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那端米凉

32、第三十二章.双S级

　　假期过的很快，卫初宴状态完全稳定下来的时候，赵寂已在上课。她单独一人来到校医室，穿白大褂的许遂医生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见卫初宴便挑眉：“可让我苦等了，还以为你自己偷偷在外面做过等级检测了呢！”

　　她看起来确实等了许久，一句话说完，不等卫初宴回答，她就把卫初宴拉到面前，迫不及待地取了女学生一滴血，放进了仪器里。

　　按钮按下，仪器无声地运转起来，指示灯亮了一串，而后忽然暗下去，半晌没有反应。林医生轻啧一声：“好像又出故障了，害，老机子了，有时候会罢工，你等等啊。”

　　她上前摆弄了两下，机器却还是没有动静，她皱起了眉头：“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说着，她有些粗暴地拍了拍机器。

　　祖传修机器的手艺了，卫初宴在旁边看得嘴角一抽，刚为这价值不菲的机器心疼呢，机器却奇迹般恢复了运转，卫初宴：“......”

　　许医生满意地收手：“好了，可能要再取你一滴血。”

　　卫初宴倒是无所谓，又给她一滴血，结果血液进了机器里，还是那样的一番动静，机器又死机了。

　　这回连许医生都无语了。

　　她再度鼓捣一番，把机器弄好来，卫初宴看眼许医生，正要再伸手，穿白大褂的女人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让她先别动，自己取了自己一滴血，往机器里滴了进去。

　　还是一样的流程，不过这次机器没有死机，而是停留在了B级的光点那里。

　　“奇怪。”

　　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许医生再度取了卫初宴一滴血，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再一次的死机，她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许久，忽然拉住卫初宴：“可能不是机器有问题，这机子能测量的范围其实是有限的，只不过以前没有遇到过测不出的情况，看来你的等级很有意思，我们去换台更全面的机子测一测。”

　　“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卫初宴这时也知道不对劲了，她收起脸上的笑容，轻轻地问了一句。

　　许医生深深看她一眼，含糊说道：“也许是惊喜吧。”

　　这台机器从F级到S级都能测，所以这么多年在学校也一直够用，但如果卫初宴的等级太低或是太高的话，那就会使得机器算不出来，运载过度，造成死机。

　　许医生是不觉得卫初宴这样的人会比废物一般的F级还低的，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她比S级还要高。

　　虽然只是猜测，也令许医生心中震荡，这件事情太重要，她不敢乱下决定，只是很着急地催着卫初宴快跟她走。

　　卫初宴不声不响地跟许医生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都在想许医生的那些话。能测量的范围有限吗？那她这种，是太低还是太高？卫初宴对此并不乐观，命运一直不曾好好地眷顾她，这次约莫也是一样的，所以这就是她迟迟不能分化的原因吗？因为等级太低，所以分化不了？就算勉强分化，也是测不出来的那种低级。

　　骄阳似火，空气烫得人有些呼吸不过来，卫初宴短促地呼吸两下，强压下眼中的愤懑。

　　左右，至少是分化了，身体的提升是摆在那里的，即便是很低的等级她也认了。至于自己会分化成难以想象的高等级的另一个可能，卫初宴根本没想过。

　　她不曾奢望过那种。

　　转瞬之间，做好了最差的准备，卫初宴恢复平静，往前迈动脚步的时候，却又忽然想到了那朵小玫瑰，她的眼睫顿时如蝴蝶翅膀般扑扇了一下。

　　可能她以后，真的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行。

　　就算是很低很低的等级，她也想要那个女孩子能骄傲地说出来“卫初宴很厉害”这样的话。

　　半小时之后，一大校长办公室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她随意接起，听声音便说了句：“阿许？不会又来问我要经费吧，没有了，今年真的没有了，学生都是吞金兽，哪里都要花钱，我们又不许拉赞助，就算有国家补助，也实在是没余粮了。你再要，只能又拿我私房钱来补了。”

　　许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艰涩：“不是，我们有双S级Alpha了。”

　　“你说什么？”

　　姿态优雅的女人险些握不住手中的电话。

　　许医生深吸一口气：“你没听错，老陈，就是那个叫卫初宴的初中生，她是双S级，双S级你知道吗！我们可能要联系一下那边了。”

　　“我明白！那个，阿许，你等下带卫初宴来我这一趟啊！”

　　从检测中心出来，许遂带着卫初宴去了校长室，几人商议片刻，敲定了一些事情，许遂才陪着卫初宴回了宿舍，一直送到宿舍门口，许医生还有点不想离开，仿佛自己在守着个香饽饽，或者说是金娃娃。

　　卫初宴还有些魂不守舍。

　　她是双S级？

　　“到宿舍了，小卫同学。”

　　少女这一路的失魂是显而易见的，许医生虽然看到了，但也没有说什么，实际上她觉得卫初宴这个反应还是太平淡了，如果是她分化成了双S级Alpha，大概早就陷入了狂欢，这个时间，全部的家人乃至所有的好友都知道了，怎么会像卫初宴这般平静？

　　虽然，这孩子好像是被震得有些失语。

　　理解地笑了一下，许遂是真情实感地为卫初宴感到开心的，谁会不喜欢一个勤勉努力又上进的学生呢？因为训练拼命的关系，卫初宴其实是经常受伤的，属于医务室的常客，是以卫初宴这几年的挣扎，许遂都看在眼里，她给卫初宴接过骨、也给卫初宴打过针，这女生很坚韧，从来不哭的，每次伤痛一好，又不声不响地投身于新的训练中去，有时候许遂也佩服她。

　　现在想想，也许“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人苦难之中仍能坚守本心，若是有了强大的能力，会是社会的福祉。

　　“你已经是个好学生了，以后还会是一个好军人，而且肯定还会有很好的发展，怎么样，高不高兴？别傻着了，这样的好消息，虽然暂时不能跟人分享，也该自己回到宿舍，开心地笑上一场吧？或者尖叫也可以的。”

　　许遂鼓励般说了句。卫初宴回过神来，她看眼紧闭的宿舍门，忽然对许遂说了句：“谢谢你许老师，我先走了，我有点事。”

　　许遂疑惑的目光里，苗条青嫩得如同新抽芽的柳枝一般的女孩子迈开了脚步，迫不及待地飞奔出去，确实是双S级的实力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卫初宴就在许遂的目光中消失，许遂一怔，走到栏杆往下看，只见没一会儿卫初宴就跑了出来，飞奔向教学楼。

　　许遂顿时大惊，她以为卫初宴是沉不住气要与大家分享这个好消息，忙高声喊了句：“卫初宴！”

　　然而少女的身形已然远得成了一个小点，显然是听不见的，许遂马上打电话给她，电话是在飞奔中被接起的，还好，还不算晚，许遂强调道：“不要跟别人说啊，这暂时属于机密了！”

　　电话那头，伴随着短促的呼吸，是女生清朗带笑的声音：“我知道！老师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就是去见个人，我不说的，我都跟校长保证了！”

　　哪怕不能说，在这种时候，她也很想去到赵寂身边，卫初宴不知道这种心情从何而来，但她诚实地遵循了内心。

　　“啊，是这样吗？那你注意哦。”

　　卫初宴的声音听起来很理智，许遂放下心来，转而又有些疑惑。

　　既然不能说给别人听的话，卫初宴跑这么快干嘛？她要去见谁？

　　风在疾驰，比风跑得更快的是卫初宴，她其实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速度有多快，甚至路上的同学也没怎么意识到，极少有人捕捉到了卫初宴的身影，而即便有人看到了，也在下一秒当自己看错了——因为再仔细去看时，已经没有了那道一闪而过的人影。

　　片刻之后，卫初宴带着夏日的暖风出现在赵寂的教室外，她其实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也是第一次在上课时间在外面“晃荡”，一听到里面老师的讲课声，就有些紧张，她停留在走廊上，悄悄地往里面看了眼。

　　目光转过教室的同学，轻易便锁定了第三排靠左侧的那个女孩子，卫初宴喘匀了呼吸，在外面静静看了片刻。讲台上的老师注意到走廊上的人，往这边瞟了一眼，与此同时，赵寂也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漂亮眼眸顿时凝住。

　　几秒钟之后，赵寂举手说了些什么，而后老师点头，她出了教室，一把拉住了卫初宴，把她往看不见的死角扯，隔绝了同学们好奇的注视。

　　“你是来找我的吗？”

　　赵寂眉眼带笑，轻轻勾了勾卫初宴的衣摆，后者点点头，忽地拉起她的手，认真地道：“我会很厉害的。”

　　赵寂被她眼里的认真弄得晃了下神，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开怀笑道：“去做了等级检测了？”

　　卫初宴静静地点点头，但当赵寂问她是什么等级的时候，她就不说话了，只是笑着看着赵寂：“以后你就知道了，总之，是个好结果。”

　　“还卖关子，难不成还是个A级以上吗？”

　　轻嗔一声，因是看出卫初宴不能多说，赵寂并未刨根究底，反而配合地装起傻来。其实不需要问清楚的，只看卫初宴的反应，赵寂也知道了。

　　应是与前世差不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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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大家。
再提醒一句：节奏很快的。昨天好多小宝贝投雷啊，鞠躬感谢，陪着阿凉写完这篇文就好啦，不用多做破费的，爱你们。