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记忆》寒熠

10、第 10 章

　　“黑暗之王的气息？”天耀睥睨着俯在脚下发抖的天蛟，“你就这样眼睁睁得让他毁了迷之林，而且让他毫发无伤得回去？”
　　天蛟随着天耀越来越低沉的嗓音而愈加恐惧，本以为天耀还只是个不成器的孩子，很好掌控，但原来他错得离谱。他抚摸着脸上的面具，沙哑着声音到：“王，当时我……我实在是接近不了迷之林，黑暗之王不是我等能对付的。”
　　“噢？我记得岳父大人您几个月前还自信满满的想杀我呢？黑暗之王你对付不了，难道我就是你能轻易杀得了的？真是愚蠢至极点！”天耀提升了室内的温度，天蛟面具下的脸不断得冒出汗水，“算了，看在你还有些用的份上，先不杀你。你回去吧。”
　　“等，等一下，王！”天蛟不顾此时天耀身上灼热的火焰，紧紧抓住他的衣摆喊到：“王，请让我见见天馨，我的女儿！求你了！”
　　“求我？”天耀的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意，“如果我记得没错，是你把你的女儿送到我身边的。你应该有所准备的，想成为光明之王的王妃是要经受试炼的。”
　　“你这个魔鬼！把所有人烧得不成人样，又不杀死我们，你真是个魔鬼！”天蛟怒吼着想催动法术，却被结界反噬伤了自己。
　　“真是笨蛋，在这里，除了我，是任何人都不能使用法术的。还有，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光明之王，把我称为魔鬼是不是太失礼了？”天耀的笑阴沉得令人发寒，曾经灿烂得耀眼得火焰已成了地狱之火。天耀抛开趴在脚上的天蛟，向翡翠殿走去。

　　翡翠殿上处处摆放着摇曳的烛火，照得整座殿都亮堂起来。但对于轩辕来说，这已经和黑暗没有区别了。轩辕听着越走越近的脚步声，他想迎上前去，却发现行动不便的他只有身子倾斜而已，“嘭”的一声，轩辕摔在了地上，一双滚烫的手扶起了他，轩辕吃痛得喊叫出声，喉咙里却只发出“呃、呃”的嘶吼声。
　　“抱歉，烫着了你，我一时忘了。”天耀放开手，坐到轩辕的身侧，神情落寞地看着这一室光明，“轩辕喜欢在暗的地方呢，可为什么偏偏选择待在我的身边呢？轩辕所做的一切只是要我杀了黑暗之王，所以你不会考虑到我快乐对不对。所以，这一切都是轩辕的错！”天耀的视线充满仇恨，“我只留着你的听力，因为只有你才会听我说话。但我不再需要你为我提供任何建议了，不管你预测到了什么，都不需要告诉我。我要按自己的想法做。”
　　轩辕的嘴角随着天耀说的话而慢慢扬起，仿佛在嘲笑他的幼稚。
　　“你在笑什么？现在的你丑陋得吓人，更是只剩下听力的废人！你还有什么好笑的？”天耀推了把轩辕，轩辕轻易的被推开，撞在了石凳上，但他仍笑着，他的喉咙里发出的嗡嗡声令天耀痛苦得发狂，“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笑我伤都伤了，还在做这些虚假的弥补。不管我怎么折磨你，不管我再杀多少人，都已经找不回她了，找不回了！”
　　天耀知道自己变了，变得残忍，变得噬血，变得不像光明之王的所为。人们在恐惧着，恐惧着杀了四长老及其他企图追踪神女的人的光明之王，光明之城的光芒被阴影遮住了。天耀发觉自己的火光不再灿烂，光明之王正在沦为地狱的修罗。可是，天耀从没有后悔的念头。在梓岚流下泪的那一刻，天耀已经了解到自己将会堕落，也许会成为比黑暗之王更加黑暗的人，但只有这一刻，他才能让自己的心稍微平静下来，全身的刺痛才会平息下来。

　　“莱娜，你休息会！你的生命力还十分虚弱，如果你再把力量输给梓岚，会有问题的！”七崖焦急得拉开已气喘吁吁的莱娜，而身旁的神女仍没有转醒的迹象。
　　“梓岚身上为什么会有黑暗之王的味道？”莱娜无力地靠在幽幽婵的身上，冷汗浸湿了她的全身。
　　“难道那个人是黑暗之王？可是，他并不会法术啊！不对，那时候我记得的确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气……”七崖想起最后那一幕仍对那人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杀气心有余悸，“莱娜，是因为黑暗之王的气才让梓岚昏迷不醒吗？”
　　“我不知道，现在我的力量不够，探询不出原因。”莱娜摇头，但心里暗暗担忧，神女她是自己不肯醒过来！

　　暗城的艳之阁内，风眩正心满意足地躺在温柔乡中，但也只是躺着而已。这是他和斐衣的协定。斐衣因为他的缘故而让风眩受伤，勉强答应风眩亲近有着奇怪味道的女子，但不能看不能碰。而此时风眩正把望梅止渴的典故发挥得淋漓尽致，却惹来美人萧萧的恼怒。
　　“风眩！你来我这究竟是干嘛来了？”萧萧气呼呼道，一边仍不忘摆出诱人的姿势。
　　“我，那个我……”风眩吞了口唾沫道：“我想和萧萧做点有意义的事，比如谈谈心什么的。”
　　“谈心？”萧萧一楞，忽而柔媚地笑到，“好呀，我们来仔细谈谈心。”说着，她低下身子，向风眩靠去。
　　“如果不想死，最好现在就给我滚！”风眩突然面露厌恶之色，冷酷地看着已裸露全身的萧萧，“你的样子真是丑陋，让我看不下去！”
　　过了三秒钟，风眩不雅得被踢出了艳之阁的大门，里面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咒骂声：“风眩你这个混蛋，别再让老娘我看见你！就算你哭着再来找我，我也绝不会原谅你说我丑陋！”
　　“斐衣，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风眩一反常态好脾气得问到。
　　“没忘，她的头发碰到了我的眼睛，我觉得很脏。可惜你们这没有眼药水，回去用水冲冲。”斐衣冷着脸道。
　　“呵呵呵！你真是好样的，斐衣！你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见不到那个女人？”风眩咬牙喊到。
　　“哼，你有这个本事吗？上次不知是谁被我弄得连意识都没了。告诉你，如果我想，我可以完全取代你！”斐衣的撇撇嘴，眼里满是不屑。
　　本以为风眩会反驳，但他却忽然寂静下来，斐衣孤疑地看向他。
　　“的确，那天你完全占据了我的思想。你不曾有占有我身体的想法，为什么独独那天让我睡着？”风眩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斐衣的精神力压制住，那时候斐衣强烈的情绪波动仍在他脑海里回荡着，那女孩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自己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不曾拥有过宝贝的东西，所以不曾有想珍惜的感觉。
　　“因为只有她，我想单独见她，不想让任何人分享她。即使知道你醒来后也会看到全部经过。但，请原谅我的任性。只有见梓岚时，我必须剥夺你的意志。”斐衣带着淡淡的歉意说到。
　　“无剑，你觉不觉得我们的王这样子更有趣？”无弦傻笑着看着风眩一会激动一会冷笑的表情。
　　“恩，王的性格中加入了那个叫斐衣的性格后，更像我们的王了。不但威风了许多，连早睡早起的好习惯都养成了，真是不错！”无剑着迷得看着风中飞扬的长发，让是自己最满意的部分，是连王都妒忌不已的美丽秀发。感觉到风中袭来的凌厉气息，无剑机灵得向后一仰，避开了风刀，但长发被削段了几根。
　　“竟然敢在我面前秀你的头发，真是找死。契约期限增加十年，总共几年我也不记得了，自己回去算吧！你们来这干嘛？”风眩整了整衣服，满意地看着无剑哀号地捧着那几跟头发，他不允许任何人在美色上胜过他。说来今天无弦的衣服好象很可爱，让人不爽！
　　“王，我有事情报告。梓岚小姐的行踪已经查到了。”无弦察觉到风眩不怀好意的眼光，连忙搬出公事。早知道，应该换件破衣服再来的，这是这个月的第七件新衣服了，人家以为我爱炫耀，谁又明白王对我美丽的嫉恨呢。所以，一个月十三件新衣是必须准备的。
　　“找到梓岚了？我现在就要见她。风眩，你听见没有？”自从黑岩四人知道斐衣的存在后，在他们面前斐衣就不再掩饰了。
　　斐衣急迫的心情让风眩有些恍惚。怎么回事，那种心情好象要淹没自己了，不行，不能受斐衣的影响，我们是两个人！风眩握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能有些麻烦，因为据我调查梓岚小姐的身份有些特殊，而且她所在之地有结界保护，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冲破。”无弦正色到，告知他所查到的一切。没想到王让自己寻找的人竟然会是神女，如果王带她回来，可能会对王有所影响，无弦心底渐渐涌起一阵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