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玫瑰》GinnySue

10、第九章

　　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首先，伏地魔死了。多年以来，他的人生都围绕着这个人，他终于死了。知道他终于消失了，真让人松了一口气。哈利终于可以休息了。这个男人能死在万圣节前夜，是相当具有象征意义的，他正是在十六年前的这天杀死了哈利的父母。

　　其次是他朋友的死亡。他无法相信有那么多人为了他们的信仰而牺牲。当他想到小泰迪和他永远长眠的父母，他就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会确保泰迪的童年和他的完全不同。他会照顾这个孤儿。

　　第三个也是死亡，不过是一个特别的死亡，西弗勒斯·斯内普。当他看到这个男人的记忆时，他十分震惊。斯内普很爱他的母亲，他一生都在保护哈利。知道这一点让他苦乐参半。他真希望他在斯内普死前最后一次见到他时没有对他那么残忍。他曾经威胁过斯内普的性命，真是讽刺，因为他现在希望斯内普还活着。

　　当他听说金妮和斯内普结婚了，他很愤怒。他相信是斯内普强迫她这么做的，他折磨了她。他爱金妮，当他发现她和斯内普在一起时，他真恨自己。他不停想着他强迫她做的那些事，当他看见那个男人时，他想让他血债血偿。

　　接着，他发现那都是为了保护金妮？他很惊讶。斯内普忍受了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他的一个学生。他肯定知道人们会怎么想，但他还是冒险保护了金妮的安全。哈利嫉妒斯内普；他保护了哈利唯一爱过的女孩。真正的英雄是斯内普，不是他。

　　斯内普被人憎恨，被他保护的人攻击了。斯内普保护着他所爱的女人和他最恨的男人的儿子。斯内普浪子回头，忠诚地为邓布利多服务。为了保证一位学生的清白，斯内普杀死了他唯一尊敬的人。为了确保学校的安全，斯内普忍受着这些恨意。

　　哈利离开了格兰芬多塔楼，决定去看看战后的情况。他看到很多人正在休养。清晨的阳光照亮了满目疮痍的城堡。很多人死了，但这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他们才是英雄，不是他。

　　他决定和他爱的人在一起。金妮和他打着招呼，其他人看见她走向她时，也跟了过来。

　　她眼中含着泪水。她的哥哥死了，她很伤心。他们都很伤心。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不必再离开她了，战争已经结束了。他们现在可以在一起了。他想她，他真想她。

　　一年前，只有她安全地待在美国才能让他感到宽慰。后来，他来到霍格沃茨才发现那不是真的，但没关系，因为她还好好地活着。

　　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亲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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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偷走了我儿子的女朋友！”一个他很久没听到但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声音揶揄道。

　　“什么？”光线太亮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西弗给自己找了个女朋友。”这个声音轻声笑道。

　　他所在的地方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他小时候经常去的游乐场。莉莉经常玩的秋千出现在视线里，仿佛三十年的岁月对它没有一点影响。她坐在一个秋千上，于是他朝另一个走了过去。他触碰着金属链条；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她穿着一条漂亮的麻瓜背心裙，他觉得他前世就见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穿着一件旧麻瓜衬衫，那是他小时候经常穿的，不知怎么回事，它十分合身。

　　“对不起。”这是他想让她知道的第一件事。

　　她对他露出了笑容。她的样子和他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一样。“不要感到抱歉，西弗勒斯，这不是你的错，不完全是。但我原谅你，原谅一切。我早就该原谅你了。”

　　阳光很耀眼，那是阳光吗？它太明亮了。他看着她，她和他记忆中一样美丽。他们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他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希望她还活着，而现在，她就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了。最后，他决定坦白一件藏在心里很长时间的事情。“你知道吗，我爱过你。我仍然爱你。”

　　“我知道。我并不盲目。我知道那是詹姆斯讨厌你的真正原因，我只是无法像你爱我那样爱你。但我像朋友那样爱你。”

　　他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他对此是什么感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告诉自己，只要他向她坦白，也许她也会有同样的感觉。但是，得知她知道，却没有同样的感觉，他并没有像预想中那么伤心。他根本不太在乎。

　　“这都没关系了，你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红发女孩。”她跟他开玩笑似的说。“所以我想一切都有了好结果。”

　　他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死了，记得吗？”

　　“要是你没有呢？”

　　“什么意思？”

　　莉莉停下秋千，看着他的眼睛。“记住，斯内普，我们不能选择爱上谁。看看詹姆斯，我从没想过我会爱他，但我爱他。我想我一直都爱着他，但我一直没有意识到。我也希望你能吸取詹姆斯的经验。他爱我，而且他从来没有放弃。所以不要放弃你爱的人。”

　　他仍然很困惑。她在说什么？他死了，不是吗？

　　她握住他的手，他们开始一起荡秋千。不知为什么，他不需要努力保持平衡。他们荡着秋千，越荡越高。“跳，西弗。”她对他说。“跳下去。”

　　他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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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昏昏沉沉的，仿佛从五十英尺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被十几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踩在脚下，然后又被灌下了二十升火焰威士忌。他醒来时，庞弗雷正观察着他。她不像往常那样充满敌意，而是有些犹豫。“校长，你把我们吓坏了。”

　　她递给他一杯水润润喉咙，他皱起了眉头。他在校医院里，还有很多其他人。其中大多数人他都认识，其他的看起来很眼熟，但最让他吃惊的是，很多都是学生。当他没有找到一个红发脑袋，他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些失落。“发生什么事了？”

　　“韦斯莱小姐歇斯底里地把你送了过来。我不想救你，但她求我帮你，并把你为了她、邓布利多和学校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你比我想象的要勇敢，西弗勒斯，我应该向你道歉。”她的眼睛变红了。

　　他对她摆了摆手。“当我接受这份工作时，我就知道其中的风险。这就是我的人生。”

　　他摸了摸脖子。绷带有些潮湿，上面有愈合药水的味道。他想起了那些血、波特和那条蛇。“战争怎么样了？”

　　她轻轻地笑了。”哈利杀死了神秘人。他消失了。”她回答，然后走开去照料其他病人了。

　　西弗勒斯用手捋了捋头发。他发现他的黑魔标记几乎完全消失了，更像是浅浅的淤伤，而不是纹身。他松了一口气。黑魔王终于消失了。他离开了校医院，庞弗雷太忙了，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离开。换作其他日子，她会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拉回床上，但是今天不一样。不，今天可能会被载入史册。

　　学校成了一片废墟，墙壁断裂，肖像画被撕毁，盔甲散落在地上。城堡为发生在她体内的所有死亡而感到悲伤，她为失去而哀悼。但她也很高兴，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安全了。黑夜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人们盯着西弗勒斯，窃窃私语。他们不知道应该攻击他，还是放任他不管。他像往常那样对他们不加理会。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脸上骄傲地挂着伤疤。他们打了一场漂亮的仗，他们赢了。

　　他转过拐角，看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金妮被波特男孩抱在怀里，他们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他往后退了退，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他了。是的，他知道战争结束后，金妮会回到波特的怀抱。是的，他知道金妮值得一个比他更好的人。是的，他知道金妮是被迫和他在一起的。但他突然希望伏地魔还活着，这样他就能继续假装自己对她很重要了。

　　他等了一会儿，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继续往前走。他故意不去理会他们，而是检查城堡的破损。修缮起来一定是项大工程。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们都在互相安慰。直到金妮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们才注意到他。就好像有人把声音关了。

　　她坚定地朝他走了过来，波特跟在后面，吃惊地看着他。“我以为你死了？”

　　斯内普讥笑道：“显然没有。失望了？”

　　波特露出真诚的微笑，伸出手来以示休战。“欢迎回来，校长。”他大声说道，好像在告诉人们，他，哈利，支持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不情愿地握了握他的手。金妮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他认为她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他分手。“西弗勒斯，我——”她说不下去了。

　　“韦斯莱小姐，我建议你回到家人身边，继续你的生活。”他冷淡地对她说。

　　她畏缩了一下，任由波特把她拉走了。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愤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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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生着闷气回了家。他等待着，她没有来。他继续等待着，她还是没有来。三天后，他看到了报纸，上面写着她和愚蠢的波特男孩要结婚了，他们要有孩子了。他的孩子。

　　第四天，她来了。

　　“臭死了。”她进来时说。她甚至没有敲门；她有自己的钥匙，那是他在几个月前给她的。

　　他看着她在房子里走动。他没有跟她打招呼，甚至没有抬眼看她。他环抱双臂，盯着即将熄灭的壁炉。他用余光看到她犹豫地看了他一眼。

　　她把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我怀——”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他露出了讥笑。“你每天早晨呕吐有一段时间了。傻瓜才会注意不到。”

　　她怒视着他。“我以为你会想知道。但我想我来的没有意义了。”

　　“让波特去处理吧。”他冷冷地说。一想到波特要接替他作为父亲的职责，他就觉得五内俱焚。

　　“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低声说。“他告诉我你有多爱他的母亲，你怎样为她牺牲了一切。告诉我，西弗勒斯，你是真的爱我，还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你永远得不到的人的替代品？”

　　他怒视着她。“你以为你可以替代她吗？她是不可替代的。”他咆哮道。“她一点也不像你。你怎么能认为你可以与她相比？你和她很不一样。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人。我对她的感觉和我对你的感觉不一样，别搞错了。”

　　她转了过去。“很抱歉给您带来不便，斯内普校长。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了。”她冷淡地说，然后离开了。

　　他想不明白他说错了什么，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他看着她的身影走入寒风之中。有人在门口等她，是波特。西弗勒斯瞪了他们一眼。

　　他又拿了一瓶火焰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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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应该离开这个国家。他需要新的环境。日本有一个魔药教师的空缺，但他必须学习日语。也许是美国，那里的医院一直在寻找新的药剂师。也许是澳大利亚，为什么不去另一个半球呢？离得越远对他越好。

　　“西弗勒斯！”他正坐在三把扫帚里喝着威士忌，一个人和他打着招呼，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最近一直是这家酒吧的常客。

　　他转过身，看见米勒娃正朝他走来。她似乎有些慌乱，但很自信，只有格兰芬多才能做到这一点。“米勒娃。”他和她打着招呼。他听起来很冷淡，但他不在乎；他又变回了那种冷漠的样子。

　　“我想请求你的原谅，原谅我和其他教职工对你的态度。我们早该知道的。”

　　他露出了心不在焉的假笑；其中有一丝真正的笑意。“如果那样的话，我显然不太称职。”

　　她碰了碰他的肩膀，这是他开始当老师后，她经常做的动作。“你是一个勇敢的人，西弗勒斯，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勇敢。”她的声音在颤抖；他知道她要哭了。“每当我想起你为学生们、为我们、为凤凰社、为邓布利多、为哈利和金妮做出的牺牲。你知道吗，她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她告诉我们她是如何被贝拉特里克斯折磨的，她差点失去理智时，是你照顾她直到恢复健康。她说你同意和她结婚的唯一原因是她不用接受黑魔标记。西弗勒斯，你很伟大。我相信莉莉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西弗勒斯盯着他的杯子。“我爱上她了。”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了。莉莉——”

　　“不是她。”

　　“什么意思？”米勒娃慢慢地问道。他没有回答她。他几乎能听到她在思考，试图破译他的暗示。他等着她冲他尖叫，说他是一个卑鄙的怪物，堕落到敢打一个孩子的主意。

　　她抿紧了嘴唇。“我想这意味着你不能再当校长了。”她轻快地揶揄道。

　　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教授是绝对禁止与学生有任何形式的恋爱关系的，所以我认为你必须辞职才能追求她。”她继续说道。

　　“你是说你赞成？”他困惑地问。

　　她发出了完全不像她做派的哼声。“你真的在征求我的同意吗，西弗勒斯？经历了这些事，你，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征求我的同意？”她露出了堪比萨拉查本人的坏笑。“我只知道，我们无法选择我们爱上的人。”他觉得以前好像听过这句话。“我亲爱的阿尔弗雷德比我大二十四岁。”她的丈夫在格林德沃时期去世了。

　　“她现在和波特在一起。”他恨恨地说着那个名字。

　　她翻了个白眼。“有些事情永远不会改变，”她说。“我认为她想要谁不是由你或波特先生来决定的，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爱她，你就会努力争取她。至少当你得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我得到了你的工作。”她开玩笑地说。

　　西弗勒斯翻了个白眼。真是典型的米勒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