要她。
　　最后，她凑上前吻了吻他的脸颊。这是一个友好的举动；他没有理会心中的失落，朝她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