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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毒手曲鬼 ...

  •   任霁月再次一觉醒来,发现空气中透着一丝莫名的古怪,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脑袋瓜暂时还没有想清楚到底古怪在哪里,便慢慢洗了簌,出了房门在走廊伸伸懒腰,眼角不小心朝二楼大厅瞥一眼差点要惊掉下巴——她那从不近女色又不苟言笑的繁大哥居然在喝花酒!有机会她得向他那三个弟弟告状。
      任霁月一直觉得,她家繁大哥长得跟天上神仙似的,武功也出神入化,明明年纪不大,却像一个长辈一样对所有亲人都极为呵护备至,像她从小就不在大道群山,繁大哥因着爹爹是家里的长辈,便年年月月都带着三个弟弟不远千里去看她爹娘,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这般完美无瑕的男子,世间都难寻配得上他的姑娘。真是天鹅肉被癞蛤吃啊!任霁月痛心疾首,仍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连忙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双眼,再伏在栏杆上凑近一点定睛一看——千真万确,她家那长得超脱凡尘的繁大哥看样子已经醉得不清了,一张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神男脸此时已经微红,一双寒星眼微敛,一群莺莺燕燕像没见过男人似的围在他身边争相吃着他神仙脸的豆腐,而她的繁大哥来者不拒。
      任霁月诧异得眼睛都要从睁得大大的眼眶中掉下一楼去,却在一楼看到青楼妈妈和何老板在喝茶聊天,而且欢天喜地得像过大年一样。任霁月的眼睛从一楼那开心得眉开眼笑的妈妈和何老板身上收不回来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妈妈要到芙蓉楼给齐大哥买杏花酥和竹叶青,而何老板要给齐大哥撑船游玩的。
      妈妈和何老板居然都在!那齐大哥呢?!
      任霁月脑袋瓜飞快闪过一个答案,但她仍不敢相信,明明早上还能听到他翻天覆地的闹腾。任霁月一口气跑下楼去拽着青楼妈妈问:“齐大哥呢?”
      青楼妈妈看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任霁月一眼,拂开她的手,捧着冒烟的茶细品,眉开眼笑地道:“哦,他已经走了。”
      何老板也在一旁拍手称快道:“是啊,他走了。姑娘你还在做梦的时候呀,他就走了,这时候应该出了千欢镇了。”
      任霁月着急追问何老板:“那他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何老板翻着白眼:“他是祖宗,怎么会跟我们报备行踪?走了好,这祖宗早该走了。”
      拿了齐思贤一大把银子的妈妈,笑盈盈地对着着急得一脸红彤彤的任霁月说道:“姑娘,你呢,想在这里多住上几天也是可以的。”
      任霁月根本听不进青楼妈妈的话,看着面前这开心得像过大年的两人,再看看在二楼喝花酒的繁大哥,任霁月觉得对于齐大哥的走,好像所有人都开心得不得了,只有她一个人怅然若失,伤心欲绝。不收她当徒弟也算了,走了都不跟她说一声,任霁月心里一阵失落和委屈地跑出了千欢忘忧楼,似一个被同伴无情抛弃的小孩子一样,一边跑一边气呼呼地骂着齐思贤没情没义。
      不远处的茶座上,一人手上拿黑扇子,一人手上拿黑笛的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笑,便不紧不慢地尾随了上去。
      任霁月浑然没有觉察到危险就在身后,觉得每一个人都可恶极了,只想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发泄一番,便直往荒郊野外跑,一路上从未知的仇家一直骂到青楼妈妈、何老板、木繁、齐思贤。任霁月骂来骂去,仍不解气,气呼呼的把脚下的小石头当作齐思贤来踢,踢来踢去一把把石头往河里踢,大声道:“齐思贤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王八蛋!毛都还没长齐谁稀罕你当本姑娘的师父!管你爱走多远都不关姑娘的事!哼!”然后眼角余光瞥到正慢慢向她靠近的黑影,一个警惕,转身大声喝道:“谁!”
      任霁月只见两个长得浑身冒着寒气的男人,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明明长得英俊,但都是一身阴邪恶毒之气,其中一个冷冰冰的边朝她走来边向从地狱发来声音般:“把真正的大道群经交出来,可以留你一个体面的全尸!”
      又是这本破书!想到自己因为这破玩意从一个被父母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女孩子落到现在一无所有的地步,任霁月看着像个恶鬼一样伸着手向她走来的阴冷男人,悲愤交集,惊惧交加,一双俏脸都发白了。再环顾四周,桃红柳绿,山清水秀,却是个荒郊人稀处。好了,自寻了一处好死路,被杀了都不一定有人知道,这时候还有谁管她的死活呢?但人都会怕死,任霁月也一样。任霁月浑身发着抖,心里无奈又害怕得哆哆嗦嗦地边往后退,仍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另一个摇着把黑扇子,笑得像毒蛇吐着信子一样,那笑声听了让人后背直发凉,不怀好意的笑道:“不知道?那就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会让你好好知道的。”
      任霁月白着脸,后背发凉得双腿发软,只能步步发软地往后退企图能离危险远一点,又惊又怕地哆嗦着嘴唇:“我又不认识,我才不跟你们走!谁要跟你们走?!”
      摇着黑扇子的那男人一把把扇子合起来,寒冰的眼神一凛,却是笑道:“敬酒不吃,那就给你吃罚酒!”说完就脚尖轻点,轻身飞过来要直取任霁月的命。
      任霁月被吓得双腿已经软得动弹不得,那连猫都打不过的三脚猫使都使不出来,眼睁睁看着那毒人飞过来只觉得窝囊的自己就要怂死了,心里又急又怕又无奈得几乎要晕过去。
      “好啊,迷津派果然一直都这么下作,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不放过,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小丫头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突然一道女声传来,只见三道人影飞过来,直接和就要取任霁月的命的人刀光剑影打起来。
      那人边打边讽刺道:“那你们三大掌门来对付我一个蝼蚁又算什么?三个在江湖上也是颇有些盛名的掌门居然联手来对付我一个无名小辈,以多欺少不是更让人笑掉大牙么?”
      一人咬牙恨声说道:“杀死你们迷津派的蝼蚁一个算一个!现在你们迷津派已经成了武林的公敌,人人欲处之而后快!”
      一直站着没有帮手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脚尖轻点,便轻飘飘地跃上一个高枝,冷眼似俯瞰众生般看着地上那殊死相斗的人,嘴角一勾,模样极其俊雅邪魅,从袖子中掏出一支黑色的短笛吹了起来。
      要命啊!这是什么鬼笛子?!那笛子吹出来的声音就像是一根根尖针飞出来一样,已经被吓得丢了半条命的任霁月只觉得自己被那尖针的声音扎得五脏六腑似一壶滚水翻腾,浑身是针眼,痛得她直接倒在了地上蜷缩着身体捂着耳朵咬牙打滚,再次尝到了一直不好好学武的苦果,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三位所谓的掌门虽然内力深厚,但像也有点受不了这邪魅要命的笛声,马上快速的跃出打斗圈四五丈远,点了自己身上的一处穴道,就地打坐凝神起来。
      “走!”拿黑扇子的那黑衣人飞身去抓在地上打滚的任霁月,对着吹笛子的那男人说。
      “想跑?”地上那女的首先复原过来,拿起佩剑就要追上去。
      “江掌门莫追!”一个年过半百,两鬓如霜的男人拦住女的道。
      “余兄说的是,他们总归是迷津派的,就算他们现在跑得了,到了迷津渡看他们还往哪里跑。反正我们都是要去铲平迷津派的,让他们多活两口气又怎样?”一个也是年纪半百,但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的男人说道。
      “师父,没事吧?”各派弟子追上来围着自己家的师父问。
      两鬓如霜的男人说道:“想不到楚云孤那老贼为了大道群经连南雁毒手孟然,襄水曲鬼胡非都派了出来,狼子野心可见一般啊。”
      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的男人冷冷道:“老子就要先宰了这头野狼!”
      女的同仇敌忾的说:“宰他是迟早的事,算了,我们现在还是先别说了,我们赶了那么长的路,赶紧找个地方落脚调息调息那毒手和曲鬼的毒吧,那两个毒人一言不合就放毒,一不小心就着他们的小道。”
      其实,说再多,做再多,还是为了那本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武功秘籍。
      齐思贤独自躺在一艘船上喝着闷酒,一边喝一边随口将脑中跑马的诗句高道出来——桃李春风一杯酒,谁有不平事,千里快哉风,相逢意气为君饮,谁知将相王侯外,别有优游快活人,一快活人天地间,大笑一声天地阔……齐思贤还没有把脑海中一大堆的诗句一股脑放出来,就听着一道熟悉且尖锐的声音从他头顶响起:“放开我!救命啊!放开我!救命啊!”
      “阿月!”齐思贤不假思索就马上追上去。
      木繁在千欢忘忧楼喝着花酒,不经意听到一个男人进来跟青楼妈妈说:“……阿月姑娘一直往郊外去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可疑的黑衣人,一人拿着黑扇子,一人拿着黑笛子……”便也一阵风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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