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记忆》寒熠

8、第 8 章

　　黑暗之王，在光明之王的子民心目中，是凶神恶煞，会轻易剥夺弱者生存权利的恐怖存在。而在黑暗之王的子民心目中，他是靠着自己的漂亮脸蛋来诱惑能者为他办事的狡猾之人。据说，黑暗之王的四将黑岩、白缘、无剑、无弦都是因为垂涎王的美色，才甘愿为王办事，管理四城。但不管王是沉迷声色也好，轻浮懒散也好，黑暗之王在子民心目中的地位一直是至高无上的。因为，在黑暗之王没出现之前，暗城、地城、水城、影城四城的人一直受光明之王的所谓正义之士欺压追杀，是黑暗之王的四将保有了他们的性命家园。从此，他们信奉着黑暗之王，相信只有他才能创造出属于他们的家园。
　　“王，这几个月好象有些不太正常。”黑岩代替其余三人问出他们的疑惑。一向懒惰的王最近竟然勤于管理城中的事务，更是甚少见他出去寻觅美色，真是可疑啊！
　　“不正常？你们竟敢这么数落你们的王？”黑暗之王俊美的脸上此时满是憔悴之色，他看着面前四人神清气爽的模样更是不满，“白缘，你以后不许穿白衣，太适合你了！无弦，不许笑得那么甜，可爱得可恶。无剑,不许把头发披散下来,故作潇洒。黑岩，既然你少了条手臂膀，为什么还那么英明神武呢？以后走路要虚弱些，样子要可怜些，明白吗？”
　　四人呆呆地看着他们的王，的确，深深的黑眼圈，因睡眠不足而粗糙的皮肤，还有不再有光彩的双眼。怎么看也比他们四人差了点，怪不得，王那么看他们不顺眼了。没了他一向引以为豪的美貌，王的坏脾气就会出来了。
　　“王，你是不是很久没去艳之阁了？萧萧每天都来问我王的行踪呢！”白缘连忙拿出挡箭牌引开王的注意力。
　　“哦，萧萧每天都想着我吗？哈哈，想我天下无双的容貌，萧萧怎么可能忘记得了呢？”黑暗之王的脑中显现出萧萧温柔可人的模样，想起往日与她的温存细语，不禁开怀起来。忽得，脸色一变，冲着白缘骂到：“明知道我要戒色，还跟我提起萧萧。白缘，罚你延长三年契约！哼，我现在要去城中看看我的百姓是不是安居乐业。如果发现有个乞丐，四人各增加三年契约！”黑暗之王扬起微风，消失在空中。
　　“白缘，你的卖身契已经有二百十三年了。”无弦拍拍白缘呆楞的脸坏笑道。
　　“小弦，你也差不了多少，一百九十四年！”无剑甩了甩散发着淡香的秀发道，“我还好只有一百年，搞不好契约完了后还活着。到时候，我绝对要杀了那小子！敢骗我！”无剑咬牙切齿地拧着头发。
　　“那你就先祈祷我们的王好好活着吧。我怀疑哪天风眩厌烦了做什么王，搞不好他就给自己一刀，去极乐世界享乐去了。”黑岩摸着下巴道。
　　三人沉思了会应到：“那小子肯定会这么做！到时候，跟也要跟去，把我们的青春讨回来！”
　　“不过，最近风眩真的很不对劲。不仅没去萧萧那，连柔柔、遥遥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女人那也没去。更说什么视察民情？早八百年怎么没见他去看过？那小子肯定有事瞒着我们！”无弦跳起来叫到。
　　“恩，那小子怎么可能少得了女人？可他竟然能忍那么久肯定有问题！”无剑把玩着头发说到。四人互相看了看，集体露出奸笑。

　　“喂，你能不能别唠叨了？我不是已经每天出天东逛西逛了吗？那找不到我也没办法啊。”大街上，路人惊奇地看着一人自言自语大喊大叫，心想可惜啊，这么个美人竟然是疯子！
　　“斐衣，都怪你，别人以为我有病呢！唉，我完美的形象啊，快被你破坏光了！”注意到周围行人异样的视线，风眩低声说到。
　　“呀，小风，都到这了，怎么还不进来啊。上次也是，见到我就跑，小风，太不给面子了吧？”走到一家酒楼前，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子拦住了风眩的去路，搂着他的胳膊甜笑着。
　　“啊，苗苗，我好想你啊！”风眩看着老相好，刚想凑上前亲一口，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呃……”
　　“小风，你怎么了？”苗苗上前关心到。
　　“你……你好恶心！”风眩抬头看到苗苗青一阵白一阵的脸，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摇头说到，“不……不是，我是说你好美啊。”
　　“是吗？”苗苗表情一柔，又想靠上前。
　　“滚开，发臭的女人！”风眩忽然表情一冷，推开苗苗，毫无防备的苗苗被推到在地上。
　　“你，你，风眩！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也不许你在飞艳搂出现！”苗苗一甩袖，回到飞艳搂，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斐衣！你这个混蛋！你让我又少了个玩乐的地方！我要杀了你！”风眩看着紧闭的大门呆了下，想到始作俑者不由得大喊起来。
　　“笨蛋，杀我就等于杀你自己。”同样一张脸，却显现出另外种表情，用着另一种口气说话。
　　风眩记起两个月前的那天，仍让他有杀了自己的冲动。

　　风眩一直以来，只对美丽的东西有兴趣。萧萧，是他最新发现的玩具。诱惑的眼神，红润的嘴唇，柔滑娇嫩的肌肤，黑亮顺滑的长发，她的每一寸都十分有吸引力。风眩着迷地抚上她的嘴唇缓缓低下头……
　　“恶心的东西！别碰我！”风眩看着自己推开到手的尤物，听见自己说着冰冷的话语。风眩看着萧萧泪眼婆娑的可人样，怜惜得想抱起她，身体的动作却违背了自己的意思。风眩扔下衣衫不整的美人走向门口，眼神更是冷漠得瞪了眼萧萧：“真是难看！”
　　风眩看着自己走出门口，走出艳之阁，风眩想着这是在做梦而已，真是奇怪的梦啊，以往只会做春梦而已。
　　“你真是恶心！别把你肮脏的思想给我看。”风眩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着，风眩知道自己并没有做梦，而是真的有人在用自己的嘴说话。
　　“你是谁？”风眩平静下来沉声道。
　　“呵呵，不错吗？不愧是被人称为黑暗之王的人。对这样奇怪的事也不为所动。我叫斐衣，现在住在你的身体里。”斐衣笑笑，想起自己在这人身体中醒来时的情景，他能看到这人的思想、过往，一瞬间，仿佛他就是他了。
　　“黑暗之王那种东西，我才不在乎呢。喂，你长得美不美，我可不要丑人占用我的身体。”风眩能感受到斐衣的思想波动，斐衣的记忆慢慢载入了他的脑中，“恩，还不错吗？不过那是什么地方？异世界？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真有这种不同的地方存在。”
　　“你也能看到我的思想？那帮我去找那女孩。我能感觉到她也在这个世界。”斐衣的心情激动起来，只要能活着，只要能再见到梓岚，即使寄存在别人的身体内也无所谓。
　　“喂，喂，你冷静点。你这种感情让我有点难受，我会想吐。”风眩接收到斐衣的感情，那种从没有过的心情让他极其不适应。但风眩没想到的是，让他更加难以忍受的事情还在后头。斐衣的洁癖让他不得不远离他最爱的美人。
　　“呃……”风眩像往常一样到红颜知己那过夜，但还没待满五分钟就被赶了出来，“喂，你吐什么吐啊！这么美的人你不心动吗？”
　　“心动？那么脏的家伙我才不要碰，还有那股恶臭我才不要忍受！”斐衣压抑住心头的恶心感对这个不知节操的家伙喊到。
　　“那是最名贵的香料好不好！身体是我的，我想怎样就怎样，你不能忍受也要忍受。”风眩恼火道，想起刚才丢脸的情形，真是让他想砍了斐衣。
　　“哼，我又没拦你！”斐衣笑道，“不过如果在美人那出丑可别怪我！”
　　“你……你……你”一向霹雳无敌的黑暗之王，会受这人所缚，风眩无法控制地扬起狂风。
　　于是，那一天起，暗城时而会刮起异样的冷风，风中能听到有人得意的笑与凄惨的呼声。也是从那一天起，黑暗之王风眩过起了没有美人入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