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记忆》寒熠

2、第 2 章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有草的味道，鸟儿的鸣叫，皮肤在空气中凉凉的触感，感官接收的讯息让我知道我没死。可四周的景象是如此陌生，仿佛置身于森林一般。我抬起头，树叶夹缝中透过的刺眼光线让我的瞳孔瑟缩起来，空气中淡淡的土地气息围绕在我的身边，我不知对这一切如何反应，隐约知道自己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忽然草丛中传来的轻微呻吟声引起了我的注意，身体自动地慢慢接近声源，草地中的一块凹陷部分显露在我眼前。一名奇装异服的浴血男子躺在那，我不知该不该再前进，我怕自己的接近会加速他的死亡。
　　正当我踌躇时，男子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了他强烈的敌意与防备。男子微撑起身，口中呢喃着什么，周围霎时燃起火圈。我讶异地看向男子，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些火是他燃起的。
　　“不管你是谁，我命令去帮我拿药。”男子的声音显得十分虚弱，但他的。从他的视线方向，我看到了他脚边的包袱，我蹲下身翻找到一瓶紫色的透明液体。
　　“对，就是那个，快给我喝！”男子的口气一点也不客气，，仿佛下命令是他习以为常的，“喂，你蹲在那干嘛？没听见我的话吗？如果你想动什么脑筋，我就烧死你。”
　　你那么想死，我也懒得为你着想了。脸一沉，我把液体直接灌进他的口中，惹来他一阵咳嗽。
　　“你这个笨蛋，紫草液是圣药，只要一滴就够了，你竟然……竟然浪费了那么多？”男子嘶哑着嗓子朝我大喊，下一秒，似乎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周围的火苗也渐渐熄灭了。
　　我看了看手中只剩下一小瓶的液体，又看了看他更加费力的呼吸动作，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刺激过度被气死。
　　我环视了一遍四周，陌生阴冷的环境令我打消了独行的念头。刚才火焰的温度仍残留在空气中，让我不至于寒冷。太阳从明亮的颜色慢慢变为昏黄，气温逐渐下降，男子一直沉睡着没有醒过。他是睡着还是已经死了？他的胸口没有起伏，干涸的血液凝固在脸上，宛若一具死尸。我伸出手想试探他的体温，但碰触到他手指的那一瞬间，他的手冒出了火花。我舔了舔手指发红的位置，不放弃地探到他的鼻下，再一次的痛感令我不快极了。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直到双手全被痛感包围，我仍没有碰到他的身体。
　　“喂，你在干嘛？”男子忽然坐起的动作令我的心脏停顿了一秒，他看着我的双手讪笑到，“你刚才肯定想偷袭我对吧？哼，我天耀可是神选中的人，怎么会让你这种低等的平民随便伤害到我。”
　　他叫天耀？神选中的人？他脑子有问题吗？或者这是个信奉神灵的落后时代？可是他现在的样子好象真的已康复了，明明几个小时前一副快死的样子。
　　“喂，看在你刚才帮了我点小忙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你的罪过了。你可以走了。”天耀闻到自己一身的血腥味，不禁皱起眉来，想他可是光之城的未来城主，何时这么狼狈过。之前为了逃避那些人的追杀，也没看清方向，瞬间移动到了这种地方，现在的自己还没力量直接回去，只有徒步行走了。唉，好久没试过用脚走那么长的路了，还真有点不习惯。耳朵敏感地听到树林中隐藏着的蠢蠢欲动的野兽们的脚步声，天耀在掌心染起火焰，饥饿的动物立刻寂静下来。
　　“喂，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啊？不是给你火把了吗？你可以等到天亮在走啊！你想走也没问题，但不许跟着我！”天耀转身对着女孩道，虽然内心有一点点觉得抱歉，可是他现在的处境极度危险，跟着他只会伤害到她。刚才也没细想，这里是迷之林，一般人是不可能进来的，更何况这个女孩独自一人，她的身份太可疑了。
　　“你可以当我不存在，走出森林后，我不会再麻烦你。”我看着火光中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睛，又看了眼不远处一双双闪闪发亮的眼，不打算逞强独自留在这。
　　“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天耀有些惊讶，女孩的声音清冷，她的表情十分淡然，一般的女孩处在这种环境肯定会有不安的表情，可是她并不，看道他全身是血的样子也不曾害怕，她真的是普通的女孩吗？
　　天耀看了我一会，终于没再赶我走，又继续上路，但他行走的速度放慢了。
　　天耀走得很小心，甚至仔细查看每一步的路线，直觉让我踩这着他的脚印前进。直到我看到一只飞鸟停落在我身边的一米距离，地表的草急速变为尖锐的刺角，从各个角度刺入飞鸟的身体，鸟儿甚至没有喘息哀叫的机会，就被四分五裂，迅速被地表吸收了。
　　“我没提醒你，你竟然也直到要跟着我的脚印走，真的很不简单啊！”天耀的表情变为更深的不信任，“我走的这条路不满了刺草，它只要一接触活物就会变为比铁更尖锐更锋利的武器。不管是什么人，如果你妨碍到我，我会让你连灰都不剩。”天耀扬起手，火苗在地表上蔓延，但它仿佛有灵魂一般的爬行着，如果我没猜错，那些火到之处就是刺草的生长之处。“刺草是烧不死的，但一天之内它不会再有力气吃食。天已经亮了，沿着这条路你就能走出迷之林了。”
　　对于他在我面前的瞬间消失，我没有吃惊多久。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已发觉有些东西已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那我为什么我会来这？斐衣，你还好吗？我们还会再见吗？斐衣，我的离开会给你带来好运吗？
　　脚在颤抖，眼前的路越来越模糊，身体在向我抗议着，可是我不能停下来，不知道自己在追逐着什么，但脑海中有道声音在回荡着：“我的女儿，你来了吗？”女儿？那是什么东西，是幻听吗？我能感觉到四周的林子中有动物在走动，可是它们并没有袭击我，如果天耀在还能理解，可是它们现在怕的好象是我，动物们压抑的吼叫声中有着深深的恐惧。终于看到了路的尽头，来到这后心中第一次有了放松的心情，可命运仿佛总希望看到痛苦似的，迎接我的是看不到尽头的湖水。而可以走的路似乎只能是沿着湖边，我尽可能的远离湖水，即使脚边的荆棘刺痛着我的皮肤也无所谓。我的身体现在在渴望着水，但内心的恐惧令我接近不了。
　　“哗”水中忽然冒出一样东西，身心的劳累令我再也支撑不住，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来我移动的距离那么短，这么快又碰到你了。”水中的物体开口说话了，声音好象和天耀的很像。水滴延着他的发丝缓缓滴落，肌肤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此时的他就像是光明的使者，闪亮得令人不敢直视。“喂，你看到男人的裸体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起码也应该遮下眼睛吧！”天耀现在的心情十分舒畅，梳洗干净后的他已恢复了精神，看了眼靠在树前的女孩，她虚弱的样子令他有一丁点不忍，“你的样子很不好，头发像鸟窝，身上都是泥，都看不清你的样子了。你也下去洗洗吧，放心，我以天耀的名义发誓，我不会偷看的。”
　　他那副自豪的表情竟然令我真想踹他一脚，我已经极力抗拒着对水的渴求，还一直跟我提水。
　　女孩的表情令天耀非常不快，难得他对人付出一丝关心，她居然敢闭上眼睛不理睬我！不过，她好象快死的样子。的确，走出迷之林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她的衣服都破了，能看见曝露在阳光下的伤口。
　　“喂，睁开眼睛。呐，算我还你的人情，喝吧。”天耀捧着干净透明湖水凑到女孩的嘴边。
　　天耀的声音把我从睡神中拉了回来，我睁开疲惫的眼睛，水中倒影出我的脸。我不可抑制得惊叫出声，推开天耀的手，水洒在了我的身上，我像疯了一样撕扯着自己衣服，“水！不要！不要！不要再加水了！不要！”
　　“喂，你怎么了？你在发什么疯啊？”虽然女孩的不领情令天耀深觉没面子，但女孩之后的状况令他有些担忧，他挟制住女孩伤害自己的手，但女孩脸上悲痛的表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什么水啊，不要的？”
　　当我清醒过来时，天耀的样子又变为狼狈不堪了。
　　“对不起，和我在一起的人总是会变得不幸。”看着天耀整理着被我拉扯乱的头发，不由得内疚起来，即使来到另外的世界，我也还是那个受诅咒的自己，“我怕水，也怕看到自己的样子。我……这是什么？”天耀忽然丢来两个圆溜溜的金色东西。
　　“这是灵果，既然不喜欢喝水，就吃这个吧。”灵果是很珍贵的果实，可以令人迅速恢复元气，更能有吸取黑暗之气的功效。天耀在把灵果丢出去的时候，有一秒钟的后悔。看着自己平常最宝贵的头发竟然被她拉断了不少，压抑住的火气又提升了不少。
　　“谢谢。”握在手中的果实渐渐升气温度，温暖着我冰冷的双手。
　　忽然，空气弥散开危险因子，天耀站起身盯着湖面。湖水慢慢泛起浪花，渐渐又旋转着变为旋涡。
　　“喂，你待在这别动。火会保佑你。”天耀在我身边燃起火圈，接着向湖岸走去。

　　“黑岩，你从走出光之城开始就一直跟着我，我被人暗算时也没见你来凑下热闹，现在究竟是想怎样呢？”天耀对着湖面喊到。
　　“咦，你怎么不认为伤你的人是我指使的呢？”旋涡中心缓缓升起一名黑衣包裹着的男子。
　　“如果不是那个肮脏的卑鄙小人用灵果掩去黑暗之气，我怎么可能误认为他是我的城民呢？不过黑暗之王的四将之一还不至于堕落到用这种手段，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站在我面前亮明身份再来个暗箭吧。”天耀虽表面装得胸有成足，但他知道自己的力量还没恢复到原来的一半。
　　“呵呵，天耀不愧是天耀。”黑岩的笑声阴气逼人，他的嘴角扬起残忍的笑容，“本来我是没那个自信来对付你的，不过呢，现在的你连瞬间移动回城都做不到。想必，黑龙箭对你的影响不小啊，所以呢，对付你还是有点把握的。”
　　“是吗？”黑岩的话惹怒了天耀，想他从来只有看低人的份，今天却被黑暗之王的人看扁，天耀头发变为火红，如同火炬在燃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有把握。”
　　黑岩一惊，没想到天耀仍有点燃体火的能力，快速地建起结界向天耀袭去。
　　“黑岩，水能灭火，但你的水却一点威力也没有。还有你的结界真是弱的可以！”天耀钳制住黑岩的左手，黑岩没有犹豫用刀切下自己的左手，面部表情却丝毫未变。
　　黑暗之王的四将看来小觑不得，天耀暗暗佩服，只要黑岩再慢一步切下手臂，他的全身就会被烧尽，再继续下去对自己不利，体火维持不了多久。
　　我看着空中两人的激斗，天耀的火与黑岩的水相互碰撞冒起青烟，即使我讨厌水，也不勉这副景象而撼动。不知怎的，我觉得黑岩的视线一直瞄向我的方向。正当我疑惑时，只见两人向我急冲而来。
　　“黑岩，没用的，她的周围有我的结界保护，你碰不到她。”天耀发觉黑岩的企图，但感觉到没那么简单，黑岩不会没想到这一层，“喂，黑岩，你究竟想干嘛？”
　　黑岩默默念起咒语，我发觉到自己周围的火苗渐渐被一股黑暗之气所包围，火苗越来越暗，逐渐熄灭，而我身处之地悬起烟尘，扬起大风，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托起一样，看着头顶的大洞，我有不详的预感。
　　“黑岩，你疯了吗？黑洞一旦建成，连你都逃不了。”天耀已被黑洞之力吸引，他发挥出所有的力量极力想稳住自己。
　　“天耀，只有当黑暗之力和光明之力相平衡时才能引发黑洞。你此处结界的能量刚好与我的相结合，看来这也是天意了。我左手已断，不能再胜任我王的四将。那么，能与你这个光明之王同归于尽也不失为一件功劳了。王，抱歉，黑岩的能力只有如此了。”黑岩的眼中只有对他口中王的尊敬、信奉，没有对死亡的一丝恐惧。
　　天耀被黑洞中的黑暗之气侵袭，力量渐渐减弱，看着黑岩的从容，天耀反倒轻松起来。怎么说，自己也是与黑暗之王齐名的天耀，怎么能输给黑岩呢，想到这，对死的恐惧消失了，天耀发觉自己的力量又逐渐增强了，甚至能稳住自己的身体，不再继续靠近黑洞。不对，天耀转头看去，自己的手被那女孩紧紧握着，女孩紧咬嘴唇的模样能看出她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天耀朝她大喊：“喂，你这个笨蛋！快放手，现在的我没办法控制自己身上的火，你会受不了的！”
　　我对着天耀用力摇头，虽然不知为什么自己没有被吸引过去，但如果这样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在我眼前死去，我会憎恨自己。我不想一直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们才会遭遇危险，我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们，但是手掌的疼痛开始蔓延到全身，我的身体几乎要不受控制，更何况另一只手我还拉着那个可能是水做的人，这让我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了。
　　黑岩意外地看着女孩，不明白为什么她没受到黑洞的影响，但更令她震惊的是她的毅力。此时，天耀的火能燃烧人体中的血液，他甚至能看到女孩的右手已发黑。如果是自己，即使内心不想放开，但身体的自觉也会令自己放开手。
　　“喂，你这个疯子。你没闻到肉香吗？再不放手，你的整个身体都会变成肉肠！你听到我的话没啊？”天耀能感觉到手中的触感有粘稠的液体流出，瞬间又变为烟雾，但女孩的手仍没有松动。天耀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洞，胸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管你什么黑洞，今天我天耀绝对要毁了你！”天耀的喊声回荡在空中，他的整个身体变为通红，随着他身上强大的气浪爆发，周围的一切全被震开。
　　当我再次醒来时，树林的一角已变为平地，而天耀躺在湖面上渐渐漂移到岸边。
　　“放心，他还没死，只是累得睡着了而已。”黑岩捂着左肩看着我说到，他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天耀被移动到我的身边。
　　我刚想查看他的伤势，却被黑岩拉住，“这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先擦上吧。”黑岩拉起我的右手，我摊开掌心，却发觉手完好无损，我讶异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怎么可能？”黑岩注视着眼前甚至有点邋遢的女孩，除了她的服装有些异样外，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她能不受黑洞影响，刚才的伤口也不见了，这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感觉到黑岩阴沉的视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连忙推开他护住天耀。
　　“呵呵，现在的他虚弱得有如婴孩，你认为如果我现在想伤他，你能挡得了吗？”黑岩好笑的看着女孩孩子气的举动，“放心，这算我还你的人情，下次再遇见的话，就没那么客气了。”
　　看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我终于松了口气，仰天躺在了地上。

　　“喂，喂。”睡梦中有人拍打着我的脸，我费力涩睁开酸涩的眼，看着已经神采奕奕地天耀，真想打昏他，好让我再睡会，“喂，你起来！为什么你的手没事？”天耀捧着我的手左右翻看，仿佛烦恼了好久的样子。忽然，天耀的双眼发亮紧紧盯着我兴奋地说到：“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我眨巴着眼睛，没等弄明白他的意思，只见他在掌心燃起火种，包围住我的手。我刚想推开他，却发觉手并没有痛感，接着我们两人从头试验到脚，再加上周遭可以燃烧的东西。最后发觉，天耀的火除了不能伤到我一切正常。

　　“你叫什么名字？”天耀开口问到，“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
　　“梓岚。”我在地上比画出名字的写法。
　　“梓……岚。”天耀默念了一遍名字，“那个梓岚，我知道你怕水，不过你准备就这样上路吗？你的身上很脏，难道平常你都不洗澡的吗？”
　　“怕水是小英的父母死后的事，当初斐衣还烦恼过一阵子，直到后来他看不下去。斐衣蒙住我的眼睛，把我丢进浴缸，不管我怎么叫怎么挣扎，水柱的冲刷几乎让我喘不过气。那一次的洗澡大战，我没事，斐衣却生了病。他本就身体不好，看着斐衣病恹恹的样子，我接受了他成为我的父亲。从那以后，每次我都乖乖洗澡，只是连累斐衣每次都在门外守着怕我出事。”忽然间身体的腾空而起令我不适，“天耀，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原来你也是可以碰水的嘛！虽然不是太明白你的话，不过今天我就代替你父亲照顾你一下了，你不用感激的！”天耀扛起梓岚扔进水中，虽然知道会招来她极大的反抗，但仍有些意外于她恐惧的模样。
　　水中的触感让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即使闭上了眼，小英父母痛苦的脸仍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们挣扎的表情，临死前看着我的眼，那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一幕。
　　“梓岚，你别叫了！我的耳朵要聋了。”天耀有打昏梓岚的冲动。水泼在梓岚脸上时的瞬间,他似乎从她的喊叫声中感受到了什么,天耀几乎有点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中，他的字典中没有逃避这个词，怕什么就越是要尝试什么，所以他看不惯梓岚的这种作法。
　　“梓岚，快擦干头发，这样你会着凉的。”在对战了三十分钟后，天耀终于满意于自己的作品，把她拉了上来，“喂，你抖什么抖啊？虽然不小心也碰到了几个不该碰的地方，可是你看看自己，清爽多了吧？连你周围的空气也干净多了。”
　　我蜷曲着身体，极力克制自己发抖的身体，平顺自己的呼吸。生平第一次有希望别人倒霉的想法，听他的口气，我怀疑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忍受不了我那么脏，污染了他呼吸的空气。我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他。
　　天耀的心漏跳了一拍，梓岚抬眼那一刻，她委屈又不好发作的模样尽收眼底。她的眼红红的，但没有眼泪，洗去了污泥，露出她优美的脸庞。她的头发似乎不是黑色的，因水的浸湿而紧贴在身上，更显得她楚楚可怜。但明显梓岚不是那类女孩，因为她的眼中满是怒气，全身散发着想撕裂自己的气势。天耀笑了，从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主动走近梓岚，“穿上吧，你身上的破布该丢了。”
　　“有帽子吗？”换完衣服，天耀的目光令我想到自己的脸，我难掩厌恶地摆弄头发想遮掉自己的面孔。
　　“没有。”天耀注意到我的举动，制止住我的动作说到，“我觉得你的脸很好，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很正常的脸，一点都不讨厌，所以不需要遮什么。”
　　天耀的话让我对自己的容貌有了另一番想法，也许他是对的，我的脸和平常人并没有不一样，没有多什么，也没有少什么。这一刻，我感觉身上的重压少了大半。
　　“好了，乘天还没黑，我们上路吧，应该能感到天之城。”天耀邀我一同上路让我有些意外，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唉，现在的我还很虚弱，需要你随时服侍一下，比如那个什么什么啦。你废话还真多唉，快点走，不然又要在外面露宿了。”
　　废话？我好象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天耀有时候也是很孩子气的嘛，不知道他多大了，可能比我还小也不一定。
　　“你问我几岁？我已经18岁了，一个月后就是我的成人礼，到时候我就是光之城的正式主人了。”天耀的脸上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的笑容感染了我，在我不觉时，嘴角扬起了。

作者有话说

　　希望能继续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