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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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万言的酒量其实非常拉垮。
就连喝酒，都是她去了国外才开始尝试的。
都说醉了解千愁，姜万言倒不认为，这真的能解千愁。
只不过晕晕乎乎的感觉，确实能忘掉一切。
眼看姜万言喝了好几杯，没那么散发着冷气了，谢知维才敢问。
“这是咋回事啊，失恋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姜万言眯了眯眼睛，“小心我把你的嘴给缝上。”
“真让我给说中了？难道是姐夫，不，那什么老师绿了你了？不应该啊。”
姜万言：“……”我真是谢谢你。
谢知维还在滔滔不绝地推测。
姜万言总算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人越是缺什么，越想极力展示什么。
就像谢知维，明明是个二傻子，非要极力展示自己为数不多的智商。
姜万言皮笑肉不笑地给他倒了杯酒，“喝。”
然后又拿了一个空杯子，“那个要是还堵不满你的嘴，还有这一杯。”
“喝就喝嘛……”谢知维嘀咕两声。
姜万言又要给丛星倒酒，被他哎哎着推开。
“丛星姐姐不能喝太多。”
姜万言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个不值钱的弟弟是彻底留不住了。
丛星没好气地推了谢知维一把，但神色里明显流露出了些许小女生的害羞。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姜万言只觉得自己像被踢翻了狗盆。
她有些惆怅地低下头，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唐绎但凡能有谢知维半分坦率真诚，她都不会如此生气。
谢知维给丛星的，从来都是明晃晃的偏爱，坚定不移的选择，死皮赖脸地刷存在感，坚持不懈地守护陪伴。
唐绎给她的是什么呢？
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当然这些姜万言都能接受。
她了解唐绎的身世，知道他的痛苦，理解他的慢热。
她只是想不通，是不是越是这样有一定成绩的科研工作者，越是在感情里都要像搞学术一样，纠结分毫，权衡利弊。
每一笔情绪账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当感受到不对劲，或者说耗费精神时，就能毫不犹豫地抽离。
那还不如就像刚开始那样，一直对她保持礼貌的疏离呢。
明明她都已经努力地缩短了与他的距离，耐心地等待他给出答案。
可唐绎为什么能在给了她那么多鼓励的暗示后，又能告诉她，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了呢？
姜万言根本没在感情里受过挫。
她甚至从来没觉得恋爱是生活里多么重要的事情，因为追她的男人源源不断。
这是她第一次真情实感，动了想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念头。
习惯随风飘荡，向往自由的风筝，为了唐绎，留在了最最需要循规蹈矩的学校。
姜万言都不知道自己图什么。
“早知道就不那么着急入职了，”她烦躁地敲了敲桌面，“我这刚入职总不能就离职，学校领导还以为我玩儿他们呢。”
“干嘛这么着急地想着离职，学校里待段时间，说不定你就发现当老师的魅力了呢？”丛星劝道。
谢知维还不知道姜万言入职了昆大的事，嘴巴张得能吞进一个鸡蛋。
“啥？你去学校当老师了？你不是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才教书吗？”
姜万言：“……”
谢知维真是提壶专家，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所以——”他难以置信道，“你就为了这个男人，去当了老师，而且这个男人还看不上你？”
“谢知维，”姜万言微笑着，“嘴巴不要，能不能捐给有需要的人？”
丛星从桌子下面狠拧了他一把，示意他闭嘴。
谢知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吐了吐舌头。
他试图找回一点面子，凑近姜万言，神秘道：“姐，你知道忘掉旧爱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那就是再找一个新欢。”
“你看那个人，”谢知维悄悄在桌面上撑起一根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那个卡座里，有个男人坐了好久了，看那样好像有点神志不清了，凭你这条件，去吊一吊他，他分分钟上钩。”
姜万言毫无兴趣，“我现在一个男人也不想看到。”
“别啊，”谢知维恨不得直接上手掰她的头，“那个男的长得真的不错啊！比那什么老师好看多了。”
比唐绎好看？
姜万言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但这一眼，她就僵住了。
卡座里的男人找了一个最昏暗的角落，整个人醉醺醺地窝在沙发上。
他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头发蓬乱，确实是标准的醉鬼形象。
虽然看不到正脸，但任何人扫一眼，都会毫不怀疑地觉得，他绝对拥有着格外优越的皮相。
姜万言的手慢慢攥紧了。
这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姜万言仔细回想着今天晚上的一切，她和唐绎分开后，在路边耽误了一会儿，就直接去接丛星了。
丛星化妆又耽误了个把小时。
她当时还寻思着，为什么大晚上出来还要精心化妆。
现在，可算知道原因了。
谢知维说，唐绎已经在那个位置坐很久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按时间算，也就是两人刚分开，唐绎就来了这里。
角落里的唐绎动了一下，姜万言看到了他手边一团白色。
可不就是晚上时穿在他身上的白衬衫。
她猛地转过头。
“满不满意？”谢知维还傻傻地来邀功。
不怪谢知维认不出他。
就唐绎这个醉醺醺的样子，连她都很难相信，更不要说只见过唐绎一次的谢知维了。
而丛星的角度看卡座又是个死角，自然也没注意到那里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姜万言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身体却有一种奇怪的冰凉感。
“你们说，在一个城市偶遇一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得看缘分吧，”谢知维搓搓手，“比如像我和丛星姐姐，我们就很有缘分，总是偶遇。”
姜万言无声翻了个白眼，她都不想揭穿倒霉弟弟。
你那是偶遇吗？你有多少处心积虑自己不知道吗？
姜万言实在想不通，唐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他跟丛星一样，也是想远离昆大，怕被学生撞到尴尬。
然后搜了搜附近，就谢知维这个冤种开的酒吧环境最好，然后一路开车来到了这里？
可是他为什么要喝酒？
自己喝酒是因为心烦意乱，可唐绎有心烦意乱的必要吗？
所有的选择不是他做的吗？
当时在地下停车场，他不是很冷静吗？不是很绝情吗？
来这里买醉又是为了什么呢？
姜万言觉得这纯粹就是冤家路窄。
她彻底没了喝酒的心情。
也不知道唐绎还有没有神志，他等会儿还能不能回去？
丛星喝多了，要去上卫生间。
趁着只有两人，谢知维应该认不出现在的唐绎，姜万言快速对他道：“你去看看那个男的，还清不清醒。”
谢知维笑得意味深长，“刚才还说不看呢，这会儿看见人家长得好，改变想法了吧？我还能不知道你！”
姜万言看着他贱兮兮地站起来，恨不得给他一脚。
“等等，”她喊住谢知维，“你问问他等会儿怎么回去。”
“难不成你还想把人家帅哥拐回家啊？”谢知维又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眼神，“适当放纵一下，确实是忘记旧爱最好的办法。”
“赶紧滚。”
姜万言用余光看到，谢知维走到了卡座旁边，晃醒唐绎，朝她这边指了一下。
为了防止露馅，姜万言立马朝死角的方向躲了躲。
唐绎确实是喝多了，连坐都坐不稳。
谢知维没说两句话，他就又倒回了角落。
姜万言就坐在丛星坐过的死角里，等着谢知维回来。
没一会儿，谢知维一屁股坐到了对面，“没戏了，他说等会儿有人接他，八成是女朋友。”
姜万言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瞎猜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朋友。但总而言之，人家是有人要的，不过没关系姐，我这店里帅哥多了去了，我再给你找一个！”
可姜万言的心思根本不在找帅哥上面，她问，“他怎么跟你说的？”
“啊？”谢知维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追问的，难道自家老姐真的看上了这个男的？
不应该啊。
“我就问他等会儿是不是一个人走，他说不是，我说是有人接吗，他说是的。”
“好吧。”姜万言默然。
丛星从卫生间回来了，见姜万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问她怎么换位置了。
“刚才跟为了跟谢知维说话方便，就坐着这儿了。”姜万言坐回自己的位置，狠狠攥紧了酒杯。
到底是谁会来接唐绎呢？
他不是说自己没有亲近的朋友吗？
他不是说自己是唯一一个与他这么接近的人吗？
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搞科研的男人的嘴，一样是骗人的鬼。
姜万言更加气愤起来。
她都能仅凭匆匆一眼，认出这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男人就是唐绎。
可唐绎的角度，明明能看到她的背影，难道就认不出她吗？
她才不相信，他能醉到连这点神志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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