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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番外九:往后余生 ...

  •   宁尘对于好不容易才在饭桌上见到的齐思贤和木繁两人常常感到脸红,怕长针眼得恨不得眼瞎耳聋——这是因为那两人虽然在饭桌上装模作样的正经,但是两人的嘴唇没几天是完好无损的。宁尘明明不是故意的,每天都早出晚归的守墓,却经常躲都没处来得及躲的撞见他们打着架的喊打喊杀喊亲喊咬死对方,两人都没见死,就是见到两人的嘴唇没个好时。
      齐思贤和木繁都在争那个上下,明里暗里都在较劲,就算外面冰天雪地,心里还是上火得很。
      齐思贤知道自己武力还没恢复,拿身强体壮又已经不肯退让的木繁没有办法,于是就很有自知之明地好汉不吃眼前亏,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凑近木繁。
      还有,齐思贤觉得正人君子的自己平日里虽有满腹的君子知识,却对于不是君子的知识到用时方恨少,虽然很隐秘地知道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那么一回事,但除了用力亲嘴拥抱之外,具体怎么个好法却是知之甚少,不精通该怎么具体又愉快的深入去化了那团火,偶尔才耐不住去找端着的木繁闹一下,但每次闹得都是不上不下,被木繁火大地踹下地,实在是让人恼火又尴尬至极。所以,齐思贤除了暗暗调养自己的身体以期功力能回到以前的地步,也暗暗下山到一家声色场所闹着脸红买了本龙阳春宫图来偷偷用心学习观摩,毕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发誓一定要用实力来让木繁心服口服的居于下面。
      齐思贤觉得自己最光明磊落的地方,就是用实力来让对方心服口服的退让。
      一番较劲,好不容易熬到了过年。
      一年到头来,很多人平日里拼死拼活,省衣节食,各种心酸痛苦不讲,为了就是要过一个丰盛又热闹的年。
      一大早起来,山前山后都像个小蜜蜂一样忙碌起来。不过,齐思贤的忙不是沾满人间烟火气,而是满手铜臭味——他主要是跟着木繁去散钱。
      齐思贤跟着木繁到前山慰问一番历经生死还愿意死心塌地留在山里的昭雪众人,然后,木繁又一一把压祟钱提前给到众人的手中,在众人感激又感动中带着齐思贤下山去散财。
      齐思贤想不到冷冰冰的木繁居然会做散财这种热心好事,可见,木繁虽然面冷,心还是慈悲的。做这种事情,虽然能力有限,虽然次数不多,但于自己是积德行善,于他人是雪中送炭。
      一回到后山,天已经黑了,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红门神、红对联、红灯笼、红窗花,红炮竹、红烟花,喜气洋洋,看了就让人的心里觉得很温暖。幸好不用做饭就有得吃——因为家里有两个贴心又勤快的小蜜蜂,一个当然是宁尘,另一个,则是宁尘靠自己千里来为任霁月守墓而感动人心得来的媳妇,名叫依依,姓柳,一个跟宁尘同年,比宁尘小三个月,没爹没娘被卖来当丫鬟的苦命小姑娘。
      木繁本来是要把五个小丫环都解除契约再给她们一笔养老钱回家去的,四个都欢欢喜喜拿着契约和养老钱回家去了,就是柳依依没欢喜回家去。
      刚开始,柳依依尽心尽力的给三人洗衣做饭,还跟着宁尘一起去给任霁月守墓。一来二去,时间久了,齐思贤和木繁才发现柳依依对宁尘的心思,两人在打闹之余最热心的就是当月老,尽力撮合两人。于是,千里奔赴、傻人有傻福的宁尘就抱得美人归了。木繁和齐思贤在冬至之期就给他们二人办了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年夜饭过后,宁尘和柳依依两人就像小孩一样一直在外面欢喜玩烟火,还放鞭炮,噼里啪啦,欢声笑语不断。
      齐思贤和木繁也玩了一会烟花,齐思贤急匆匆出门,带的钱早在木繁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各种打赏出去,只好在木繁那里讨得两份钱,然后又把那两份钱和木繁分别给宁尘和柳依依那两个小孩子一样的新人当作压祟钱,便各自去沐浴换新衣,然后就像在进行心照不宣的拉锯战一样,谁也没有主动到谁的房间去。
      最后,还是先调息了一遍、又翻了将近十遍春宫图的齐思贤耐不住了,抱着花生瓜子还有两坛酒美名其曰“围炉守岁”到木繁房间去。
      木繁好像知道齐思贤要来似的,一看见抱着一大推东西进门的红衣白发的齐思贤就面露一丝“我就知道”的得逞的笑容来,然后低下头去拨炭火。
      齐思贤刚开始碰到木繁那抹得逞的笑,面上有些讪讪,但看到坐在火炉边拨炭的木繁和自己像是心有灵犀般换上了就像喜服一样华丽光彩的红衣,应该是刚沐浴完,乌黑的长发用一条同样红色的发带随意挽着,身上有股如女子般芙蓉出水的清丽,让火光中的木繁身上有说不出的迷人味道,极其赏心悦目,齐思贤也就被木繁的色相给迷住了心窍了,把花生瓜子还有酒水一股脑放到火炉边的案上,然后自顾自地坐下来,在眼迷心跳之际给自己和木繁倒上酒,边喝边找话说:问:“木繁,你为什么要一起床就给昭雪众人压祟钱?”
      木繁答:“都是要给的,早点给,他们就能早点高兴。”
      齐思贤磕着瓜子,在底下勾住木繁的脚,再问:“为什么不肯跟他们一起吃饭?”
      木繁看两眼在若无其事地磕着瓜子的齐思贤,也装作若无其事地踩住那作乱的脚,还是好脾气的答道:“如果我在,他们哪里还能高高兴兴、放放松松的吃饭玩乐?”
      齐思贤任木繁踩住他的脚,再再问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给昭雪众人压祟钱就算了,还给乞丐压祟钱,你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木繁瞥一眼齐思贤:“当然是打家劫舍、劫富济贫了。”山中岁月的吃穿用度基本都是自给自足,齐思贤也来了不久,木繁真是不知道齐思贤那双眼睛长来除了拿去看好看的之外还会拿去看什么,或者说齐思贤是太养尊处优、不体察民情了。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还天天要下山逛街。木繁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心软给齐思贤一厘钱下山去花。
      齐思贤却好像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般,先慢腾腾的喝了一杯酒,然后望着木繁的眼睛,慢慢的把身子往木繁身上靠,最后伏在木繁的耳边轻笑道:“舒哥哥,你也济济我吧。你对别人那么有爱心,也给我点爱心,让我当块居上的砌墙砖头,不然我们斗来斗去的,一身火气,大家都没个好年过。”
      木繁只觉得耳边的肌肤都快被齐思贤的气息给点着了,然后蔓延到整张脸,但这事关自身的雄风问题,木繁毅然决然地推开齐思贤,不为所动的道:“不行,你愿意当砖头是你的事情。”
      齐思贤:“……”!!!
      晚上喝了热腾腾的羊肉汤和热酒,刚刚又喝了几杯热酒,齐思贤被木繁的话激起一身火气,但看到木繁满脸通红得如桃花盛开,又一身红衣艳艳,光彩照人,实在贴合说文解字中的活色生香,让人觉得发脾气就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便闭了闭眼,从肺腑里深深吐出一口火气,牙痒着问道:“那你说要怎么解决?”
      木繁笑笑:“喝完酒,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大年夜说这么让人扫兴的话,齐思贤真想掐死木繁算了。齐思贤不相信木繁不会知道,他到他房间意欲何为,真会端着。
      齐思贤二话不说,就咬牙弯腰想去抱正要倒酒的木繁。
      木繁早就拎着酒壶灵活跳开了,趁齐思贤落空,仰头喝了口酒,抬手胡乱擦完嘴后冲齐思贤挑衅一笑。
      齐思贤咬牙切齿:“木繁,等一下,我要把你制得服服帖帖的,还要让你好哭!”然后,一个虎跃扑向木繁。齐思贤觉得,还是哭了的木繁最可爱,迷迷糊糊的,可以任他为所欲为。
      齐思贤一切都在偷偷摸摸进行,即使木繁说要帮他调下息,齐思贤也拒绝。因此,木繁根本不知道齐思贤已经恢复了功力,故而,丝毫不把齐思贤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得意洋洋的冲咬牙切齿的齐思贤道:“先让你吹一下大牛,你不想回去睡觉,那等下就看谁好哭了。”
      齐思贤看木繁轻敌,哼一声,就跳过去要抓木繁。
      木繁看齐思贤动作之快,吃惊了一下,但很快就跳上桌子,躲过了齐思贤的魔爪,又忍不住的欣喜的向齐思贤确认:“你恢复了功力?”
      齐思贤直接傲娇的丢木繁两个字:“嗯哼!”然后,一手拽住桌布,打算把木繁整个裹住打包到床上。
      怪不得敢有恃无恐的说大话,还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木繁一个腾空翻转,抓住桌布的一头,在桌布发出撕裂的声音之际,本想用桌布做水袖卷灯之状卷住齐思贤的,却不料齐思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木繁只好脚尖发力,连环旋转躲着那已成如缚人绳索的桌布。
      在武力打斗上,齐思贤和木繁不相上下,但在快这一方面,木繁还是稍逊齐思贤一筹。大年夜的,都势均力敌,要是打,不知道要打到猴年马月,齐思贤懒得跟木繁打,要留着力气办正事要紧。万般可破,唯快不破,电光火石间,齐思贤瞅准机会,就一把将木繁紧紧按住在床,压制住木繁那想要反弹翻身的双腿,先狠狠亲了木繁一把,又重重咬了一口木繁的下唇,然后停在木繁的耳边软软的道:“舒哥哥,我们再闹下去,宁尘那小子都要抱娃娃了,看在我比你小、还有大过年的份上,我也不要你的压祟钱,你就让让我吧,我保证不会像以往那样让你难受了。”
      这种事关自己威风的事情能让吗?
      但不让,齐思贤那个一定要在上面的小霸王又不干。
      但之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让了,可齐思贤那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笨猪又不得其门而入,把人干磨死。木繁气得要死,想要冲齐思贤大声咆哮:“齐思贤你这个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笨蛋!”木繁从来没有见过比齐思贤还要笨的大笨蛋!当初满嘴有口无心撩拨他又迟迟不知道他的心意就算了,知道他的心意不肯在下面也算了,但是让他在上面,他只知道紧紧抱着他亲,居然不懂做那事!而他居然还有脸一直在争那个上面!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理直气壮!
      可是,齐思贤好像也说得有理,再这样闹下去,宁尘都要抱娃娃了,不给齐思贤机会练习,他们两个人都得烧死。
      木繁按住心中对大笨蛋齐思贤的恼火,在火光中盯着齐思贤的白发看了又看,然后顺一把抓在手中,心里想着齐思贤为他所做的一切,心中情感百转千回,终于垂下眼睛,轻叹了口气:“要是再那样,以后再想做这样的事情,你就得心甘情愿的任我摆布。”
      齐思贤看到木繁松动,心上一喜,马上点着头踢掉两人的鞋袜,抱着木繁翻滚一圈,完完全全落入床中,便开始猴急的拉扯两人的衣带,抓着木繁的手,附在木繁耳边边亲边轻笑:“舒哥哥,当初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现在也让我宽衣解带的再照顾你……”
      木繁一阵面红耳赤,欲拒又迎,欲迎又拒,半推半就地隐忍着齐思贤对他的动手动脚及其轻言蜜语,身心交付。
      齐思贤确实说到做到,也不知道何时学会了,虽然没有身经百战那般熟稔,却没有让他像以往那般难受,在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的,极致的欢愉与茫然当中,窗外烟花绚烂,屋内烛台火光红亮,花瓶中的红梅生香,木繁在迷迷糊糊中隐隐听见齐思贤轻柔的祝福与承诺:“舒哥哥,新年快乐,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都要快乐,往后余生,走马江湖,红尘俗世,我做你的手足,也做你的衣服,我会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全部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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