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身世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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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随着一声怒吼，一阵劲风从林中冲出。一道雪白的身影腾空飞起，堪堪避过。
几乎是在白影子落地的同时，一个黑衣人飞身而出。
雪涟抬目仔细打量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盈盈拜道：“涟儿拜见岳大叔。”
中年男子眼中带着提防，沉声道：“我认识姑娘吗？”
雪涟摇头：“但你认识我的母亲。她就是为你成为浮云教第一个被罢免而且受了十八种刑罚的教主。”雪涟表情淡淡的，似乎面对的不是她的仇人。
岳连江一怔：“原来，你是她的女儿？”记忆深处那个娇俏深情的女子穿着一身百褶裙，满身银铃叮叮当当地向他跑来，她娇美的容颜与眼前这名女子确有七八分相似。
“姓岳的，你还记得我吗？”
“花姬！”
花姬恨恨道：“很好，你还记得我。你可知道你把云笛害得有多惨！当年她为了你不顾教规，把九珠奂清塔偷出来给你疗伤，你却带着东西一走了之。你明知道那会害死她。你这个薄情郎！”
“她……还好吗？”
“容颜尽毁，武功尽失……”想起苦命的前教主，花姬对男子怒目而视。
曾经不想去知道的真相就这样突然出现，岳连江心中一沉。
“岳大叔，我娘让我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岳连江望着眼前的少女，二十年前苗族女子热情的笑声仿佛又在耳畔响起：“连江，你真好看，是上天带你来山里的对不对？”“阿江，你真的愿意娶我吗？可是我怕护法她们不答应。”“阿江，我云笛对着圣火起誓，我会永远永远爱你。”
“爱过。”自己也曾经心动过不是吗？也曾难以正视那明媚的笑容。可是，注定是欺骗的开始只能以欺骗结束。
雪涟点点头：“我娘说，那么她不恨你。”她抬头看向他，“也不枉她给我取名雪涟。”涟……连。
“你长的很像你娘。”
“我不仅长得像她，我和她还有相同之处，那就是——我们都爱上了凌霄宫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岳连江剑眉一扬。
“岳大叔，你不觉得凌霄宫若与浮云教联手，将是江湖上最佳的结合吗？”雪涟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三王也是这个意思。”
岳连江挥手，雪涟手中的信飞了出去，展开被一支飞镖钉在树干上。雪涟莞尔：“岳大叔多虑了。”
岳连江淡淡笑道：“浮云教中的人个个都是用毒高手，何况教主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雪涟叹口气，这样美丽的女子眉心轻轻蹙起，别有一番惹人垂怜的风姿：“我是诚心而来，我也的确爱慕何少主，还望大叔不要对我心怀芥蒂，能够成全我。”
“恐怕教主别有用意吧？”岳连江的眼眸一闪，那犀利的眼神似乎看透了眼前之人。
“你是指九珠奂清塔？它本来就非本教之物。虽然你耍了手段，也算物归原主。再说它对我并无用处。”
“你不想替你娘报仇？”
“既然她都不恨你，我又为何要做恶人。再说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嫁给我父亲。我说的够明白了吧？岳大叔何必不信我，令涟儿伤心，好歹我也是您的故人之女。”
岳连江不置可否，他看完信，发现的确是三王手笔。“雪姑娘，把信收起来吧。”他仔细看看她，相似的容颜，眼睛却不像她母亲那样清澈见底，包含了许多复杂的东西。“挽澜今天不在，明日你们可来凌霄宫把信给他。”岳连江转身便走。
“岳大叔，雪涟对何少主是真心的！”
“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岳连江没有回头。
看着岳连江即将消失的背影，花姬道：“教主为何不让我告诉他，云教主已经去世？”
“倘若他知道我母亲已不在人世，必定认为我心怀仇恨，对我百般提防。又怎肯让我嫁给何挽澜？我只让他对我母亲心存愧疚便好。”
“教主高见！那属下刚才的言辞是否过激？”
“不，那样才显得真实。”嘴角弯起，雪涟笑道。花姬崇拜地看着她，虽然才十八岁，她对人心的算计却远远超过一个老江湖。
“何少主，我们又见面了。”当何挽澜走进凌霄宫的大殿，便迎上雪涟的笑脸。
“师父，她来干什么？”
岳连江沉默片刻，道：“你娘要你娶她。”
何挽澜仰天大笑：“哈哈，笑话！这个时候她倒知道该怎么做人家的娘！哼，我为什么要听她的！”雪涟低下头，眼睛微微扫了岳连江一眼。
“如果师父也希望你这样做呢？”
“师父！”何挽澜不敢相信，“你，你当初要我娶萧家的女儿，之后又要我娶南宫明珠，现在竟然要我娶这个女人，我到底算什么！”
“难道为师会害你？挽澜，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岳连江皱起眉头。
“这是三王的信。”花姬拿出信。
“我不看！无非是僰人苗人合作，可以得天下。我不稀罕这天下！她要，让她自己去得！”
“放肆！挽澜，不许你这样说话！”
“师父，你明知道那个女人抛弃了我。”
“但她始终是你娘。”
“我只有师父，也只要师父做我的亲人。”
岳连江长长地沉默。雪涟敏锐地看他一眼，他居然真的肯让何挽澜娶自己，到底是因为她母亲还是因为三王呢。
“你随我来。”岳连江带何挽澜走向凌霄宫内的树林。
“有一件事，我瞒了你多年，现在也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挽澜，我……”岳连江欲言又止，仿佛有难言之隐。
“师父，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们师徒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我是你爹，你的亲生父亲。”岳连江看着何挽澜，眼睛里充满了歉疚、慈爱和难过。
“你说什么？”不亚于五雷轰顶，何挽澜两眼发直地看着岳连江。
“其实我也是僰人。当年你母亲被神医救活以后遇见了我，她得知我是僰人，便与我生下你，之后将你带走，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找了你们母子多年，才查出她把你送进了秋家。但她不许我与你相认，我只好暗中教你武功。”
曾经以为救自己于苦海的师父竟然是自己的父亲。何挽澜难以接受。他茫然而又愤怒：“为什么？你们为什么把我丢在别人家做孤儿，也不肯与我相认？你们知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我每天都问自己我到底是谁！你们实在太狠心！”
“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是你们自私！对于你们来说，我到底算是什么！”何挽澜怒吼道，眼睛变得通红。
“澜儿！”岳连江不忍，伸手向他走近一步。
“你别喊我！我要冷静一下。”何挽澜退后，冷冷地看着岳连江，飞身离去。他的怒火带起一阵风，几片树叶悠悠落下。岳连江怔忪了许久。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身世之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