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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斐衣番外 ...

  •   斐衣番外

      “斐衣,爸爸今天晚上会来,你要表现得好点,知道吗?”女人欣喜地叮嘱自己的儿子。
      斐衣看着眼前兴奋的女人冷笑,笑她的愚蠢,笑她以为那男人会带她回本家,他淡淡地说到:“妈妈,虽然很抱歉,但是那男人说只要我而已,而且我也没打算求她带着你。”
      “斐……斐衣,你……说什么呢?”女人的脸上有着尴尬,又带着讨好似的笑容,“你才10岁,当然需要妈妈在身边照顾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变成没有妈妈的可怜孩子呢?”
      斐衣的笑了,笑得极其灿烂,为了这位标榜可贵母爱的母亲。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停止的刹车声,斐衣透过玻璃窗看到了那个男人。斐衣对他很熟悉即使他们从未谋面,因为他每天能从镜子中看到那张脸。他们长的非常相似,相似到让斐衣觉得可笑。也因此只通过一场偶然的邂逅,那男人知道了他的存在,知道他还有个10岁的儿子,不过听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子女,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执著,非要带他回去本家,难道是因为这张脸吗?斐衣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想在上面划上一刀,这样会让他觉得漂亮些。
      事情的发展也如斐衣料想,那男人甚至没看女人一眼,只交代律师与女人办妥一切手续,接着他看着我说到:“斐衣,我不会强迫你,我只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斐衣想了想,看了眼在一旁大声哭叫的女人说到:“好。”
      “你真的很像我,不管是外表还是性格。”男人看着斐衣的眼神中有着深究,有着自豪。
      斐衣耸耸肩,无言地跟着男人上了车,车开动的前一秒,斐衣最后看了眼车窗外无助哭泣的女人一眼。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哭呢,不是她整天整夜向他灌输着要他竭尽全力吸引这名叫玄将的男人的注意吗?不是她要他一定要住回本家吗?啊!明白了,原来她希望的是她能住进本家而不是他。斐衣淡淡笑了,其实他无所谓住哪,无所谓跟着什么人,因为他不在乎。
      斐衣,是非常聪明的,但他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可有可无的,如果不是他那张脸,大概谁都不会知道斐衣的存在。他一直受着良好的教育,安静而有素养,这是别人对他唯一的印象。他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唯一能说的上兴趣的就是弹钢琴了,因为钢琴声能盖住那女人无聊的说话声,但时间一长似乎就不奏效了,因为她也练就了副好嗓子,盖过了钢琴声。于是,他对钢琴的兴趣也淡了下去。
      “斐衣,你可以保有这个名字,怎么生活也随你高兴,直到你找到你所想要的。”男人这么说着。
      斐衣有些惊讶,虽然从不曾刻意去了解男人的生活环境,但也深知要在本家生存下去,不是那么漫不经心就可以的。但既然他这么说了,就表示自己在那个家已受保障了。斐衣不太明白,他以为被带回去后,或者沦为替本家卖命的杀手,或者其他工具,但这男人的脸上只是有着令斐衣起鸡皮疙瘩的宠爱。而且那人似乎看透他似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都带着深意。唉,真没意思,斐衣的表情露出无聊的表情,本来以为生活会刺激点的。

      斐衣,18岁,修长的体形,俊逸的容貌,若有似无的冷漠感,他的周身围绕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懂。而玄将仍十分宠爱他,不仅不让他接触帮内的事物,更是把他保护的严严实实,让外人不能轻易接近他。能稍微和他说几句话的,就只有他的同父异母兄弟,玄帮的继承者玄,而他也继承了父亲的秉性,对这个弟弟爱护有佳,即使斐衣对他也是爱理不理。
      “好痛。”斐衣撇了撇嘴轻叫,听见身后的追逐声,斐衣闯进了黑街,那条普通人称之为噩梦的街市。乘着夜色,斐衣穿梭于胡同小巷,终于甩开了那些人。斐衣靠着墙喘着粗气,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不禁笑了,早知道会碰到那么好玩的事,他早就隔三差五的逃开那些保镖一次。自己很值钱吗?竟然会有人想绑架他!斐衣翻了翻只有一百来块的口袋疑惑的想着。这时,左边垃圾箱旁耸动的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猫吗?斐衣想着慢慢靠近,不对是个人,“喂,你做什么呢?垃圾箱不是很臭吗?要睡也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啊。”
      夜色中,斐衣看到了一双亮得出齐却没有神采的眼睛,让他有了探询的冲动。对于一切可怖可悲的事,斐衣都有着极大的兴趣,他拉起那个孩子走到月光中,但仍是看不清孩子的样貌。斐衣不满道:“为什么要戴帽子啊?”顺手就摘下了那孩子的帽子。
      “啊……”那孩子忽然大叫的举动吓了斐衣吓一跳,但更令他惊讶的是女孩的容貌。不经修剪的头发散乱的披散在肩上,大大的眼睛充满着恐惧,斐衣不知该怎么形容女孩的容貌,有点脏兮兮的,皮肤也因为灰尘而暗淡无光,他竟然觉得移不开眼睛。这是钢琴之后,第一次有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斐衣笑了。
      “老大,那有人,我们去看看!”远处传来吵嚷声。
      斐衣连忙按住女孩的嘴,抱着她冲进黑夜。

      斐衣回到家时,玄林正对着那堆跟丢人的保镖大骂着,看着斐衣抱着个肮脏的小鬼进门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
      “既然回来了,我就先休息去了,明天还要和几个老大见面。”玄将从沙发上站起淡淡说到。
      “斐衣,你能不能先让她停止啊!她的嗓子受得了,我的耳朵可受不了!”玄林捂住耳朵高叫到。
      “这个嘛,路上不管我怎么骂怎么哄,她就是安静不下来。”斐衣无奈道。
      “帮她戴上帽子,她似乎不太想见到别人。”玄将熄灭手中得烟道。
      斐衣呆了呆,把头上的帽子戴到女孩的脑袋上,霎时女孩的叫声停止了,似乎累着了,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真的不叫了!”斐衣兴奋的看向玄将,“你怎么知道她这样就能不叫了?”
      “因为她一直盯着你头顶上的帽子,而且她似乎三番两次想拿下来都被你故意散开了。”玄将淡笑着说到,“你似乎第一次对人有捉弄的想法。”
      “斐衣?他会捉弄人?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别人的存在,这小女孩有那么大的本事?”玄林靠近斐衣想看清女孩的样子,谁知斐衣却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浓浓的敌意,“好好!我不碰她总可以了吧?”玄林摇摇头走回原处,斐衣的“洁癖”仍没有变,只要他喜欢的东西,绝对不准任何人碰一下。
      “喂,我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要离开这。”斐衣看着玄将认真的说到。
      斐衣的话停住了玄将的脚步,他转头看向斐衣的眼,良久,他说到:“可以。”
      “什……什么?喂,老头子,你傻了啊?斐衣离开这铁定会被杀了好不好?”玄林对这玄将的背影喊到。
      “你才是傻瓜的那个,你的弟弟可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玄将大笑着走上了楼。
      “斐衣!不管老头子怎么说,我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出去住的。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拜托你别当我不存在好不好?”玄林气急败坏的叫到,周围的保镖见怪不怪的干笑着。

      “噢,是这样啊。”斐衣对着那一长堆调查报告惊奇地眨眨眼,“不知该说她倒霉呢还是那些死了的人倒霉。有意思,真有意思。”斐衣兴奋地笑了。
      斐衣走进房间,正巧看见醒后的女孩正四处张望着。
      “喂,去洗洗澡吧。你身上也真够脏的。”斐衣跳上被弄脏的床靠近女孩轻声说到,女孩瑟缩着逃到床的另一边不说话,只是拼命地摇着头,“恩?不想洗澡?报告上没说你不爱干净啊?”斐衣困扰的摸摸下巴,“虽然我能忍受会,可长此下去我可受不了那身臭味。算了,我帮你洗吧。”说着,斐衣扛起女孩冲进浴室就想丢进放满水的浴缸,谁知女孩死命抓着他的领子又开始了尖叫。
      “喂喂喂,别叫了,让人听见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斐衣对紧抱着自己的女孩安抚到,“这样吧,你自己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考虑考虑不逼你洗澡了。怎么,不说吗?”斐衣状似要把女孩按进水里。
      “梓……岚”女孩怯生生的说到。
      “这样才乖啊,梓岚。”斐衣一把抱住梓岚满足地笑了,下一秒又坏笑着说到,“不过,为了我们的身体健康,你还是要洗澡。”
      半小时后,斐衣微笑着牵着颤抖的梓岚出了浴室,只不过脸、手臂所有外漏的皮肤上都布满了深深的抓痕。但他丝毫不在意,仍高兴地笑着,不是平常那种敷衍的笑容,而是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后抢到心爱玩具孩子般的笑容。斐衣拿出毛巾仔细小心地擦着梓岚柔软的头发,忽然梓岚的视线碰到了什么,她张大嘴,斐衣眼明手快地捂住她的嘴,转身看去。适衣镜,镜子中反射出梓岚惊恐的眼。对了,刚刚浴室里的镜子被雾气挡住了,她才没叫。
      “讨厌镜子吗?”斐衣说到,“那打碎它不就好了,所以别叫了,知道吗?”斐衣慢慢放开手,看着梓岚努力安静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走向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挥拳打向镜子,粉碎的镜子布满了鲜血。斐衣无事的走回到梓岚的身边说到:“现在不要紧了吧?”
      女孩看着他受伤的手良久,眼里满是内疚,斐衣想起那份调查报告,八成她又把受伤的责任归结到她身上了,“流血而已,又不会死。何况,我还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今天这一拳,我都不知道打自己的感觉这么好呢?”斐衣的嘴角轻轻扬起,眼中满是对血的迷恋。忽然梓岚拿起毛巾,紧紧的裹住他的手用力按住伤口,“不要死,不要流血,会痛!”
      “要我不要死?”斐衣对女孩的举动有些茫然,“没人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呢!不过,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生命交托给我,我就给你支配我生命的权利,怎样?”
      梓岚疑惑的模样惹笑了斐衣,“呵呵,我竟然也会说这种傻话!梓岚,今后我就是你的父亲了,我已到你逃跑的孤儿院办妥了手续。”
      “父亲?我不要。”梓岚摇头道,“梓岚一个人就可以了。”
      “可是,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我就是要和梓岚一起生活。别想甩开我,我可是很粘人的。”斐衣抱着梓岚低声说到,对于怀中女孩的瘦弱有些恼怒,“梓岚,我可不管什么诅咒,我想怎么做没人能阻止。”
      梓岚不安的挣脱开斐衣的怀抱,望着他沉默不语,只是手中被拧皱的衣角泄露了她的无助。

      “你,你的细皮嫩肉就这样被毁了?”玄林看着脸上满是胶布的斐衣,差点把手中的叉子给拗断了,“平常我宁愿被打得全身是伤也要让你完好无损,你就这样轻易地毁了自己的身体?”
      “你的措辞让我很不舒服,我觉得无所谓就好,要你管?”斐衣满不在乎的帮梓岚切好事物,没去看玄林想杀人的眼,“对了,我等会就走了。以后你们别来烦我。还有,那把银刀,梓岚好象蛮喜欢的,一直盯着看,所以我也拿走了。”
      玄将默默看了斐衣一眼,微微笑着点头。而玄林则深知斐衣的脾气,既然他说出了口就没了转旋的余地,只能答应他。

      斐衣愉悦地为梓岚张罗着生活起居,挑选着每一样物品,与梓岚的淡漠比起来,斐衣完全像个称职的父亲。
      “斐衣,我没想过你还有这一面呢!在学校时,你和个幽灵差不多,除了假笑就没什么喜怒哀乐了。”曲杨讶异地看着讨好女孩的斐衣,如果当初不是自己厚脸皮,斐衣大概也会视自己为无物吧。
      “梓岚,你喜欢粉色还是粉蓝色?”斐衣翻看着杂志挑选着适合梓岚的服饰。
      “黑色。”梓岚冷冰冰得说到。
      “黑色?梓岚喜欢黑色的吗?”斐衣放下杂志仔细地看了遍梓岚,“黑头发,黑眼睛,黑色内衣,黑色羊毛衫,黑色外套,黑色长裤,黑色袜子,黑色鞋子,连帽子都是黑色的。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呢?恩,以后要记住。”
      “喂喂!”曲杨不适应地看着在梓岚面前和外人面前完全两样的斐衣。这间酒吧不知是因为斐衣家人还是他本身自己的关系从没有敢上门闹事,偶尔不识相的发酒疯,斐衣会笑得很灿烂的扶着人走出酒吧,但之后就再也看不到那人了。于是在黑街,斐衣被传说成死神,旁不禁觉得好笑。斐衣,其实是个空白一片的人,单纯得让人没法理解,他喜欢的东西会极力争取到手,而讨厌的东西就极度厌恶,根本没有复杂的思想,他甚至分不清好与坏,黑与白,而正因为这样,斐衣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只要超过他的底线,他会让你生不如死。这也是旁与斐衣深入交往后了解的,真不知道成为他的朋友是幸还是不幸。而他对那名女孩的喜爱让人心惊,也极不正常。父女?哪有像父亲会毫无顾及的帮14岁的女儿洗澡。情侣?他们的相处模式根本不像。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描述清楚的,斐衣对梓岚的占有欲强烈到让人自动得不敢接近梓岚。而梓岚自己虽没发觉,但她已深深依赖着斐衣。
      “斐衣,我困了,想听你弹琴。”梓岚趴在桌子上轻道。
      “好啊,好啊。”斐衣飞快地蹦向钢琴,因为梓岚喜欢他的琴声,斐衣再一次对钢琴有了兴趣。而梓岚则变成除非听着斐衣的琴声才能入睡,不然即使她再累也睡不上安稳觉了。

      “梓岚,为什么不愿意去学校?”斐衣听了梓岚老师一小时的口水轰炸后,终于忍不住挂上了电话,他对着坐在钢琴旁边地板上的梓岚问到。
      “他们会倒霉,然后就来怪我,然后更倒霉。”梓岚动了动嘴皮轻声说到,“我还是待在这比较好,反正你也不怕被我咒。”
      “哈哈!梓岚,你真的好有趣。”斐衣无视酒吧里其他客人的眼光,亲昵地抱起梓岚笑道,“只要梓岚没事,谁倒霉我都无所谓。其实你去不学校我也不在乎,只不过梓岚不是期望像别的孩子那样正常去学校读书吗?只要你想,就算是逼,我也要让你做到。所以,明天去学校好吗?”
      梓岚有些心动地抬起头,但下一秒又垂了下去,“不行,因为我忍受不了他们用那种恐惧的眼神看我,好象我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干脆杀了他们,反倒解脱了。斐衣,我不只一次有那种想法了,我想杀了那些用鄙夷眼神看我的人。但我不能,因为爸爸妈妈,还有小英的爸爸妈妈会伤心的。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我很丑陋,很卑鄙,根本不是他们心目中的可怜女孩。”
      斐衣听着梓岚混乱的语言皱起眉头,他能感受到梓岚心中弥散开来的黑暗跟恐惧,他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耳语着:“梓岚,不要紧,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你。你想做正常的孩子,那我就是个普通的父亲。如果你成为了阴森的小孩,那我就是怪异的大叔。如果你的心永远被黑暗笼罩,我会比你的更黑、更残忍。不会让梓岚一个人的,我发誓。”
      第一次,梓岚主动拥抱了斐衣。那一刻起,斐衣的心渐渐变了,不在是空无一物,而是被满满的黑暗占据了。

      斐衣看着梓岚由原先呆呆的模样渐渐对他有了更多的表情,他惊喜着,他期待着梓岚能对他绽放笑容。但一张化验单却令他第一次有了不甘的情绪。从知事起,斐衣从没有过需要什么,想要什么的想法,只是看着时间的流逝,无知无觉得活着。那时候的他即使在下一秒死了,也不会有半点觉得可惜。但现在不同,他有了梓岚,他想待在她身边,分享她的喜怒哀乐,看到她更多的情绪,但现在没时间了。好不甘心,斐衣嘲笑地看着书桌上那一张薄薄的纸。梓岚,如果我死了,你大概会内疚得也想死吧。诅咒吗?我才不信呢!梓岚,跟着我死好吗?我不想看到另一个人能令你敞开心胸。斐衣闭着眼,思绪飘远了,模糊间,他仿佛看到梓岚进了房间,她走近盯着那张纸良久。斐衣一惊,睁开眼时,房里只有他一人,他撕碎化验单扔进了废纸篓,装出无事的表情走出了房间。

      在手机的视频上,斐衣看到了梓岚的舞,虽然有些笨拙,虽然有些简单,但斐衣却觉得美极了。梓岚跳下去的瞬间,她笑了,斐衣也笑了。因为梓岚笑了,因为她比他先死了,这样他就不必去烦恼应该拿她怎么办了。不过,梓岚,别想这么就丢下我,即使到地狱的十八层,我也要在你身边。在斐衣倒下的那一刻,是斐衣最最快乐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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